夏天带来的快乐,对孩子们来说是不言而喻的。
火辣辣的阳光烤黑了同学们的皮肤,让每个人都像刚蒸进锅里的红薯冒着汗珠。但没谁讨厌夏天,你说为什么?
女孩子可以穿漂亮的裙子,花凉鞋,每天洗完头发可以不吹就去上学。书包里装着小镜子、小梳子,高兴时就拿出来坐到树荫下梳头,好不惬意。
男孩子穿着短裤和汗衫,挺轻松,高兴时光着脊梁到水沟边洗头,即便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游一圈爬上岸,抖抖衣服再穿上,凉凉的很爽,不等走到班里衣服就干了。
夏天的绿茵多,随便找一处坐下来就可以玩;花也多,别的不说,就那些地里路边的沟岸的野花,没几个人能叫上来名字,却开的一丝不苟,让东方很是感慨。
因此时常拿了语文课本找个花多的草地,独自边欣赏边读课文。
“你咋老爱一个人拿了书往外跑呀?”不知黄小峰什么时候也拿了本书过来。
“班里乱遭遭的,哪有这里清静呀!风景也美,多适合读书呀!”东方答道。
“的确如此,我也过来读书,给你做个伴。”小峰边呵呵地笑着说边找个地方坐下。
“别坐太近,影响背书,你坐这儿,我往那边挪挪。”东方说着起身要走。
“得了,先来后到,我挪挪,你继续念。”小峰又站起身,四处张望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突然手一指说:“东方,快看,桥上咋这么多人呀?走去看看!”
“不去,有啥好看的,指不定又是洗澡的或看掏螃蟹的。”东方连眼皮都没抬。
“快去看看,有人跳水,还有人鼓掌。”黄小峰边说边拉起东方向小桥跑去。
有一二十个人,其中站在桥栏杆上往下跳的有五六个人,基本上都是五年级的大混混,不学习,就爱打个架洗个澡捉个泥鳅。
可是他们今天表演的是哪一出呀?五个人同时站在桥栏杆上往下跳,个个光着身子,像个浪里白条。还有一个人专门在一边喊口令:“预备,跳。”
扑通扑通几个人都头朝下扎进水里。前几天刚下过大雨,水很深,水面距桥面大约一米,水深至少有两米。不会水的下去肯定不打底,东方看着就有些害怕。
“这都是勇敢人的游戏,走吧!”东方拉了一下小峰说。
“别急再看会儿,反正离打预备还早。”小峰拽着东方的胳膊不松。
那几个扎到水里的学生,冒几个泡,从远处的地方又露出头,甩了一把脸上的水,得意地笑着说:“还有谁敢跳快下来,里边可凉快了,淹不着,有我们呢!”
又有几个认识他们的学生脱光了衣服站到桥栏杆上,指挥的人说:“注意了,这次比赛看谁的猛子扎的远,大家为他鼓掌。预备,跳!”
噌噌几个人从上面扎进水里,大家都伸长脖子看谁个先出来。“一个两个三个……最后一个呢?”大家都静静地观察。
过去几分钟了,第五个人仍然不见动静,“瓜皮,瓜皮,认识的人开始喊他的外号,仍不见动静。
“你们几个快点扎猛子摸摸,是不是被水草缠到里边了?”岸上指挥的有些大惊失色。
水中的几个人也开始忙乱起来,正要潜水搜救,忽听传来哈哈的笑声:“哈哈我在这里!”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瓜皮在大桥底下露个头冲大家笑呢!
“你他马的吓死老叶子了!人家都扎到水里往前游,你往桥底下钻个球!一头撞到桥墩上,不把你个儿的头撞西巴烂才怪呢!”指挥官大声训斥着。
瓜皮嘿嘿笑着,拍着水从桥下出来:“我算好了,撞不上。”
“蛇,快看一条蛇!”不知谁的眼这么尖,大声地喊着。
“哪呀!哪呀!”水中的几个家伙像惊飞的鸭子,拍着膀子往岸上飞。
“在那儿,快看!”有人用手指着。
果然一条红花大蛇,有两米长,像一条红带子,翘看头,从桥下出来往前跑,划着$线箭一样的飞过去。
“别怕它不咬人,跑远了。”指挥官安慰着说,“还有人敢下水和蛇比赛跑吗?”
那几个五年级的大混混,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太惊险了,不比了,穿衣服回学校。”
一群人议论纷纷地向学校走去。
“走吧,一会儿就该预备了,人家比赛完了,咱还傻站这儿干啥?”说着东方扭头要走。
“急啥?还有二十多分钟呢!你看手表。”黄小峰边说边伸出手表让东方看。
东方一瞅,见黄小峰左手腕上戴一块小手表,金灿灿的特别漂亮,羨慕地问:“你什么时候换个这么漂亮的手表呀?”
“不是我的,我偷我大姐的,戴一天玩,明天还给她。”小峰得意的解释着,然后取下来交给东方说,“你帮我拿着,那儿有个螃蟹洞,我掏个螃蟹儿子玩。”
东方接过手表问:“你也会掏螃蟹?得几分钟呀?我给你看着时间你快点。”
“好好,几分钟,快过来,这有洞,我以前掏过。”黄小峰边说边拉了东方下了桥,顺沟坎往前跑。
“蛇刚才往这边跑了,你小心咬你。”东方提醒着。
“怕啥?早跑了,那是水蛇又不咬人。”小峰不屑一顾地说。
“我害怕,螃蟹不是也夹人吗?”东方问。
“没事,你捏住它的大钳子就行了。”小峰边说边把手伸进水里开始摸了起来。
“唉哟!”小峰迅速地抽出手,一只大螃蟹夹着他的手指被提了了上来。
“哈哈这下你不吹牛了,看看夹淌血没。”东方边笑边上前帮忙,把螃蟹取下来。
“没事,夹疼了,你拿好,捏住它两只大钳子,我洗洗手。”小峰边说边把螃蟹交给东方。
“东方你们两个干嘛呢?快预备了,想迟到罚站吗?”两人扭头一看是张冬美她们。
“就走,我陪黄小峰掏螃蟹呢!你们看。”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大螃蟹。
“拿过来让我们瞅瞅。”杜红宁喊着。
“有什么好瞅的,不就是一只螃蟹吗?你们还能分清公母吗?”黄小峰甩甩手上的水冲她们嚷道。
“当然能了,公母不一样,要是公的就把它烤吃了,要是母的就把它放了生小螃蟹。”冯春艳笑嘻嘻地说。
“你利害,把公的都烤吃了,母的还能生小螃蟹吗?”小峰反驳道。
“能呀!没有公螃蟹母的照样生,不信你查查生物书。”春艳狡辩着。
东方把螃蟹递过去说:“小心夹手。”
“来用绳子把它的钳子绑起来。”红宁说着从书包里取出头绳,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螃蟹捆个结结实实。
“你看得出是公是母?”小峰问。
她们几个看看螃蟹的肚脐,争论着公母,东方漠不关心,向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