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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离开黎城已有半个月,当时圣剑台破碎,所有人坠下极空后,羽泽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样,但自己失去了意识,醒转时躺在一个安静的房间中,床边站了一个侍女,见羽泽醒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原来当时羽泽坠下极空,就被传送魔法阵送了回了黎城分会,只是失去了意识,暂且被安置在客房中,交代完这些侍女就离开了房间,不久后房间进来了一个白袍老者,在侍者的搀扶下在房间的椅子坐下,羽泽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者,正是圣选开始后通知剩余者离开的老者,只是那时羽泽已经进了圣剑域,并没见过他,但从服饰上羽泽已经判断出这位老者身份的尊贵,赶忙就要起身行礼。

老者微微一笑,右手微微一按:“不用行礼了。”

羽泽惊讶的发现起身的力量在老者的手凭空一按下消失了,自然而然的又坐回了床边惊道:“大人,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

老者微笑着点头,和蔼道:“是的孩子,不要叫我大人,你可以叫我尔兰爷爷。”

阿瓦-尔兰在平民之中并不出名,然而黎城只要稍微有些权势的人就会知道,这个走路都要侍者搀扶的老者,是真正的强者,黎城分会的最高主教。

之所以会见羽泽也是因为他在圣选之中的出色表现令黎城分会在信诺教城得到了不少好处,圣选排名最终位列第三,已是自圣选制度成立以来黎城最出色的成绩,足以令这个最高主教接见羽泽了,也暂时充当了一个颁奖者,羽泽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枚做工精细的戒指,镶嵌着一颗蓝色晶石。

尔兰和蔼的笑道:“这里初等学院入学卷与你应得的奖励。”

因为圣选的首要条件是未满十三岁与不曾练习过魔法,如果没有得到圣剑那将白白错失了数年的最佳修炼期,入学卷是帝国的补偿,也有不少贫民家的孩子,因为付不起高昂的入学费用,而参加圣选。

羽泽收下戒指后,尔兰又亲切的问了一些问题,随后在侍者的提醒之下,对着羽泽最后说道:“孩子,虽然你没有得到圣剑,但圣剑也只是一种外物,魔道漫长无边,机遇更是数之不尽,希望你能够更加努力,这样你将来的成就或许才不会输给那两个新晋者。”尔兰说完在侍者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他被允许再留一天以做修养,只是羽泽并不愿意多呆,将两秒前命名为霜痕的空间戒指戴在手指上,在侍女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信诺教会的正门只有身份尊贵的人驾临时才会打开,羽泽只能从偏门出来,刚好正对夕阳,本打算去找间旅馆住下,却不曾想一个娇小人影朝他飞奔而来,羽泽看见她也是微微一愣,安雅竟然还在黎城,本以为她出局之后应该会先回去。安雅跑到差不多的距离时就是一个飞扑,只是距离不知是不是算错了,羽泽赶忙往前了几步,才避免安雅扑倒在他面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嘿嘿嘿。”如往常一样,安雅像章鱼一样缠在羽泽的身上,羽泽已经感受到周围一些少年刺痛的视线,羽泽无奈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要摔在地上了?那样的话,身为女孩子的你可是很丢人的。”

“因为我知道羽泽会过来接住我的呀。”安雅笑道。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安雅突然嘟起嘴道:“没想到德罗那个家伙竟然得到了圣剑。”

“是啊。”羽泽叹了口气道。

安雅两只小手捏着羽泽的脸颊往外拉道:“羽泽不要难过嘛,那把圣剑分成了两部分,估计要那两男孩子需要双修才行。”

羽泽看着安雅变得闪亮的眼睛无奈道:“以后还是少看些那种小说吧。”

随后安雅带羽泽回到了她住着的旅馆,一整个晚上都在缠着羽泽给她讲故事,作为报酬第二天羽泽蹭了安雅的顺风车,乘坐安雅的马车离开了黎城,驾车的是安雅的小管家苏江,看起来年龄相仿个头还要比安雅高一些,实际上却比安雅要小一些,然而却能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办事效率哪怕是一些资深管家见了也要自愧不如。这一走就走了半个月,先是穿过包围了黎城的苏尔阿滨斯大草原,翻过横在官道上珂立苏山脉,抵达诺克城镇补给了物资,最后渡过阿伊亚河,只是他们的马车抵达阿伊亚河时桥头竟然设了路障,守桥的士兵非说要修桥不能通行,然而桥上连根毛都没有,羽泽觉得他们应该是智障才对,又不能拔剑硬闯。三人架着马车只好去排渡船,一排就排了半天,气的安雅狂吃了一通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马车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大道上,安雅在里边睡着午觉,羽泽闲来无事就帮助小管家牵住缰绳。

“羽泽少爷,明天就可以抵达石渣山了,到那儿我们就要分别了,因为老爷过于思念小姐,所以我们没法送您一程。”苏江看着地图辨认了所处位置后,对羽泽说道。

“接下来我自己走就好了,另外小苏酱,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名字就好了。”羽泽笑道,他哪是什么少爷,家中只是经营着一个小旅馆,和安雅这贵族小姐可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如果哪天姐姐将旅馆经营的走出小镇,开到黎城甚至遍布每一个主城,或许就能当少爷了。

苏江摇着头:“您是小姐的义兄,对我而言自然就是少爷,还请羽泽少爷您不要在叫我小苏酱了,我叫苏江。”

“有什么关系嘛,这称呼多可爱,你也很可爱嘛。”

苏江的脸不禁有些发红,他是个男孩,然而长得有些过于眉清目秀,在加上那一头比安雅还长的秀发,告诉一个不知情的人这样一个可爱的人是男孩,估计能活生生让他三观崩溃。这孩子和安雅从小一起长大,估计这么多年来是受到了来自安雅的茶毒。

“羽泽少爷,请你放尊重一些!”苏江很快又找回了身为管家的专业素养,一脸认真道。

羽泽想了想,道:“那这样吧,你不叫我少爷,我就不喊你小苏酱了,如何?”

苏江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纠结了会儿,试探着道:“羽泽…少爷?”

“你看,你身为一个专业素质的管家都改不掉的毛病,那我也没办法改掉呀。”羽泽说道。

“呜…”苏江哑口无言,默默的低下头了,那种女孩子的特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羽泽一直以来都觉得她其实一个女孩子,但无从验证,因为一直以来出行的话,他都是和自己一个房间,也曾想过夜晚袭击他来验验身,可惜这家伙的专业素养太硬了,简直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羽泽夜晚等待他睡着,自己却不知不觉间先睡着了,而想着比他早起,每次自己醒来时隔壁床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

苏江从羽泽手上接过了马的缰绳,羽泽闲来无事四处看着风景,然而一望无际的平原哪有什么风景可看,没多大一会儿羽泽收回视线开口道:“小苏酱,你和安雅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吧。”

苏江专心架着马车,听到羽泽的话,点了点头:“是的,从记事起我就和小姐呆在一起了。”

“那你和我讲讲安雅小时候的事吧,最好是那种终身难以面对的黑历史。”

苏江狠狠摇着头:“我是不会出卖小姐的!”

羽泽没有放弃,继续道:“这样吧,我可以用你不知道的安雅秘密和你换。”

对于羽泽提出的交易苏江是感兴趣的,然而专业的职业素养令他抗拒这种交易,见苏江如此纠结,羽泽本以为有戏,没想到苏江纠结过后,毅然决然的狠狠道:“不行!”

“好吧好吧,那就和我讲讲,安雅为什么要参加圣选吧,一直没听她说起过。”羽泽退而求次。

苏江想了想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

“这件事的由来很奇怪,我和小姐从小在一起长大,在那之前小姐从不知道圣选这回事,然而七岁的某一天,小姐找老爷说她想参加圣选,要出去修行,小姐从小就受老爷宠爱,哪里忍心让小姐受那种苦,自然要反对,但小姐的决心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老爷没办法,就同意了,同时偷偷的去查小姐……”

一个小时后,苏江还在口若悬河的描绘这安雅他爸是如何通过蛛丝马迹寻找线索的,只是羽泽忍不了了,开口打断道:“打住,你还要说多久啊。”

“啊?”苏江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明天抵达石渣山前能说完吧。”

羽泽听得后背一寒:“别了,你干脆告诉我结果吧。”

“结果就是,老爷没查出来,小姐为什么参加圣剑我们依然不知道。”苏江无奈道。

羽泽整个人都软到在坐板上,目瞪口呆:“没有结果你也整整和我扯了一个小时。”

苏江则是不解道:“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啊,得出这个结果的过程我也要说完吧。”

羽泽真是感觉浑身力气都要被抽掉了,无力在开口讲话,然而这时从车厢中伸出来一双手,分别搭在羽泽和苏江的肩膀上,凑出来一个小脑袋,一脸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在聊你啊?”羽泽无视苏江的挤眉弄眼,果断说道。

“啊?聊我,聊我什么?”安雅顿时来了兴趣。

“聊你的黑…”

羽泽还未说完,苏江一把抢过话道:“在聊小姐那绝美娇颜如黑夜中的繁星般闪亮,这样究竟是怎么长的。”

安雅听完哈哈一笑,猛地一拍苏江的肩膀,道:“天生丽质学不来。”

羽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以及苏江一脸扭曲的表情,再看安雅那再度举起的小手,似乎也要给自己来上一下,来不及在意她说了多么叼炸天的话,赶忙握住了她的手。

安雅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问苏江:“现在到哪了?”

“明天就可以抵达石渣山。”苏江左手牵缰绳,右手揉着还在隐隐发痛的左肩。

“是嘛!”安雅的表情瞬间明亮了起来,转头对羽泽道:“羽泽带我去你家玩玩呀。”

羽泽还未回答就听得苏江惊道:“小姐!我们该回家了,老爷再不见你,都快得心病了。”

安雅嘟囔道:“哪有那么容易得病的…好啦,你别瞪我,我就开个玩笑。”

一天很快过去,石渣山并不是石头堆成的上,只是冷月地图上这样标记着,也不知道是谁随便起的名字,石渣山挡在官道上,将其一分为二,往右的尽头就是羽泽所在的小镇,往左则是安雅的去路,安雅在马车上挥着手和羽泽道别:“下次要来我家玩哦,我会招待你的。”

互相告别之后,羽泽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独自踏上了右边的道路。

从石渣山到羽泽的家乡-阿尔阿尔镇还有半个月的路程,途经十几个城镇可用来休整,然而说来也怪,一路上各种麻烦事层出不穷,刚从石渣山出发还没走多久呢,竟然遇上了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官道上遇见强盗,这也算十分少见,强盗只是普通人而已,连武器都还是小刀,轻而易举就打发了,若不是他们跑的快,羽泽也不介意捆了他们送到下个城镇的司法机构中,到了下个城镇采购了在外野宿的必需品,正准备出发又遇见了一个迷路的小孩,羽泽好心送他回了家,不好心也没办法,对方抱着羽泽的大腿就是一个劲的哭。

离开城镇不久,羽泽在树林的小径前被一个银币吸引了目光,一脸惊讶的捡起银币之后,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银币,用钱当诱饵比起棒棒糖勾引小女孩要厉害的多,然而这种拙劣的手段却令羽泽十分恼怒,于是他愤怒的沿途把银币都捡起来了,本想着捡到差不多时就离开,然而没多久银币就升级了金币,于是耐着性子将它们全部捡完,直到背后跳出来三个挥舞大刀的家伙,一边狂笑一边喊着什么:此圈为我开,此路由我嗨,要想从此过,把钱先还来。羽泽看着那三个家伙不禁就笑了,原来是熟人,上一路段抢劫羽泽未果,三人就聚在一起讨论,得出结果是武器威慑力不足,特地花重金打造了三把大刀,又想出了一个堪称天才级的圈套,对方看见羽泽的那一刹那笑着的脸就僵固了,但是正所谓手握大刀心不怂。三人一拥而上,于是又跪了,这次羽泽没放跑他们,先是打的他们生活不能自理,随后没收了他们的财产,疑似老大的人鼻青脸肿望着手中一枚银币,沉默良久直到羽泽离开,两个小弟和老大一样,愣愣的看着那枚银币,一个小弟开口道:“一枚银币…只能买三碗清汤面啊,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老大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草。”带着两个小弟回家种田去了。

羽泽走到下一个城镇门口时,正考虑要不要进去时,一个路过的大爷突然倒地,非说是被羽泽撞倒的,瞬时镇门口一个磨刀准备杀猪的大汉,一个正拿着铁锤猛砸火红铁块的光头铁匠,都投来了极其不友好的目光,只是这老头的演技烂的出奇,羽泽根本没法说服自己给个表演费。

这老头更是刷新了羽泽的三观,浑身颤抖的竖起了一个食指张口就要十万金币,羽泽当时就愣住了,大陆通用金价法规是这样规定的,一个金币等于一百银币等于一千铜币。十万金币就相当于三千万碗清汤面。既然对方如此不要脸,羽泽也是干脆,拔腿就跑,随后就看见一大群人抄着家伙冲了出来,那一瞬间羽泽觉得自己穿了飞鞋达到了三倍速。

接下来的路程羽泽还经历了诈骗,拐卖,小偷,各种刷新三观的麻烦事,虽然被羽泽一一化解了,代价就是原本十五天的路程走又平白多了五天。

夜晚在溪边升起了一堆火,几条从溪中抓到的鱼被简单处理后被树枝架在火堆上烤着,这附近是安全区,不存在具备威胁性的野兽,只有一些喜欢用屁股打架的野兔子而已。羽泽望着星空出了神,这附近他已经有印象了,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回到小镇,见到一直牵挂他的姐姐,羽泽觉得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投进姐姐的怀抱,说不定还会哭,虽然会感觉有些丢人,但是姐姐她却从来都是温柔的安慰着自己,只是可惜没有得到圣剑,想到这羽泽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要坚定信念,既然没有圣剑就付出数倍努力,在魔道上超过其他人。

不再思考那么多,将烤鱼吃完,就盖了毯子睡觉,想那么多也没意义,早些睡早些醒早些回到家。

第二天当他翻过最后一个山坡时,却发现,家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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