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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元佳节

上元日,阳气始升,天地浩然正气复苏,各处福地洞天之中灵气飘渺非凡,已然完全盖过地煞之气,万物欣欣向荣,故而,为大节日。凡间每年一次,而修真各派却是近乎多年一次,原因无他,修真人士需要清修,已然寡去七情六欲,以避开五衰;然举此盛大之节日,却是祖师上辈定下来的规矩,为的也是让各个清修的弟子出来走走,活动一下,抓紧六昭之间的关系、也使得这不周山有些人气,毕竟修真之人若是想突破心境唯有出世入世之法,而这若是常年的清修少了人气的话,心境难以更上一层楼,更别说突破亦或是修行各种高盛法术了。

不周山格外热闹,仅此三日里,山门大开,欢迎的是各方的修真道友,如是其他四派,须弥、天师、南海、赤君以及各方的正道散修,掌门大寿、小比、上阳端元佳节,三喜临门,掌门乃是仙寿当属天,同辈之中唯有不周山的掌门年龄最大、资格最老,故而又被内中人称之为天字号寿辰——天寿;小比为不周山千百年以来的人定,故而属于人,看各个弟子的修为如何,从而看一个门派的兴盛;上阳端元节乃是应了大地变化而来,从而庆之,故而属于地;此三者,天地人,共同欢庆,乃是三才之喜,所以,此次的不周山端的是非常——非常啊。

小竹阁

“灵琅师弟可在否?”小竹阁外,一大清早,清丽莞尔却又有些稚气的声音便开启了章程。“灵琅在此,劳烦屋外的时节进屋来稍作片刻。”洛梵收神归心,呼出一口浊气。这是老人枯叶教他的运行法子,蓄积灵气一时于口中,纳于三丹田之中,各自与体内真元交融,于自身身体内运行诸般一百零八大周天,而此间整个人却是处于龟息假死之状,唯有神识可随意,长期以来此方法修行不光扎稳根基,同时也是化开了无相般若咒、三清化元妙真道诀、妙观慈悲元真道藏三者之间的各种害处,从而融汇在一起,长此以往,洛梵却也是发现了此法子其他些许的小妙用,如是在水中若是法力不足亦或是不会避水之术,则可以用此法子来长期居于水下,另外一个则是,此法子讲究的就是静坐运行内周天修行,意思就是蓄养自身元气,排除自身杂质,也就是辟谷,以此法子辟谷洛梵试过最多可以三天不吃不喝仍然保持平常的精力,是以此法子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妙法。枯叶当时说过,让他不要说出去,各种意思谁都明白,此法不似不周山的道诀法术,被他人知道难免惹来一身麻烦,毕竟在凡尘中打滚了多年的洛梵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匹夫无罪,怀罪其璧。

“啊,好生清甜,想不到师弟此处也有这般好东西。”来的人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洛梵未出现,倒是自己倒了一小茶盅的水尝了起来,喝到妙处,不忍方才赞叹出来,声音却是甜美,犹如黄鹂鸟儿般美妙清丽。

“师姐若是喜欢,在那竹阁后边的半深入地下的竹篱儿兰花井中还有一壶藏,尽管拿去便是。”洛梵已然下了楼,一身黑色绣金太极道袍,长发披肩,后面只是用一条长长的墨绿色的金文锦缎儿束了一下,相貌虽然平凡,但是气质却是出众,且那神色的淡定非是一般弟子能够拥有的,眼中古井无波,澄澈纯净,若是给那些个修为高的修士瞧见了定会赞叹其心境修为之高。

“好师弟,这是什么物件儿,像酒又是不像,却是滋味清爽甘洌,有些儿酒味,任是美妙。”洛梵刚下楼,便是看见了那个来人。你猜是谁?原来是青君谷的小灵昭,也怪不得,对于此处没有什么拘泥,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小灵昭以前倒是偷偷常来,估摸着后来被发现了关在了青君谷不准出来,所以才几年未见。此番不周山大喜之日,山门都是开放的,估摸着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灵昭不出来,而这次,也大概是她自己请命的吧。今日灵昭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洛梵还真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哈,我倒是哪位师姐大驾光临呢,原来是清丽可人、美妙非凡有如仙女的灵昭师姐。”洛梵也是与小灵昭相处过一段时间,小灵昭的性格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故而这一见面便是如此言语,小孩嘛,都是喜欢夸赞的,灵昭就是这种典型的小孩性格。“这是‘海棠香’,乃是师弟我闲暇无事,采了些花花果果所酿制得酒,倒也不算是酒,放在此处渴了便当做是茶水喝些个,师姐稍等。”事实上,这酒的方子还是他当年从苏湘太德楼里搞来的秘方,只是这山中不知名的果子、没见过的果子多的是,也不知那种有毒、哪种没毒,都是素素拿来的剩下来的可以吃的果子和一些自己认得的花酿制的,后来偶然一次被酒鬼师伯知道了,便是硬生生要去了方子和几乎所有的酒,所幸的是,自己还留有一壶藏。所谓的一壶藏就是将东西以须弥芥子咒、乾坤袖类似的法诀藏入容器之中。

不过片刻,洛梵便是拿出了一只乳白无瑕的葫芦交给了灵昭,灵昭欢喜地接了过去。但是,之后脸色突然一变,让洛梵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弟啊,以后叫师姐就是师姐,叫灵昭也是可以的,但是万万不可用这种清丽可人之类的辞藻了,师傅说了,我长大了,变漂亮了,很多人会觊觎你师姐我的美貌的,若是有男子如此说那这个男子一定是登徒子……是坏蛋……咳、咳,就是这样子。”灵昭一本正经地挺直腰板说完了,最后还不忘咳嗽两声以示威严。

“嗯…是…是…”洛梵低头做了一嵇,脸孔看着地面,涨的通红,就是不敢笑出来。灵昭若是论年龄的话,那是远远小于自己的,就凭她的这番话,证明了她还是原来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小灵昭。不过这一番话倒也是提醒了洛梵看出了哪里不对来,原来今日的灵昭并未穿道袍,反而是穿了一身雪白的纱裙,头发比起那时也是长长了不少,一直到了腰际,而且还梳了堕发,看起来样子的的确确是美极了,估计又可能是第二个灵芸或者是伊姬琴。小灵昭样子看起来“端庄贤淑”,坐得样子毕恭毕敬,腰板直直的,但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呃……如果不看她的眼睛,还真以为是那一家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出来的高贵姑娘。

“师姐,我想没关系的,你我都是熟络的了,私下里说一下没关系,你不像你那个灵芸师姐,一天到晚脸色冷冰冰的,好像谁拿了她的法宝偷了她的钱一样,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就像是马上要吵架的样子。”洛梵说得很高兴,几年下来几乎没有什么人陪他聊聊天了,即使是枯叶也只是教他琴棋书画…当然,还有——扫地。

“哦?真的吗?灵芸师姐她人很好的,除了师傅外最护着我的就是她了,而且她心地善良,资质高、修为高、人还很漂亮,门中不少师兄都很喜欢她呢,我平时都是听到师兄们夸她的…”小灵昭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好看,目不转睛盯着洛梵说道。

“你师父扶岚真人教得好,凡是那些花言巧语的都是登徒子,没听说过忠言逆耳吗,当然了,灵昭师姐你一直关照我,我的话语全是发自肺腑的。”洛梵挺了挺胸膛,立马打断了灵昭的话声音清楚响亮地说道,他认为这是在教导灵昭师姐应该往他的这边正确的方向走过去。

“好了师弟,快点走吧,有人在等我们呢。”灵昭天真地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和那一对儿甜甜的酒窝。

“谁啊?”

“灵芸师姐。”

“……”

洛梵心里极度抽搐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可爱的小师姐竟然摆了他一道,他自问没做什么亏心事啊,自己还把自己最后一壶藏“海棠香”拿了出来给了她,实在是有些郁闷。

洛梵走出竹阁的时候,一抬头,果然看见了她——那一身不变的青色太极道袍,头上挽了个道士髻,比以前更加绝美清艳的脸庞现在看上去无比澄澈,以至于你有些分不清男女,身材修长,但宽大的道袍显然已经掩饰的很好。

灵芸眼观鼻,鼻观心,手上拿着一柄仙女飞舞图的朴素浮雕剑鞘的四寸长剑,其上刻有“望舒”二字,可以看得出,这是一把没有护手的飞剑。

“大师姐好。”洛梵脸色如常,亦是丝毫看不出什么,跟在灵昭后面,打了个招呼。“哼…”灵芸没说什么,尽管如此,但是那鼻子中哼出来的一声若有若无还是让他有一阵莫名的心惊肉跳地,一靠近她身边,洛梵便是发现了一股香味儿传了过来,这不是一般的香味,这香味很淡、很香、很清——同时也很冷,与此同时,洛梵还发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让他很是费解,同时也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咦?你没感觉到师姐身上很冷吗?”突然,耳边传来灵昭的小声低语。“冷是有,但不是很冷。”洛梵看了一眼灵昭,发现灵昭正在用双手互相搓着双臂。“难道真的挺冷的?”洛梵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走吧。”这时,久不说话的大师姐灵芸说了两个字提醒了两人。说完,洛梵只觉得眼前一阵温润澄蓝模糊的光华闪过,再定眼之时,灵芸已是在天上了。

“喂——灵芸师姐,你不能这样啊,我刚刚才学会御器没多久,带不动两个人的…”可惜,灵昭话还未说完,灵芸便是在空中抛下一道美妙的湛蓝色的弧光便已然走远了。洛梵见此,心里只能苦笑一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师弟不好意思啊,师傅关照师姐她来载你的,可能是刚才忘记了…师姐她早就会御器了,带一两个人是没问题的…我刚刚学会,带自己还勉强可以…”“没关系的师姐,咱们走吧,再晚就要来不及了。”洛梵笑了笑,灵昭只觉得眼前墨绿色的光芒一阵恍惚,再看时,只能抬头仰望着御剑停留在天上的洛梵了。

“啊…好…”灵昭没有想到,洛梵竟然已经会御剑了,看样子熟练度还在自己之上,真弄不明白师傅是怎么想的,于是,自己也只能勉勉强强驾驭起自己的飞剑。

“师弟,你带我一下,今天我身子有些不适…”这才飞了没多久,灵昭便是已然落后于洛梵了,后面的剑驾驭的歪歪扭扭的,好像今天真的是身体不舒服似的。

“恩,可以,师姐请。”驾驭飞剑自己行走当然比较方便,法力消耗也是极度少的,但是,对于一个刚刚学会御器的人来讲,每一次御剑几乎可以耗光他们身上的法力,如果是带上两个人的话,自己消耗得法力则会以几何倍上升,毕竟自己一边要消耗法力支撑起飞剑周围的保护禁制,一边还要消耗法力来飞行,这样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情。

墨绿色的光化转瞬间便是要追上澄蓝色的剑光了,但是却在即将追上之极便是保持在一段距离停了下来,之后,好似那墨绿色的光华怎么飞都超不过澄蓝色的剑光似的。

太极坊

“三个孩子来了吗?”那中年人笑着问了问旁边的青衣道袍的女子。

“禀掌门师兄,如果正常的话,应该还要再过个两盏茶的功夫才会到,毕竟芸儿还要带上一个人,至于昭儿她才学会御剑,并不是怎么熟练,芸儿还要等她一下照看。”青色道袍的女子如果洛梵在此一看便知是他的那个“姐姐”,而那个中年人正是不周山掌门真人扶杉!

扶杉当初还是那一副童颜鹤发,现在依然是完完全全的一副精力十足的中年人的样子了,这就是境界突破所引起的返老还童现象,本次他们别的门派来贺寿,为的不仅仅是贺寿这么简单而已,还是为了能够验证一下扶杉的修为。

“前面是弱水湖,那里不能御剑,那是我不周山镇山仙尊白虎仙尊的地盘,走过那座庚金桥便是太极坊了。”洛梵与灵昭跟着灵芸,走上了那一座金光温和的长长平平的金桥,其上有许许多多的老虎的样子,形态各不一致,洛梵一遍走着,一边听灵昭讲着,说是这上面的老虎样子总共有三千六百六十六个,叫洛梵一路走着一路数着。

“咕——噜~噜……”突然,洛梵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燥热难受,而手上的佛寿钱传来的凉意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接着,他看到了整个弱水湖的水都在泛着泡泡,这庚金桥也微微颤抖、晃动。

“吼——”沾满半个湖的水柱冲天而起,一声嘹亮的吼声顿时传遍了整个不周山。洛梵只觉得耳边传来一声尖叫提醒了他,抬头看时,但见一只巨大的玄文白虎站立在水柱之上仰天大吼。

洛梵一看,那头巨大的白虎正朝自己这边冲来,急忙回头一看,哪知灵芸与灵昭早已经晕厥在地,不由得心急了起来。

“孽障!敢尔!”洛梵大吼一声,运足全身道法与法力。

令人惊讶非常的事情发生了,仙尊白虎竟然被硬生生地吼退了几步!

“吼——”一声更大的吼声随即传来,恍若小山的虎掌一抓拍来!

“喝——”一黑一白两个巨大的“卍”字从洛梵身上飞出,交织在一起,转瞬间已然变成了双鱼追尾的太极之状,只是模模糊糊的样子和那清晰的金色缘边十分古怪。

虎掌与太极图接触,那看似模糊的太极图竟然没有被击碎,可洛梵却是着实吃不消,胸口一阵烦闷,整个人被黑白色的“卍”字裹着击飞出去,空中抛出一道美妙的血红色弧线。

“仙尊且慢!”一阵洪亮的声音盖过一切传了过来,就在那一只虎掌即将再次拍下之时,一面巨大的太极八卦印将其缓缓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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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由于前一段时间换工作,再加上台式机坏了,很多存稿取不出,所以延迟发了,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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