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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艾泽拉斯

“噔噔……伊洛,起床了吗?”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听到巴托大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还在熟睡中的伊洛叫醒了。

“啊?~是大婶啊~有什么事~?”

还头脑绵糊糊的伊洛醒来后,一时还都反应不过来,最近半个多月的睡眠太充足,突然这么早被叫起来一次,颇有些不适应了,好半天才回想起昨天巴托大婶是如何交代他的。

{“伊洛呀!明天是初一,你要早点起来和我一起到镇子上领粮,记得要早点睡呀,我会很早起来叫你的。”}

脑子中终于回想起了这么一个片段,伊洛慌忙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毯,借着从屋顶破洞漏下的星辉,随意地套上了衣裤,就这么火速地下床穿鞋跑去打开了房间大门。

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正是勤苦强干的巴托大婶,而在她身后站着的还有一个伊洛很是喜欢的爱吉莎。

“大…大婶,我好了,走~走吧!”

伊洛结结巴巴地对着立在门口的巴托大婶说道,口吃的毛病好像除了和爱吉莎说话不那么明显了,与其他人说话,这个毛病还是挺明显的。

“伊洛,你看看你,不仅裤带没系上,就连衣服也都穿反了,你这样去到教堂,别人会以为我们不尊重他们的。”

眼尖的爱吉莎借着微茫的天色,一下就发现了伊洛来不及打理整齐的衣裤,于是很是亲密自然地微蹲下身,帮伊洛的裤腰带系上,口中还不忘嗔怪道。

“呵呵!”

伊洛挠了挠头,低头傻笑着,看着爱吉莎帮他系紧了裤带,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伊洛,你要记着,今天和往日不同,要穿得整洁点,到了教堂千万不要乱说话,上次小黑第一次去,不懂规矩,就没注意这些,惹得别人嫌弃,你可不能再出现这种问题,明白了么?”

站到边上了的巴托大婶趁着这个功夫,也赶紧对伊洛交代了起来,上次黑子不懂规矩,到处乱摸,惹得教堂那些人可生气了,坚决不让黑子再过来领粮了,不然就不再发放救济粮给这边了。

伊洛配合着爱吉莎脱下了外衣,重新穿上后,在爱吉莎细心整理衣服的同时,听到大婶的这番告诫,却不由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那,大婶…,黑子不懂,以前又是谁做的……在做呢?”

“啊……唉!”

听到伊洛的这一问,巴托大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抹担忧之色浮上脸颊,只是叹息一声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答,看着伊洛在爱吉莎的帮助下穿着整齐了,也就转身向着厨房那边走去,拿上板车也就可以出发了。

问错了问题的伊洛却还茫茫然地杵在原地,因为天色的原因,他并没有看到巴托大婶脸上的表情变化,只是疑惑着大婶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就这么走了,难道她不愿意和我这个口吃说话吗?

还待开口再问的伊洛却让反应过来的爱吉莎扯了一下小臂,制止住了。

“伊洛,别多问了,最近巴托大婶的心情不好,她的儿子巴托大哥已经快两个月都没回家了,外面又是兵荒起来了,大婶的心乱着呢。”爱吉莎凑着头贴在伊洛的耳边,细声给伊洛解释道。

伊洛瞪圆了双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是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出,囚室中那个名叫巴托的大男孩的那张凶恶的脸,巴托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巧。

“以前,都是巴托大哥和大婶一起去的,只是一个多月前,巴托大哥出门赚短工补贴一下大家的生活,可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没了音信,我和大婶心里头都很担心他,所以你以后不许再乱说话给大婶添堵了,有什么问题都来问我就行了。”

“嗯,是是。”

伊洛除了点头还是点头,笑容满面的,一点也没被训诫了的觉悟。

“好了,我们快些跟上吧,早点到了教堂,你还可以享受到几样美味的糕点呢。”

爱吉莎嘱咐完伊洛,伸出手来拉着他,也向着厨房而去。如果大家回来晚了,中午饭会出问题的。

安置着伊洛的这一间破屋就在厨房的附近,所以没走几步也就到了,说实话,这个安排对于伊洛上工砍柴真的很是方便。

被爱吉莎抓住手,牵着走的伊洛,此刻心中有着些许的纠结,这大婶也算挺照顾他的了,那他是否要将自己心中的那点猜测对大婶说说呢?也许那个巴托就是她的儿子也说不定呢。

“伊洛,来,推上车子,我们走。”

比伊洛他们先到一步的巴托大婶已经拿上了草皮绳,顺带推着那辆破旧的板车掉好头出来了,站在那等他们了,此时看见伊洛他们也已经过来,便要将推车子的任务交给伊洛了。

“哦,来了。”

伊洛赶忙紧走了两步,小跑到了大婶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了板车的车把,感觉了一番,好像并不是很吃力。

“伊洛,你感觉怎样,能行么?”

随在伊洛身后的爱吉莎也走了过来,看着在试手的伊洛,有些担心他玩转不了这平衡有些问题的破板车。

“放心,爱吉莎,我行的。”

伊洛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了,爱吉莎,伊洛。”

看着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巴托大婶当即宣布前往艾泽拉斯,带着爱吉莎和伊洛上路了。

离开了贫民窟走上了官道的三人,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在天色大亮的时候到达了这座曾经的军事重镇——艾泽拉斯。

在城墙下仰望着这座如同巨兽一般的连绵横亘的雄伟城墙,伊洛的内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震撼。

虽然艾泽拉斯的城墙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旧了,但是这样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厚重感,却让这座历史古镇更有着一种意味难明的古朴大气的感觉,一下子就征服了伊洛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少年的心。

{这城墙也太高了吧,与我家的那完全是不能比呀,假若上次我是被绑在了这样的城头上,就怕是会飞也难逃出来吧!}

一边感叹着,一边拉着板车向着小镇大门前进,在终于要通过那高大气派的大门时,一声呵斥却是吓到了兴致勃勃正要入城的伊洛,将伊洛三人全都拦了下来。

“等等,站住!想跑啊,过路费!”

守在城门两侧的守卫居然上前堵住了伊洛三人的去路,伸出手向着巴托大婶要钱了。

伊洛很是奇怪地看着这一幕,这他们好溜溜地过来要什么钱呀,过个路也要给钱?难道上次就是因为他没有钱所以要绑在城头上吗?可上次为什么他们都不说呢。

伊洛却是想看看大婶会怎么应付,好学一学。看着巴托大婶脸上堆起笑容,好像想要和他们怎么理论解决的时候,却被爱吉莎先一步抢白,抓着守卫的手交过了三个铜币到他的手心中,口中还不断道歉着。

“两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哦,是小妹我掏钱慢,让两位大哥误会了,钱在我手上呢,看,三个铜币,一个不少,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守门的门卫果然拿到过路费就不与伊洛三人计较了,直接让他们过去了,只是巴托大婶的脸色就黑了,一下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看着走在前面一脸阴沉的巴托大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一声不吭的,使得跟在后面的爱吉莎和伊洛两人颇有些不自在。

还是爱吉莎壮着胆子,凑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大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脸色那么难看。”

听到身后爱吉莎的问话,巴托大婶终于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了路中央对着爱吉莎数落了起来。

“爱吉莎,我说你也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挺机灵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这么糊涂心里没个谱呢?你瞧见我们啥时候进城给过钱了么?今天他们一要你就给了,那下次进城卖菜你给不给啊,要来买点生活品啥的你给不给呀?这些算起来可是一大笔钱呀,你傻呀!”

巴托大婶是越数落越气愤,就这么不顾形象地对着爱吉莎咆哮了起来,火气非常的大。

爱吉莎委屈地低着头,下巴都几乎是贴在胸口上,就这么默默地承受着巴托大婶的怒火,不敢丝毫地反驳。

直到巴托大婶累了歇口气的时候才小声解释道。

“大婶,是我错了,是我自作聪明,觉得黑子叔叔走了,照顾不到咱们,怕您忘了交城门税这茬,没带钱和那些当兵的起冲突,所以我就提前备下了……”

爱吉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还是没有说完,在巴托大婶的瞪视下,将剩下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了。

站在后排的伊洛看着爱吉莎就这么站在大婶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样子,感觉很是不舒服,就这么看着爱吉莎在他的面前挨训,心里头真的很是别扭。

只是伊洛的心里尽管很不舒服,可是却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吉莎一个人独自承受着巴托大婶的全部怒火,却不敢站出来为她顶下丝毫的压力,因为他还没有那种担当的气魄。

巴托大婶双目滚圆地瞪视着爱吉莎良久,牙齿也咬得紧紧的,手也捏的青筋暴起,可却是一句话也没再说出口,只是浑身气得直发抖,撂下一句话招呼着伊洛后就转身走人,不再看爱吉莎一眼了。

这才晃过神来的伊洛拖着板车走到了爱吉莎的身边,看着咬着嘴唇,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故作坚强的爱吉莎,伊洛的心里感觉一阵阵发酸,十分的难受。

此刻的伊洛万分的自责,明明已经想好了今后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难过伤心,受到伤害。

可是真当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却只是躲在了她的身后,根本就没有站出来替她顶住压力的勇气,他只是一个没有担当的懦夫,与爱吉莎比,他差远了。

看着爱吉莎流泪,心中也很难过的伊洛,他心中的坚壳好像又被敲碎了一大块,虽然鲜血淋漓,却也是刻骨铭心,一生都难以忘记。

良久,自我恢复过来的爱吉莎抽了抽鼻子,伸出手拭去了眼中积蓄的泪水,强颜地给了伊洛一个带着泪花的微笑。

“伊洛,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收拾好情绪的爱吉莎带着刚从自责中解放出来的伊洛追了上去,他们的早饭还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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