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傅铭熙,步凡尘悄悄地朝办公室外间的门口摸去,想远离这个漩涡中心。
“你想去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步凡尘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不得不暗自腹诽。死妖孽臭妖孽,有必要搞得这么冰冷吗?搞得好像是北冰洋刚出来的似的。
“傅先生,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办公室了。”步凡尘回头看着一脸寒气的傅铭熙,轻声回答,语气很是温软,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这个妖孽。
“谁说没事了?跟着我!”语气冰冷而且不容置疑,傅铭熙的眼睛闪过一抹阴霾。
“……”步凡尘无语,只能暗暗翻白眼。看来第一天上班傅氏给她的惊喜太多了,她还真怕一个不小心惊喜变惊死。夹在这两兄弟之间恐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成为炮灰。
“请进!”看着来人,傅铭曜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噙着笑的傅铭熙,早已经听到动静的傅铭曜心里总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却怎么也怒不起来。特别是看到低垂着脑袋默默跟在傅铭熙身后的步凡尘,傅铭曜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讶然。
“二哥,你怎么看起来又瘦了!是不是二嫂晚上太会折腾了?你可要劳逸结合哈!”回头示意步凡尘跟在他身后,傅铭熙看着傅铭曜的笑脸很欠揍,刚刚阴霾一片的俊脸早已经换上了往日的轻佻。一屁股坐在傅铭曜办公室里的白色沙发上,一双长腿毫不客气地架在洁净的茶几上,惬意地摇晃着。
“三少,您的咖啡!”谭惜茹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给傅铭熙端来一杯热咖啡。
“还是惜茹知道疼我呀!少糖多奶,没记错?”傅铭熙摸了摸谭惜茹白皙的手背,暧昧得很,似乎刚才办公室外间的不愉快根本就不存在过。满意地看着谭惜茹脸上的两陀绯红,傅铭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三少,别欺负惜茹了!”谭惜茹娇俏一笑,红着脸走了出去。
“……”都是TMD的人精,个个都是奥斯卡影帝影后。看了看正在打情骂俏的傅铭熙和谭惜茹又看了看一脸淡漠的步凡尘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江一雄不禁在心里开骂。
“铭熙,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二哥去接你啊?”看着谭惜茹那含春带俏的样子,傅铭曜不禁感慨这个老少通吃的妖孽怎么就是他的弟弟呢?不想搭理这个在他地盘上调戏他秘书的**,可是嘴上功夫又不得不做全。
“二哥,我怎么敢劳动你堂堂傅氏总裁呢?”傅铭熙刻意省略了傅铭曜傅氏总裁前面那个副字,话里的讽刺意味浓得江一雄微微地皱了皱眉。
“铭熙,怎么这么说话呢?你我可是亲兄弟啊!”傅铭曜微微地嗔怪,语气里充满了兄长对小弟的宠溺。
“二哥,我从小就这么说话,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你可别见怪哈!”继续晃动着茶几上的长腿,傅铭熙嬉皮笑脸。
“回来了就好,免得芝姨牵肠挂肚的。”傅铭曜淡淡地笑着。
“是啊!我妈身体不好,叫我回来说给个总裁我做做。二哥,你说这个总裁我来当好不好?二哥,你不会跟我争吧?”傅铭熙嘴角依然噙着笑,茶几上的长腿依然不羁地晃动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傅铭曜的脸。
“总裁……”傅铭曜迟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他没想到傅铭熙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上门挑衅。笑了笑,傅铭曜淡淡地说道:“这个总裁谁来当都一样。铭熙你愿意为芝姨分忧,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么说二哥你是同意了?”听着傅铭曜言不由衷的话,傅铭熙有种撕开这位温文尔雅著称的二哥虚伪的笑脸的欲望。他侧过脑袋看向一直在他身后装透明人的步凡尘,他突然觉得两人的表情都是同样的假,一个假装儒雅一个假装淡漠。果然是物以类聚,连挑选出来的卧底都跟傅铭曜差不多性格。
“同意!我完全同意!”轻笑出声,傅铭曜爽快地回答。他能不同意么?
王娅芝手里拥有百分二十的股份,傅铭熙手里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即使傅铭曜跟傅铭照联手加起来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四十;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那帮老朝臣手里。
傅铭曜根本就没有决策权。况且,他那个胸无大志的大哥傅铭照也未必会跟他联手。既然斗不过人家,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二哥,真爽快!那二哥这份情意,铭熙心领了。等铭熙这个总裁当得没兴趣了再给二哥过过瘾哈!”傅铭熙妖娆一笑,那样的张扬那样的灿烂。
“不客气,都是自家兄弟。”自动忽略了傅铭熙那嚣张到极点的最后一句话,傅铭曜坦然一笑,依然温文尔雅。
“那就这样说定了!走了,二哥!”放下长腿,傅铭熙笑着走向门口。看着身后依然没有开口的步凡尘,傅铭熙回头冲自己的二哥妖娆一笑,指着步凡尘说:“还有你的人我也带走了。”
“三弟,慢走!”傅铭曜淡然地笑着,目送傅铭熙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时还顺带摸了摸在外间办公的秘书谭惜茹那红得像猴子屁、股的脸庞。
“告辞了,傅先生!”走出傅铭曜的办公室,步凡尘清冷地声音在傅铭熙身后响起。
“怎么?在本少爷身边那么难受吗?”傅铭熙停住了脚步,转身轻佻地托起步凡尘的下巴,一双丹凤眼释放着阵阵寒意。
“傅先生,请您放手!”步凡尘没有动怒,依然不卑不亢地看着傅铭熙那张艺术家雕刻出来般完美的俊脸。
“放手?难道步小姐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吗?不过,送上门来的女人本少爷不稀罕。”傅铭熙一把松开钳住步凡尘俏脸的大手,一脸厌恶地走开了。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到悄无声息时,傅铭曜办公室里传来一声玻璃落地破裂的声音。
紧闭的房门内,傅铭曜握紧的双手关节久久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