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决心
“呜呜~~~花洺逝！你这个大混蛋！”小女孩憋足了怒火，发出震耳欲聋的喊骂，希望这样能吓走对她不断侵犯的少年。
“哦？怎么这次叫对了我的名字？！”花洺逝嘴角的坏笑，开出取乐的花朵，他这么做，似乎更想看到小女孩的娇羞和愤怒。
他的目光不断留恋在被花瓣染红的雪肌上，那如丝绸般的触感，再这么下去，他会上瘾的。
伴着小女孩含泪控诉，花洺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颀长的手腕不断翻动着，尤菲身上的遮盖物也越来越稀薄。
然而，随着尤菲的胴体隐约渐显，花洺逝的坏笑也渐渐淡去，眉头也缓缓地皱在一起。
“该死，潘娜明明在她身上下了种子，怎么丝毫没有留下印记？”
最终，他放弃了。提拔起修长身子，他蓦然地注视着脚下嘤嘤啜泣的小女孩。
“这下，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没关系，即使用恨的也行。”花洺逝明白，他用这种无耻的方式剥开了她的矜持和自尊，那么，这一生，她都忘不了他了，而且恨之入骨！
说完，他脱下了外衣，弯下身子，披在了脚底瑟瑟发抖的身子上。
小女孩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蜷紧了四肢，肩上的小手死死地拉着衣边，惶恐的眼睛闪动着哀怨的泪光。
花洺逝移开了留恋在尤菲余怒未消的脸的目光，然后45度仰起头，注视着绯红的苍穹。这样过了很久，他抬起双手，环抱在后脑，并迈着小步，走到了一边。
伸直双腿，双手托着上身，他坐在了离尤菲不远的花堆里。他还是45度扬着头，缤纷而下的落红打在他白皙的两颊，那种力度，像冰凉的轻吻。
“尤菲……”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带着很浓的鼻音。“你知道吗……我活了这么久，就为了和你见一面。我活着的意义，就为了和你邂逅……”
活了这么久？难道他是老妖怪吗？
他转过头，微微地诧异——小女孩侧身躺着，流落的齐眉刘海下，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殷红。原来，它在这里。
“然后呢。就要说再见了。”花洺逝伸出了手，努力地向前伸着，试图触及与她相隔的尤菲。最终，他失败了。颓势地落下手臂，眼里满是不忍。
“再见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也像潘娜和夏尔一样，湮没在了她的世界。带着点点凉意，被风吹走了。
夏尔收回了流淌在尤菲身上的目光，侧头看向窗外。
黎明，天还是灰蒙蒙的。尽管地平线下的朝阳把天际拉成一条白绽的细线，但厚实的乌云依旧笼罩在头顶，没有分离的意思。不断向后倒退的原野，只有黑暗的轮廓。被车灯照亮的高速路，开着条条细小的裂痕。
“小子，都不想知道我们要去哪？”凛受够了夏尔长时间的沉默，这种感觉就像他一人的独角戏，一点都没意思。
“你天生就是这么大的嗓门吗？”夏尔对凛的音呗很不满意，他害怕吵醒那个还睡着的人。
“又不是娘们！干嘛压低声音！”凛无奈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违心地轻声说：“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夏尔干脆地回答。现在的他需要静一静，母亲的那些话，对他的震动还为消去。而且，纵然知道了，还能像以往庄园那样，带给他快乐吗？只能徒增伤悲！
凛算是彻底没辙了。这……这还算是小孩吗？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怎么弗莱可欧家族的小孩都这么奇怪？”凛挤着眼睛，自言自语：“10岁的小屁孩装什么深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问‘我们要去哪；那儿好玩吗；允许玩棒球吗？’‘凛叔叔为什么这么帅？’‘我长大了会不会凛叔叔一样帅？’这些弱智问题才对啊！这么小就这么老成！柯南就那么流行吗？”
夏尔没有理会凛对他的诽谤，那些烦人的唠叨，他早就在学校受够了。他也没有心思去辩解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如果他们也有着弗莱可欧的血统！他的幼稚，早就被上帝折断，才长出现在老成的伤疤。
自负，是会随自己的优秀，与日俱增的。小男孩现在还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觉得，父亲和母亲之所以离开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他以为，自己是可以担负起一切的。他的决心，不容置喙！
“尤菲——”夏尔喃喃地唤着，现在只有她在自己身边了。他现在能倾注感情的唯一载体。她的微笑，是唯一能证明，自己曾幸福过。
尤菲，他想着，如果连她也离开自己，自己将会是多么的悲伤。
她的黑发，她的眉目，她的圆脸，她快乐时会浮现的酒窝，她流泪时会撅起的小嘴；她的细胳膊细腿，她的单薄身躯，……她还是一朵未绽放的花骨朵；她的青涩，她的淘气，她的蛮狠，她的天真……她的今天，她的未来。
她一切的一切，本该幸福地轻狂。她本该拥有的，都成了镜花水月。
这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夏尔含着眼泪，他不要流泪，不要懦弱，只要能强大，只要强大！
“尤菲，你还会笑的无邪吗？你的体温还能发出幸福的味道吗？
为什么要你患上家族病？为什么要你提前去见父亲？
还没有看我留长发，你还没和米修尔接吻，还没让我羡慕地牵起他的手……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你舍得吗？你怎么能舍得！
如果，你不愿意，不舍得，那么，就让我来背负这一切吧。让我一个人来走这条路吧。前方的荆棘，就让我来蹋吧。
尤菲，你这个笨蛋！一定要幸福的活着！”
夏尔的决心已经硬如磐石，他咬紧嘴唇，牙齿深深地陷入了苍白的下唇，渗出缕缕血丝。
“你的明天，就由我来守护！”他默默咽下弥漫在牙龈间的血腥。
有些话，总要有人来说，才能耳熟能详；有些事，总要人来做，才能流芳百世。
夏尔抹掉眼泪，从今天起，他宣布自己长大了，不会再流泪了。他走过的每一步，都要成为历史！
凛熟练地变更着档位，他的手操控机械总是如鱼得水。看着后视镜中暗暗擦泪的小男孩，他是憋住了全部力气，来抑制自己说话的冲动。
“这才像一个小孩嘛。在与自己母亲分离后，泪都不留，那还是人吗！”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总算看到小男孩正常的一面，自然不好意思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夏尔低着头，车窗外已经渐亮，打在他头上的光芒只能覆盖那一头银白的短发。
他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残留着他懦弱。他把头压得更低了，黑暗中的脸庞有些可怖。
“凛……”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像刺入人心脏的匕首。
“以我现在的能力，使用瑞亚戒指会有怎么的后果？”
“瑞亚戒指？！你要做什么？”凛被夏尔打破沉默后的第一句话吓了一跳，以至于差点惊呼出来。
“你不需要知道!”夏尔冷冷地回答。
“那我就不告诉你。”凛呵呵地笑了笑，“你现在是有求于人，还用这种口气？”
小男孩恨恨地咬紧牙，他没料到凛都这把年纪了，还会耍脾气。夏尔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还能否讨价还价。
“瑞亚戒指……这即使是个好东西，又是个坏东西。虽然它体内的液体能控制人的心智，但和催眠是完全不同的原理。”凛希望夏尔提到瑞亚戒指只是一时冲动，他不免说清它的利弊，以便小男孩能冷静下来，“这种液体一旦被释放，就会以纳米的颗粒状漂浮在空中。然后侵入人的大脑，依附在大脑皮层的神经元上，抑制生物电流的传递，从而阻断各神经元的信息交流。
这种通过物理方法来改变人的意识的手段，成功率极高。虽然效果比起催眠能立竿见影，但是它对使用者的大脑同样有损伤，无休止的滥用，造成脑死亡也不稀奇。
别说你这个小屁孩，即便有着超强意志的潜意识觉醒者，最多也只能使用三次！”
“我用后会怎样？”夏尔完全没接受凛的好意，他执拗地继续问。
“那你用来做什么？”凛可不会妥协，反正主动权在他手里，“不告诉我，你就甭想知道。”
“杀人！”夏尔冷冷的说，对待凛这类人，他可没什么好办法。
凛一听就乐了，他转过头，问：“杀谁？！”
“再问第一个就把你杀了！”夏尔握紧了拳头。
“你还是把我杀了算了”凛无奈奈何地摊开右手。
夏尔猛地抬起头，这么婆妈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说不说？”夏尔一把打开车门，扑面的冷风“呼”地灌进了车厢。这突如其来的冷风，瞬间冻结了车内的空气。在尤菲耳边的咪咪突然如坠冰窖，她抖了抖柔顺地毛发，蓝眼散发的诡异光芒也慢慢地暗淡下去。
“你做什么？跳车？算了，小子。这种小把戏你大叔早就玩腻了！”凛挤着嘴角，满是不屑，“想威胁我……你还没那个分量！”
“我看你还是别耍性子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把尤菲吵醒了？”凛见夏尔已经弓着身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色微变。
“说不说！”夏尔一手拉着车门的扶手，冷冷地看着凛。
“有胆子就跳啊！关我鸟事！”凛也急了，他转过头低吼，右脚加大油门的力度，希望小男孩能有所胆怯。
“哗”地一声，夏尔毅然地甩开车门，小腿一用力，猛地跃出了警车！
“臭小子！”凛顿时惊得高呼，脸色刷地全白了，“你还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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