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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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庄园10:57
“嗤嗤嗤……”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后,从警车内涌出了一大批警员。他们一下车就迅速展开攻势,可庄园大门却被一夫当关的仆人们堵得严严实实,纵然他们有人数优势一时也难以施展。
就在僵持的两方开始不断拉扯时,一群黑衣人像狼群般绝尘而到。被黑衣人簇拥在中的,正是风姿卓越的潘娜。
夏尔知道情况不对,立刻转身跑出了尤菲的房间。等他匆匆来到庄园大门时,一个手持逮捕令的警官正高声宣布米兰达警告:
“弗莱可欧夫人,你被逮捕了!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法庭会为你免费提供律师!”
“弗莱可欧夫人,如果你暴力抗法的话,将是对法律的不尊重,也有失你本人的身份……”本来有着人数优势的警官们,看着潘娜带来的黑压压一片人,开始有些胆怯了。
“没出息,看你们那份德行……都把放下枪!”警探里昂看着刚才还趾高气昂,现在却畏手畏脚的手下,愤恨的骂着:“该死的东西,关键时候还是要我出头。”
“弗莱可欧夫人,我知道你是耶鲁大学中的精英……”里昂想好了说辞,准备在这群不争气的手下面前大露一手。
“我知道,你想说,是我谋害了亨利和吴成俊,对吗?”潘娜绝对不会给别人第二次羞辱自己的机会,“要逮捕我是吗?好的,等我先去换一件衣服,就跟你们走。”然后转身牵起一脸惊愕夏尔,走向庄园,留下满脸茫然的里昂。
当然,里昂警探还不知道,潘娜说的确是句大实话,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句话还有别的含义。
“头,就这么让她走了?”里昂一旁的助手肯特用手肘碰了碰他。
“走个屁!看你们刚才那熊样……”警探想起刚才的事就一肚子火,“我们的人手还没到齐,就现在这几个虾米,连他们塞牙的都不够。”里昂注意到,潘娜带来的那一群黑衣人,他们不但身体素质过硬,而且手掌都有一层厚厚的茧,看来都是玩抢的好手。“而且上面说了,不要有冲突发生。你们几个先到四周布防。”里昂用手点了几个信得过的部下,然后隔着人墙,对着潘娜远去的身影高喊着:“弗莱可欧夫人,出于对你的身份,我给你10分钟!”
“你们几个快给报社打电话,还有医疗队的!哼,我看你能不能顶地过这么大的压力!”里昂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把身子伸进警车内,打开了警笛,“还愣着干什么,都他妈给我把警笛打开!”
……
“凯恩,立刻预定四张到瑞士的机票,记住,用我的另一个身份!”潘娜一边走向住宅,一边给身后的人下达命令。
“为什么不用私人飞机?”布莱尔知道,潘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如果想逃走的话,自主的交通工具岂不更方便一些?
“如果‘他们’诚心要抓我的话,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潘娜明白,‘他们’这回是要玩大的了,但只要能保住两个孩子,她愿用上所有赌注。
“布莱尔,叫下面的人都换上这些黑衣。”弗莱可欧夫人指着客厅正中,堆成小山似的衣物,“换好后,让他们在花园等候我的吩咐。”
布莱尔默然点头。一袭黑衣的潘娜凝神地思考着,她的手指不断在太阳穴上敲击着,那是久经商海的她惯用的动作。
“你们跟我上来!”夫人思忖良久后,对着身后的几个黑衣下了命令,并顺势牵着夏尔来到了成俊的书房。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告诫黑衣人后,潘娜打开房门,带着夏尔走了进去。
书房的窗帘全被拉上了,没有光线的房内漆黑一片。潘娜感觉到了夏尔手心渗出的细汗。
“没事的,夏尔,”母亲轻声的说着,然后她把夏尔抱起,放在了一张高脚凳上。
小男孩柔碎的银发黏着汗渍,贴在了额头。他对刚才的场面还心有余悸,现在那刺耳的警笛声依旧萦绕在他耳边。
以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要保护好母亲和妹妹,可是刚才的一切,像命运突然刮过来的耳光,将他彻底打懵了。“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还这么懦弱?什么时候我才能独当一面,什么时候我才能变强?”
“妈咪,他们要带走你吗?”男孩的声音充满了不安,他不知道,如果再失去母亲,自己残缺的生活会怎么破败不堪。在亲情面前,1+1给人的打击远大于2。
突然,自责不安中的男孩被什么触碰了一下。他感觉的到,那是双软软的,湿润的手。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从他心中悄然升起:世上还有一个人——如果母亲被带走的话,自己将是她唯一的依靠。
“尤菲……”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然后握紧了黑暗中,那双孤零零的手。
“不要怕……我在这……”
夏尔看不清妹妹的具体位置,只是嗅到她散发出的淡淡的玫瑰香。然后,那双小手在夏尔的掌心慢慢游画着,轻轻地,如羽毛般滑过。
“嗯……我知道,”夏尔能感觉出,尤菲在他掌心描绘的是一枚心形。夏尔的泪水很肆意地流淌了出来,以前他觉得难以启齿的话,这时却脱口而出:“尤菲,哥哥会保护你!一定!”
就在夏尔心中荡起一股异样的情怀时,他见尤菲身后的书橱变得清晰了许多。
昏暗的书房突然被荧黄的火焰照亮,潘娜手持火烛,走向两个孩子。
“妈咪,这是做什么?”黑暗中突然触光的男孩用手遮住眼睛,他从指缝中窥见,母亲一手持着燃烧的烛台,一手拿着两个精致的盒子。
“别担心。”潘娜走到两个孩子身边,她蹲下身子,将烛台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枚戒指。
“夏尔,这是你的。”
夏尔接过那枚冰冷的戒指,疑惑地打量了起来:
戒指是用纯金打造的,通体呈金黄色,做工精细。戒指外圈环绕着繁复的浮雕,内圈雕刻着古老的符文。然而这枚戒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外圈中心那隆起的浮雕。浮雕是一颗诡异的骷髅头,骷髅头除七窍中两个黑黑的眼洞正狰狞地盯着他,其余五窍全无。
“夏尔,别盯着它的眼孔看!”弗莱可欧夫人抬起头才发现,夏尔的两眼渐渐变得涣散。她一把摇醒了快要入迷的夏尔。
小男孩被摇醒后,尴尬地挠了挠银发,这就是父亲口中说的戒指吗?
“尤菲,可能第一次有些疼,你忍着点。”潘娜又从另一个盒子中取出一枚耳环,小心翼翼地给小女孩带上。
“妈咪,尤菲她出血了!”夏尔看着尤菲耳垂凝结的血珠,咬紧了牙齿,那种疼痛让他感同身受。
“对不起,尤菲。”潘娜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心痛不已,但时间紧急,她也顾不得太多。
尤菲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但泪水还是从紧闭眼缝中溢了出来。
夏尔握紧了妹妹的双手,也许这样,她的痛苦就能顺着肌肤传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也能帮她承受一些。
渐渐地,握紧夏尔的手不再那么用力,尤菲的疼痛消去了大半。男孩看着妹妹已经平静的脸庞,欣慰地笑了笑。可等他回过头时,却被眼前的境况惊呆了!
潘娜已经用燃着的烛台点燃了窗帘,书籍……一切能燃的东西她都点着了。不过一会儿,火势渐渐大了起来,噼噼啪啪的窜起了道道火舌。炙热的热浪将男孩小脸映地通红,呛人的浓烟也让他不断咳嗽。
“妈咪,你在做什么啊!”夏尔一边高声地喊叫着,一边拉着尤菲的手准备起身。可他却感到全身软软的,更本使不上劲。
“尤菲!你快跑!我全身没力,动不了了!”夏尔阵红了脸,失声力竭地喊着,“快啊!”
但男孩不知道,尤菲与他也是一样,全身无力。只是小女孩说不出话,急的一脸通红。
“哄哄哄”的燃烧声逐渐让他们听不清任何声音,滚滚的浓烟也熏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夏尔真的一点力都使不上了,他只感到尤菲握着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尤菲!尤菲!……”
“哐啷”一声巨响,书房的横木被烧断了,直直地落向了夏尔和尤菲的位置……
未知时间未知海域
水手麦克已经快一周没吃上饭了,他摸着完全干瘪的肚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眯起眼睛,瞥了瞥大雾弥漫的海面。起初他以为是自己饿花了眼,但等他擦干了望远镜上的水雾,再仔细一看,深黑的海面上真的浮着几具尸体!
“斯非达尔船长!前面有情况!”麦克高呼,嘹亮的喊声从瞭望台传遍整条船只,真不知道饿了快一周的他是哪来的这股力气。
已经在这片未知海域来回转了两周的水手们,都伸出了脖颈,向前面的海面看去,在白色大雾笼罩下的水面,的确浮着几具尸体。
“扑通……扑通……”,还没等船长下达命令,在甲板上百无聊赖的水手像海豚般,跃进了海里。
几分钟后
“斯非达尔船长,他们的服饰怎么这样奇怪?”
“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两个还在喝奶的孩子。我的奶奶,他们是怎么飘到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来的?”
“会不会是水妖?你看那个小女孩,在水里是泡了这么久,还那么细皮嫩肉。”
……
看着这三具突如其来的“尸体”,水手们开始了集体围观。对新鲜事物的评头论足也成了他们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咳咳咳……”夏尔感到自己肺里全是水,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几乎连胃液都吐到了甲板上,然后愣愣地坐了起来,看着那些一脸诧异盯着自己的水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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