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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2.观照过去

“孩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觉得可以告诉你的,都会和你说的。”

炉火燃着,两个人静静地站着,狮王慈祥的目光,像极了某人,让厉幽心中好生温暖。

“这个,那个...”

好多话想说,可厉幽一时间竟觉得不知从哪里开口,她像个孩子,不由抓了抓衣角。

“祖师,到现在,你该有一千多岁了吧。”

狮王轻轻笑了笑,哪里会看不出厉幽的居处不安呢:“孩子,其实呢,这天地之间啊,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我还是你现在这个程度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只会是比普通人活的稍微久一点罢了,可是后来的一些境遇,让我突破了普通人的生死限制。”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狮王忽然有了缅怀的神色,默然不语了。

“祖师,按您这个说法,沙漠那边,有着仙神存在的事情,就是真的了,那,您是不是也遇到过那边的仙神呢?”待得狮王回过神来,不等他继续说什么,厉幽想到心中某人就是为了所谓的仙迹而去了沙漠那边,不由得立即问了起来。

“仙?神?”狮王喃喃自语,继而道:“孩子,我并未离开过这片大陆,也没有遇到那边的仙神,也不知道那边是否有仙神存在,但是终有一天,我会过去的,而我能想象的就是,大漠那边的土地上,应该有着实力高强的修士存在,但他们还不是仙神,仙神是高于修士的存在,仙神是突破了生死的存在,而修士,还不能突破生死界限。”

“那么,祖师,你是修士,还是仙神呢?”想了想,厉幽忍不住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狮王忽然一笑,却并不想透露,只是道:“作为我的后辈传人,如果可以,去那边的大陆吧,你具备先天的实力,已经可以度过大漠了,去追寻更强大的力量,更长久的生命,那样,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什么存在的。”

“对了,萧剑还好么,这么多年了,心病终能放下了吧,也该突破先天了吧?嗯,对了,他的义子帝临,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资质不错,必然已经突破先天了,不然没人能够用真极功将你的筋脉打通,使你在七八年里就达到了先天的境界。”

说到这些故人的时候,狮王显得很是开心,慈祥的脸上,也多出了很是愉悦的笑容。

然而,他等到的,却是厉幽的哭声,这个武功绝顶的高手,此时此刻,竟是泪流满面,只不过是个心中充满哀伤的柔弱女子罢了。

不需要厉幽更多的解释,狮王的神通,或许是达到了不可测度的地步吧,只听他悠悠地长叹一声,继而单手虚挥一下,面前的虚空,竟然立即出现了一些画面。

“孩子,不要哭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无法改变了,看看吧,也许,那些事情,你也不是很清楚呢,等你看过了,也就明白始末了。”

也不管虚空中不断晃过的一个个画面,老者淡淡地望着厉幽,轻声地安慰了几句。

这时候,厉幽更加震惊了,在她看来,祖师这样的神通,恐怕和那些传说中的仙神也不差了。

纵然心中震惊,这时候的厉幽,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潜意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画面。

她看到了一个小孩儿,轮廓像极了她心中的帝临,她看到那小孩儿一个人孤独地习武,偶尔也会出现一个颇为儒雅俊逸的中年人,会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尽管也会去指点一些。

她看着那小孩儿一点点长大,逐渐成长为一个高大的男子,正是她记忆中的摸样。

这些镜头,太过单一,不过是一个练武,一个观看,偶尔指点,她却看得无限入神。

终于,镜头变化了,她看到了她去查探过的原本属于萧剑的宅子,她看到了正在默默品茶看书的萧剑,那个儒雅俊逸的男子,尽管很是安静,轮廓却总有那么一丝伤感透出来。

来不及掀起脑海中涤荡的思绪,下一刻,她看到了一群人,齐整的黑衣的人,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尽管不同,但他们的身上,都透出了一种亡命江湖的人才会具备的凶煞气息。

接下来,她看到的,便是如那冷四告诉她的情形,看到了萧剑出手,也看到了萧剑倒下。

当她看到帝临犹如天神一般现身,无限痛苦,震慑敌人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斟满了泪水,沿着眼睛的轮廓滚滚而下,淌湿了衣衫,兀自浑然不觉。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淌着泪的厉幽,没有听到狮王怜惜的叹息声,没有看到狮王慈爱的目光,只是看完了帝临在这片大陆上后来的一些经历。

她看到了她们的偶遇,她看到了通过交易,帝临负责保护她,继而为她的人身安全出手,杀死了诸多的杀手,甚至与先天高手独孤梦一战,乃至不慎被独孤梦的御剑之术所伤。

再后面,她看到帝临和独孤梦达成了联盟,前往苍鹭山寻找仙迹了,而在那山上,这片大陆上各方的高手,为了一把偶然出世的远古宝剑而厮杀不断。

没有人会想到,这把剑居然是远古绝世人物辰宵遗留的宝物,神剑通灵,居然含有独立意识。

这独立意识尽管已经是虚脱以及了,但仍旧不仅夺去了一位先天高手的意识,更是在一系列的争斗中,不可思议地陆续杀死了数名先天高手。

然而,它终究很虚弱,在余下几名先天高手联手之下,它被打的不敢出现了,使得众人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因为无法在沙漠那边大陆立足而逃到这边的修士。

修士的实力并不一定很高,至少他的法力,只不过诸位先天高手差不多的程度,但他的手段诡异而多变,他也参与了争夺神剑,而为了夺到当时正落在地上的神剑,他以神秘的宝物凝聚了一道护罩,奇异般地挡下了尚活着的四名先天高手的联手轮番攻击。

当然,他的力量有限,撑不了几下,可他选择了笔直地躺下去,所以在护罩被攻破的那一刻,神剑已经被他抓到了手里,可惜的是,他也被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作俑者仍是诸多高手都不敢下结论的那个藏于神剑之中的神秘的通灵出来的神剑的独立的意识。

这是个刚烈的修士,他无法承受被怪物夺去身体控制权,于是他自我爆炸了。

它的这一炸,再度把那个奇怪的意识炸的更加虚弱,已经无法抵挡四大高手的继续攻击了。

可怜的意识,也不知道在那山上被封了多久,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却遭到了这样的境遇,更悲观的是,余下的几位高手竟是再度联手对付它,这让它彻底发狂了。

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它杀死了两个高手,可余下的帝临因为掌力霸道而又绵绵不绝,密不透风,它无法杀死,另外的独孤梦更是有着特别手段,让它同样无计可施,何况杀死那两人,已经将它余下的力量耗费一空,它基本上已经无法和这两个人继续战斗了。

结果产生了,它被逼无奈,选择了自我分裂,一分为二,想赌自己的运气,它随时可以让其中任意一个自己成为虚无,于是它选择落入了帝临的手里。

可惜它错了,这余下的两个高手,能够在近千高手中成为仅剩的生还者,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所以它终究是被帝临无情地毁灭了。

那把神剑,帝临和独孤梦默契地没有拿走,甚至都没有再去过问,但帝临取走了那死亡的修士的储物袋。

下来的镜头,便是帝临独自一人了,他到了皇宫,看望厉幽,并按照之前的承诺,教了厉幽潇湘剑法,更是以自身强横功力替厉幽易筋洗髓,为厉幽打下良好的习武基础。

最后的一组镜头,却是帝临赴约了,赴独孤梦的约,与她一起跋涉大漠,前往异大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更长久的生命;当然,同行的,还有独孤梦曾经训练的大量杀手。

终于结束了,到这里已经没有镜头了,也许是狮王不想让厉幽继续看了,也许是别的情况,厉幽也终于在一度度的心境起伏的惊心动魄当中,见到了帝临多年的经历。

无论多少想法,待得醒悟过来的时候,厉幽的嘴里,终究只是吐出了最简单最真实的一句话:“帝大哥,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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