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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唤神

在遥远的西方,穿过魔兽森林,有一座大山终年隐匿在浓雾之中,这座山火神教神教称之为神山。相传,当年火神来到这个世界把火带给世人,教人们钻木取火,并利用火来开拓土地,用于耕种,收获粮食。从此人们不用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猎杀凶残的野兽以及强大的魔兽来维持生活。人类也因此慢慢有了自己的文明,发展到如今的辉煌。火神带领人们开垦土地,把贫瘠荒野的地方变成沃土,适于耕种。当时世人认为这是土地显示瑞相,因此火神又被称为地皇,大地皇者的意思。后来,火神离开这个世界,从西方离开了这个世界,登上神山,从这里回到天国。因此,神山也被成为天国之路。这就是神山的由来。神担心以后世人妄图潜往天国,派遣了一只神虎在这里守卫,并施法降下大雾缭绕神山,阻隔世人视线,终年不散,以此来隐匿天国之路的踪迹。这就是神山的传说。

神山绝颠,此时犹是一片皑皑白雪,猎猎寒风中有两位老人在一座石台上并肩而立,鲜红的衣袍在风中摇曳弄姿,在这片茫茫白雪中,宛如一口涌动的血池。其中一个老人看一眼脚下云雾缭绕,错落林立的冰峰,右手向前平抚,淡淡地说道:“艾尔,你看看这天,现在就在我的手里,天国的路还会远吗?”这时,他身旁的老人眉头微蹙,担忧的说:“阿达,这么做合适吗?不如......”话没说完,只听阿达哼一声,怒道:“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你这个胆小鬼竟然想退缩。”话音刚落,便有一中年男子走到阿达身侧,躬身说道:“阿达神仕,请不要污蔑我的老师,我的老师一生处事严谨,却从来不惧怕什么。”“哼,你跟你家的老东西一样,都是没用的东西,都是废物!”那中年人起身直视着阿达,说:“请您尊重一下我的老师!”阿达见他面色不善,眉毛一挑,怒道:“兀杰森,你这丑小子,还想跟我动手,你还嫩了点!”兀杰森不说话,仍是看着阿达,却是无惧。阿达见他这般轻视自己,胸中怒气上涌,一掌向他挥去,带着嘶嘶风声。这时,只听艾尔轻声说道:“兀杰森,不得对神仕无礼,还不退下。”兀杰森听见那一掌的风声,立时呆立当场,全身寒毛倒竖,冷汗涔涔,自以为命无多时,此时听见老师的声音,发现自己没死,抬头看去,只见老师艾尔不知何时已握住阿达的手臂,使它不能落下分毫。艾尔握着阿达神仕的手臂,面色变得红润,向他一笑,说道:“你的执着之心果然强烈,你对力量的执着竟让你强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即使两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多谢你对小徒手下留情。”“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阿达哈哈一笑,看着艾尔说:“现在就是十个你也不放在我眼里,当初,在成为神仕的时候,你得到的是谨慎的严谨之心,这让你事事谨小慎微,小心翼

翼,你自以为这是秉承神意,其实你没发现你自己慢慢变得怯弱了。”阿达收敛笑声,面色神秘的对艾尔说:“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一直以为我只是对力量的执着,其实我的执着一直都是对成神的执着。成神,才是我的目的,我要接受万民敬仰,聚纳世间的信仰,哈哈哈......”艾尔看着狂笑的阿达,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为这次的“唤神”计划后悔起来。一生对神的虔诚,到如今竟被人这般践踏蹂躏,他不敢想象阿达在将神召唤来后,还会做些什么。他心里一阵愤怒,吼道:“我是变得怯弱了,成了胆小鬼,可是你呢,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疯子!”阿达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准备了这么多年,我们现在开始吧。”艾尔紧握拳头,露挣扎之色,犹豫良久,最后向四周一寻视,说:“虎大人呢,要是它来阻止怎么办?”阿达俯视群山并不理会他,任凭风雪从鬓见飘落,苍老的面容仿佛春风拂过的水面,焕发荣光,他的笑容扯起嘴角轻轻上扬,轻蔑地说:“那头畜生,去教会总部吸纳信仰去了,我让迪斯给跟着,不过“天启”日是不会回来的。倘若真的回来了,我就宰了它。”说着一龇牙,露出瑟瑟杀气。艾尔闻言一惊,那只老虎可是神回天国前留在世间的,已经四千多岁了,是神的使者,却见阿达一脸肃然,艾尔心里暗想:他果然疯了。艾尔看着身后的弟子兀杰森,黯然地说:“我这徒弟生性呆纳,难成大器,希望你能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对他有所照顾。”

阿达看他一眼,说:“我还不至于为难小辈。”兀杰森看着老师愁苦的面容,从中看出自己这位平日里慈祥的老师有求死之意,他握着半截裂开的青色衣袖,心里懊恼,此时他明白过来了,阿达神仕并不是想杀他,他早已暗示艾尔老师自己要挥下这一掌,好叫他即使出手拦截,利用这次交锋来展示自己的实力,逼迫艾尔老师就范。

兀杰森拼命往前跑,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凛冽的寒风从他那裂开的衣袖上撕扯下一片青色碎布,在空中打着旋儿飘摇。他不敢调动元力来阻隔风雪,他想跑的更快些,更久些,那样或许还能来得急找个人来解救自己的老师。这天下间有能力解救艾尔老师的,或许只有火神教的那位教皇了,尽管阿达神仕的强大已经不可揣测,但那位教皇或许就是希望,阿达和艾尔都是火神教的神仕,作为教皇,这事他不能不出手。作为一个九级的职称者,兀杰森有着浑厚的内元力,这些元力支持他拥有足够的速度,他认准方向向山下飞奔,身体划破空气,发出呼啸之声,卷起身后一行白雪翻腾,最后形成灭世的雪山崩塌。当兀杰森才赶到山腰时,他敏锐的察觉到神山的天地元力出现一丝悸动,“唤神”开始了,他心里着急,却没在意一片雪花划破了他的脸,留下一道红赤赤的伤口,血还没流出来,就已经被冻住了。

此时的神山绝颠,艾尔在石台上朝东而坐,安详的面容掩盖不住眉宇间的苍白之色,绯红的衣袍印衬出这位老者此时的苍凉、落寞。阿达神仕端坐在他的对面,脸色红润,此时的他一身红衣就如一朵鲜花在这冰天雪地中绚丽绽放。

在二人之间,分天地八个方位摆放着八枚颜色各异的晶核,每一枚晶核旁都有画数条红色的细横,像是界定区位,散发淡淡的腥味儿。这些晶核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之内又有一黑一白两枚晶核,有一根银线将这两枚迥异的晶核连接起来,那银线流光闪动,分明是液体,在风雪中却并不凝固。周围的雾气越聚越浓,最后竟变成了乳白色胶着在一起,这些雾气从毛孔渗入艾尔的身体,他的脸色渐渐好转,当他恢复过来时,只听阿达神仕的声音传过来,“既然恢复过来,我们就继续吧。”听不出喜悲,艾尔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阿达神仕周身雾气缭绕,原本只是咫尺的距离,此时因隔着胶着的乳白色雾气,自己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艾尔轻轻点头,也不理会他是否能看得见,继而伸出右手,从手心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元力,注入那一黑一白两枚晶核所在的圆内,那元力像一束亘古不变的亮光,不疾不徐向圆里面输送能量。不知过了多久,艾尔面上渐渐露出疲累之态,那乳白色的元力也不似先前粗壮,此时就如一口随时都要枯竭的清泉。就在此时,那圈内的两颗晶核竟然在银线的牵引下开始慢慢的移动,仿佛想要画一个圆。艾尔承受不住,收了元力,盘坐下来调息,吸入许多乳白的雾气,他有开始恢复起来。阿达也没理会他。此时圆外的八颗晶核都变得暗淡起来,没有先前的晶莹剔透。

艾尔休息好了就开始输送元力,力竭了就坐下休息,如此往复。那圆内的两颗晶核移动的也越来越快,最后竟真的带动银线在画圆。如此过了三日,艾尔终是力竭瘫倒在地上,此时,圆外的八颗晶核都已化为齑粉。圆内的两颗晶核已是快到不可思议,只见那白色的晶核追赶黑色的晶核,带动银线牵引它的一端在身后形成一个弧线,那颗黑色的晶核在圆的另一端也引着银线一端画个弧线。回头再看时,却又觉得是黑色的晶核在追那颗白色的。它们形成一个循环,已经分不清谁在追谁了。此时乳白的雾气已经散去,神山之巅重现往日模样。

阿达看见仅剩的黑白晶核速度已达极限,嘴角露出轻笑,瞥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艾尔,说:“你也是神仕,却是个废物,不过你的血还有点用。”说着便伸手向身前一招,只见地上一条条红色的细纹,缓缓升起,悬在空中,这些红线赫然就是刻画在已碎的八颗晶核旁的血纹,它们竟是用艾尔的血画成的。阿达一声低喝,举手一挥,这些血纹三条一组,向八个方向分射出去,天空也霎时红如残血。阿达又双手虚捧,地上又飘起一个圆,黑白两颗晶核依旧相互追逐。他将这个圆向天上一掷,那两个划圆的晶核在天上打着旋儿,飞到半空又突地一声,只见那

一黑一白两颗晶核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两晶核之间的银线在这爆炸的冲击下瞬间拉直。银线拉直后,接着分裂成一黑一白两条细线,这两条细线慢慢分离,两线之间变成一片漆黑,这漆黑的一片随着两线的分离变得越来越广,从开始的指缝粗细直扩展到一人宽,像是一扇门,黑白两色的细线开始左右晃动,显然能维持这个地步也是很勉强。阿达看着这道闪烁不稳的黑色门户,心情激动,多年的梦想在今天就要实现了,待那黑色门户稳定,要么会有一条通向天国的成神之路,要么就会降临一位神,最不济也能弄明白神与人的区别。两条细线非但没有稳定下来,而且左右晃动的越来越快。阿达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盯着那道门,眼也不敢眨一下。阿达突然看见天上降下一个人影,心情激动,也没在意那道门是怎么消失的。他向前迎去,看着那下落的人影心里感到怪异,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那人影已经撞在地上,溅起些许染血的冰屑和残雪。阿达赶紧走过去,却见地上躺着个十五六岁的短发少年郎,穿着一件白色衣衫,袖口盖不住胳膊肘,衣服胸口绘着一只狼头,下身是一条泛白的青色裤子。阿达见他分明已经昏死过去,一阵失神,喃喃道:“这就是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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