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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相大白

潮湿的牢房中张明站在牢内看着跪在牢外痛哭的女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悲伤,那抓住木栏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不忍再看地上的人转过身去阴沉的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已经为你做错了事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那痛哭的人站起身看着张明的背影幽幽的说道:“我有身孕了。”

那背对的人一听到这话震惊的转过身来身体紧贴住木栏,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有身孕了?是大哥的?”

低头抽泣的吴芳背过身去不去看张明急迫的表情,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我只想留住这血脉,也许这孩子就是相公的转世。”

张明一听这话心想也许这真的是大哥的孩子,他颓废的坐回地上过了好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好!我帮你!”说完这话全身无力的睡倒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牢饭的顶部。

吴芳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深深的看眼地上的人一脸冷笑的走出了牢房。

葛世东站在灯火通明的春兰院前看着门内歌舞升平的景象内心一阵唏嘘,他抬步走向了对面的茶楼步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葛鹏一看葛世东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对面的春兰院麻利的替他倒了杯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葛鹏看着葛世东喝下水后小声的说着。

葛世东微微点首仍旧没有表情的看着对面。杯中的茶水凉尽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终于从春兰院的侧门走了出来,在这门庭若市的春兰院倒是没人几个人注意到这抹身影。只见她一身粉衣四处张望了下坐上了一顶软轿。葛世东见那些轿夫抬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扬手身边的葛鹏对着楼下吹了声响哨。没过一会从春兰院的四面冲出了十几名带到衙役围住了那顶软轿。

轿夫看着这些官兵面无表情的拿刀对着他们顿时吓得双手双腿发软那半抬起的轿子“啪”的落在了地上,轿中的人被这突然的下落颠了一下有些气恼的掀开了轿帘想训骂他们一番却见一群带到衙役围住了自己葛世东站在正前方一脸的笑意看着她瞬间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的退回轿中不敢说话。

“怎么?张吴氏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本官都亲自来迎接你了还不赶紧出来。”葛世东扬声对着轿中的人喊着却见她依旧不出来,“既然这样你们就把轿子抬县衙去,本官让你再享受一回这阔太太的待遇。”说完一扬手几名侍卫收起刀走到轿前接过轿夫手中的抬杠抬起轿子向县衙的方向走去其余的衙役尾随其后。那些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些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尾随其后想去看个究竟。

明镜高悬的公堂上葛世东一脸笑意的看着堂下跪着的人说道:“张吴氏,这公堂你这是几进了啊?”

这话一出跪在地上吓得脸色土黄的张吴氏更是瑟瑟发抖,她嘟嘟囔囔的说道:“大人,我这是怎么了,你要如此对我啊?”

“本官问你,你现在仍是热孝期为何穿着如此艳丽,你正经家的妇人为何又会在那春兰院出现?“

“我只是绣些手绢送去春兰院的姑娘们!“张吴氏一脸的难过神情,”相公死了我只能自己找些活做,不然都没得吃了。“

“那你白天不能去吗?为何还选在晚上?“一旁嘴快的葛鹏早已按耐不住自己。

张吴氏低着头瞟了眼葛鹏心里暗自骂他多嘴,却听得葛世东的声音响起:“回答。“张吴氏只得说道:”回大人,白天要是让熟人看见了会误会的,所以民妇只能晚上偷偷送来。“

葛世东冷笑了声:“那顶软轿似乎不是你能坐的起?“

“那是······那是······“张吴氏额头冒着冷汗,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说不出来?我来替你回答。“葛世东向葛鹏点了一下头,葛鹏理会的喊了一声:”带李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身着蓝色锦衣长袍的中年男子被两名衙役押着带到了公堂上,张吴氏看见此人那额头上的汗豆粒般往下掉更是吓得不敢抬头看向此人。

“张吴氏,此人你可认识?“葛世东将张吴氏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这······“张吴氏神情慌乱的看看李好又看看葛世东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身边下跪的人却说道:”大人,草民不认识此人。“

“对,对,不认识!“张吴氏听李好这么一说连忙否认了起来。

“不认识?“葛世东嘴角上扬一副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回答一般,”来人!将烛光熄掉。“

两名衙役快速的将公堂上所有的蜡烛全部熄掉,在堂外观看的人正暗自好奇的时候却见堂中有两人身上发着绿光众人一阵唏嘘。那两人正是李好与张吴氏。

蜡烛被重新点亮的时候葛世东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声音里充满笑意的说道:“张吴氏你可知道本官为何夜设公堂了吧,本官命人在你身上撒上了磷粉。“说到这时葛鹏的脸不禁一红,原来那日葛世东让他办的事就是在张吴氏洗澡的时候偷偷的把磷粉撒到了她的水中,”这磷粉白天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可是到了夜晚没有光亮的时候它就会发亮,我倒想问问这李好的身上怎么也会有磷粉。“

话说到这大家再明白不过了众人对张吴氏指指点点,而那张吴氏吓得瘫倒在地直哆嗦嘴上却好在逞强:“只是不小心沾上去的。“

“沾上去的?“葛世东冷笑,”要不要命人将李好的衣物退去啊?李好如若不经你的同意怎会进得了你的身,你和李好早就勾搭上了,为了做他的小妾不惜毒杀自己的相公,是不是?“

“我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相公呢!“张吴氏顿时一脸的惊恐,大声说着,”杀害我相公的是······是张明。“

此言一出葛世东笑意更冷,他说道:“本官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带张明。“

张明一身囚衣被押解到了公堂上,他看了张吴氏一眼面无表情的跪了下来:“参见大人。”

“张吴氏你倒是说看看张明如何杀害你相公的。”

张明在听到葛世东说这话的时候后背一紧诧异的看向了张吴氏而后迅速的强作镇定的低下了头。

“我看相公口吐白沫就急忙去找大夫了,我估计就是那空挡他进屋毒害我相公。”张吴氏低头不敢看向张明,眼睛四处的转着。

“这么说你是亲眼看见了?”

“没有,是张明亲口告诉我的。”

“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因为······”张吴氏似乎难以启口,但支吾了半天还是说道:”他一直······“但话还是说不出口,她只能慌乱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那么,张明你承认张吴氏所说的吗?“葛世东见张吴氏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也不去催促她问着一直没开口的张明。

“草民······“张明双手握成拳死死的压在地面上就连声音似乎都是在压抑,”是我做的,是我在大嫂去请大夫的时候毒害了大哥。“

堂外一阵哗然,那原先对张吴氏指指点点的人瞬间把矛头对准了张明有的人似乎很是看不顺眼不禁骂出了声。张明不去理会堂外看热闹的人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肃静,“葛世东拍下惊堂木严声说道:”那你就说说你是如何下的毒,下的什么毒?“

“这······“张明顿时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仵作只是说张良中毒却没说中的什么毒现在让他胡乱的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样吧,“葛世东对着葛鹏点点头,葛鹏看了二堂下的人退了出去,”都这么晚了,你们也应该饿了吧?本官命人做好了饭菜你们就在这堂下吃一点吧。“葛鹏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到了三人面前,摆好后退至了一旁。

三人看着眼前的食物神色各异,只见张明看着眼前的蛇肉和萝卜谢过大人后端起饭碗吃了起来,而旁边的张吴氏和李好都是心虚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颤抖的端起饭碗只夹着萝卜吃,而令一个碗里的蛇肉尽是一块也没动。

葛世东看着三人的神态心里一片明了看着他们吃着饭边说道:“张明你之所以承认人是你毒害的那是因为你深爱着张吴氏!“此话一出在吃饭的三人都惊得放下了碗筷,张吴氏更是被呛得的直咳嗽,”不要紧张,你们接着吃。“葛世东装作一脸的无辜继续说道:”你自从这个大嫂进门的时候就被她给深深的吸引了,你一直未娶只是想把这位大嫂放在心里,可是你这位大嫂却是忍受不了这份清贫在给春兰院的姑娘绣东西的时候认识了李好,自此两人勾搭在了一起,张吴氏也不甘心偶尔的与李好欢好却也被你无意间发现了他们两的奸情你也警告过张吴氏可她却不听,你正准备将此事告诉你大哥的时候却发现你大哥中毒死了。之前在牢房的时候张吴氏让你帮她的事情恐怕就是这替她认罪吧。“

说到这里堂下的三人哪还能吃的下去,个个面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葛世东不等他们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这里有春兰院龟公的证词可以证明张吴氏和李好勾搭成奸。“

“大人,“那下跪的张吴氏抬起头来看着葛世东的双眼问道:”说我毒害了我家相公你有什么证据还有我是用的什么毒?“

“这个问题你已经自己回答了,“说到这时张明突然闷哼了一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通紫。葛世东连忙命人拿来了一个小碗,只见里面血红的液体随着衙役的走动摇晃着,众人见衙役将红色的液体灌入了张明的口中,那昏倒的张明没一会就微微喘着气睁开了眼,”这是鸡血,可以解毒。你就是用你面前的菜毒死了张良。“

张吴氏彻底的慌了,但她还是强撑着说道:“这只是一般的菜能有什么毒,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从张明那拿来的就算是这菜有毒也是张明毒杀的。“

葛世东见张吴氏到了现在依旧把罪行往张明身上推不禁火了,他一拍案桌怒道:“你这个刁莽妇人,你还真是不见棺材落泪啊。来人,带王李氏。“

一名身着灰色衣服的妇人低着头走到堂内跪了下来,此人正是葛世东去乡下时遇见的洗衣大婶。

“王李氏,将你看到的说出来。“

“是,“王李氏看了眼张吴氏才说道:”那天,我看见吴芳鬼鬼祟祟拉着个麻布袋去了河边,我就感觉好奇所以偷偷跟了上去,却见她在挖着坑像是在埋什么东西。我就等她走了之后就上前看了看,好在她埋得不深我扒拉几下就把那东西拉出来了,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死狗,像我们村里这死掉的狗啊之类的都会收拾了吃掉的,我看吴芳这样有些奇怪就扒拉了那狗却见那狗口中流着血袋中似乎还有吃剩的菜,这些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把狗给埋了回家去了,可是后来无意中几次我都看到吴芳四处找野狗给它们吃那天麻袋里的菜,你说也奇怪了那些狗吃了没一会就全死了。“

“你看看那些狗吃的是不是他们面前的饭菜。“葛世东问着。

王李氏伸头看了看冲葛世东点点头道:“对,大人,就是这个。“

“张吴氏,你还有什么好说。本官为何让你们在堂上吃东西,那是因为我要看看你们的反应,你自然是早就知道这菜的厉害之处所以只挑着一道吃,这两道菜只要一起吃就会产生毒性,这毒性一点也不亚于砒霜。你做菜的时候也并未将这两样和在一起做,这就是为什么仵作没有查到饭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仵作试毒的时候都把银针清洗一下因为害怕会把之前的杂物带到后面的东西里面,可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处,被清洗过的银针放入下一道菜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变黑,只有这两道菜和在一起才会产生毒性,张吴氏你认还是不认。“

张吴氏彻底的崩溃了,泪水滑落了脸庞。她只不过是想过有钱的日子,那样吃不饱的日子她真的过怕了,她抬头看着葛世东梨花带雨的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这样,让她画押。“葛世东继而转头看向张明,”张明阻碍本官查明案情,杖责二十大板,至于李好本官并未找出你参与此案的证据,但事情终归因你而起,本官判你为这合江县的百姓散衣施粥一个月,张吴氏预谋杀人于秋后问斩。“

“大人!“一听这话张明着急的站起了身,”大人,家嫂已经有身孕了,能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在说。“

葛世东狐疑的看了低声哭泣的张吴氏问道:“你有了身孕?来人!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张吴氏一脸自责的看向张明,”其实我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我只是为了让你替我顶罪。”

张明一听这话心里说不出的凄凉,自己用尽一生去爱的女人尽然想方设法的想让他去死,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痛楚袭来,一个踉跄险些支撑不住身体趴在了地上。

堂外的众人看着这个年轻的县官审案方式煞是古怪却也倒是管用,不禁多这个年轻的县官刮目相看,个个拍手叫好。

而那张吴氏看着里李好眼里说不尽的温柔:“我虽然与你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把你牵扯进来真是很对不起你,等我死后我希望你把我埋了,偶尔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最后看了眼张明,张吴氏才跟着衙役步向了牢房。

葛世东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阵感触。所谓人心隔肚皮,外表温良淑美的张吴氏内心却是如此黑暗,这世上的人如何能让人真心的去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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