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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卷十八

再后来小染搬了家,也淡出了“四人帮”只剩下孙小猫和雅玛达还有幡子。幡子这个家伙虽然黄了点,但是才华横溢,孙小猫特别羡慕他素描很棒,画军事武器画的活灵活现,而且他也爱唱歌。记得有一回早读是每周一歌时间,孙小猫和幡子,小丰有幸合唱了一首当时《宝莲灯》的主题曲,到了高音三个人全卡壳了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幡子这个人性格张扬,但不失为一个真性情的人,就事论事,从不掖着藏捏着,只是就是太乖张,总爱出风头,这一点很要命。叛逆期的孩子最忌讳爱出风头,要么成为众矢之的,要么被口水淹死,幡子属于后者。记得上了高中初中聚会都在讲幡子的糗事,但彼时幡子却依旧我行我素,在这点上孙小猫也是一致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但这样的后果往往是一将成名万骨枯的代价,要么最后被人接受,收人推崇,要么就是成为独行侠,人人敬而远之,孙小猫到底是沦为了后者。

雅玛达和孙小猫谁都不知道彼此是怎么熟络起来乃至成了至交。几乎整个小学初中都形影不离,一起坐公家车回家,一起买追连环画《龙珠》和《蜡笔小新》一起翘课去网吧打网游。可惜高中以后二人不在同一所学校就读,但每次凑到一起还是会当做是好兄弟一般,无话不谈,从小到大的朋友,知悉知底,没什么好掩饰的。雅玛达从小个头不高,属于在孙小猫母亲项绿茶眼中的坏小子,几次告诫孙小猫不要跟他们玩,要跟学校好的高个子玩,但孙小猫觉得所谓品学兼优的同学都太怂,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彼时孙小猫,小染和雅玛达还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去小染家玩电脑,当时电脑还不普及,能玩的游戏也不多,有街机移植的《街头霸王》还有的一般是随安装盘附赠的游戏,那会儿系统还是DOS系列,游戏也比较粗糙,但对于孩子们来说已经是惊为天人了。《街头霸王》简单讲就是对战游戏,属于后来《拳皇》格斗的始祖,彼时一度流星雨小霸王机和街机,一般的技巧就是组合键出招,看厉害的人打起来像在弹钢琴,但三人帮的成员都不厉害,他们一个人控制方向,一个控制手,一个控制脚,基本上是盘盘死,屡败屡战。直到后来出了《大富翁》类的游戏,才结束了这种窘况。孙小猫记得哪款游戏叫做《江湖任我行》后来他找了好几年才终于上网搜到,自己还玩过几回,只可惜再不似从前三个人玩的那样流连忘返。

孙小猫刚搬家是比较孤单的,到了双休日只得自己在家里玩,但小孩子天生就是容易结交,不像大人那么复杂,打个招呼就能加入到一帮孩子的游戏里,但孙小猫自觉是个比较闷骚的家伙,真正融入到小区的孩子帮里还是费了不少周折的。

这天是大晴天,孙小猫在阳台上发呆,百无聊赖的看楼下的风景。母亲项绿茶在台上晒了一篓子小鱼干,招惹了好几只胖头苍蝇,孙小猫看着恶心就拿了苍蝇拍想把他们拍死,拍了好几下也没打着,倒是把小鱼干拍掉了好几条,项绿茶正巧出来晒衣服,狠狠拧了孙小猫一下胳膊,疼的孙小猫呲牙咧嘴赶紧跑回屋了。而后项绿茶去睡午觉,孙小猫又再溜回阳台,这回他看到一个小朋友在小区里晃悠。那小孩儿拿着一根棍子这边捅捅那边敲敲,想必是同孙小猫一般无聊,孙小猫觉得有趣儿,突然喊了一声,而后躲到角落偷看,只见那孩子扭过头看了老半天,问了句“谁啊”没人搭理,他摸摸头继续瞎晃,孙小猫捂着嘴噗噗笑,于是他有谈起身子喊了一声笨蛋,那孩子似有准备立马朝这边看过来,孙小猫一猫腰劲儿使大了,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好险没被发现,那头小孩子开始诳孙小猫“我看到你了哦,你才笨蛋”孙小猫也是闲的蛋疼,这回直接把阳台的抹布盖在头上,隐蔽起来偷看那小孩儿。只见那男生朝这边走了几步,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有点无奈的快步准备离开了,孙小猫赶紧又一嗓子“有炸弹”那小孩一惊定住了,朝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意向就对着四处乱喊“哪有炸弹,胡说八道”孙小猫乐的肚子疼,悄悄默默回房间去了。

第二次跟小区的孩子是一次孙小猫看到楼下的人在玩“三个字”就是一款类似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快被抓到了喊“三个字”就可以不被抓,但是要别人来救你。这游戏一度风靡小学很久,孙小猫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还玩不玩了。彼时孙小猫见到楼下一帮孩子玩得热火朝天,心痒难耐于是赶紧噼里啪啦换了衣服穿上鞋下楼去了,他走到小区里远远看着一帮孩子游戏,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开口,直到有个大一点的女生看到了问他要不要一起玩孙小猫头点的像捣蒜。小孩子玩起游戏来很快就会变得热络,不一会儿大家开始叫孙小猫外号“肚子”这个外号一直被小区的孩子叫了好多年。当时孙小猫有个玩得特要好的小伙伴叫凯文的,住在孙小猫对面的六楼,每次到了双休日就开始趴在窗口喊“肚子!!!肚子!!!”而后“肚子”其人就回答应着跑到他家去两个人打一下午电脑。不得不提的是凯文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姐姐,上的就是孙小猫的姐妹中学,后来嫁去了国外,孙小猫还小小的惆怅了下。再后来凯文一家都搬走了,据说凯文被送到巴西踢足球去了。

一帮孩子玩的不亦乐乎,轮到孙小猫当鬼,他看到一个女孩傻乎乎站在那就赶紧追过去想逮个正着,不想没看到地上的阴井盖,一脚踩下去整个人瞬间往下坠,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阴井盖下面是粘稠的大便,孙小猫撑着地板爬了出来,脚上都是屎。这回儿他也无心游戏了,赶紧到一旁的水洼里洗脚,那个女生还幸灾乐祸的喊孙小猫“踩大便的”孙小猫心力憔悴,连生气回嘴的心情都没有,这之后孙小猫就成为了小区孩子帮的一员,再后来也成了给男生活动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

小学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放学都比较早,这天孙小猫早早放学回家撞见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不知道商议何事,赶紧凑近去问个究竟。原来大家在小区后山的半山腰上有一个马蜂窝,一个小伙伴提议用石头砸,孙小猫便开始布置,一部分人在下面负责观察,马凤飞出来就提醒大家撤,剩下的捡了石头爬到储藏室屋顶负责攻击。于是一群坑爹的孩子开始拿石头砸马蜂窝,马蜂一飞出来底下的小孩儿就喊“马蜂来啦,快跑~~~”于是上面的孩子撒腿就跑,这样你来我往过了不知多久,孙小猫一块大石头标出来正中蜂窝红心,就见大半块蜂巢晃晃悠悠就要往下掉,孙小猫一声不好“快撤!!!”一帮倒霉孩子赶紧撒腿就跑,孙小猫跑着跑着直接跑回家吃饭去了。后来那个蜂巢就彻底荒废了,也不知道这些马蜂是招谁惹谁了。

孙老灯和绿茶母子呆在一起,一开头两个人动不动就吵架,孙老灯常年出差,项绿茶就整天没事给他打电话,整天疑心孙老灯在外面找了小姐,跟他儿子也是动不动就说老灯在外面洗桑拿之类的。结果有一回孙老灯带着小猫去一次吃饭应酬,同事问小猫知不知道他爸爸出差都干啥去了,小猫亮着嗓子说“当然知道,我爸都出去洗桑拿去了”为了这个事孙老灯和项绿茶又是一顿吵,在孙小猫的印象里老爹老娘是没有一天不吵架的,甚至于有时候会摔锅碗瓢盆,动刀子。项绿茶自幼是个病秧子,长此以往就作了病,住在圆当的时候就动不动会眩晕,叫什么美尼尔氏综合征,孙小猫一直混成是“厄尔尼诺综合征”后来好容易调理好了,却又妇科病不断。总之在孙小猫印象里母亲项绿茶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

孙老灯和项绿茶吵架,一开始孙小猫还会在一旁有意的劝阻,但每次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边吵一边开始数落孙小猫的不是,最经常说的话就是“我们俩在一起还不都是因为你”“没有你一片云彩都散了”孙小猫大一点的时候就会回嘴“那你们当初干嘛生我”后来孙小猫和孙老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认为这是个驳论,没办法理清楚。孙小猫是不这么认为的,他觉得孩子出生要么有做家长的准备,没准备出生也得有做家长的觉悟,二者都没有就太混蛋了。

这个时期孙老灯和项绿茶母女严格说起来算是非法同居,毕竟两个人没有夫妻关系,孙老灯那头的老婆孩子还挂着名分,所以每次居委会的人口普查孙老灯都要带着孙小猫出去溜达一圈,逛逛主题喷泉,吃点零食。小孩子只要有吃有玩就乐不得了,但大人自然不这么想,开头的几年里项绿茶跟孙老灯吵架,也大抵是为了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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