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像死一般寂静。霍慕依然开着车等着罪犯承认罪责。
“我不是天蓝,真的天蓝也没有死。墓园不是天蓝的。”假的天蓝没有一丝生气的语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了这简单却又决定一生的一句话。她不知道说完这句话后霍慕会不会直接用手里的枪加上他此时知道真相后的愤怒了结了自己。
“我是个孤儿,在山里与天蓝遇到。她迷路了,我知道她被绑架,准备和她找回家的路的时候,我们不小心溺水了,索性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天蓝因为刚从绑架她的人的手里逃出来,身体很虚弱。我们就在山里找了个洞躲了起来。天蓝生病发烧,我出去找吃的回来的时候天蓝不见了只有她戴在身上的项链留在山洞里。我出去疯了一样的找她,以为她被绑架她的人发现了又把她抓走了。可是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和来的人的脚印都没有。而这时,霍家派来找天蓝的人和警察看到我手中的项链都误以为我就是天蓝。那时,你也失踪了。爸爸,不,是霍老爷身体状态不好精神很差加上思女心切,思子心痛,离开了一年的天蓝发生了些变化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假的天蓝说道这里哽咽了。
她不是要为自己开脱,只是在陈述事实。
“所以,你就虚荣的冒充了天蓝,取代了她,享受着她的一切。你为什么不说,不告诉爸爸你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回到霍家变成了霍天蓝,真的天蓝就会被放弃寻找,这样天蓝就有可能永远回不了家,你知不知道?”霍慕咆哮着,不顾是不是高速公路将车停在了边上。气愤的将假的天蓝粗暴的拉出了车里,力气大的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拖出来然后甩在地上。
“我当时告诉过他们,找来的人。可是根本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当我到霍家的时候,刘姨和霍老爷对我那么好。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们也因为我的到来那么开心。家里有了一丝的生气。我就更加说不出口。”天蓝解释着,她纯真的表情,急切的语气全部都表示她没有说谎,只是听的人无视罢了。
“狡辩。你有没有想过天蓝会怎么样?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还有没有活着。都是你,都是你的贪心,如果天蓝有什么不测,我就让你陪葬。”霍慕杀人的气势死握着假的天蓝的手,感觉骨节都在格格作响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一样。痛的天蓝眉头锁在了一起,哀求的眼神望向了霍慕。
“怎么?痛吗?你想过天蓝会承受多么大的痛吗?会不会比这大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她会在哪里是什么样的生活?”说着,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很多。不愿意看她乞怜的眼神,怕自己会没有理由的原谅她,霍慕恨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的自己。
看现在霍慕恨自己的样子,如果现在有一辆车经过他就会把自己推进车轮中,碾得粉身碎骨。像是看出了天蓝的想法。
“真的,我的妹妹天蓝如果平安的回来。我也许会放你一马。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天蓝的身上我会让你比你想的死法还要惨烈一百倍。”愤恨的甩开了天蓝的手,可能真的是气得愤怒的不愿意的厌恶的甩开,也可能是再也无法对她用力,让她受到伤害的抓狂的甩开。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天蓝,我请了一个私家侦探已经找了很多年,只是、、、”假的天蓝不知道这个时候这样的话说出口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身体上的伤害,但是既然被他揭穿了,自己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如果,可以找到天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天蓝肯定的告诉霍慕。她在等待霍慕怎样惩罚自己,是直接告诉爸爸还是会把自己交给警察以诈骗罪让自己一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任何事?哼,好。从今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霍慕像老谋深算的狐狸计划着什么。
“恩”天蓝坚定的给出了回答。
“好,回答的这么坚定,我暂且相信你的话,只是、、、”霍慕故意拖长尾音让此时处于半聪明状态的天蓝猜测他没有说完的话。
“只是什么?”天蓝不懂这个时候霍慕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话。
“既然,你享用了天蓝应该得到的东西,所以你就要偿还。我们立个契约,你,今后就是霍家的人,用你的行动去偿还对霍家还有天蓝欠下的债。”霍慕为了让自己的阴谋实施的毫无破绽,他要假的天蓝必须有一个坚实的不容反悔的东西----契约。
“好,我同意。契约你定,我会签字的。”假的天蓝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你的选择很明智,像你这样像用垃圾一样被丢弃的人能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要拼命的抓住。如果没有霍家,你的人生也会和你一样都是没有人要的垃圾。”霍慕对天蓝始终有种恨到极致的不忍心的伤害。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对她在言语上的打击。
“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是没有人要的。现在有霍家收留我,我应该感激涕零,知恩图报。所以,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回报霍家,知道我被霍家赶出去。”天蓝的自尊心被霍慕死死的踩在脚下并无情的践踏。她要要回她那可怜的不值一提的自尊。
“很好,你放心。你会永远留在霍家的,是以什么身份呢?哈哈哈、、、”霍慕的话莫名其妙也很荒诞在天蓝看来。
她不可以不这样做,因为天蓝的一切都被自己占用了二十年。她应该享有的一切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这些都是她欠天蓝的。想到这里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见到假的天蓝的样子,霍慕是厌烦是不忍再看的把她拉上了车。
“从今天起,天蓝的事情不用你管。让你的白痴无能的私家侦探停止再找天蓝。你只要做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讲。你,还是霍家的小姐,公司的总经理。爸爸的乖女儿。”霍慕一边吩咐一边发动引擎,嘴角奸计得逞的笑意让天蓝摸不清他到底想怎么样,不揭穿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霍慕说完,天蓝不敢相信的看着霍慕。瞬间明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有什么事情的阻扰让他没有揭穿我。
“或许是担心爸爸的身体会吃不消。养了二十年,疼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刚刚好转的身体恐怕会、、、应该是这样的理由吧”假的天蓝目前可以想到的唯一说的通的理由只有这个。
这一路上两人都未发一语。
假的霍天蓝不敢猜测霍慕此时在计划着什么,因为他冰冷的甚至冷冽的脸像石雕一样呆板没有人的生气和活人该有的知道被欺骗和家人被伤害的愤怒和咆哮。
过了高速公路,霍慕在一家服装店停了下来。
“下车,不要让你的这副鬼样子影响了本少爷今晚吃饭的心情。”霍慕径自走进服装店很自然的向男装区走去。天蓝则魂不守舍的跟在后面听话的换了自己褶皱的衣服,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重新画了花了的妆容。
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谁。已经看不清了,泪水又再次湿润了眼睛。她还不想自己就这样被淘汰掉,她还要以高贵的姿态出现在那些伤害她的人的面前,她要忍住。
这时霍慕进了女性化妆间。霍天蓝讶异的看着他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立刻转过脸擦掉自己的眼泪。
“怎么?有什么委屈的吗?在哭?没有想到你这么的脆弱比我预想的打不死的死赖皮的精神还差了一些。本来还以为你能撑的很久,啧啧,太让人失望了。这个游戏这么早就gameover了。啧啧啧,你的表现,真的很让我失望。你在美国时表现得那么顽强和坚持的劲儿哪去了?你在美国的酒吧里不顾别人的眼光请同学和老师看你跳钢管舞的勇气哪去了。哎,这个游戏这么快就游戏结束是不是应该有更好玩的游戏要开始了呢?恩?你说呢?”霍慕捏着霍天蓝的下颚皮笑肉不笑的讥讽和威胁着霍天蓝。
霍慕说完天蓝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止不住的往下流。
“女人的眼泪应该是让男人称臣的武器。不错,这么看来你美丽的脸蛋加上这几滴晶莹的珍珠还有那么几分楚楚可人的样子。好吧,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绅士一下。”轻轻的为霍天蓝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又为她脸上的小伤口贴了创可贴。
“如果你继续哭下去回到家里,我又没有办法不说出你不是天蓝的事实。到时你就会被赶出霍家,流落街头。从高贵的公主变成被人抛弃的丑小鸭,你说还有谁会理你?”霍慕本想的是安慰的,不生她气的话语,可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却句句刺痛她的神经。
“我的好妹妹,家里人还在等我们呢。再哭下去的话,眼睛肿了妆也不补回来。别人会以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欺负你了呢。还有,我很没有耐心等一个骗子女人”霍慕说完就径自走出了洗手间只留下天蓝一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自己未来的命运被这样一个男人控制着,她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未来是多么的凄凉,悲惨。
天蓝不敢再想下去,现在的她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霍慕说的对,自己还不可以就这样被淘汰掉,自己的目标还没有实现,不可以就这样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败。重新回到那个被抛弃的人的孤独的世界里生存,她复仇的火焰燃烧了她奋斗下去的意志。
因为刚才的意外和止不住的泪水,天蓝的衣服都破掉了所以她随意的选了一件晚礼服参加今天家里的晚宴。
虽然不知道霍慕今天的晚宴会请什么样的人但是此刻的她实在无心打扮。于是只是随便选的水蓝色的露肩礼服加上灵动的蓝色的蝴蝶。可是就是无心让天蓝魔鬼的身材显露无疑。姣好的面容加上现在惆怅的心情让她看起来像是伤心的天使。大波浪卷的长发简单的在后面挽了个发髻让她显得更加的高贵宛若流落凡尘的仙女找不到回天堂的路,焦急的泪光点点,愁容一片。
“这些怎么够呢?”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