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郗绍带着孙女来到萧家。
萧衍的家住在半山腰上,这里草木葱郁,花香迷人,清晨的雾还没有散去,看上去宛如桃花源,又像是到了仙境。想必建这房子的人心胸很开阔。
萧家有年长的管家认识郗绍,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郗徽并没有见到与爷爷交好的萧爷爷,郗绍也很是好奇,多年的老人来了他为什么不出来看看,难道是因为萧家人得了天下,便看不起所有人么?
“萧管家,你家太爷呢?”郗绍问。
说起萧太爷,管家泪流不止,声音颤抖地说:“不瞒太爷,得知老爷一病不起后,太爷也病了,这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哎!”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萧管家能否带老夫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劝劝萧太爷呢。”郗绍以刚才小人之心感到羞耻。
“好,郗太爷请随我来。萧太爷不想见外人,我看贵小姐……”萧管家左右为难地说。
“徽儿,你不是要去长萧衍那小子吗,去吧,爷爷去看看老友。”郗绍很是开通的人。他随着萧管家去了内院,郗徽却在萧府内晃悠。她在思量着等下该怎么和萧衍打招呼,不知道不觉走进了不知名的地方,这里种满了翠竹,让人心旷神怡。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竹园轩?”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看样子萧衍并没有认出她。
“故人。”郗徽笑着转身,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再见时,他的样子憔悴了不少。
“徽儿?我不是在做梦罢?”萧衍不敢相信地问。
郗徽走到萧衍的身边,用手掐了一下萧衍,萧衍惊叫道:“疼!”
“能疼就表示没有在做梦!我是真真实实地。”郗徽说完后,撅着嘴问道:“为什么你那天晌午没有按时来我家?”
“哪天?为什么去你家?”萧衍听着感觉莫名其妙。
看到萧衍懵懂的样子,郗徽猜想他可能没有说慌:“那封信你没有看到?”
“什么信?”萧衍不解地问。
“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我见你喝醉了就送你回了书社,后来派人给你送去了一封信,叫你一起回秣陵,等了你好久,却没有见你来。”郗徽说。
信?萧衍记得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再起来后收拾了包裹就离开了,并没有在房内看到信啊!他在想会不会自己没有看到,于是问:“信放在哪的?”
“小厮说放在你床边的桌子上。”郗徽心里想,难道有人把信拿走了?没必要啊,那封信又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桌上真没有信!”萧衍想到,他回来之前还特意地看了一下桌子,上面除了茶壶之外没有任何东西,难道有人拿走了那封信?是谁干的?
信没有了就没有了,这不是见着了么,郗徽也不在意了,她笑着说:“算了,反正信里面没有什么,见到你就好了。”
“对了,你来我家干什么?”萧衍想自己快马加鞭赶回来也才第三天,按马车的速度,他们要比自己晚回两天,那他们昨晚才到秣陵,不知道今天来自己家干什么。
郗徽有点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说:“人家还不是怕你出事来见见你。爷爷也来了,去看萧爷爷了。”
“哦。”说到自己家人,萧衍心里空空的。先是父亲病倒,再是爷爷病倒,母亲也哭得伤了身,自己这该怎么办?
萧衍伤心地模样落在郗徽眼里,她的心也抽动了一下,那是与他有心灵感应的痛,她安慰着他:“别伤心,振作起来,没有走不过去的坎。”
“谢谢你徽儿!”萧衍走过去抱住她,这个女子在他最潦倒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那他一定不会负了她!
“我想跟你说个事……”郗徽想到自己回到现代看到关于萧衍的未来,她想告诉他。
“什么事?”萧衍牵着郗徽的手来到竹园轩的石凳上坐下。
郗徽心里还在做着斗争,要不要告诉他?如果告诉他给了他压力怎么办?于是她换了话问道:“萧道成做了皇帝,于你们萧家都有很大的利益,你是怎么想的?”
萧衍听着郗徽的话,笑着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年来都是这个理。”
看样子萧衍的心里觉得谁有能力,坐上皇位都有可能,郗徽终于放下心了:“如果你将来做了皇帝,会怎样治理天下?”
没想到郗徽会问这个问题,现在他的官职不大,如果将来真做了皇帝,那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开创盛世,让百姓不再过跌沛流离的日子。”
“没想到你有一颗帝王般宽阔地心。你有没有想过真当皇帝?”郗徽问。
“嘘……”萧衍示意郗徽不要乱说,虽然这是自己的家,但被下人听到传出去也不好,他贴在郗徽的耳边悄悄地说:“为伊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想要的!”
郎有情,妾有意,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郗徽看来,这里归隐乡里的清静日子是她最想过的,可是如果萧衍当了皇上,就得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她怎么能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历史偏离轨道,那会害了多少黎明百姓。
“呵呵,如果你真当了皇帝,会不会像其他皇帝一样把我丢在坤宁宫不管不顾?历代皇后都那么凄凉。”郗徽小声地问。
萧衍拧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我的皇后仅伊一人。”
“说话算数?”男人的甜言蜜语永远是最好的武器,郗徽不完全相信,人都是会变的,尤其当一个男人变成第一权力者,他会想得到他想要的所有!
“当然,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也是,萧衍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君子。
“那好!”郗徽站起来,说道:“我帮你!”
“你帮我什么?”萧衍心里纳闷。
“帮你夺得江山!”郗徽神秘地说。
等她说完,萧衍的心中像被雷劈了一下,太震惊!他哭笑不得地说:“别胡闹了,在这说说就可以,在外面可别乱说,算我求你了!”
“衍,我不是胡闹,三月初三那天我跟娘去了古禅寺,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奇怪地老和尚,他带我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看到一个奇怪地镜子,镜子中看到了你的未来。”郗徽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隐瞒了她在现代的那段,她不想萧衍把她当成妖怪看。
“没骗我?”没有人知道古禅寺建于哪个年代,只知道很久之前就有了,有缘人见到传说中的老和尚,一点都不奇怪,之前好像也有人说过。
郗徽摇摇头,轻声地说:“萧道成的江山只有二十三年!你却什么都不要做,他们给你官职你只管去做,天意没有人可以改变。”
萧衍抱紧郗徽,温柔地说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你陪在身边,一切都足够了。”
衍,不管今生能陪在你身边多久,但我会珍惜陪在你身边的日子,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若来生,我还要嫁你为妻。郗徽心里说道。
郗徽的身体年龄只有十三岁,但她的心里年龄快三十了,对何言的爱太执着,她可以不顾一切地为他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