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吕白2

我喜欢的是苏晓苒，那个纯净而文静的女孩，至少我这么认为。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喜欢任何女孩，至少在学生时代不会，小的时候，总是一味的认为情爱是个很烂的事情，只有大人才会思考那些无聊的事情。事实上，在苏晓黎的引荐下，我开始慢慢的被她朦胧的气质所吸引，我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她，苏晓苒。有时候，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理由和借口。我就那么小心翼翼的喜欢着她，单纯的，默默的，小喜欢。不知道是出于自己真的高尚，还是自己真的不是很成熟，还是那么，义无反顾的，不计结果的，喜欢着。苏晓黎是苏晓苒的哥哥，阳光帅气的男孩，笑起来嘴角会有酒窝。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大男生，长着一双大眼睛，再带上迷死人不偿命的小酒窝，会羡慕死多少爱美的女孩子们。苏晓黎也和我一样，是一起来到二（3）班的插班生，只不过，他学习成绩基础比我好，只不过我比他早来这个班两个星期。我是在认识了苏晓黎才喜欢上苏晓苒的。不是因为月的美丽而去借助进水楼台，而是因为借助了楼台，才认识了月的美丽。那个文静而纯净的女生，因为了她哥哥而让我见识了她悄无声息的美，见识了那个半个月来从未说过话的女生。有时候生活中就是有那么多戏剧性的事发生，就像某天你在商场看中了一件你很喜欢的东西，你非常想把它买下来，可是，你身上带的钱不够，也就，也就是差那么十几块钱而已，怎么办？回去拿呢，怕在自己走了之后会被别人买了去，不回去拿吧，自己又非常想要，而且身边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这个够纠结了吧？这时的你呢，看到商场里有个老虎机，老虎机，你知道的吧？就是一种能赢钱也能输钱的智能机器。（我以前玩过几次，赢的很少，输的不少，应该是个用来赚钱的机器）你心想，反正钱也不够的，不如试试运气吧！然后你扔了一元硬币进去了，然后你赢了，然后你数数赢的钱，很凑巧的是，正好是你缺少的那十几块钱，然后你就买了它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戏剧性呢？不要怀疑，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呢！我们总是在期待奇迹，奇迹却总会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发生。运气真的是个好东西，好起来事事顺心，坏起来喝凉水也能塞牙。留级生果断不能像应届生那么受老师的欢迎，处处要受到排挤和讽刺，尤其是个曾经教过我一年的年轻老师——班主任杨成杰。还记得初一的那年，我的眼光还是那么的清澈，我还是那么的调皮捣蛋，老师们严重的问题学生，同学们心中的麻烦孩子。在那么一个有风的下午，教我们数学的老师突然告诉我们我们要换数学老师了。“同学们，你们被分来了一位新的数学老师，他可是个高材生噢，以后你们的数学就由他带了，以后要好好和他相处，知道吗”，说着，身后过来了一位年轻的男士。第一次见他，感觉他很俊朗，衣服整洁干净，微笑时刻挂在嘴边。特别引人注目并能让人记住的是，他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是害怕，还是兴奋，还是天生如此，反正就是，出奇的红。不过这些谁去理解呢，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只要老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什么样的老师不是教呢。只是觉得，他很干净帅气，会很好，仅此而已。这就是我们对杨成杰的第一印象。接下来的日子见证了，他的确很好：不会骂人，不体罚学生，说话和气，待人和蔼可亲，讲课一丝不苟。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不仅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也是全校几千学生的微机课教师，所以当他说过，“只要谁能每次考试成绩优秀，就能每个周末带谁到微机室去玩。”，这之类的话的时候，学好数学便成了一件很热血的事。电脑在我们那个地方，在那个时候，对我们这些不涉世事的孩子来说真的是个稀奇玩意。所以，那时候我们班全体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只为也能去微机室玩上一回。于是我们就感觉，换的这个新老师，真的很好，很好。时间和外物的一些元素真的是把利剑，能把人改变的面目全非，让人难以捉摸。如今的杨老师，已不复当年的青涩模样，不再是以前的那么的和蔼可亲。这是我现在在他班里留级以来对他的新看法。好像是哪天他突然“聪明”起来，对他的学生说“我要改变我自己，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和你们嬉皮笑脸，我要对你们严厉起来，因为我发现你们中的很多人都认为我好欺负，不尊重我……”，那神情，好像参透了生死一样兴奋。其实，到底他的学生是不是真的不尊重他，这个也不得而知。在我们那个时候的那个学校，在老师中曾经掀起一股攀比热潮：谁买新手机了，谁买摩托车了，谁买新衣服了……云云。就连自己的学生也不乏被列入被攀比之列。我想，杨老师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吧！但是，却变的那么可怕，让人心悸。我总在想，当初选择在他带的这个班来作为插班生学习，是不是个明智之举？但是这对于一个要改变自己的求学插班生的我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事。谁都有权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要不违法乱纪，那些虚荣，谁又会去理会呢。所以，在他冬天因为不高兴而揉碎了我已是满是冻疮的双耳时，在他春天因为不满意而把大块的粉笔头塞进我的鼻孔时，在他夏天因为不开心而拉我在滚烫的水泥地面暴晒时，在他秋天不乐意而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时，我依旧选择了一个字。忍！是的，我在忍，我不敢反抗，我不敢违背，我不敢逃离，我就是那么一个懦弱的孩子。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会被清出这个班级，我害怕离开我新结识的纯真而善良的同学，我害怕我与我的过去会再有一丝一毫的交集……关于我十二三岁之前梦幻而不堪回首的过去，一直是我不愿直面的。那时的我，调皮，捣蛋，不安分。学校男厕所两侧洁白的墙壁上的脚印是我留下的；某天夜晚全校整栋教学楼因为短路而全部断电是我捣鼓的；教室的玻璃是我打碎的；前排女生抽屉里的老鼠是我放进去的……我，无恶不做；我，群神共愤；我，一无是处。我就是那么不受欢迎，我是他们眼中的坏孩子！可是没人知道，我根本不懂这些，我什么都不理解。有个小学校长做爸爸的我，真的不很理解！真的，不理解，这些！尽管我有个很了不起的老爸，但是在小学时的校园里，每个人都因为你是校长的儿子，而处处袒护你，让着你，时刻夸你好，做为一个不开窍的几岁小孩来说，能养成什么？没规矩！是，我很没规矩。小孩子的问题，有谁会去在乎呢？所以在养成了傲慢，调皮，捣蛋的毛病之后的我注定会在我初中的开始就会沦为一个坏孩子。不用人教，不用人育，自学成才。我很感谢我的留级,仿佛它能带给我新生，它会让我缅怀过往，开窍重生，直面人生，造就自我。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也在为了我的新学期新气象努力着，毕竟当初做为插班生的目的主要还是学习。而第一次月考也在不知不觉中临近。就在考试的前夕，杨老师把入班前十名的同学以及我，苏晓黎一杆人叫到班外，如此那般的一番政治教育，最后终于说出了他找我们的真正用意。“你们都是班里学习比较有潜力的，希望你们在这次第一次考试中能大显身手。”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他就是世界的主载。每一个班主任，都是会把成绩摆在第一位。讲完那番话，他示意其他人进去，却意外的留下了我和苏晓黎。“你们俩呢，都是我接手的插班生，叫你们出来呢，也说明你们很有潜力，那么现在呢，给你俩定个目标：苏晓黎，本次考试，我规定你最低也得给我拿到班级的前五名；吕泉，不指望你拿的成绩太好，钱云老师向我担保你，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别的，能拿到前十名就行了，做不到，你俩看着办。”他永远那么趾高气昂。说完他挥手让我们进去。钱云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英语老师。形容她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词，恩师！她真的对我像恩师一样：在我做错题时她给我鼓劲，在我贪玩时给我督导，在我完成任务时给我激励...丝毫不觉得，我是个有“前科”的人。然后，我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支“潜力股”，作为本次考试的预备尖子生而存在着。人家说，压力像弹簧，只有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这句话真的不错。我要证明我自己，不要让别人小瞧了我自己，我要对得起我自己，我要加油，不然那些屈辱，就真的是屈辱了。看吧，老师的看不起，同学的冷眼相对，我要让这一切不再是明天。青春真的很奇妙，叛逆，斗志，隐忍，成长，成熟，所有的情感都可以交杂在一起。那种对自己的肯定，对现实的不服气，我想，在苏晓苒心里，跟我一样也会有这种感觉吧。所以在考试前夕，我们都在不停努力着，奋斗着。青春只有不断奋斗，才更加显现青春的价值。月考，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没有意念，没有悬念。落日的黄昏，我靠在广场的花坛边望着西边天空泛起的鱼肚白发呆，周围静的怕人。很奇怪，我没有了曾经考试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没有了以前那些紧张感？仿佛很坦然，很坦然。难道，真的是学有所成，处之泰然？呵呵，原来我吕泉也不怕考试的啊。“在想什么呢？”小米突然从后边绕过来，一边笑着一边递过来一个冰激淋。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走路变得没有声音。“没想什么”我漫无精心的答道，手还是去接下她递过来的冰激凌，别人请的，我没理由不吃。“其实你也不必为这次考试的成绩担心，刚才我趁老师不在去办公室看过了，貌似你这次考的不错哦，怎么样，要请客么？”她把一只手放到背后歪着头笑着说道。对了，她是老师的学习委员呵，得知这些小事不是顺手拈来。我擦擦嘴角的奶油眯起眼对她说：“好哇，我请客，你付钱。哈哈哈...不过，考试那点事还真不会让我担心。”其实我还真没担心。“哈，小气鬼，亏我还冒着‘生命危险‘帮你看成绩呢，那么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发呆吧，就算本大小姐不计小人过不让你请客的补偿吧？”小米上来要打我，我赶紧闪躲。我可不笨，怎么会轻易被打到。我噜噜嘴道：“好吧，那么小人就告诉大小姐你吧。其实我来到这个班以前真的不算是什么好学生，所以考试这种事一般都是坏学生所紧张的，但是这次考试，我却没有过以前那样的丝毫紧张与不安，反而，很平静。”“哈哈，这么说你现在进步神速咯？哈，你蛮会夸自己的嘛！不过，虽然你说你不是好学生，那么你告诉我，坏学生是什么样的？难道还有什么标准么？就算你是坏学生，那么能坏到哪里去？”小米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顿了顿身，吃完冰激凌后的感觉无限良好。我假装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每个人都在自己不同的年龄段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今天你是主角，明天就会是别人的配角，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就像某个电影上说的：‘每个故事都有一个胖子，都有一个好人，都有一个调皮捣蛋者，都有一个实干家...’，其实以前的我，就是在扮演着那个调皮捣蛋者的角色，被所有人所讨厌，可是现在的我们，到底在自己和别人的眼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自己永远无法知晓。”说完我转身离开，放学了这么久，该回家了。“谢谢你的冰激凌”，我边走边伸手跟她挥别。我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恩惠的人，别人请我吃冰激凌，我还是要感激人家的。不管我多么不在乎成绩，考试的结果还是如期公布下来。老杨在班里评价：“本次考试，大家都很努力，现在公布成绩，本次咱们班的第一名是莫令琂，分班的时候她就是第一名，现在她保住了自己的第一名成绩，令琂，继续努力噢。第二名......”我在下面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昨天才从图书馆那借过来的读者，反正从小米那里早就得到了自己的成绩，对于成绩，也没什么好热情。成绩大致就是，苏晓苒考了第二，苏晓黎考了第三名，我第四，小米第六，酆北考了第七，栾一帆考了第八等等之类的，这些就像我每天熟悉的大米绿豆一样，在意料之中。“本次考试，很多人都很有进步，值得表扬，像苏晓黎，本次取得了本班第三全阶段第20的好成绩，作为一个插班生，能放下思想包袱，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在让人欣慰。另外，本次考试呢，吕泉也考的不错，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考到了全班第四，真是不可思议，继续加油啊吕泉！”说得那么趾高气昂，某些话语从他口里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果然有“前科”的人还是不能那么轻易被认可啊。“相反有些人却没有取得我当初要求的成绩，掉在了前十名之外，说明了自己前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努力......”。每一件事都能让他自觉良好。老班说话就是有内涵，如果每个人都能守住自己的成绩，让自己的名次不下降，那还哪里有某些人的进步？没能守主自己的名次就是自己没有努力,这思想好别扭。不过这些也不是我该多想的，毕竟作为插班留级生，我还是没能比过那些应届的同学们。孙文有句话说得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为了证明自己不在被小看。我只有努力再努力。时间过的很快，转眼2个月就那么快的过去了。也许是我把精力大部分都投入到了学习，所以才会感觉时间过的飞快，好似眨眼的功夫。而我的那些以前的不良种种习惯，也在慢慢消失。有时候你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只是因为你在很用心的做着一件事。在2个月里，我成绩突飞猛进，在这个学期里，我和这个班里面的人融为一体，在这个学期里，我努力改变老杨对我的有色眼神。每个故事，都有一堆怎么都拆都拆不开的一群人。在新的班级里令我最开心的，就是我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一群可爱的人们，至少我这么认为。莫令琂，聪明兼用功型女生，待朋友热心，班级里面的“头号种子”，不过很奇怪的是，她成绩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但是自从第一次考试她英语超过我之后她英语成绩再也没超过我，这个一度让她很郁闷，但是她嘴上缺不承认，每次都会说“啊，我是不适应这个老师的教学方法‘，那神情，那语调，就跟她的成绩一样一丝不苟；栾一帆，班级里的班长，办事执拗到不近人情的潜力股。然而，我更多知道的是，他一直默默喜欢着莫令琂，这几乎成为我们这群死党们心照不宣的“秘密”，所以某一天当我跟他说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感觉无比吃惊；酆北，爱憎分明，喜欢直来直去，只来后来和我、苏晓黎成为亲密三兄弟的阳光男孩；......我们这些可爱的人，几乎成了全班的焦点，学习全揽了班级的前十名，玩起来的花样也是五花八门，就连节假日也是经常聚在一起小玩小闹。仿佛这个班级，都是只为我们而开。友谊，也就在这里建立。某个时间你觉得和谁有过共同语言，只是那个时间的你们都有相同的爱好，做着相同的事。我就这样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那些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每天都在一起讨论学习，说天道地。这应该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候了吧。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地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安静，学会了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埋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且记且行，且忘且行。成熟便是那样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踯躅，只剩坚强无处不在。作为我的每一天，都还是那么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乐趣不断，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