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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疑云

天际晴朗,思绪却织起了迷雾。

浮于云上,感受到巨浪在蛰伏。

轻薄,如同一叶扁舟,

不知何时会倾覆。

朝阳,使万物开始发热膨胀。

热量,让天空燥动灼烧希望。

如果不能驾驭这桀骜不驯的苍穹,

就只能在这幻灭的云海上,沦亡。

——

无尽的天际,乍看之下,风平浪静,但是它潜藏了多少能量?肉眼只看得见洁白,却不见那异度空间中的潜伏混沌。在这地球之上,大地已经遍地狼藉,四处可见的裂痕,见证了人类的残暴。而天空,就像是永恒不灭的一样,还像是从前那般清澈,晴朗,从不会崩裂。

漂浮着的天空都市乌拉诺斯,就在这永恒的天空上安然地“活着”。

——崩裂苍穹·疑云——

姬琳·诺特在赫洛斯的驾驶舱内坐立不安,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亦或仅仅是紧张。她的思绪有点混乱,因为无线通讯的对话表明,此时此刻她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暴雨X1:全小队注意,全小队注意,根据主动声纳探测,发现赫洛斯六点位置约40米处有可疑回波点,暴雨小队全体成员一级战斗戒备。】

“怎么办?”姬琳看着所有人都在准备战斗,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奇怪的、若有若无的噪音仍然时不时地侵袭着她。

“怎么办……周围是不是有敌人?但为什么我们身后什么都没有呢?我要不要切换到机动模式呢?”紧张的姬琳向那个不知是否可靠的人工智能求助着,焦躁地探头张望。他们身后的天空,一如既往的平静,别说是飞行物,干净到连只鸟都难以见到。或许就在这片天空上,有什么见不到的东西,如仇恨一样在潜伏着。

【诺特少尉。】

“啊?”

【请不要紧张。】

“哦……”

【如果我们身后真的有东西,它一定在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如果我们马上做出脱离机动,一定会打草惊蛇,所以请保持飞行状态,等待来自于上级的进一步命令。】

“哦……是。”

如果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涅普顿在搞什么鬼,该怎么办?释放自己内心的仇恨,对着敌人一剑封喉,是否真的就这么简单?

【暴雨X1:赫洛斯请保持飞行状态,非特殊情况不得擅自行动,A组四机转换双机编队,大半径转向至赫洛斯六点位置,以巡航速度接近赫洛斯至300米,B组与C组分别在A组七点及五点方向2公里处展开梯形纵向攻击编队。暴雨全队全武器开放,但是请保持非战斗飞行动作进行警戒。】唐中尉在通讯中下达了行动命令,与赫洛斯所说的一致,在保持警戒的同时,不做出过激动作以稳定态势。

【暴雨A1:暴雨小队作战单元收到!】

“赫洛斯……”姬琳略带不安地问到。“如果我们真的进入到战斗中,我很担心我是否能够胜任如此的战斗任务?CCS智能云系统,是不是只要有它我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赫洛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在显示屏上打出了这样的讯息:

【其实,说实话。】赫洛斯顿了顿,然后接着说。【光有CCS并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飞行员,一个优秀的飞行员只会把CCS当作一个分享知识的平台。简单的说,就像理论与实践的关系。】

姬琳看到这段话便沉默了,她前方的道路似乎真如斯坦利所说的一样,还很漫长,很坎坷。畅谈理想与理论总是很容易,真正走上付诸实践的道路却很艰难。

【但是你不用担心,因为你还有我。我不仅仅是一个人工智能,我还是一个飞行员,虽然说不上优秀,但是在关键时刻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啊,谢谢……”姬琳·诺特向赫洛斯投去了信任的目光。“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起初,姬琳还认为她与赫洛斯之间应当是“主仆关系”,但是随着与赫洛斯展开接触,她越发觉得这是一种“同僚”的关系,就像是双座战斗机上的两个相互合作的飞行员一样。

在赫洛斯的正后方,暴雨A的战机已经完成转向机动,正在以巡航速度接近中。他们采取双机编队,以A1和A2作为长机,A3和A4分别为僚机,两架战机一组。双机编队的好处就在于,一旦进入作战,两机就可以采取不同的机动散开,以此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暴雨A1:赫洛斯,我方编队正在接近你方,对你后方进行近距离观察和扫描,请保持飞行姿态,维持400公里的时速。】

【XMF90:赫洛斯明白。】

姬琳“说”完之后,回头向着后方看去,四架黑色的战机在身后越来越近,她用手指隔空画了一个框,就出现了一个放大的窗口,给出了后方的特写。姬琳看见那些传说中的王牌机师们个个都神情严肃,正有条不紊地展开着工作。

亚瑟带着安德鲁、戈登和安齐洛接近着赫洛斯,将距离维持在了80米,用目视观察赫洛斯的后方,但是发现并无异样,就连微型飞行器的踪迹也见不到。

不过,安齐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赫洛斯身上了。这是乌拉诺斯最新锐的超级战斗机,每一个机师都渴望能够驾驭它,要说他不嫉妒姬琳那是不现实的。

亚瑟与安德鲁打算做进一步的检查,用雷达对赫洛斯身后做高强度全方位的探测。此时,目不转睛盯着赫洛斯的安齐洛回过神来,心中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在通讯中说道:

【暴雨A4:A4呼叫A1,A4建议先让暴雨全队在我后方建立电子支援线,确保掩护力量,再进行侦测。】

【暴雨A3:安齐洛,那有点太劳师动众了吧?】戈登似乎有点满不在乎地说。

亚瑟想了想安齐洛的建议,低头看了看通讯频道成员清单中的米歇尔·唐,不愉快的表情浮现脸上。

那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暴雨A1:行动不变,按唐中校的原命令行动,A组,加大雷达波强度,对赫洛斯后方使用四线扫描。】

暴雨A调整了雷达参数开始扫描,然而,就在这时候,坐镇暴雨X1的唐中校突然发现主动声纳上的回波点消失了。

天空一片沉寂,飞鸟们探头张望,穿梭在苍茫之中,彷徨地飞翔。

——

名词解释:

巡航速度(CruisingSpeed,缩写为CS)——航空术语,指飞机发动机每百公里油耗最小情况下的速度,巡航速度根据各类型飞机发动机的不同而不同。

四线扫描(FourBarScan,缩写为FBS)——一般雷达水平扫描一次就叫做一线,而在不知道目标高度的情况下,需要对多个水平面范围进行扫描,因此为获得雷达的最大性能,飞行员通常会对未知空域进行4-6线的扫描。但是扫描线数越多,反馈一次信息所消耗的时间也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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