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直接进了二叔的店。
在路上,也许是方洪成感觉到了车后红儿心中的不安,所以故意把车骑得很慢,而李林保持着和方洪成的默契,放慢车速,并排着行驶。
两辆自行车基本同时进入了二叔的店,二叔今天没什么生意,就坐在门口那招呼顾客的板凳上。
看着玉兰他们回来,没有起身,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当玉兰把红儿拉到二叔身旁,告诉二叔,这就是红儿时,二叔的眉微微皱了皱,尽管瞬间恢复,但就在这瞬间,玉兰还是看出了二叔内心的触动。
“玉兰回来了啊。”听到玉兰说话的声音,二婶从门内走出来,微笑着道。其实玉兰不在的时候,二婶白天基本都是在店里。
“嗯,回来了,婶,这就是红儿。
“红儿,快叫婶。”玉兰回答完二婶的话,又转过头,对着红儿说到。
“婶。”红儿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唉。”二婶应了一声,拉过红儿,仔细瞧了瞧:“经不住脸上一抽:“好可怜的孩子,这下不怕了,先就在这里住下吧!”
在二婶眼中,玉兰看到了关切,提在嗓眼的心终于放进了肚里。
晚上,一大群人围在桌子上吃饭,李林和方洪成又在发挥自己的特长,不停的贫着,气氛较为热烈。
热烈的气氛并没有感染红儿,她显得非常居束,端着碗,低头小口吃着。
玉兰和二婶不停的给她夹菜,红儿也不道谢,还是低着头,闷声吃着。
晚饭后,大家并没有离桌,只有二婶忙着收拾碗筷,本来玉兰想去帮忙,可被二叔叫住了。
“我们街头有一个电车培训店,等这两天事忙完了,你去学吧。”二叔望着玉兰,说到。
“嗯。”玉兰点点头。
“现在外面没得个技术,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工作,等你把电车学会后,可以到制衣厂上班,这一片制衣厂很多,工作比较好找。”二叔继续说到。
对于这些,玉兰没有太多的意见,有这样一位二叔的关照,比起红儿,自己不知要幸运多少。
二叔顿了顿,又道:“明天我开车带你们去。”
“啊。”向是没听懂二叔的话,不解的台起头,望着二叔。
“啊什么啊?你以为二叔的铁石心肠啊!明天带上红儿一起去找那饭店,她应该对店周围的环境有印象,找起来容易些。”
“老大英明。”方李二人连忙拍起了马屁。
“你两小子不是很能干吗?找了两天怎么没找到。”二叔笑骂着这二人。
方李二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其实玉兰知道,二叔不但不是铁石心肠,而且心肠很好。
他不去保红儿,并不等于不想帮红儿,只是他的顾虑更多。
当玉兰两天找饭店老板无果后,玉兰也隐隐觉察二叔心中的不安,第三天特意让方洪成和李林二人都一起去,还破天荒地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百元的工资。
他们的五金店是三人合伙的,不存在什么工资的说法,赚的钱都放在二叔哪里,平时一月只有几十元的零用钱,其余钱到了年底统一分账。
二叔的用意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于是就出现了本意开头,玉兰他们去治安大队的一幕。
并且二叔已想好了红儿来了应该怎么办,带着红儿一起去寻找那饭店,机会应该要大得多。
晚上,二婶带着玉兰和红儿回到出租屋,回到家,带着红儿到厕所里洗了个澡,玉兰拿出了从家里面带来的衣服,让给红儿穿上。
二婶给玉兰买的衣服还在厂里,从治安大队回来后,玉兰就没有再回去过,王梅给李林传来话,说东西星期天她送过来。
玉兰比红儿高半个头,红儿穿着玉兰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协调。
玉兰找来梳子,跟红儿梳理那湿漉漉的头发,边梳发,红儿边跟玉兰讲起了这几天在治安大队的事。
自从玉兰走后,红儿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开始一天倒还好,到了晚上,无助的红儿又开始哭,直到她的哭声带动了全屋子里面的人哭,屋里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治安大队的注意。
经调查很快就查明了异常的原因,治安人员对红儿经过了百般安抚,都无济于事,于是只有将全屋的人清走,让红儿单独在一起。
孤独的红儿始终埋着头,两天没有动弹,治安大队的人第过一会都要来看看,从红儿那偶尔传来的一声抽泣声,才能判断红儿没事。
本来按规定,如果三天没人来保,就要派去劳动。可两天没有吃饭红儿,连路的走不稳,并且红儿没有身份证,只知道自己来至贵州,要送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治安大队的人表示,红儿可以走了,但无依无靠的红儿没有去处,所以一直也没有动。
红儿说,那两天她老是做梦,迷迷糊糊的,总是看见奶奶来接她回家,一会叔叔又来了,还有玉兰姐姐也来了,可梦总是会醒,红儿甚至想,要是梦不醒该多好,直到见到玉兰,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玉兰从后面紧紧抱着红儿,轻声说到:“对不起,红儿,姐姐来晚了,对不起。”
“直到姐姐说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姐姐真的来了,我还不相信,紧紧拉着姐姐的手,就算是梦也不要醒得这么快。”红儿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轻声呢喃着。
此时玉兰才知道,原来正当治安队为红儿一筹莫展的时候,玉兰他们来保她,不要说不要钱,就算是倒贴钱,治安队的也想早点把这个包袱甩出去。
“红儿不怕,这不是梦,明天姐姐就带你去找好心叔叔。”玉兰端过红儿的脸,呈现眼前的红儿,让玉兰都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