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念兽
李名的声音在不大的厅子里面缓缓流淌、
“念兽的产生是因为某些执念引导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当然我们只要知道这个就可以了,性格一般都是残暴的,嗜血肉,念兽一旦产生在刚开始的时候会吞噬大量血肉,基本在一头念兽的产生初期,方圆五十里之内就已经不再有生物了的。念兽的能力是根据等级划分力量的,一般来说三阶的念兽的能力是与我们炼气期的圆满划等号的,但是因为强横的肉身力量,所以往往是同阶的修行者如果是单独前去的话反而会被打败化成念兽的滋养甜点。这一次我们四个人,我是练气圆满的,明忠呢是练气八层的,一个刚刚突破的练气四层,一个练气三层圆满。在力量是还是有着不大不小的优势的。主力是我和明忠至于你们两个就只要做到牵制和引诱就可以了。“
所以就是这么简单?
这么粗糙的介绍,这么简单的狩猎,为什么非得要齐楚来?随意换个人来不就行了么?
说实话齐楚不相信,而且他在三眼那边得到的有关于三阶念兽的消息也和李名说的有些出入,三眼用粉红色的字体在齐楚眼前飘过了一行字。
“要是没记错的话,三阶念兽的能力应该等同于筑基期两层的修士了吧?”
齐楚当然没有出言反驳,于是从储物袋里拿出来自己的身份玉牌,将接下来的对话录了进去。
“师兄,三阶念兽的实力等同于练气圆满的修士吗?”
李名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比一般练气圆满的修士要厉害得多,大家还是小心为重。”
李名对齐楚将这段对话录入玉牌发给刘晨顺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然后人群散去,齐楚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握着灵石修炼,当然这种枯燥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写的,循序渐进的往前走嘛,总要积跬步才能成千里的。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四人白衣飘扬的迎着足以化开积雪的日光前进,风雪不大,齐楚身上披了件从驿站那里拿的白裘,原本是要给钱的,结果人家不收,说什么仙家到这里拿一件狐裘是自家的荣幸哪里敢收钱这种话,齐楚也没有矫情,把拿出来的钱又收了回去。
从驿站到那边的黑风谷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过李名似乎也没有驭器过去的想法约莫是要节省着灵气防止到时候会突然发生什么意外。
风雪白头啊。
可能是齐楚身上的体温将掉落下来的雪花融化了的缘故,在见到那熟悉山峦起伏叠嶂,身侧的一草一木,眼角不自觉的有一些湿润。
他停了下来,掸了掸狐裘上的白雪,“从这里开始就是黑风谷的地界了。”
然后另外三个人也停了下来,站在高崖望着下面,冷风呼啸,雪花也到处在飞,阳光已经被遮蔽住了,四周是积了很久没有化开的厚雪,四个人站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好像蝼蚁尘埃。
这一片叫做黑风谷的土地是一个巨大的盆地,除开之中无恶不作的百十号贼人之外,还有大量依凭着这个寨子而活的平民百姓错落的分布在这方圆三百里之中。
而此刻,偌大的一个谷中已经不再有一个活物。
那个名为姜处机的梨木宗当时一人一剑荡平了这里的盗匪,然后这里出了念兽,然后念兽又将这方圆内的生灵全部吞噬。
到底是不是因果循环他不清楚,也懒得去想,但是假如真的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这只念兽是他的那群叔叔们的怨气所化成的,那么这只念兽他怎么都不会去除、
斩妖除魔啊煌煌正气啊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一个有点中二气的傲娇少年而已没有那么多的慷慨激昂。
他们从一阶一阶开凿出来的楼梯走下去,一千四百七十二步,齐楚还记得很清楚。
长靴没入雪地,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不可能再重现,来自天地之间浩浩然的大雪将一切曾经在此间发生过的血腥杀戮都用银装素裹住了,仿佛所有的仇恨罪孽血腥都已经干净的被掩埋掉。
当然不会被掩埋掉的。齐楚抬头看着还在纷纷扬扬落下来你的雪花,暗暗的在心里说了一句。
而李名则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颗幼苗,手中闪烁着淡青色的微光,在半空比划着简单的笔画,于是简单的笔画在李名面前凝结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李名用手指引导着那一道符文落下,在那道符文接触到那颗种子的同时,一阵刺眼的光芒突然的在这漫天雪花之中爆闪出来,一颗手臂粗的红色木杆眨眼之间便生长到与李名身高相仿佛的高度。
“把罗盘拿出来,对对方向,然后你们往三个方位分散开去勘探地形,假如遇见了念兽的话不要想太多就直接发送信号。我在这里留守,假如收到了你们发过来的讯号,我会过去保全你们的。”
然后是悉悉索索拿出罗盘校订方位的声音,齐楚的罗盘是很久之前的某个死鬼叔叔给他的,他一直把那一堆东西放在空间不大的储物袋的角落里面。
然后三个人就分作三个方向向着巨大的盆地开始探索。
其实依照念兽的特性,只要他们站在这里,等上十天半个月,它总会找过来的,只是等不及而已。
齐楚也好奇到底念兽长什么样子,也想知道这只念兽是不是来自于他的叔叔们没有散去的冤魂。
所以他很急。
陈明忠和李德喜都是缓慢的往前一步步的走,只有齐楚双脚在雪地之中把雪花掀起来飞奔往前。
在这样的漫天风雪之中,一味沉默奔跑往前的人在这个时候好像是一头孤狼,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脚步。
只是他已经跑了小半个时辰,四周的景色还是一幕幕倒退的白雪偶尔有一排依旧傲然耸立着的松树也是一闪而逝。
四周安静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心跳和漫天风雪打落在身侧。
他在无垠的雪地里蹲下来,长靴陷入厚实的雪中,回首去看同样是苍茫的一片。
说好的念兽呢?
突然好想抽根烟。
可是明明知道这种东西对于他已经没有效用,而他此刻口中吞吐出来的水汽比烟雾都要浓重,却还是想,在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以前在网上看到那样说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如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灵力一直在支持着身体进行着持续剧烈的奔跑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需要找个地方把亏空的补回来,他蹲了一会,把呼吸整理均匀开始在四周查看有没有山洞之类隐蔽一些的地方。
这里以前应该是自己的山寨所在的位置了吧?
他往四周看了,山崖,之上探出头的木桩,露出来的瓦片,有半截积满了雪的水缸。
是这里了吧?
山崖边上倒垂出来的小的石块是起点,闭上了眼睛,往前走七了七十步,将山崖上已经冻结住的冰块拍下来,却没有找到那个他之前拍过很多次的机关,那道翻转会呼齐楚一脸的石门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挠了挠头,然后释然一笑。
往后退了十步,在与胸口平高的涯壁拍了拍。
“长大了呀。”好像又听见那个相貌粗豪话语却温暖的大男人摸着齐楚的头说着。
“设计的什么破密洞啊,每次打开都壁咚我一脸。”
齐楚闪身躲过石门往自己身侧过来的倒霉设计,就好像当年吐槽那个大老爷们一样的说着话。
。
等着他的是他找了很久的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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