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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废物

犀角族的领地,位于魔兽森林边境(其实相距很远,只不过两者之间没有其他势力了),处在一片稀疏的森林中,穿过一片狭长的草地,然后是很大一块荒漠就到了,伊洛和犀角战士从草地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和其他族人一样,他们居住的房屋是由石块和木头组成的,房屋的排列也没有任何秩序,甚至可以用乱糟糟来形容,毫无美感可言,就好像在述说着犀角族与生俱来的向往自由,不愿被约束。

在凄凉的月光照射下,伊洛沿着石板铺成的小道往家里走去,莱科跟在他旁边,地行龙则尾随着,每天回家的途中,伊洛的心情都很沉重,尤其今天受了这么重的伤,断掉的左腿已经被莱科进行了一些处理,伊洛还是要用右腿一蹦一蹦地回去,莱科不是不想背着他的,是伊洛坚持要这样的,他要学着坚强,尤其在感觉到自己有那种奇特的能力后,他越是感觉从前的懦怯没必要了,或许他真的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

一处房屋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守候着,相比于普通犀角战士,她仍要高大许多,在兽族中,除了基因觉醒的正统犀角战士,只有巨象族才能有那样的身形,长长的,下垂到前胸的鼻子,暴露了她的身份,那是巨象族才有的标志,迎着那个身影,伊洛径直过去,“母亲!我回来了!”

没有责骂、更没有拳脚相加,巨象族妇女索菲雅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拥入怀中,对他脸上的伤和一瘸一拐的左腿,索菲雅并没有表露太多感情,也许是巨象族天生的后皮在作祟,使得她无法作太多表情。继而转向一旁显得壮硕的犀角战士,眼中有些疑惑,伊洛介绍道:“他是莱科,刚从魔兽森林完成成人礼回来,按照传统,他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用粗糙的手抚摸着伊洛的脸,索菲雅好像什么都了解了,转身到屋子里拿出一些食物,那是一种长在土里的根茎,没有多少水分,却是很有嚼劲,并且能解除饥饿。是除了肉类以外比较常见的食物,幸亏犀角族不像狮虎族和绝大多数兽族那样对肉类的需求量很大,也才能在这片野兽出没较少的森林中生存。

夜晚,对于伊洛而言,是最安全的,却又是最危险的,因为这个时候,族里的孩子们都入睡了,也就没有族人对他造成伤害了,但由于他的体制过于孱弱,被野兽溜进来碰到的话,肯定没有活路的。尽管夜晚有放哨的犀角战士,可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再说了,暴怒的穿山甲是不会正大光明走进来的,它大可以从土里到它需要去的任何地方,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伊洛所住的地方一直在他们房屋后的那棵树上,一间很小、又有些倾斜的木屋,那是索菲雅在伊洛能够爬树的时候为他做好扔上去的,毕竟她的体重是无法爬上去的,而在那之前,伊洛一直是被索菲雅搂在怀里睡觉的。

也因此,久久不能独立的伊洛一直都是大家的笑柄,孱弱的身体也让身为族长的父亲失望,哦不,应该说绝望才对,伊洛恐怕是犀角族最大的耻辱,就连身体最差的半兽人也能让伊洛飞出去。再就是他也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据说,和他一起在几年前被巫妖王召见的孩子,大多都能使用一些比较小的巫术了,兽王的第13个孩子最强,他甚至能引导河流的力量,是成为下一任巫妖王的最佳人选。

这些话传到伊洛耳朵里,曾几何时,他是那样的颓废,但那都是过去了,一切的不快都在今天消散得无影无踪了,会施展变形术,只要用得好的话,他也能像巫师们那样成为巫妖王的得力助手,到时候将不再有人瞧不起他了。由于他兴奋,睡觉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他准备在夜里练习,莱科的身体过于强壮,自然也很重,他是不无法上到伊洛简陋的树屋上去睡的,而伊洛的腿有伤,也上不去,他们都在树下,地行龙也在,普通的野兽自然不敢靠近,还有很警觉的莱科,地面也就不那么危险了。全身心投入到这股微妙的流动中去,伊洛开始了他第一次的练习。

当黎明到来,太阳又开始在天边崭露头角的时候,森林里的族人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其实成年后的犀角族人是很无趣的,他们的生活除了找食物和练习战斗技巧,几乎没有其他娱乐。只有小孩们还有些乐子存在,其中最乐此不疲的就是欺负伊洛这个有趣的家伙,他们从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除了那个笨笨的、速度很慢的索菲雅,没有其他人制止过他们,也许是这个原因让他们觉得这是没有任何罪恶感的事。

“看啊!索菲雅不在,我们今天可以好好玩一玩了。”8岁的犀角族小子多姆向身后的几个孩子说着,然后拉开了那张他父亲送给他的强弓,箭矢的箭头并不存在,尖端被弄得很整齐,虽然不会贯穿身体,但这张弓所拥有的力量,还是能保证箭矢击中目标后仍然会很疼的。

“多姆!你没看他旁边有一个比你还强壮的家伙吗?而且他们靠着的,天啦!那应该是一头龙吧!我们还是改天再玩吧!”7岁的尼克在旁边劝告着,很明显,他不想和那个看起来强壮又陌生的家伙作对。

“没用的家伙,你们害怕的话就滚回家去吃奶吧!我可不会怕任何人的。”要把精力完全投入到很快就会到来的成人礼上,多姆准备就这样玩最后一天,要是放弃这么有趣的玩具,他会很不舍的,不管同伴的好意相劝,他放出了箭矢。

“啊!”本来因为过度练习的疲惫,还处在睡梦中的伊洛只感觉胸口好痛,突然张开双眼之时,只看见躺在怀里的一支比拇指还粗,比他身高还长的箭矢,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很肯定一件事,右胸处最少断了一根肋骨,再看不远处发出阵阵耻笑的孩子,他是再明白不过了。

因为伊洛的呼痛声,莱科也醒来了,心思不是太细密的他就算不太了解情况,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算再蠢的人都能清楚了。多姆带头,其他几个兽人一起扔石子到伊洛那里,腿伤让他行动艰难,胸口的伤让他呼吸也不容易了,只有倒在那里任由石子打在身上。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习惯了伤痛后,这些小石子还是能忍受的。

然而,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比如今天,这些可怜的肇事者们不会有好果子吃了,莱科可是把伊洛当成巫师那种程度的强者在尊敬的,他们现在的作为,可不是莱科能容忍的,什么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迎着石子,莱科向这几个找茬的小子走去。结果如何,当然毫无悬念了,莱科的角比他们都大,相对于这些准备进行成人礼的孩子来说,已经完成成人礼的莱科不是他们能对抗的(虽然有规定进行成人礼的年龄,却没有规定不允许提前完成成人礼,而且提前完成的话,会被认为是勇者,但,前提是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实力的差距是如此大,只一接触,可怜的孩子们都倒地了,受伤最轻的也久久不能爬起来,多姆是受伤最重的,他身上有好几处骨折,不过,那完全都是自找的,面对莱科的时候,如果他像尼克那样不反抗的话,顶多被揍几拳就算了,可他受伤后还用头顶了莱科一下,角在莱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口,愤怒的莱科还好没有失去理智,只是用拳头把他的双臂打断了,如果是盛怒的状态下,多姆的角恐怕都保不住了。

在兽族,孩子间的玩闹,只要不伤及性命,一般不会有人管的,当然,多姆那个护短的老爹是个例外,其他兽人会将孩子之间玩闹受伤看做是他们必须经历的阶段,只有那样才能坚强的兽人,并且有意从小培养他们以武力解决问题,在争夺中锻炼气势和身体,不适应这个群体的被淘汰也不会有什么,谁叫兽族中的大部分都有极强的生育能力,他们大可以只选择优秀的,而身体太差的用作练习没什么不好,伊洛自然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

“啊……洛洛……洛……”从魔兽森林的方向传来哨兵的声音,看样子是有什么人来了,这些家伙好像晚上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昨晚伊洛和莱科回来时他们就没有发现,幸好白天的时候还能承担他们的使命。

“嘿~新来的?”一个很开朗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是很传统的犀角族女孩(就是那种身体魁梧,皮肤粗糙,用人类的眼光毫无美感的兽族),她是8岁的玉丽,犀角族中大部分孩子心仪的对象,当然,其中也不可缺少的存在伊洛,以犀角族的审美,她的确是个让人(兽)心动的存在,一直以来,伊洛也只是在心里想过,他深知自己的斤两,所以没有更进一步的做法。虽然玉丽从未欺负过他,或者说不屑于那样做,但他还是很怕破坏现状,能远远看着她已经很好了。长者们一直想等她成年后,将她与多姆配对,可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抗拒,好像心中已有所属了一样,不过,很明显的是,那个人不可能是伊洛。

在她旁边是犀角族中的另一个奇葩,7岁的吉安吉拉,她的父母都是比较正统的犀角族人,但她却和伊洛一样拥有人类的长相,唯一让她拥有与伊洛不同待遇的是,她的额头上长有同龄孩子所不具备的大角,连莱科的角在她面前也要小上一分,而她的实力也如同她的角一样出众,和莱科一样只有从成年犀角战士中找对手了。

“我知道你!”玉丽这样说着,很明显,她说话的对象是莱科,“5年前降生的犀角族觉醒体,现在总算见到了,果然和传闻一样,你长得真好看。”

这样直接的一句话,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内容可不少。旁边的吉安吉拉可不想等了,她催促道:“想见面的话,机会多的是,我们快走吧!说不定还能得到几个奴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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