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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得失

“啊,如果是传说中如神一样存在的‘洪’的话,也许会知道治你的方法吧。”宋宪道出了最后一丝仅存的希望。

名为洪的地球强者,传说是能轻易击杀领主以上的怪兽,只身与海洋中的王级海兽谈判,最终保障了人类陆地上安全,是如救世主般的存在。但这样的存在,会去见一位普普通通的魔术演员吗?

“洪就住在亚洲西部的洪宁基地市,据说能住进去的不是武者就是富豪,而且即使是洪宁基地市的居民都不一定知道洪的居所——极限武馆总部的所在!”宋宪不怎么乐观的描述了见洪的困难。

“我知道洪住哪里,因为我们到过洪宁基地市演出,曾打听得到。”楚无名依然平淡道:“反正还有两年,我就去一趟洪宁基地市吧。”

“虽然她曾经说过,我如果无法离开地球,我的状况是几乎不可能变好的。”无名心里很清楚,去了,也就多那么一丁点希望,但也算是拼命努力过,在遥远的将来与星晏母子见面时,自也能无悔于他们了吧。

此刻,星晏的手表中传出了那些经过去噪处理的经由医院工作间玻璃震动所传来的语音内容。

“怎么会这样!”星晏看着手表,脑中的线路霎时乱作一团!

校长演讲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远,远得已经完全听不见。取而代之,“两年!两年!……死亡!死亡!……”的声音则越来越大,犹如雷霆劈裂枯木,几乎占据了星晏的整个脑海!

“老爸,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为什么!”星晏的眼白开始泛红。

在星晏心中,无名既是父亲,但更是挚友!自星晏懂事以来,无名一直在他身边,鼓励着他,有甘一起乐,有苦一起扛。而到了昨晚,在星晏心里,那父亲还只是个“死老头子”!

星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最后,等呼吸难到似乎用上肩膀的力量都无法进行时,“啪”的一声,晕了。

“星晏!星晏!……”传进星晏意识中那室友的叫喊声渐渐远离消逝,脑海中一个个温馨的笑脸仿佛被倒进了碎纸机中一般不断地碎开,模糊,直到最后,完全寂静,漆黑一片……

开学典礼被迫暂停,直到晕倒的星晏被送至校医室安置好后才得已继续。

过了一天。

“……医生快来,星晏醒了。”苏醒中的少年听到旁边传来模模糊糊地叫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少年坐了起来,似乎微感吃力,坐在他旁边是一青年男子,手搭着星晏的肩膀,“晏儿,没事吧?”声音与楚无名有九分相似。

“你,你是……谁?”星晏拨开了青年的手,挠了下头。

“我是你爸楚无名啊!”青年甚是惊讶,两手抓了过去,使劲地摇了星晏两下,似乎要把这迷迷糊糊的少年摇出点记忆一样。

“别摇了!别以为声音像就是我爸!我爸怎么可能长成你这样!”星晏有些恼怒,“我爸他,他比你帅多了,而且他应该还急着要见‘洪’呢!”

“别玩了,我就是楚无名啊,你是怎么知道我打算去找‘洪’的?”青年头顶着一堆问号,甚是无奈。

就在这时,驻校医生走了过来。

“星晏,放轻松点,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你的情况,好吗?”

“嗯,好。”星晏回答道。

“很好,来,你先深呼吸,呼……”

当星晏开始深呼吸时,校医也拿出了听筒对星晏作了一次细致的身体检查。

“嗯,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小伙子身体挺健壮的!”校医夸赞道,而旁边的青年也会意地露出了笑容。

随后,校医拿出了几张头像照片摆在星晏面前,“星晏,你从左到右看一遍这些照片,顺序记好了,告诉我一声。”

星晏扫视了一下照片,心想:“这很清晰,没什么问题,难道校医想给我表演魔术?”

“好了。”

随着星晏说好,校医直接把照片翻了过去,顺序弄乱后再翻过来,然后才开口请星晏按一开始记住的顺序整理回来。

“额。”星晏提起手指,向左边挪了一下,似乎感觉不对,然后又向右边挪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下了手,说:“我,认不清,照片你是不是全换走了?”

医生摇了摇头,转向楚无名,语气相当沉重地道:“很遗憾的告诉您,楚先生,从病征来看您的儿子很可能患了面孔失认症,也就是说,他现在无法依靠外貌来认出曾经认识的任何人。”

听到如此结果,无名整个人都懵了。“医生,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医生是不会拿病人来开玩笑的!”校医眉头略皱。

“你难道真是我爸?怎么会这样!”星晏双手抓起一大匝头发,似乎想通过双手从脑子里拉出父亲的容貌一般,两眼狂瞪,但就是怎么瞪也瞪不出个父亲来。

校医瞟了一眼那再受刺激但并没晕倒的可怜少年,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继续道:“楚先生,我们学校这边只能通过症状来推断,面容失认症的事,要确诊,可能要麻烦楚先生送您的儿子去大医院一趟。”

“好的,谢谢医生!”

“晏儿,下来吧,我带你到老宋那看看去。”

听到‘老宋’,星晏便更能确定眼前人就是无名父亲,无奈中只好穿鞋下床。

“父亲,”星晏哽咽着,“我……”

“没事,你一定没事的!”无名一边鼓励着星晏,一边拉着星晏的手走出了校医室。

当即,父子俩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南部基地市国立医院。

三楼,宋宪医生工作间中,黑发青年正焦急地盯着研究着手中图片的白衣医者。

“老楚啊,你儿子脑部中的舌回、梭状回和海马旁回以及颞叶的前大部分看来都没有出现损伤……”宋宪医生看着fMRI(功能磁共振成像)图片说出了一大堆令人头皮瘙痒的医学名词,让即使从过军的无名来理解都是倍感压力,虽说是否定句,却更让无名增添了几分焦虑。

“老宋,能说得简单点吗?”无名不满地打断道。

“啊,那这样说吧。”宋宪沉吟了半刻,继续道:“从病征上看,你儿子应该是得了面孔失认症没错,这种病一般是因为人的右脑出现损伤导致的,分先天和后天两种。”

宋宪指着自己的右脑勺,食指摇动划了两个圈圈。

“但从你儿子的脑部扫描图片看来,并没有出现任何损伤,反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些让人喜忧各半的东西。”

“别卖关子了,老宋!”楚无名都快急躁死了。

“别急,别急。”宋宪轻轻地咪了下嘴,“我发现你儿子脑部中的奏折凹坑都特别的深特别的长,导致脑部整体大小虽与常人无异,但表面积却比一般人要大好几百倍,而且还只是在发育中!按理说他的智慧是应该可以超越所有的人类才对。”

“可是从你说的星晏他四岁才开始会说话,六岁还是呆头呆脑的来推断的话,他当时要么是在装,要么就是他根本还能用好他的大脑!”

“星晏这次晕倒,与面孔识别有关联的大脑相应区域并未发现破损,反倒是发现了从该区域中发射出连检测仪器也受干扰的强烈信号!”宋宪医生向无名递去一张扫描图片,指了指其中有几条明显亮白直线的区域,“图中的直线就是被干扰出来的,并非仪器本身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星晏的面容失认症是这些信号干扰造成的?”无名似乎随之明白了什么,心想:“我就猜到,她给我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不会一般。”

“对!”

“也就是说,只要星晏能控制在他脑中的这些信号、这股力量,他的失认症就能不药而愈,而且智慧会优于常人?“无名作了最为简单而直接的推理。

“理论上说是这样,不过一切都还要看星晏自己,如果他没有方法控制,那么他最终也只会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面容失认症患者!”宋医生补充道:“当然,如果星晏因此成了超能力者,将有可能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对象并作为一名精神念师武者来培养!到时,对你本身来说说不定也能碰到救治转机!”

“前提是,这必须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做到!”无名心里很清楚,既然在庞大如HR联盟这样的存在都找不到医治的药的话,再多一层国家帮忙自然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是,隔壁偷听中的星晏却看到了希望!

机器人偶这时早就在医院外侧进行着监听,并把星晏听不到的对话内容源源不断且无比清晰地传达给坐在另一侧病床上的楚星晏。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老爸去世,绝对不能!”星晏心里暗下了决定。

“这第一步,是要控制脑子里的那股力量,成为精神念师吗?”

星晏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在网络中看到的一幕幕超能力者如何隔空取物的画面,二话没说,便开始一一模仿着去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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