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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柴米油盐严辉茶

第二年生活基本只剩下柴米油盐了,严辉要升职,少不了打点应酬,一个月三十天没有几天是清醒的,回来只是匆匆忙忙的一个晚安吻,比打招呼还敷衍,秦璐也忙,主任嫌她不思进取催着她凭什么优秀青年教师,她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偏偏到了毕业论文季,一天要指导五六个学生,回了家连话都懒得说了,见不着严辉的时候也会想他,自己对着冷冷的电视,吃着速冻饺子,没一会就困得眼皮打架,严辉回来的时候她基本都睡了两三觉了,她也想支持着等严辉回来,可是她对酒精有一种天生的抵触,她怕忍不了严辉的酒味吵起来只好把这项好太太准则划去。难得的严辉不忙了,就会缠着她一整天,两人的位置调了个个,秦璐不再缠着严辉,可以理直气壮的斜视他了,难得的一次运动双方都会很投入,他们还年轻,不能清心寡欲,对于这难得空闲都有些期待和兴奋,这样秦璐好像也不太在乎严辉晚归,而严辉也不太抱怨晚上空荡荡的客厅了。

严辉在这一年由一个小职员升到了科室主任,9月份的事情,日子在这一年有着天上地下的差别,除了生活质量之外,还有严辉的性格以及习惯。9月份前的严辉每天顶着个黑眼圈,电脑上的日程表安排的满满当当,秦璐看过一次,多是些端茶倒水,陪聊请客的小事,严辉心高气傲秦璐是知道的,能做这样的事秦璐在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感动。9月份之后严辉的电脑上不再有日程表了,只是依然早出晚归,秦璐不知道他升职的事情,还是一次吃饭的时候秦璐问他怎么不再定日程表的时候,他才不屑道“那些小职员干的事情怎么能一辈子干下去,你老公我现在是主任了,可以随心所欲干喜欢的事情了。”秦璐没想到严辉会瞒着自己,凭她的智商也猜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真意,可是她没有问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把盘子里最大的虾加给了严辉,自豪的亲了他一下“我就知道我老公一定会有出息的,我真是太为你骄傲了。”严辉用手抹了抹脸,没有什么表情“你的嘴上都是油。”秦璐一瞬间有点窘迫,这个和她生活了快两年的人忽然有些陌生起来,让她不敢再扑上去恶狠狠地补上几口,两人沉默的吃完了饭,各自一个电脑,相对无言。秦璐感觉到了严辉的变化,她多少有些心惊,自己不算优秀,严辉的事业正在直线上升,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爱不能维系婚姻一成不变,更何况她不知道她和严辉之间的算不算爱。

第二年的照片就少了很多,严辉没有时间外出旅行,仅有的几张合照都是屋子里的自拍,秦璐瘦了,看起来有了点美人的样子,可是严辉站在一边,黑框眼镜,黑衬衣,休闲长裤,一副老板的派头,秦璐觉得自己还不够格当她的秘书,这张照片顶多可以命名为老板和他的远房表妹不得不说的故事。这就是差距,严辉可以从学生变老板,而她就只能卡在那个年龄段里不上不下,外貌上是,心理年龄也是,严辉说她幼稚不是没有理由的。秦璐看着照片感慨万千,自己在学校里再怎么样也是个活跃分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到了家里怎么就词穷了呢,对着严辉那张脸就是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2001年11月8号,秦璐在指导学生论文,安排期中考试章程,优秀教师的试讲就在几天之后,她已经忘了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刘阿姨已经走了,她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冷的发抖,暗骂南方天气的潮湿,电话突然响了,nokia的自带铃声在办公室里回响,秦璐的笔吓得一抖掉在地上。她拿起手机看到严辉两个字,“喂”她的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惊吓和冷的打颤的声音。严辉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怎么还没下班,快点出来,我在校门口。”秦璐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桌子,踩着高跟鞋往出跑,严辉靠在车上闲闲的玩着手机,旁边不远处站着几个学生对他指指点点,秦璐满意的笑了,不经意想到了刘老师,严辉要是也能接自己一直到老就好了。严辉看到了秦璐,向她招了招手,那几个小女生秦璐认识,理学院的大一新生,上课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帅哥等的是秦老师她们好像有些惊讶,蹦过来甜甜的拜见师长“秦老师,这是你男朋友?”秦璐点点头“哈哈,我老公,挺帅的吧。”小姑娘能得到近距离接触也不管秦璐说的是什么了,嘿嘿的傻笑,秦璐看的有点闹心,打发走了小朋友们,严辉扯着秦璐的脸左右拉扯“怎么了,撅着嘴,我来接你不开心吗?”秦璐顺势咬了他一口“你还是别来了,长了一张招风的脸。”严辉拉开车门做了个请得姿势“老婆大人上车吧,我们过二人世界去。”秦璐开始还有点迷糊,到了车上才想起来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心里暗道糟糕,连礼物都没准备,唉,自己怎么就这么慢半拍呢。

不是什么高级的餐厅,只是一家最平常的家常菜,同所有的小店一样开在高校对面的垃圾街上,老板和严辉很熟,看他来了轻车熟路的点了单,还奉送了两瓶可乐。严辉指着对面的大学“看到了嘛,那是我的母校,当年就喜欢来这家吃饭,老板人特好,菜也实惠,我想一定和你的口味。”秦璐看着那个美丽的建筑,心里喊了句“我靠”,真不是一个等级的,“那你是不是带你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来过。”严辉把可乐拧开放到她面前“你怎么知道,真是太聪明了。”秦璐哼了一声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严辉亲了她一下“我老婆最近怎么越来越爱吃醋了,我以后只带你来好不好,还有我当了主任的事情,本来是想今天给你个惊喜的,又怕骗你你多想。”秦璐看老板来上菜,赶紧去捂他的嘴“行了行了,别说了,好像我多小气一样。”那天严辉带着他逛了校园,把她介绍给每一位他曾经的授业恩师。秦璐幸福的语无伦次,两人像小青年一样站在楼下接吻,接受着来往学生们的检视,严辉抵着秦璐的额头“老婆,我大学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跟我的爱人在这栋楼下接吻。”秦璐好奇的问他“为什么非得是这栋楼?”严辉哈哈大笑“这栋楼上住着我们的风纪主任。”秦璐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好冷……”“其实这里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分手楼,从来都是男女分手的圣地,据不完全统计,平均每天在这里分手的情侣高达20几对。有的情侣不相信非要来这里见证爱情的坚贞,结果无一例外全部中枪。”秦璐被吊起了兴趣,这里环境绝对够幽静,可是真的没有一对情侣在这里幽会,看来如今的学生还真挺迷信的。“那你就不怕我明天就跟你分手啊。”严辉装腔作势的沉思了一会,看秦璐要生气了才开口“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啊,你要是跟我分手我一定缠着你。”背后的大楼一瞬间亮起了灯,秦璐抬头望去,最土的iloveu,学妹们走过去,不以为然的哼道“又是哪个傻子搞这种无聊的游戏,我要是那女生绝对一盆洗脚水扣他脸上。”严辉愣了一会,趴在秦璐耳边说道“土吗,我觉得挺好的,不过我倒是挺庆幸自己没在早几年对这些肤浅的小妹妹们用这招的,老婆,喜欢吗?”秦璐忍着笑“不错不错,去年是自家掏腰包的糖果,今年是公家报销的灯光,可见你已经学会了假公济私了,甚和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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