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宁氏眼中滑过一抹慌乱,紧紧盯着那字条下面的印章,似乎想从那上面找出一丝错处。
连瑾看向宁氏的目光冰冷如刀,气定神闲地问她:“你的意思是说本王闲着没事干,跑来诬陷你,嗯?”
“依我看诬陷是谈不上,瑾王殿下很闲倒是真的,也不知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能将瑾王给吹到相府来做客。”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人未到,声先闻。
慕思源手里拿着一柄扇子,难得换了一件天蓝色长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元爷爷。”他走到元老太爷面前行了个礼后,就退到元凤身边,悄声说道:“凤儿,我来晚了。”
元凤一怔,眸光中的感激、愧疚交织在一起,如潮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记得封妃大典那天,他去接应她,也曾说过“凤儿,我来晚了”。她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对这个爱了她两世的男子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
慕思源抬头正对上连瑾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两人的目光相撞,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连瑾双眸滑过一抹沉思,收回视线:“本王自然很闲,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肯去,能请得动本王的人还真不多。”
“如果二婶从这里走出去,你以后可就再也说不清楚。”元凤看着想偷偷溜走的宁氏,语气冰凉地阻止道。
宁氏气得直咬牙,只差一步就退出这间屋子,到时候她来个死不认帐,今天的事也就揭过去了。
她收回迈出的步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元凤:“大小姐可真是好眼力。”
“好说。”元凤也不气,可她知道宁氏心里怕是气得快要炸了。
王太姨娘冷冷地看着宁氏,想着为了宁氏得罪一个王爷,还真有些不划算。如果今天瑾王不追究倒也罢了,可如追究起来宁氏怕是保不住。
“本王今天把这小贼送来,就是想让他的主子严加看管。偷点儿温泉水自不是大事,可现在不管,将来不小心偷了本王的御赐之物,那后果这小贼可承担不起。”连瑾看着宁氏立在门口,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宁氏向王太姨娘求救,可王太姨娘根本就不理她,“瑾王殿下怕是弄错了,这个人可不是相府的。”
“他自然不是相府的人,因为他是城东那个宅子里的下人,据我所知那所别院是宁国公的私产。”连瑾本想快刀斩乱麻,可他见元凤似乎很感兴趣,难得耐着性子解释。
宁氏想着这件事如果认下,那她以后在二房怎么混,只怕处境越发艰难。她把心一横,决定来个死不认帐:“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你有何证据证明他昨夜去了你的庄园?”
连瑾意味深长地看了宁氏一眼,走到那个中年男子身边,指着他的衣衫下摆处,笑着开口解释:“这衣袍上沾的榆叶梅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让人在温泉旁种了许多榆叶梅,这榆叶梅只有我那庄子里才能养得活,他身上这枯萎的榆叶梅难道是凭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