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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睁眼看世界

不提一路的笑语花香莺歌燕舞之妙,周天默默地随在紫烟身后。两人各怀心思走在去往泥丸宫的路上。

两条紫色的虚影排挤开乳白的雾气,就好似一支笔挥洒在天地间,紫影为狼毫带墨,雾气成了望不到尽头的画布。两人在蜿蜒小道上前行,却也像是在立体的作画,人生如画!

雾气打湿了周天的头发,头发是平平的头发。一一个小水滴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头顶上,好似一个天然的阵法。那布阵的显然是信手拈来阵法浑然天成。小水滴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的地方密一些有的地方很稀疏,仔细一瞧却也是精细得很,雾滴紧紧地抱住粗壮的头发迎着风荡漾着。却也是恬静优美,被追杀的不快也在这条路的拐角处分道扬镳了,全然没有了那些狼狈。

周天时不时的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他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这可是在他最需要衣裳的时候,它才来到了身上。体会着衣服暖暖洋洋的舒适,周天忽的觉得紫烟其实也挺心灵手巧的,只是单纯了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单纯,披荆斩棘几十年完善轮回计划,死了之后来到了这里实施着这个不知结果如何的计划,或许在别人的眼中自己才是那个最单纯的。想到这里,周天收起了认为紫烟单纯的想法。

洞微法眼!这是一种什么眼睛?周天心里寻思,没办法周天总是对于未知的东西有一种探知的欲望,简直达到了痴狂的地步,这也是他逃避感情的苦闷的方法。周天乐此不疲!

洞微,字面上来看,就是洞彻微观的意思了。法眼,应该与紫烟所说的‘法力’有些关联才是。

雾气是存在的,在紫烟的眼里雾还是存在的。紫烟却说不透过雾去看东西,可是雾挡住了视线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眼里只有雾了?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我看不到东西的时候就看到的是雾了,看到景象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那一片的雾,这样好像有点头绪。不过到底怎么看东西呢?难道说我用眼睛看东西还不行?那是眼睛看东西不管用,人为什么长着眼睛呢?这样说也有些牵强,人虽然有眼睛然而我已经死了或许会有一些不同。难道说不用眼睛去看么,或者是说不用肉眼去看?应该是用眼睛的不然为何叫洞微法眼。不过对物体的成像也不一定就要用眼睛。到底有什么玄机?

“呆子,到了”紫烟撇着小嘴老不情愿的说着,似述心中不得志。

“啊。”周天被紫烟惊醒了。

按捺下心中的求知欲,打量起面前的所在来。大门虚掩上面排布九九八十一个黑色的钉子,虎口大张开露出令人心悸的虎牙来。那暗青色的虎牌探出门面好似一双眼睛盯着一切的过往。大门两边有侧门,左首侧门却是开着的。那侧门却也有十丈宽三十丈高的样子都好似一根木头造就的。侧门斜前方有着两只猛兽的雕像,周天却也认识不得这种怪兽的名字,只是感觉样子太奇怪。形状像鸡但却长着三个头六只眼六只脚和三只翅膀。

周天一边看一边登上了台阶,每一阶都约一尺高却有三尺宽长度却是与门挺般配。周天走在台阶上,台阶每一阶的颜色竟然不同人踏上去还有一些色彩缭绕。或许是挤压了台阶上刻着的浮雕,在那变幻莫测的色彩中仿佛活了起来。周天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响彻心间,不禁有些心动神摇。好像有很多花花草草簇拥而来,飞禽走兽云集而至,当然都向周天奔去了。

“喂!傻站着干什么,要走就走别挡姑奶奶的道”紫烟看着周天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忍不住出声提醒,只不过话一说出来就有些变了味道,毕竟嘴巴只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也难免有些变味的。

周天心神一震,回过了神。刚才感觉一股柔柔弱弱的声音穿入自己的心房把自己从鸟语花香中拉开虽然言语有些尖酸,不过周天却明白紫烟这是把自己从幻境中拉了出来。周天却不知道如果他再进入这个幻境,那可就是幻境中的幻境了。

周天刚刚被叫的一阵心痒,回头看了看这个善良的小姑娘。“紫烟我又欠你一次了。”周天声音柔和的说道紫烟心里一阵得意不禁喜上眉梢说道:“你记得就好,要是你敢不负责任,你就要给我做一屋子的衣服,浇一辈子的花……”

周天心情很好,把紫烟的话当做了玩笑,毕竟紫烟的样子是那么的天真无邪虽然也美的醉人。也就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紫烟的话。

紫烟心里也是一喜,这妮子心思单纯再加上也没见过什么外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情窦初开了呢!心里喜滋滋的好似吃了七块合紫糕,芊芊素手遥遥指向远在大雾深处的正上前方,“看大没,上面就写着‘泥丸宫’呢!你要是看不到呢,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上面写了什么。你要是看见了却不认识那我也没法子只能告诉你那三个字就是泥丸宫了。”

紫烟话不禁多了起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句话竟然比在宫里面一天说的话都要多的样子,叽叽喳喳好似悦耳的鸟儿在身边歌唱。周天微微一笑,忽然间想到如果她就这么在我身边说着话多好啊。周天狠下心不去想这件事,艰难的抬起头望去那个牌匾。说是牌匾却看见牌匾的所在,只见几个字好似龙蛇盘舞悬挂在虚空之中。就好像那不是字,就是龙摆出的模样。每一笔每一划都都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息。让周天感觉很是亲切,仿佛那不是别人的大门却好似自己的后花园一样!周天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这么怪诞的想法,要是被紫烟知道了岂不又要赔偿!连人家的府邸都想拿着,自己还成了人家的女婿不成?周天傻傻一笑。

“你笑什么呢,样子真的很猥琐的”紫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阶。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泥丸宫三字很兴奋”周天心里都有些发虚,难道还能说我感觉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不成!

“哦”紫烟点头继续向前走着,莲步微摇升了上去。如果细细一看,就会发现紫烟根本没有抬脚就飘了上去。

紫烟在前周天紧随其后,亦步亦趋从左首侧门走了进去。却没有发现,那泥丸宫三个字猛地一变形把头探了出来却没有看见周天,心里满是不甘。

雾的世界花的海洋,两人行走在小道之上。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叫姥姥去了。”紫烟头都不回直接冲进迷雾不见了。

周天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一个大厅里。隐约可以看到几把椅子其他的却也瞧不真切。紫烟这丫头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竟然也不招呼周天先坐下,也不倒杯茶水为周大官人压压惊。

周天又怕朦朦胧胧之间打翻了椅子什么的,也不敢坐下了。就这么站着,在房间里缓缓地踱着步子。却也不是那么拘束,只感觉这里隐约有些熟悉竟好像自己住过这里似的。

半柱香的时间,周天便听到了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现在却没有了声响。

周天知道紫烟的奶奶来到了,正身作揖说道:“周天见过姥姥。”

“像,真像!”紫烟的姥姥喃喃道,周天却没听清楚。

“你就是紫儿说的那个小淫贼了吧!”紫烟的姥姥不动声色的说道。

“姥姥,是我不对在先,我也说过要付一定责任的,不过在下真的是无意冒犯,还请姥姥明鉴”周天倒也显得不卑不亢。

老妪点点头,颜色却也没那么严肃了:“这里也没什么人了,只有我和紫儿,你要是不嫌弃也叫我姥姥吧。”

“姥姥”周天双手一拜,倒也顺着杆子向上爬。

紫烟心里一喜,心里想着他也叫我姥姥为姥姥了,姥姥说的话我基本上都要听得,所以他也会听姥姥的话,可是姥姥也很听我的话,要是我让姥姥去让他听话,他不就听我的话了!紫烟自是喜不自胜。嘴上却说道:“姥姥,他可是坏蛋呢!他还欺负我,怎么能一起叫你姥姥呢!”

“这位公子与我很投缘,想必自有因果,紫儿就别计较前事了。”老妪缓缓说道。

紫烟似懂非懂,她好像只听到了‘与我很投缘’几个字了,两外两人却不知道紫烟干着这种断章取义的事呢。

“以后我就叫你天儿了,这样顺口些”老妪续口道。

“呆子,我给你倒的茶你竟然不喝,这可是我特制的碧螺生烟花茶呢!”紫烟满脸愤慨。

“我我我,我不是看不见吗”周天言语支吾,脸颊有些微热了。

老妪微微一笑,神态和蔼。把拐杖立在椅子旁边却被站在老妪身边的紫烟拿在了手里学起来老妪的样子。双手打着手印,嘴里说着口诀‘拨云见日’。忽的一下,好似一阵风把浓雾吹走了。雾气越来越淡了,周天也能越发清晰的看到周边的景象来。刹那功夫,浓雾便不见了踪影。

只见仙女似的紫烟还在模仿着姥姥的样子,却又是一番滋味。

紫烟身前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只是面带沧桑。周天一阵的糊涂,这也能叫姥姥么,真是叫苦不迭。周天忽的有个想法,这个被自己认作姥姥的女子应该喊自己爷爷比较合适!

周天心里满是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花虽落去,却被紫烟做成了茶。周天捧起精致的茶杯,细细打量了一下样子很儒雅。紧接着让紫烟和老妪目瞪口呆的是周天竟然把茶一饮而尽,好似牛饮。周天心里一阵的畅快。

“你你你,竟然这么喝我的茶!”紫烟跺着小脚,竟似要呜咽起来。老妪拍拍紫烟的后背,却也没有出声安慰。只是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周天,心里却不知想着什么。

周天也没深究两者的举动,只是感觉喝下去之后好像浑身都是力气,暖暖的真是舒坦。

不过想到心中那洞微眼的疑问,急切的问道:“姥姥,洞微法眼是什么啊?”

“那是我们的生灵泥丸界睁眼看世界的一种方法,也算是一种功法的副产品吧。肉眼是眼,洞微法眼也是眼,都可以看东西”紫烟的姥姥回答道。

“不过,详细的只能等你睡醒了再说了。”顿了一顿看着就要歪倒的周天说道。

周天只感觉神晕目眩,忽的感觉这俩人不会是开黑店的吧!带着这个荒唐的想法就倒在了快步走上前来的紫烟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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