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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刀剑无痕

皇后又怀孕了,皇上甚是高兴,天天忙完国事后都陪着皇后,和她聊天,和她说笑,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后~宫里这件事情马上传开了,嫔妃们纷纷议论,当其他嫔妃都没能为皇上添个一男半女之时,皇后竟然又怀孕了,这次要是皇后生的是太子,那么她的宝座岂不是坐得更稳固了吗?

小玉兰并没有发现这件事情背后有什么风险,照样一天在皇宫里逛。走着走着发现到了母后管辖的后~宫,平时母后都不允许自己进入这里,说是里面乌烟瘴气,而且还时常有鬼魂出现。

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玉兰越是听说恐怖就越感好奇,于是偷偷溜进去了,因为人小,所以东躲躲、西藏藏,别人都不太容易发现自己。看见有一群嫔妃在鬼鬼祟祟地议论着什么;还有几个嫔妃在嗑瓜子讲什么笑得开心,但是那种笑声让玉兰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继续走,听见有个嫔妃正在审问丫鬟,貌似是那丫鬟偷了什么东西,只听那位妃子说:“来人啊,把这个贱人拖下去,把她那不老实的手给剁了!脸也给我毁啦!”那丫鬟哭着求饶着:“娘娘开恩啊,娘娘开恩啊,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啊!娘娘饶命啊!我没有偷啊!娘娘饶命吧……”小玉兰吓坏了,定睛一看,那个丫鬟很是漂亮,而且很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差点叫出声来,赶快溜走了。

惊魂未定,她慢慢地走着,发现手心全是冷汗。听见远处有脚步声,马上躲到一个石阶背后,看见是两位娘娘来了个照面,两位娘娘后面都分别跟着两排宫女。她们走近,分别礼数性地问候一番,就开始用一种很不友好的眼光交流着,语气平和却似乎字字带刺,这样“温柔”的斗争持续了好长时间,玉兰不是被她们挡着,早就想走了,听这样的话语对于玉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突然其中一个妃子打了另一个妃子一耳光,很不客气地警告了那个被打的妃子一句就走了。那个妃子捂着半边脸,眼神凶恶,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待她们两班人马都散开了,玉兰才谨慎地走出庇护。

边走边想:这**怎么这样?难道是只有今天这样?还是平时也都上演着这样刁钻恐怖的一幕幕?小玉兰走在**里,真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受,这样弥漫着脂粉香气和熏香的地方难道不应该是如万花盛开般美丽的吗?抬头看看天空,似乎还是那么蓝的,可是为什么身处这里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呢?忽然她停住了脚步,依稀听见有捣衣之音,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见是好多宫女正在忙着洗衣服,每人身边都有像小山丘般的衣服帷帐,旁边太监还拿着鞭子喝斥着洗得慢的宫女,真是可怜。绕过浣衣苑,她一直走,一想到那些嫔妃就感觉毛骨悚然。

**实在太大了,怎么走都走不完,她四处张望着,看到了平时对她还是很好的倩妃住处,她心想进去玩玩,刚刚舒了口气,准备光明正大地走进去时,听到了妃阁深处传来女子的惨叫声,真的宛如恶鬼的呼啸。

她小心地走了进去,那个声音来自远离贵妃住处了昏暗的小角落,奇怪,这里有点像皇宫牢房的缩小版。里面充满着令人作呕的腐烂的气味,惨蓝色的光线透过墙上一个小窗**进来,光束下看到很多灰尘漫天飞扬。还有好多苍蝇和耗子、蟑螂。从它们那里得知,这里是专门关押那些受到处罚的丫鬟或者嫔妃的,就是那个倩妃还有其他几个妃子会经常来这里看着那些人受刑,而且还看得很得意。它们还说:“其实**里这种类型的地方多得数不胜数,只要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去的阴暗角落,几乎天天都在发生着这些惨案。主要欺负的就是一些根本没有见过皇上,或者见到皇上,皇上对她不错,但是并不是十分在意的那些宫女或者嫔妃。”

玉兰观察了下,小心地走进去,听见了很多蛇吐信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喘息声,还有凄楚的呻吟。玉兰够出小脑袋,并没看到蛇,只看见地上一大个正方形的坑。还有一个太监正拿着鞭子,对着一个女的站着。那女的被绑在十字形的木桩上,头发零散,头垂着,身上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不远处有烧红的炭盆,里面有好多烙铁。在一个角落里堆着很多怪模怪样的刑具。不一会儿,那太监没耐心了,就把鞭子一扔,就走了。玉兰忍着恶臭,轻轻地走过去,看到那个坑里全是蛇,而且它们都是饿了好久的了。坑很深很深,而且坑壁相当光滑垂直,这些蛇根本爬不出来。玉兰轻轻走到那个女的面前,一下子吓得坐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圆鼓鼓的。那个女的双眼都被挖了出来,鼻子被夹掉了,只留下两个孔,脸上有无数刀印。整个人被折磨得只剩下蜡黄的皮肤紧贴着骨头。手和脚上的指甲都被拔掉了,手筋脚筋都被挑出来了,膝盖骨也被挖了出来,伤口都化脓溃烂了……玉兰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了,马上,就听见有脚步从门口传来。

玉兰站起身来,惨了,无处可逃。情急之下,她躲到了那个女的身后。是倩妃走了进来,瘦弱的女子挡不住玉兰的身体,她被发现了。倩妃的眼神已经变得很陌生了,她身旁的两个太监把玉兰逮了出来,“倩妃娘娘,她竟敢来偷窥我们的情况,要不……”话还没说完,倩妃摆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住嘴,冲玉兰冷笑着“小玉兰,我平日待你也不薄,如今,你倒是来反咬我一口,来探查我情况啦?”眼神中透着凶恶,“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皇后的女儿,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皇后!到时候,我一定把你们娘俩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只恨!把她和这臭女人一起关几天,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么小就敢来窥探我,长大了还了得?”“遵命”说完就狠狠地把玉兰丢到地上,然后“吱”地一声把门关上,外面加了锁。玉兰被吓坏了,坐在地面的稻草上,缓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来。轻轻念了一句精灵语,飞来一只小麻雀,玉兰告诉它一些话,要它转达给义父。于是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发呆。

义父接到玉兰的求救,就急急忙忙跑去告知皇上和皇后。“报告皇上和皇后,据某人密报,小公主被倩妃关起来了。”皇上和皇后一下着急了,马上起身,皇后挺着肚子非要和皇上一起去找寻玉兰,于是他们坐上轿子,来到了倩妃的住处。“皇上,您好久没来这里了……哦,皇后娘娘也来了?”“废话少说,小玉兰在没在贵妃这啊?”倩妃过去搭住皇上“哎哟,皇上啊,小玉兰怎么会在我这呢?难不成我会把小公主怎么了?哈哈……”皇上甩开倩妃“够了!赶快把玉兰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废了你!”倩妃脸色转变了,低着头,眼睛珠转着。这时,她身边的一个太监说:“倩妃娘娘,刚刚好像是有一小个身影钻进我们的花园了,但是我没以为是小公主,还以为是小猫呢,就没管她,会不会……”“噢,呵呵呵呵,那让我们去花园找找吧。”倩妃又恢复了笑脸。皇上和皇后想跟着去找,被倩妃拦住了“何必劳烦皇上和皇后大驾呢?何况皇后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呢。”由小妃去就好了,边说边笑着就走了。

到了关押小玉兰的地方,给她嘴巴里面塞颗糖,笑眯眯地对她说:“刚刚我是逗你玩呢,别生气哦,现在倩妃娘娘就带你去见你父皇母后咯。”就抱起小玉兰往皇上那里走。玉兰吐出那块糖,她一路锤着倩妃要她把自己放下来、哭着闹着。来到皇上面前,倩妃笑呵呵地捏了下小玉兰的脸蛋,玉兰打了下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倩妃一眼,倩妃眼神带杀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温柔地对皇上说:“小公主偷偷跑来我这玩,也不打招呼,走迷路了,结果我把她抱出来了,她可不乐意了呢。”“你胡说!”小玉兰反驳到。皇上对倩妃的话半信半疑了,就开心地抱起小玉兰“好了好了,你没走丢就好了。我们回宫吧。”玉兰还在那里抹眼泪,扭头看到义父在母后身后微低着头却偷偷地看着自己,终于停止了哭泣。皇上貌似对倩妃有所偏袒,所以不太相信年龄很小的自己说的话。

由于皇后怀孕了,所以不允许小玉兰陪她睡觉,听宫里的飞蛾说:“你父皇今天晚上去倩妃那里了。”小玉兰被冷清清地丢在了公主殿里。枕着玉枕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虽然不愿意想起,但是脑海里还是在反反复复重复着今天在**的见闻,一阵阵凉飕飕的冷风灌进玉兰的骨头缝里,**里简直连地狱都不如呢,可以说是人间炼狱啊。看到了冷月寒光照射到的墨台,刹那间想到那个很是漂亮的宫女曾经在父皇面前研过墨,父皇很欣赏这位精明能干的宫女,还打算把她留在御书房工作呢。那副血淋淋的场面又忽然蹦出在玉兰脑海中,心想她是不是也变成了黑暗角落里半死不活的骷髅形象,越想越是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于是她裹紧被子。伴着月色的挪动,累了一天的小玉兰还是睡着了。

夜深了,小玉兰突然惊醒,眼角挂着泪珠儿,一直大喊义父。亚伯披起衣服奔来公主殿,小玉兰靠在亚伯怀里痛哭了好半天,亚伯的衣服湿了一大块,他待玉兰哭完,轻轻拭去她面庞的泪水,将被子盖到小玉兰肩上,给她裹好。让小玉兰讲清楚她今天白天的见闻,并告诉她这些**黑暗的原因,还有避免遭此命运的办法。他们聊了大半夜,最后玉兰甜甜地靠着亚伯睡着了。

自从玉兰上次误闯**之后,宫里渐渐显出了不平静,事情好像并不简单。宫里的宫女太监皇妃们只要一有空,都会纷纷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鬼鬼祟祟地议论什么。皇上只要一喊身边太监询问,他们都纷纷说“不敢说”。皇上深感奇怪,什么事情那么严重?有一次和皇后在御花园里漫步之时,又看见她们在背后指手划脚。皇上很生气,心想肯定是在谈论他最爱的皇后的坏话,马上就把那几个妃子拉回自己书房当着皇后的面审问。她们还是那句“不敢说”。皇上大怒“不敢说是吧?那你们就是不要自己的命咯?来人呐……”“皇上饶命啊,我们说。最近宫里都在传……”那些妃子显出了一副担心恐怖的样子,好像不敢说下去。“快说!”“最近宫里都在传……传……小公主并非皇上的龙女……”“你胡说!”“皇上饶命啊!这些话不是我们说的,只是宫里的人都这么说的,他们都说,小公主长得有几分像那个宫廷画师,再加上那个宫廷画师并非宦官,所以……”皇后捂着肚子皱着眉。“够了,你们给我滚!滚!”皇上喝斥到。他们这些妃子就都灰溜溜地跑了。“皇后别生气了,这些宫里的流言蜚语真是荒唐,皇后千万别气坏身子啊,皇儿还需要你,朕还需要你。玉兰是谁的孩子,朕和皇后还不清楚?皇后怀胎十月生下的小玉兰,难道会不是朕的?荒唐!真是气死朕了!是哪个贱人传出来的谣言!”皇后倍显虚弱“皇……皇上。”皇上马上搀扶皇后“皇后千万别生气,注意身体啊!来人,宣太医!”皇后躺在床上,握紧皇上的手“皇上……你一定要救救小玉兰,救救我们的孩子啊!”皇上轻轻拍着皇后的肩膀“皇后放心,别激动,小心腹中的皇儿。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嗯……”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皇后的眼角划过脸庞。

皇上回到书房“小玉兰去哪里了?”“回皇上,小公主她和亚伯一起出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这死丫头,宫里都因为她闹翻了,还在外面玩得开心,唉。”

这个流言并未停止,随后又传到皇太后的耳朵里,皇太后立马生气了。马上下令把皇后关进牢房,并下令城门将士待玉兰和亚伯回宫将其拿下。

因为皇后被打入牢房,所以牵连到皇后的娘家。使得原本非常富裕的家境落魄了。听说皇后可能会被赐死,还有可能会株连九族。所以王家搬离了长安城,找到了偏僻的云南蛮荒之地安家落户。过着平凡人的日子,一直很少和那里的人来往。所以小贵英自此远离了小玉兰的视线,就是因为此变故,她们将会在很长时间里没有联系,她们的人生开始各自在自己的世界中发展,真的很难预料,她们的世界是否还会存在交集。

过了几天,玉兰和亚伯从宫外回来了。玉兰还是很开心地在和她义父谈论着那些美景还有美食制作方法,亚伯还是溺爱地将她背着,走着说着笑着。一进城门,城门护卫就将她们拘捕。玉兰和亚伯真的很莫名其妙。

玉兰和亚伯都被关进死牢,但是中间有粗粗的栏杆隔着,地上的稻草和那高处小窗户里透进来的惨蓝色的光,一下子勾起了玉兰对那次误闯**的记忆。她叫着倒退,撞到了牢房的栏杆和冷壁上,蹲在牢狱的角落。亚伯连忙跑过来,握住桎梏的木制栏杆,用尽全力靠近玉兰。狱卒蹲下来,对小玉兰说:“小公主啊,唉,你真可怜,你是进来的最小的犯人了。”小玉兰惊惶无措,四处张望,看到了亚伯那水蓝色的瞳孔看着自己,心情终于稳定下来。她跪着爬过去,扶着狱中栏杆,温柔的手拂去她红润脸庞上的泪珠。她把小手透过栏杆伸过去,亚伯握住。玉兰唤来一只宫中的虎皮鹦鹉,通过它的透露,玉兰和亚伯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来。然后玉兰轻轻靠着栏杆坐在地上,静静地发呆。亚伯又显出了无边的忧郁,缓慢扭头,用深邃悲凉的目光望了望玉兰,或许这么小的孩子让她承受这些太残忍了,她脆弱的小心灵能接受眼前的这些吗?皇宫之中真是步步惊心呐,就算自己没有走错路,别人也会想方设法地为你挖陷阱,甚至坟墓。他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只是为什么来得那么早,她还那么小。

皇上急了,在书房来来回回走,怎么也想不出办法,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连自己的皇儿也维护不了,身为皇上有什么意思。他走到牢房,满目伤心地望着皇后,他搂皇后在怀“皇后身体可好?我这个皇上当了干嘛!我连自己心爱的你都保护不了,害得你怀着皇儿还来到这昏天暗地的桎梏之中。还有我那可怜的公主。唉……”皇后温柔伴有一丝无力地说:“皇上别难过,臣妾想到一个方法,可以救出我和公主还有亚伯。”“皇后快说。”“该谣言让人相信,那是因为玉兰与亚伯有几分相似。皇宫中那些散布谣言的人无非就是怀疑玉兰并非皇上与臣妾之女,那很简单破解谣言的方法,那就是……咳咳”皇上轻轻拍拍皇后的后背“这牢狱潮湿阴冷,皇后是不是着凉了,待会我让狱卒多拿些保暖的衣服和被褥过来。”皇后抬起右手,微微摆动“不用了,皇上……”“怎么行呢?皇后还有孕在身呢。你先说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你们吧。”“臣妾觉得可以滴血认亲。”“对呀!”皇上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朕怎么没想到呢?这么简单的方法就可以确定玉兰就是我的公主啊!妙!妙!”皇后微微地笑了“皇上别‘妙’了,你又不是猫咪。”皇上抱着皇后,皇后轻轻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皇上开心地笑着,用侧脸抚摸着皇后的发丝“好,朕明天在朝廷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滴血认亲,告知全天下,朕最疼爱的女儿是朕和最受宠的皇后的结晶。”“嗯”

次日上朝,当场在龙椅前面放了一个金盆,金盆里盛了大半盆冷水。盆旁边放着一块黄布,黄布上面放了两把经烈火烤过的利刀。皇上遂下令将小玉兰从死牢中带出来,小玉兰和亚伯从睡梦中惊醒,听见了一批狱卒的脚步声“快,把牢门打开!”就将玉兰抱了起来。玉兰伸手喊着亚伯“义父,这是怎么回事?义父,救救我!义父,我不想死啊!”亚伯惊慌得不知所措,连忙在牢笼里跟着玉兰移动,但是最终在牢房墙角站住,用力地捏着栏杆,水蓝色的双目瞬间化为一片汪洋,海洋下的漩涡迸发出无边的绝望。

小玉兰被带到了熟悉的金銮殿上,但是已经不是往昔的垂帘听政了,玉兰瞪大双目,看到一个御医拿起金盆旁的一把刀“皇上。”她父皇咬咬牙,皱着眉,伸出了他的手腕,玉兰眼睁睁地看着御医就这样划了一个口子,绛红色的鲜血顺着皇上的伤口滴进金盆里。小玉兰不由自主地翻白眼晕过去了。待御医为皇上包扎好伤口后,看着当场晕过去的小玉兰“皇上,这……”“算了,别把她喊醒了,就让她晕着弄吧,还免得她挣扎。”于是御医就将小玉兰抱到皇上怀里躺着,捋起她的袖子,小心地在她腕上割出了一道血痕,小玉兰被刀尖刺醒了,一睁开眼望见御医拿着另一把尖锐的刀口也沾上了鲜血,下意识地就将目光转向自己的手腕,新鲜的血液顺着割破的肌肤嘀嗒嘀嗒地滴进金盆里,小玉兰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往外冒,小玉兰想挣扎,可是被皇上抱得紧紧的,御医赶忙将其伤口包扎起来。玉兰和皇上亲眼看见他们的血液在盆底互相交融,皇上高兴地抱起小玉兰“这是朕的孩子!是朕的公主!”皇上身边的太监将金盆抬到文武百官面前让他们一一查看。随后全朝文武百官磕头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高兴地看着他们,很是自豪。

随后皇后和亚伯都被从牢狱之中解救出来了。小玉兰被皇上抱回了公主殿,轻轻地放在床上,他坐在她的床边,微笑着对玉兰说:“小玉兰,疼吗?苦了你了。”玉兰摇摇头,想起了书中有云“滴血认亲”,小玉兰明白父皇为什么这样做。小玉兰伸出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父皇的左手腕“父皇,疼吗?”皇上轻轻地告诉她“不疼。”小玉兰又咯咯地笑了,完全忘却了她的伤口。

皇上一直想查出该谣言的编造者,但是迟迟没有收获,玉兰请命查找,皇上乐了“你这个小开心果,这个玩笑还是蛮好笑的嘛,在宫里呆久了,这么好笑的笑话朕还是头次听到呢。”玉兰不灰心,自己开始了调查,通过多种动物的所见所闻的汇报,玉兰很快就确定了,是那个可恶的倩妃制造的谣言。当她跑去通知皇上时,皇上问她怎么查出来的,她差点说出是小动物们告诉她的,可是想起义父的警告,她忍住了。父皇抱着她“哈哈……小玉兰,朕知道你贪玩,爱开玩笑,上次贪玩乱窜被倩妃逮住了,不开心了?所以现在想要朕警告她?你呀。”玉兰发现她父皇对倩妃的偏袒越来越严重了,心想看来告诉父皇也没用了,那就只能这样咯。

又是一个冬季的来临,玉兰身穿貂皮,外面还披着大红色锦绣白色绒毛披风。和亚伯在御花园漫步,天上悠悠飘下鹅毛大雪,雪幕中腊梅和玉兰早已绽放。玉兰抬起小手,捧住一片晶莹的雪花,白色的雪瞬间融化在玉兰掌心。小玉兰满眼无辜地看着亚伯,亚伯看见她的眼神露出笑脸,用衣袖接住几片雪花,那些雪花乖乖地呆在亚伯袖子上,没有消失。玉兰就跟着做了,看见各种形状的雪花片,每片各异。她绽出粉红的笑脸,粉面桃花。“小玉兰,差不多四年前,你出生的刹那间,天上就忽然间降落鹅毛大雪,全长安城的玉兰花都竞相开放。那景象百年不遇,非常壮观啊。”小玉兰很开心地听着,而且很得意,好像自己很厉害似的。亚伯将她背后披风的帽子戴起来,继续跟她讲她出生的情况。讲着讲着,新来的一批宫女正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纷纷偏头偷偷看亚伯,小声议论着,不过这样的议论很快就被她们的总管制止住了。玉兰和亚伯并不是十分在意,因为看她们好像并无恶意,于是还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玉兰还很小的时候的故事。

后来玉兰发现那些刚入宫的宫女对自己很好,不是一般的好,经常放假回来后都从她们老家带来好多好吃的给玉兰顺便找些话题,还向玉兰打听她义父的事情。玉兰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们那么关心自己的义父,不过还是挑了一些话题告诉她们,比如义父的喜好。她们就如获至宝般的将玉兰的话记在心里。她们还很迷恋地谈论着她义父的长发呢,他的发型是将耳朵旁边和额头前的头发梳到后面,然后还编了一小个辫子,耳朵后面也有辫子。她们谈到义父眼睛好像会放出光芒呢。玉兰觉得她们很好玩,有时候仗着义父就逗她们。她们经常一群地追着小玉兰闹。

大雪过后没几天,皇后又要临盆了,皇后寝宫里还是像四年前那般混乱。小玉兰被拦在皇后寝宫之外,她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到亚伯从门口经过,看看她看看宫殿里一群混乱的宫女太监就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了,玉兰这次没能喊住亚伯,大概这是唯一一次亚伯没听她的话,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小玉兰站在门口听着母后声嘶力竭的叫唤,有点怕怕的,当年母后生自己时也是那么痛苦吗?那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再生一个呢?皇上来了,抱起玉兰“怎么样啊?你母后生了吗?”“好像没有”皇上好像比皇后和玉兰还急,一会功夫额头上就冒出了几颗汗珠。一直抱着玉兰在皇后寝宫之外来来回回走,弄得玉兰头都有点晕了。

亚伯闷闷不乐地走着,心酸酸地坐在了回廊的长椅上。寒冷的风卷过他棕色的长发,他完全无心理睬冬风夹杂的无情,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伤痛之中。这时,有一个刚进宫的宫女看见了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一些,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就马上掉头跑开了,不一会就拿着一件衣服,轻轻地为亚伯披上。亚伯缓过神来,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位漂亮的宫女正温柔地冲他微笑。他说了一声“谢谢,请问姑娘芳名?”那宫女格外高兴告诉亚伯自己的名字,她叫香梅。亚伯淡淡地还她一个微笑,将身上披的衣服拿下来还给她,就走开了。那宫女将右手伸出,却没能也没敢拉住他,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玉兰被皇上抱着走来走去都睡着了,忽然听见一声孩子啼哭。皇上赶忙抱着玉兰冲了进去。小玉兰看到母后额头上全是汗珠,小玉兰伸手想为母后擦汗,被父皇抢了先,父皇先拿了块毛巾为母后沾去额头的汗水。皇上从嬷嬷手中接过皇子。皇上逗着小皇子,将其封为太子,皇上和皇后都开心地笑着。“小玉兰,你有一个小弟弟了。”

香梅回到宫女群中,向她们说了自己的奇遇,其他宫女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都要求她带她们去看他。“好了好了,那天我还不是运气好,碰巧遇到他一个人坐在回廊的椅子上。他这个人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这几天在哪里呢?”香梅说。她们就在继续议论,进宫不为找皇上,只为看亚伯。他是那么帅,那么有气质,最迷人的就是那双水蓝色的双眸,还有那白里透红的肤色,他那酷酷的发型,那薄而高并且挺拔的鼻梁。她们越说越陶醉了。有一颗小石子正中香梅脑门,她捂着头“谁呀?”小玉兰在树背后躲着偷笑。其他宫女也在捂着嘴笑。香梅跑到树后面“噢,是你呀!小鬼头。”“对呀,是我!怎么?又在议论我义父啦?”“没有没有……”她们纷纷反驳道。玉兰其实也没放在心上,蹦着跳着就走了。

玉兰四岁的生日快到了,正好小太子也快要满月了。宫里顿时热闹了好多,出出进进好多宫女太监都在张罗玉兰的寿宴和小太子满月酒席,双喜之宴,扮的红红火火,热闹非凡;张灯结彩,排演节目,挑选水果,采购食物,忙着张罗。宫里的嫔妃们为了攀上皇上,都在想方设法地为小公主生日挑选礼物。小玉兰站在一旁,看着这忙活成一片的景象,亚伯从她身后走过来,她回头看着亚伯“又这样忙活了,四年了,每年都这样,从中午一直演到晚上的节目。还有一天都尝不过来的佳肴。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夜晚满天空的七彩烟火,那么炫丽美幻,但也是那么瞬间湮灭。”亚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雕花贝壳盒子,递给玉兰。“义父,又是它,我最爱的草莓香草粉。每年你都会送我一个不同盒子装的,我真的很喜欢,而且它很耐用,你送我的第一盒我还没用完一半呢。”“没事儿,你收着,以后慢慢用,只要义父在你身边一天,我就会每年送你一盒。”“嗯,嘿嘿。”玉兰还是那么天真无邪的笑脸。亚伯看着她,在目光躲开玉兰的刹那,眼神还是那么忧郁,他担心随着玉兰年龄的增长,深处这险恶皇宫的她会失去这样天真无邪的欢快。

玉兰寿宴的当天傍晚,待节目演到一半后,皇上一个高兴,就让亚伯也表演一个节目,亚伯只好当场作画,伴着乐队合奏的轻扬音乐,不一会儿的功夫,亚伯就将台上观看节目的皇上、公主、皇后、太子和各位嫔妃纳入画中,活灵活现,彷如真人拓本。台下围观的宫女们纷纷被他作画时的风姿迷得神魂颠倒,同时惊叹于他精湛的画工。玉兰也看得相当高兴,而且为自己的义父自豪。

宫里总是一点微风就能激起千层浪,好多新老宫女都开始密切关注起亚伯来,相反都不太在意皇上了,这经常出入皇宫的唯一非宦官,虽然他对她们都冷冷的,而且基本不和她们交流对话,然而正是他的冷酷,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迷恋者。亚伯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巨大风险,但是他又很舍不得离开小玉兰,他深陷矛盾犹豫和徘徊的煎熬之中。皇后也开始觉得这件事情相当严重,冒着危险通过小动物给亚伯传话:“你听着,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请你告诉亚伯,让他马上辞官离宫,让他不要担心玉兰,我会照顾她的,赶快离宫!”蝴蝶把原话传给亚伯,亚伯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采取皇后的建议。于是收拾行李打算出宫,然后出宫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正当亚伯背起行囊,回头满目苍凉地望着这曾经陪伴自己四年多的房屋;回眸想起玉兰活蹦乱跳的身影;还有皇后艳压群芳的婆娑……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到了地板上。始料未及,皇上就在此时宣他去给皇上画像,说是今天兴致好,就想让亚伯为他助兴。亚伯答应了,他已经清楚地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于是他提笔从容地写下了要留给玉兰的话,交给了布瑞。就拿好笔墨纸砚前去了御花园。

这边的玉兰正在和那些刚刚进宫的宫女们一起踢毽子,玉兰好厉害,踢了好多个,其他宫女就在那里捣乱,想让毽子脱离她的控制,她笑着踢着,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最后毽子被她踢高,她又用手接住“好了,你们全都输了,愿赌服输哦!下次一定要给我带好玩的。还有不准伤害小动物。”她们撅着嘴点着头。香梅问:“你义父去哪里了呢?”“我不告诉你,让你们猜咯。嘿嘿~”“小坏蛋。”她们又打闹成了一团。皇后在远处观望着,心想这孩子还是那么闹,像个小男孩一样,以后嫁到其他国家去,哪个皇子愿意要啊?想着摇着头笑了,心里是万般疼爱这个女儿。

御花园里,亚伯画好皇上的画像,呈上去给皇上看后,龙颜大怒,指着脖子上一红色痕迹审问他是否有弑君之念,亚伯很清楚他绝对没有在那里画过一道,这只是想为处死自己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他镇静地否认着,连皇上都有些吃惊他的泰然。“胡说,这笔不是你画的,难不成是朕自己画的?”皇上遂下令将其关入死牢,明日午时当众问斩。

小玉兰和那些宫女闹过后,就打算回公主殿了,随便逮了个小太监问道:“喂,看见我义父没?”那小太监犹豫了半天没说出来。“快说啊!”“回小公主,你义父他……他被皇上叫去画像,结果被……”“被怎么啦?快说啊!”那个太监跪在地上“小公主饶命,皇上说亚伯他涉嫌弑君,就将其关入死牢,明日午时问斩。”“啊?!这是什么情况?我义父怎么可能杀我父皇?怎么那么荒谬啊!”她拔腿就跑到了皇上的书房,但是被书房把守的侍卫拦住了,玉兰就在门口大叫:“父皇,你干嘛要斩我义父啊?他平时那么尊敬您,怎么可能会想杀你啊?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误会啊!父皇,不要啊!”皇上在书房坐着,听着门外撕心裂肺的呼喊,心也很痛,可是内心的倔强在挣扎,为了坚守住天子的那份自尊心,他不得不这样做。平时天真活泼的小公主发出这样声嘶力竭,招来了好多宫女,同时皇后也来了,那些宫女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力气回复她们。皇后看到哭倒在地的小玉兰,完完全全变成了泪水海洋中的小泪人,虚弱得像是将死的老人,就知道不是发生了简单的事情。心疼地抱起如一只小软猫般的玉兰,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哽咽半天挤出一个字,终于说清楚事情原委。皇后一下子差点晕过去,被身后的几个宫女搀扶住了,心想他为什么不走?那些宫女听说这件事,也在门口偷偷抹泪。皇后放下玉兰进到了皇上的书房,本来想旁敲侧击地劝劝皇上,结果还是失败了。小玉兰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跪着爬入皇上书房“父皇,我求您,饶了我义父吧,我求您了!”“皇后你瞧瞧,这样低声下气的,还像个公主吗?”玉兰看见母后的脸色寡黄,人瞬间倍显憔悴。“来人啊!把小公主给我拉出去!”皇上下令道。“不要啊,父皇,不要杀我义父!”小玉兰哭喊着晕过去了。她晕过去的瞬间皇后腿一软就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何必杀亚伯呢?”眼泪终于止不住了。“皇后,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玉兰一昏就睡到第二天正午,玉兰突然睁开双眼,就冲了出去,来到了刑场。窜进纷扰的观望人群。看到了断头台上的义父。“唉,这位洋人长得真是百年不遇的倜傥啊!瞧他眉宇清秀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弑君呢?”香梅她们也来了,香梅望着他哭得稀里哗啦,她们一群都哭得十分难看,都没管着自己的形象了。宫里好多嫔妃和宫女都装成老百姓来看亚伯了,唯独皇后没来。亚伯看着哭成一片的人群,在人群中找到了玉兰,冲她笑了。

“时间到,行刑!”只见刽子手拔去亚伯背上写着他名字的木板,将大刀挥到空中。台下昏倒一片。瞬间玉兰冲上断头台,抱住亚伯“你们要杀就连着我一起杀吧!”刽子手放下大刀“小公主,别闹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您体谅体谅吧。”“不行!谁也不能带走我义父!”眼泪又汇成长江流域。一片片雪花从天空降落,在这六月天里。一向凶残的刽子手皱眉了“来人,把小公主抱下去吧。”玉兰奋力挣扎,却已无济于事。“玉兰,别为我难过,好好活着,为义父活着。”当玉兰被拖下去时,鲜血溅地。玉兰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白雪粘到棕黑的发缕上。当场下的人们纷纷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体居然被白雪覆盖,香梅她们伤痛地将呆呆的玉兰抱回宫。

回到公主殿,小玉兰还是一句话都不讲,皇后问她,她也不说。皇上来了,她闭上眼睛不看他。这样一僵持就是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最后人都走了,布瑞来了,给她亚伯的信。她颤抖着双手将它打开。

“玉兰,对不起,义父不能再陪着你度过剩下的每一天了;不能再看着你甜美的笑脸微笑了;不能再在每一年你的生日送你最爱的草莓香草粉了;不能让你在我怀中流泪了;不能再带你出去探索大自然的奥秘了;不能在你寒冷时为你加衣;不能在你孤独时听你诉说了……很多的不能,义父真的充满了太多的不舍,但是我已无能为力了。不要去恨你的父皇,在这皇宫之中,每个人的风采都不应该胜过天之骄子,这并不是他的错。仇恨确实能让你长大,但是义父不希望你美丽的心田中种下的是一片仇恨的种子。你身处深宫之中,这宫里处处都是陷阱和坟墓,义父真的很放不下心,玉兰,你记住,在这皇宫之中,你很有可能成为别人和你母后争权夺利的牺牲品,你必须谨慎地坚强得活下去。玉兰,你不要因为义父的离去而有轻生的念头,傻瓜,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你亲生父母的,你要为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有机会就出宫吧,永远不要回来,义父不希望你的一生都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皇宫中。玉兰,微笑吧,永远给自己一个笑脸,给九泉之下的义父一个笑脸。玉兰,义父爱你,对不起,我就这样离你而去。”

玉兰几天都没湿润过的双眸再次涌起澎湃“义父!”玉兰坐在床边朝天大喊。母后来了,轻轻坐在玉兰的旁边:“小玉兰,皇宫里面太多的黑暗,你本不该来到这里,你也不属于这里。”皇后微微苦笑,继续说着:“你呀,这皇宫里的资源都快被你攫取完了,你义父走了,这皇宫应该没有什么能让你留恋了吧?”玉兰瞪着湿润的双眼“我……”“嘿嘿~你别隐藏了,皇宫藏书阁里每一本书的书页里,都散发着草莓香草气味儿。”说完点了下玉兰的小鼻子。“小玉兰,人生苦短,随性而为吧。”接着皇后就走了,玉兰没来得及留母后,就看见自己枕边母后落下的出宫令牌,玉兰拿起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就静静地坐在床边沉思刚刚母后说的话。过了一会儿,玉兰开始提笔绘画父皇和母后的样貌,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她把画装裱完毕,就悬挂在了自己的书房里。然后拆迁三只小动物出宫去,就接着写了一封信。

“父皇、母后,孩儿走了,别来找我,女儿已经太累了,我不想再当什么公主了。父皇、母后,孩儿不孝,是我太自私了,抱歉。但是这皇宫之中孰人不是自私的呢?父皇何尝不是?女儿轻轻地告诉您,以一个女儿的身份告诉您,一个人,想要获得全部人的注意力和尊敬,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打压别人的光彩的。自尊也是要适可而止的,不然自尊会变成自大。天子又如何?人都不是万能的,当您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时,也是您进步的开始。父皇,我真的不恨您,我还是那么崇拜您,崇拜您的英姿,崇拜您的文采和武学。我依然那么爱您和母后。但是,自从义父死后,我的心就死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陪您上朝了。父皇,您要是还爱玉兰,就当玉兰已经死了吧,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去呼吸、去奔跑。再见了,父皇、母后,谢谢您们四年来对我的关怀和养育,就此别过了。”

玉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起令牌正准备离开,回头看到义父送给自己的四盒草莓香草粉,就抓起放到包里,踏上离开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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