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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后讨还

瑞海嫉妒瑞雪,一是因为瑞雪在迦兰寺之中微妙的人际关系;另一方面则是瑞海本身的身份问题。

迦兰寺的武僧虽然对外宣称一生一世留于寺中。其实不然,迦兰寺武僧也分两种,第一种是瑞尘这一类,他们家境贫寒,出身悲苦,时常要为填饱肚子担忧。这些武僧进入迦兰寺,大多都是为了填饱肚子然后报恩。不同于凡俗弟子的是,这些武僧的家庭条件要比凡俗弟子好。

另一类,就是像瑞海一样的人。他们家庭情况比普通人要好,更有甚者是一些世家子弟,他们入寺,大多只是为了锻炼吃苦。这些人,达到炼体八重天,就可以下山还俗。

正是这样的身份,使得瑞海置身寺中,依旧保持着世家子嗣的纨绔性格。只要有一点事情不满意,便会冷嘲热讽。一但对手实力强于自己,那就立马随声附和。

瑞雪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连为什么瑞海要找自己的麻烦都不知道。不过,他今天来武堂,是为了继续和瑞尘锻炼,提升境界。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也不愿意放过。毕竟自己实力不济,瑞海比瑞尘弱,自然更适合自己。

······

“瑞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瑞尘冷冷看着瑞海,满眼的愤怒。

“瑞尘师弟,瑞雪师弟自己都答应下来了,你在干涉,不太好吧?”瑞海一副奸笑的嘴脸,看得人直生气。

“你......”瑞尘气结,不过也无话可说,却是是瑞雪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反悔?至少在寺庙之中,别这样。

“瑞尘师兄,没事的。”瑞雪笑着走到瑞尘身边,道:“我自有分寸,不会受伤太重的。”

“你怎么答应下来了?”瑞尘扭头,不满地看着瑞雪,道:“你不知道瑞海的实力,贸然接下这个茬干什么。”

“锻炼啊,以后瑞尘师兄和我交手,就不会因为我的实力差而感到不满了。”瑞雪笑着说道:“更何况,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你这家伙。”听到瑞雪说是为了自己,瑞尘立刻笑骂一声,然后道:“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不过,事已成,也不好改,你自己小心就行了。要是他敢下重手我亲自找他的麻烦。”

说罢,瑞尘挥了挥拳头。

瑞尘是个单纯的农村少年,入寺之前住在长安郊外的一个小村落。因为家境贫寒,父母有三个孩子要抚养,瑞尘果断选择了离家,进入迦兰寺,给家里减轻负担。瑞尘对此毫无怨言,家这个东西,在每一个孩子心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己家中的情况,瑞尘和很多家境贫寒的武僧一样,都沉默寡言。有天赋,够刻苦,却没有朋友。

虽然二人昨天才认识,可瑞尘已经把瑞雪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越是冷漠的人,越不容易接纳别人。可一旦接纳,就是至亲。瑞尘是这样,瑞雪又何尝不是这样。

瑞尘见自己劝不动瑞雪,自然也不多劝阻了,只是简单向瑞雪介绍了瑞海:“瑞海是炼体六重天的高手,是去年入寺的武僧之中成绩比较靠后的人。他的长处是进攻很犀利,但是忽视防守,而且一些基本功也不扎实。”

“和你比试,你赢是没机会的。争取少受点伤吧。”瑞尘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瑞雪的肩膀,道:“以后,有师兄在,别怕别人欺负你!”

瑞雪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道:“嗯,瑞尘哥。”

······

今天傍晚的武堂,甚是热闹。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瑞雪。

迦兰寺之中,瑞雪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身为凡俗弟子,却讨得三位方丈的喜爱,一些门内的弟子,僧人也对瑞雪关爱有加。但是瑞雪却在寺庙基层——武僧和凡俗弟子之中人际关系很差。

树大招风,你凭空得了那么多好处,不遭别人白眼,那才有问题呢!

许许多多的武僧,凡俗弟子都赶到武堂来,观看瑞雪和瑞海的交手。或者说是等着看瑞雪出丑。

瑞雪和瑞海二人走到人群为住的场地中央,相互行了礼。瑞海略带讥讽,道:“瑞雪师弟,你要小心哦!如果你现在求饶的话,我会考虑下手轻点。”

瑞雪笑了笑,道:“瑞海师兄,这一点,就不必操心了。”

说吧,瑞雪身子犹然一紧,直接进入了身形体式的状态。丝毫没有一点懈怠。倒是瑞海,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才缓缓站好步子,准备出招。

若是不了解二人实力的武道众人看到了这个场景,八成会说瑞雪的胜算更大。瑞雪的身形虽然只练了半天,可是瑞雪站的很是认真,身形的要领,几乎完全掌握。反观瑞海,身姿松垮,似乎完全没有吧比武当回事,而且身形站的也不标准。

一边的一名武僧一挥手:“比武开始!”

瑞雪没有动。瑞海则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右手直接打向瑞雪的小腹。

瑞海想的是:三招之内把瑞雪击倒,出口气就行了。

瑞雪身子紧绷,看着瑞海的拳头直接打了过来,瑞雪心头略微一紧。逼近是习武一年多的人,速度、力量、招式都不是自己能比得上的。

瑞雪只抱着一个信念:“躲避,尽量躲避,自己没能力反击!”

身子一歪,瑞雪身子勉强向左躲开了瑞海的拳头。但是瑞雪此时却感觉到了瑞海的破绽。瑞海这次突击,不知是轻敌还是习惯,完全没有任何防备,除了打出去的拳头,全身上下都可以被攻击到。

不过,瑞雪显然不想反击,毕竟自己躲开都这么费劲了,反击的话,或许自己的破绽,也会别瑞海察觉。

相比瑞雪,瑞海倒是震惊。他入寺一年多,根本没在武堂见过瑞雪,可是瑞雪躲开当他的进攻,动作虽然勉强,但十分流畅。

“这小子什么时候锻炼到这种地步了?”瑞海心中一动,毕竟瑞雪有些门道了,怕是寂空大师私下传授的防身手段,自己若不认真些,怕是会着了他的道。

见瑞雪没有反击,瑞海定了定神,翻手化掌,向瑞雪的身体再次击来。

瑞雪刚刚勉强躲开一招。这次瑞海的掌击,刚好在他要调整身形的时候打了过来。瑞雪身形虽然标准,但还没入骨,完全不可能再次躲闪。再躲闪的话,不是来不及没躲开,就是勉强躲开拉伤自己的身体。

瑞雪心中紧张,竟然猛地出掌还击了回去!

“啪!”两掌相交。

炼体二重天和炼体六重天的差距,在这一掌上有明确的表现。

瑞海收回自己的手掌,手掌依旧是原来的颜色;瑞雪的手掌,却一瞬间变得通红!

“不论是力道、速度、招式,甚至连身体的结实程度都差太多了。”瑞尘在一旁看着瑞雪的表现,心中暗暗叹气:“能走过三招,就足够了。不过,瑞雪刚刚的还击,倒是上上选,虽然不能再次进攻,但给他争取了不少时间重新回到身形体式。”

现在的瑞海,已经完全被瑞雪震住了!

“还击,他居然会还击了!而且对于刚刚的形势把我的刚刚好!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他,他不过炼体二重天,撑死了三重天的境界,竟然……”

瑞海的冷汗,不觉间已经流了出来!

还击,对于时机的把我要去相当高。有的时候,一次好的还击就能决定一场比武的最后结果。

还击不同于反击。还击是在对方出招的同时,出手与对手进行直接的碰撞。这样的碰撞只会产生一个结果,就是双方同时产生一小段时间的反应。还击者的反应时间比出击者的要少,这就意味着在出击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击者就可以发动下一次进攻!出击者的优势地位就会一瞬间散失殆尽!

还好的是,瑞雪并没有再次出招,而是重新站回了身形体式。

“我小看你了。”瑞海暗骂一声,再也不敢拖沓,直接使出武学招式——风影拳进攻瑞雪!

风影拳——拳速如风,拳形如影。共三式:疾风式,烈风式,风影式。练至小成,疾风式能分成三道拳影,烈风式与风影式无法分出拳影;炼制大成,烈风式能分成六道拳影,风影式能分成九道拳影。三式交替,拳影重叠,变幻无穷,威力强势,能徒手断木,出拳碎砖!

瑞海的右拳,似乎一瞬间化为了三个,直接向瑞雪的三个不同的位置——心口、小腹和右肩打去!

瑞雪做出瞬间反应。身体闪开了击向右肩的拳头,伸出右手挡住了击打自己心口的拳头。而小腹,没来得及护住。

一声闷哼!瑞雪向后猛退几步,然后摔倒在地上!

还是没能走过三招!

瑞尘身体一闪,直接跃到瑞雪身边,将他扶起。瑞雪坐起身后,淌着汗水,不停的喘着气。

虽然只有三招,可是瑞雪的体力消耗已经非常大了!

“瑞雪师弟,承让了。”瑞海嘴中道,可是却一点也不开心。一个炼体二重天的小子,竟然险些击败自己。让瑞海心中很是恼怒:“想不到瑞雪师弟的功夫还真是不简单啊,师兄我都略微吃亏了!”

“瑞海!”瑞尘突然冷喝一声:“你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瑞尘看见,瑞雪挡在心口的手背之上,赫然显出了一大块淤青!

“这……”瑞海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瑞尘哥,罢了。”瑞雪拉住有些暴怒的瑞尘,道:“我没事。这些,日后总有机会向他讨还的。”

瑞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瑞海,道:“瑞海师兄,师弟我技不如人,输的不冤。”

瑞海看着瑞雪,突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讥讽?他刚才和自己打得一点都不落下风,怎么讥讽;想关心?瑞尘在边上,自己没机会。更何况,现在上去关心瑞雪,不是明摆着自己的虚情假意么?

正在瑞海纠结之时,人群渐渐散开,不少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更有甚者还觉得意犹未尽。瑞雪则在瑞尘的搀扶之下,缓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夜深了,瑞雪的房间之中,一盏油灯发出不算明亮的光芒。

瑞尘正在帮瑞雪疗伤。有些内伤,不是光擦药就可以好的。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了。”瑞尘道:“不论是闪避,还击,还是最后的抵挡,都表现的很好。日后只要勤加练习,一定能有所成就。”

“瑞尘哥你就别夸我了。”瑞雪笑了笑,道:“没能走过第三招,有点可惜。”

“瑞海的三招已经动用武学招式了,你是躲不开的。他应该知道你不会武学,想要挽回之前你闪避和还击让他丢的颜面。”瑞尘冷冷道:“还好他力道拿捏的不错,若是你伤的重了,我非要他好看!”

“瑞尘哥,你还说他。”瑞雪笑了一声,道:“昨天你打的,可不比瑞海轻!”

瑞尘:“……我那时候还不了解你吗!现在你就是我弟弟,有谁敢欺负你,就要先过我一关!”

说罢,瑞尘锤了锤胸脯,向瑞雪保证。

瑞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对了,瑞雪,我有事要和你商量。”瑞尘道:“我今天下午的时候,接到掌管斋堂和丹堂的寂寥大师的命令,七日之后去雨霖山采药。寂寥大师亲口跟我说,要我到一名凡俗弟子一同前去。我想让你一起去,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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