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南越也清楚自己的斤两,故而连暗杀自己都懒得去动,与其暗算个无用的傀儡暴露了身份,还不如先下手解决掉北源国之主心骨,来一个同归于尽。
“那女子已经被奴家秘密软禁于自己的行宫,自然外界是不知晓的,而奴家也断定是什么蛊所为,所以就跑来此处看看有什么药可以抓?”
空禅一席话,仿佛在说,“有人便秘了,随便抓些杂草,下些药就好了。”般这么随便,小九之前的危机感,被这没神经的家伙弄得灰飞烟灭了。
“那依国师所言,叔父是中了什么蛊呢?”
“炽炎蛊,”空禅说着,“此蛊故然不会一招即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只要它走完人身上一周,这人也就没命,而要走完一周只需要三日。”
“那叔父现在是……”小九担忧不已,要是叔父救不了,那他一辈子都要在愧疚中度过。
“早就走完啦!~~~”空禅突然大叫道,虽然声音依旧听上去像是风吹枯木似的萧瑟,“奴家也说了,小宣宣的体质向来与常人不同,常人需三日走完,但小宣宣却只需一日半,但是小佑佑你要知道,就算是用火烧,用水淹,更甚用毒害小宣宣,他都死不了的。”
听空禅这般冷静的分析后,小九这才想起,自家叔父似乎刀枪不入,每回疆边大战,虽有受伤,却过不了几日便可痊愈,而且一点儿都不留伤痕,纵然是天生自愈能力极佳,想必也做不到如此,想到这里小九也舒了口气,再看看对于对面的空禅,才恍然大悟,若叔父真的不行了,那国师定不会如此悠闲淡定。
“还好南越那帮子贼人并不知道此等消息,不然他们早跳脚了,白白暴露了一颗大棋子!~~~~”空禅一边森森的笑着,那张惨白的面具上裂出个近乎令人惊悚的裂缝来,像是笑容,“不过一直让小宣宣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那蛊也不会自个儿跑出来,所以奴家需要用药来引它出来,然后来它一个挫骨扬灰!~~~”
“那需要哪些药?”小九看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大反派呢?
“其实药奴家也找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就差两味药引。一个是不咸山白玉峰上的天池圣水,另一个则是虫王草,若集此二物,必是事半功倍。”
“不咸山不是在西旦的境内么?它可是西旦的圣山。”西旦圣山向来由历代继任的圣女守护,也唯有她才能自由出入山境,不但是它气候复杂冷酷,更甚是此山为西旦之命脉,偷偷潜入那里不就是亵渎他们国家么?!
“嘿嘿!~~~小佑佑是在担心奴家嘛?~~安啦,奴家有绝对的把握,就是虫王草就麻烦小佑佑咯!~~”
“我去找??”
“没错!~~~而且最好在五日内找到。奴家可不想看到小宣宣被烧成活人干,那就不好看啦,你也知道奴家就喜欢小宣宣的脸和……”
“停停停……”小九及时打住正要喋喋不休的空禅,“我怎么去找虫王草?难,难道你是想让我参加这次的‘药王’?”
“嘿嘿,此话差矣,”空禅京腔道,(作:本人已经无语吐槽这京腔货了……)“小佑佑,难道你忘了这‘一两客栈’是谁的地盘了么?”
“??你的意思是……”
“小佑佑果然聪慧!~~~小宣宣一定会很欣慰的!~~~~好啦,其他的事小佑佑不用管咯,一切的事情就等明日的黎明吧!~~~”终于把事情都理顺了,空禅如释重负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跳到桌子上,欲要离开。
“国师,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只要是小佑佑问的,一百个,一千个奴家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为何要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叔父?”
“……我与源傲宣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小九正视着空禅,仿佛觉得向来没个正经的空禅此时与自己隔着一道让人由心而生的惊悚感,仿佛在空禅那延伸的后背似乎隐约藏着一对不断扩散的狡诈之翼,只见他一跃飞去,就像此物从来没来过一样。
夜依静,人未眠,却不只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