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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教官

这时候,只听见李锦之冲着苏离咆哮:“你把你的刀借给我又怎么了?我问你那么多句话你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要用你的刀去宰了那个教官!”一听这话,章相城几人嘴都已经呈欧型了,李锦之不仅敢动手打教官,看来他连杀教官的心都有。

李锦之接着大吼:“你倒是说句话啊!把你的刀借给我!”苏离看了他良久,这才叹了口气:“不借。”李锦之依旧咆哮:“为什么!?”苏离看他的眼神很平静:“弄脏了我的刀。”李锦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确实用你的刀去杀了教官那废物会脏了你的刀,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就借给我吧,我去帮你报仇!”苏离依旧看着他,面容不改,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来:“你可以去学校外面随便买一把刀,如果你真的有杀人的心的话。刀本来就是用来宰人的,杀谁无所谓,如果让你的手碰到了我的刀,那才算是脏了我的刀。”李锦之听完他这话,眼睛瞪得奇大,愤怒和惊恐相交,似乎苏离的话道出了他只是为了卖弄和炫耀的心思,但听到苏离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刀就是用来杀人时他却十分的惊恐。而愤怒,自然是苏离所言的关于谁脏了他的刀的问题了。

还没等他开口表态,苏离就接着说:“只不过被人打几下就来这张牙舞爪的,我没兴趣陪你胡闹,我这是第一次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来打扰我睡觉的话,我就宰了你。”那眼神充满了轻蔑,而他的话语却让人坚信不疑。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章相城默默的吞了口唾沫,他深信苏离是说到做到的人。

李锦之尽管嚣张,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瘫坐在沙发上。他找苏离借刀确实是为了泄愤,同时也打算为了挽回颜面,但却没想到苏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眼神也让他战栗良久,和苏离对视那么长时间,他早就已经心虚了。

苏离头也不回的回到了里屋睡觉,而白桀语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模样异常滑稽,他的手指着李锦之,像是在嘲笑他。李锦之狠狠的瞪了白桀语一眼,但白桀语却视而不见,笑声依旧。

苏离进了里屋,站在门口的几人才敢踏进来,他们中没有一人愿意和李锦之再多说一句话,李贺唯唯诺诺的言行在李锦之面前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这一夜,在众人的埋怨声中,和章相城因为无法去唱歌而咒骂的言语中睡去了。所有人都是很晚才睡着,因为在他们的想象中,明天的残酷已经让他们不愿意迎接翌日的朝阳了。

第二天还是如期到来,几个人无奈的睁开了眼睛。没有初入学院时的兴奋,他们连低头看下窗外的操场都不愿意,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直到铃声响起,几人才懒散的走了下去。

这其中,白桀语也打算尾随前去,却被孟非凡以他精神不正常教官不接纳为由挡住了。几个人都好言相劝,他们虽羡慕白桀语,但也不想让他下去受到什么伤害。以教官的言行,白桀语势必会被其教训。而李锦之在几人起床前就已经坐在了大厅,他神情依旧那么古怪,依旧坐在沙发上吸烟。

操场上聚满了新生整齐的队列,没有一个人敢窃窃私语,学生们确实怕了这个教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教官依旧没有出现。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开始埋怨起来,过了一会,远处跑来了一个人影。那几个埋怨的学生又立马住了口,不敢说话。那人影走进后才发现是一个女的,看上去比这些学生们年长一些。她一脸的惊恐,还不住的喘气,缓了半天,才开口:“你们先回宿舍吧,下午吃了饭以后正式开始上课,军训结束了。今年的新生们就不用参加军训了。”说完,还没来得及听学生们的欢呼,她就头也不回的按原路跑了回去。

学生们确实欢呼了,欢呼雀跃的大声嬉笑,就像是躲过了一劫。

孟非凡注意到了那个前来告知的老师,她的神情太过古怪了,脸上布满了惊恐和焦虑,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就在几个人回身前往宿舍的时候,孟非凡隐约看见了从校门口缓缓驶来的几辆警车。他在内心断言:“学校肯定出大事了!”

四:教官死了

几个人回到宿舍,苏离依旧躺在床上睡觉,白桀语却静坐在沙发上,不再嘻嘻哈哈,面容有些严肃。李锦之也不知所踪,偌大的宿舍里,只留下了他那还未熄灭的烟头。

章相城因为躲过一劫而内心大悦,见白桀语一脸严肃,遂上前与其嬉闹。而李贺却显得心事重重,一路上都不言不语,进了宿舍,他就径直向着里屋走去。吴萧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尾随了上去。

白桀语和章相城嬉笑时已经回归了神经病的特性,看着白桀语,孟非凡想起了一直让他好奇的特征:白桀语虽是精神病,可居然不说一句话,除了傻笑就是傻笑,但偶尔却又神情严肃。就他严肃时的表情而言,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神经病。对于孟非凡来说,白桀语充满了谜团。

项东兴奋的拿起墙角的电吉他,他似乎早就忘了苏离仍在睡觉,兴冲冲的弹起了吉他。好在他技术不赖,吉他声还算悦耳,伴随着他磁性的嗓音,整个宿舍的人都对他报以了欣赏的神情。

苏离果然被这吉他声惊醒了,他懒散的走了出来,但似乎并不因此愤怒,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项东在弹吉他。项东见苏离出来时愣了一下,接触他那柔和的目光时,这才壮着胆子弹了下去。

孟非凡虽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可内心的顾忌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待项东弹完一曲,他就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那个来通知我们不用军训的老师好像很惊恐。”项东听他这么一说,将手中的吉他放了下去,站起身来坐在了沙发上:“其实我也发觉了,她又不说清楚原因,我觉得可能出什么事情了。”章相城迎了上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嬉笑着说:“能出什么事啊,总不能是教官死了吧…”

不知为何,孟非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一阵波澜,他潜意识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被他人直言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往往,三人成虎,潜意识的思想只会当做是主观联想,但再有人当面说出这话时,孟非凡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十拿九稳的了。

苏离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静静听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脸上的神情依旧那么平静。

白桀语也不再嬉闹,连傻笑声都止住了,他盘腿坐在地上,看样子似乎在听着几人的对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很滑稽。

孟非凡开口说:“我就是这么想的。”章相城闻听一愣:“不会吧,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一旁的项东沉吟片刻,也开口说:“其实我也觉得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一开始拿不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很有可能是教官死了,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吴萧垂着头走了出来,他的神情很惊愕。

项东转头看着他:“怎么了?”吴萧喃喃自语,不断的环顾四周,良久才开口说:“教官……死了!”

听吴萧这么一说,几个人立马站起了身来,章相城更是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吴萧仍旧低着头,声音很小:“我刚才见李贺闷闷不乐的,就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开始不理我,我就追问他。后来才发现他在被子里居然哭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李贺告诉我,他昨天晚上去教官住的教师宿舍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进了教官的宿舍里。那人进去是教官给开的门,俩人站在门口还说了几句话。李贺好奇就趴在窗户边偷看,那两人在里面交谈了好一阵,后进去的那人突然拿出一把刀来捅了教官四五下,他吓呆了,就连夜跑回来了。”

这断断续续的叙说让在场的人无不愕然。吴萧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几人,似乎对于李贺的恐惧感同身受。

孟非凡在脑子里将吴萧的叙述回味了一遍,才开口说:“可是李贺昨天是和我们一块睡的啊?他去教师宿舍干嘛去?”吴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才说完,就见李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没等几人开口询问,他就张口说:“昨天晚上大约三点左右,我听见楼下有人叫我,我就下去了,我还叫过你们,想让你们有人陪我一块下去,但都叫不醒。我下去的时候没发现有人,宿舍大门是敞开的,而且舍管处也没有人在。后来我见到一道光束向着教师宿舍飘过去,我就跟着上去了。再后来,就是吴萧和你们说的,我看见那个人进了教官宿舍。我好奇教官为什么半夜三点还开着灯,就趴在窗户上看他们在干什么。”

孟非凡接着他的话说:“然后你就看见教官被杀了?”李贺惊恐未定,额头冒着大汗,只是点了点头。

宿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这种事实对于这些刚刚成年的学生们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毕竟昨天才见到的活人就这么死去了,尽管可恨,但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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