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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节 阿爸走了,永远!

也许这就是命,阿爸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再多的钱也救不回他了,据阿妈所说,自从阿爸从D市回来后,其实早就知道他得了肺癌,他一直希望自己能落叶归根,将生病这回事瞒着家人。在一年前我一直往家里寄钱时,阿爸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也曾想叫我回家,可是他怕无法去面对我,被我拒绝了。因为那时我还在恨他的时期,后来听到他居然还带回数百万的赌债时,更别说见,就是听他一句都听不得。可,现在他彻底地离开了我们的世界,用我在林强和陆明轩那里拿来的钱,不,应该是青春赚来的钱,还了他的赌债,他就这样走了,最起码他不再欠别人了,对于我阿妈,我妹还有我来说,也许是他今生最放不下的。

我以为我对他的恨大过于天,我可以做到他到死都不见他,可是事实我还是做不到,当他还有一口气时,我进去看他,全身都是插着的管子,脸色白得像张纸,他的脸我是陌生的,在进来之前,我阿妈再三嘱托我,让他走得好受一点。见到我,他笑了,欲言又止,他想把手抬起来,可是却又无能为力,嘴还不间断地动着,他想跟我说。

我将耳则到他的嘴旁,只听到他呼吸地响声。他想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清楚。见他眼角边泪轻轻地滑落。

我跟他说,我会好好地照顾好我阿妈和我妹。我点头答应了,看着他慢慢地闭上眼时,我们的天就这样真的塌了。

我是怎么啦,一个我从小恨到大的人,一个自称是父亲的人,在我的人生中从来没尽过做一天父亲的责任的,他留给我的是伤痛,阿哥的生命为什么会停留在七岁?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子?一步步地为他偿还他所欠的赌债,我是他的女儿,我有什么错,可是他就这样地离开了,他所欠的人间的情就这样如此无情的抛开了?凭什么?凭什么?他连最后都没有留只言片语,他走,都走得那么的惨忍,可是我为什么就恨不下心,为什么?我想不通?

我一直努力的报复就这样被他突然的死亡而戛然而止!我付出了那么多,连最后一个答案都不给我,他就这样走了,老天爷,你公平吗?这一次,我哭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了解我,我所追求的,就这样,不了了知,永远没有了答案。

阿爸的葬礼紧接着在次日举行,简简单单地,告别仪式上除了我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的,我与我妹都没有哭,我问她,为什么不哭,她说,“没什么好哭的,因为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他就没有了痛苦。”是呀,他的痛苦结束了,留下的人,才是痛苦的根源,比如说我。葬礼,除了阿妈娘家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人参加了,他的兄弟姐妹,还有他年迈的父母,即使知道,却没有一个到场。

出乎我意料地,是志军哥居然来了,看到我,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问我阿妈,我阿爸有没有话留给我,我阿妈沉吟了很久,说:“回家吧。”听她说完,多日来压在心里的泪水,像决堤似的往下涌。回家,我还有脸回家吗?这个家,它曾经是怎么样的,我都快不记得了!

我今后有什么打算,看了看风雨飘摇的家里,我也不知道有何打算!距离过年不远了,也许一切都等过了年再说吧。我也需要好好的想想,想好好地静静。

过年的日子里,无非就是家长理短,可这些都不是我的强项。家在母亲的料理下,很快的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左邻右舍也有了往来。往来的时间多了,看着我平常只跟我妹在一起,她们都好奇地向我母亲打听我的私事,比如,男女朋友。

我知道我母亲也着急着我的人生大事,毕业过后她也问过我上班的事宜,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在酒店上班,只是说在一家公司做助理,她也相信,尤其那时D市的酒店在整个省里都是有名的,谁不知道这里是全国的有名的红灯区,那时来说,一个女的只要说在酒店上班,听者总会遐想连篇。

可是我母亲也不是吃素的,关于那些钱的事,她已经追问过好多遍了,我告诉她我一个同学开发游戏赚了好多钱,所以找到借的,而且在07年以前,我自己用那些多余的奖学金买的股都赚了还帮同学代办信用卡。虽然她对我说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她所要求我做的,也不算过分,那就是去相亲,找个好人就嫁了。

我表面上答应,可是心底却在想另一个事!也许因为我刚丧父,见了几个,都知道我的情况,表面上说是谈谈,可是这些人都知道,谁会娶一个刚丧父,而且其父名声还极其不好的人呢。因此母亲才对谈婚这件事做罢。

元宵节过后,即使我们是在D省,但是在我们这个县里,出外打工的人还是多数,所以我也准备外出打工,可是阿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如果连我也出去了,妹妹在市一中读高三了,不常回家,那么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虽然我阿爸留了一间店面,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再经营,我把店面租出去了,最起码可以阿妈一些收入。可是来年以妹妹的成绩肯定也会上大学的,家里那些微薄收入,哪能缴得起她一个人的学费。

在市里租了房子,给妹妹和阿妈住,托以前的老师在妹妹的学校给阿妈找了份工作。本来我也想在市里找工作,但是我的档案还在以前的D市无法转过来,也就是说我还必须回一趟D市,还要去那里办辞职,这样我方可以找工作,可是明明我都已经三个月不在那里上班了,那样的话H酒店早应该把我当作自动离职处理。可是为什么那些还没有转过来了。

跟志军哥说了我的情况,他说他帮我去打听一下,即使他也是D市工作的人,可是几次也没有帮我打听到。

最后迫于无奈,我还是打电话给了Linda,听说是我,她惊讶极了,问我现在家里怎么样。我很意外她是如何知道我家里变故的,她没有详细地告诉我,她问我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上班,我告诉了她,我的想法,我不想回去H酒店上班了,希望能辞职。听我说完,她说,那好吧,但是辞职这事,我还得亲自去一趟。

我问她,能不能,别人帮我代办,她说,不可以。还是躲不过这种回去的宿命。

挂电话时,我很想问她,那两个人,但是想想他们怎么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呢?我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在跟我阿妈说回去办离职时,她一脸无奈,我一直对她都在承诺,我会回来的,可是我这一走,连我都不知道我的命运会是如何。

阿妈问我那个上次来的那个男生很不错,是我的朋友吗?我知道阿妈说的那个人,他是志军哥,其实我也一直都没有在这里好好的介绍志军哥的身份,其实他姓先,这里不写本姓了,与先同音,一个很难也写的字,就让他姓先吧。也是我们那里的,现在已经认识三个多月了,一直都把我当作妹妹,见到我阿妈也对我阿妈挺好,从小没妈的他,见到我阿妈,也就认了我阿妈当干妈了。我妈原以为他是我的男友,长是长丑一点,看上去很是本分。但是他也很是老实的告诉我阿妈,他有老婆了。上面说过他与他老婆登记时发现她老婆不爱她,但是为了孩子,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当然,这些事他是没有告诉我阿妈知道的。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命运也许也是这样,一直都在,也一直都顺着所向住的方向走去。

我很想知道我阿爸出去的这十几年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赌徒,别人看我的家族都是非常不错,为什么我阿叔,阿姑,和阿爷他们都在别人如此向往的地方生活,而我阿爸却成了这个样子,我问我阿妈,我阿妈没有回答我,她说,那都已经是过去,过去就像书一样,要翻篇了。所以我阿妈要我放下,放下对我阿爸的质疑,放下对他的仇恨,放下对他的抱怨,放下一切,就像阿妈放下对阿爸十几年的爱恨一样。

这次,我没有对我阿爸的恨,没有了债务缠身,也没有无可奈何,我来D市如此的轻松,但却也是如此的沉重。

因为我怕见到林强,也怕见到陆明轩。

也许你们看到这里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怕,怕,是因为他们是我的伤,永远好不了的伤。

林强有我的**,而我还拿了陆明轩的两张卡,从他们身上拿来的钱都还债了,我不欠林强什么,可是我却欠陆明轩一年的合约,还有离开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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