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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破壳出世

一声微到空气破裂的声音在“木境春华”池的池底响起,那是本来就微薄的蛋壳经不住婴儿的吸收,终于裂开了一道轻微的缝隙,缝隙好似不想惊动沉睡的婴儿,它慢慢地露出小缝,然后小缝一点一点地变长。当缝隙的长度有蛋壳三分之一长时,开裂的速度猛然加快,一转眼的功夫,裂缝就包围了蛋壳的一半。或许是受到感应,一条缝隙胆子大了,更多潜伏的缝隙也加入破坏的行列。它们争分夺秒似的比赛着,看谁第一个拿到冠军。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虽精,后有一弓啊,它们还没分出胜负,整个蛋壳就化作粉粒状的能量慢慢消失在池水中。

藏在蛋壳内的小生命,这一刻终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周围淡绿色的池水亲切地抚摸着可爱的婴儿,滋润着他的每一处皮肤。而他安静地呼吸着池水中的能量,并没被突然的变化打扰。在他的周围,淡绿色的池水渐渐冒出红色的能量来,红色能量好似找到了组织,先是激动地辨别一下婴儿的气息,接着成千上万颗一起涌向他,恍如这是失散已久的亲人般。红色能量越聚越多,都快把婴儿的全身都附满,可是淡绿色的“木境春华”对于浸泡在其内的婴儿有自动保护的意识,眼看着红色能量就要把婴儿吞噬,它也变得不再温柔。

淡绿色的能量猛然间在红色能量的周围聚集起一道深绿色的能量,它们的量不多,却能轻易地挡住红色能量的渗透,两者在婴儿周围僵持住。红色能量由莽气和木源融合淡灰色的能量而成,和淡绿色的能量相近,两者僵持了一会,淡绿色能量觉察到对方很亲切,就放松了警惕。红色能量感受到这种信号,立刻从深绿色能量薄弱的地方冲了过去,并轻易地融入婴儿的体内。深绿色能量有些傻眼,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关键时刻,面对巨大的诱惑,再亲的人也要秉公办事,不得露出一丝妥协。由于自己的失误,造成现在的局面,深绿色能量很痛心,本来细水长流般得滋润着婴儿,现在为了挽回错误,它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变成大江大浪式地猛灌。

说时迟那时快,事情只在眨眼间就翻页而过。红色能量全部涌入婴儿的身体内,犹如大江之水涌入小河,狭小的河流刹那间变得破烂不堪,千疮百口。婴儿虽然已百脉具通,百穴具融,但是架不住能量的繁多,能量的混乱,最后只能毁于战火间。这时候,深绿色的能量涌入进来,它不像红色能量的粗暴和莽撞,它只有轻轻的温柔和母性。看到婴儿的经脉破损,穴窍毁坏,它心疼地分出一些能量,轻轻地修补每一块伤口。

婴儿的经脉和穴窍承受着红色能量的毁坏,以及深绿色能量的滋补,渐渐地比原来扩大了好几倍,它们的轮廓和组成也变得更加柔韧和坚固。如果能一览他们内部的风采,你会发现纯正的玉色光芒闪烁在经脉上,曾经的小溪变成了大江大河般宽广。现在经脉和穴窍的宽度和韧度,足以承受如此多的能量的堆积,红色能量不再搞破坏,深绿色能量也不再修补,它们安静地流淌在经脉和穴窍中,慢慢进行着融合。

也许是几秒钟,也许过了很久很久,愈来愈多的能量融合在一起,出现了淡红色的新能量。淡红色能量徜徉在其间,熟悉着周围的环境,渐渐地能量多到流动得十分困难,好似现在经脉和穴窍不足以支撑它的运转。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淡红色能量凝结成块状,不再流动,曾经百脉具通,百穴具融的景象一去不复返。

七大穴府由于能量的固结,只能散发微弱的星光,慢慢融化着固态的能量。以这种速度融化下去,得很久之后才能完成。淡绿色的“木境春华”不再融入婴儿的体内,只在他的身体外形成一层保护层,等待着他离开的一天。

“哎,三十块坤极极品的木源石啊,我的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能出世呢。就是开放演虚树,我也只是用了一块坤极灵品的木源石,你倒好六十年,耗费我族三十块,还是坤极极品的木源石。极品啊,我族总共有几块呢,六万年的积累也就那么几千块,现在为了你的出生,我就拿出了这么多,肉疼啊。”树尊在祖树内自己的居室中感叹着,说着他的手里又冒出一块宝石般的渊石。这块原石色泽纯正,为清新的绿色,它的样子方正,有树尊的手掌大小。在它的石皮上,淡淡的能量沿着某种轨迹运转着,转速很慢,很长时间才能运转一周。渊石放在那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极品的渊石有漩涡形纹路镌刻在石皮上,坤极的渊石还带点厚重的幻境色彩,让你第一眼就觉得它奇重无比。

“咦,好像有些动静出现,难道他要出世了吗?满打满算也有六十年,这渊石也······哎,既然都付出这么多了,这一块渊石也不······就用了吧,不然还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真的出生啊。”说完,树尊把手里的渊石往空中一抛,当渊石飞到最高点的时候,仿佛被空间吞噬了,一眨眼间消失在眼前。其实坤极极品的渊石被祖树树上的祖莽通过祖树的木系空间之能,直接接引到祖莽的莽珠内,进行吸收了。这一块渊石好似融化的冰雪,在莽珠全力的分解下,迅速转化成自身的能量。一般祖莽吸收渊石的能量,是九分供自己修炼成长,一分用来形成唾液,再分解成“木境春华”,供佐尔村新生儿的筑基。可是树尊为了蛋壳内婴儿的出生,将能量分配的比例颠倒了过来,变成祖莽一分,婴儿九分。

现在一颗坤极极品的木源石九分的能量刚刚化为唾液滴入到池子中,还没分解成“木境春华”,就快速地渗入到破壳而出的婴儿体内,将本来就能量固化的经脉,堵塞得更加没有了空隙,连散发微弱光芒的穴府,也不再散发光芒,一派冷冷死死的景象。

“应该差不多,我还是出去看看吧。”想着,树尊瞬间消失在居室内。

在木境春华池的上空,树尊踩着一枝祖树的树枝,眼睛专注地看着池子内的景象。

“阿木,把孩子请出来吧,我想看看他。”树尊不知对谁说了句话,然后池中的婴儿就在无形的力量帮助下,慢慢漂浮到树尊的面前。

“多么可爱的孩子,还是蓝色头发的,看这个鸡鸡,应该······嘿嘿,还是先带他回居处吧。”他手里突然变出一套婴儿的服装,套在孩子的身上。

“阿莽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个怪物,为什么?”刚要消失的树尊停了下来,好似自言自语地对着空气说话。

“什么,刚刚的木源石,还没转化成‘木境春华’,就被他完全吸收了,你说真的?”他显然不能相信这种说法,毕竟一颗木源石的能量和等级都太高了,即使他全力去吸收,也得几年才能吸收完。

“你怀疑他已达到踏地摄元境?不会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在鸟蛋内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的额头流下几颗豆大的汗珠。

“阿木,你是不是偷偷把能量吸收了?只有你能在阿莽的眼皮底下,偷走这些能量。”话刚说完,托着他的树枝就变得暴躁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模样。

“别,算我说错了,我只是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毕竟小孩子才刚刚出生,怎么能修炼呢?阿木你说什么?‘木境春华’少了一半,我不是给你三十块坤极极品的木源石吗?那可是极品的渊石,最后还······”树尊再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池中多了奇怪的能量,你还不知道是什么能量?不会吧,你怎么也存在几万年了,还继承了生命之树的传承,连多出的能量也不知道,哎,好吧,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是回去好好查探他的身体吧。”树尊抱着婴儿消失在树枝上。

······

他的房间沿袭了历代树老人的规格,采用一画二尊三礼四兽五位的方式装饰房间。一画即墨志佐尔的画像,被挂在北面的墙上,作为历代树老人敬仰和学习的榜样,提醒着树老人要守护好洛宾族;二尊为洛宾大帝和墨志佐尔的两件宝物,被摆放在南面的供奉台上,洛宾大帝的就是洛宾大帝之桂冠,翠绿色的桂冠尊贵的摆在那里,尽显一代大帝的辉煌,墨志佐尔的宝物是佐尔四卦,它穷尽了佐尔毕生的心力和智慧,集合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宝物,用木卦之气锻造而成;三礼为洛宾族的木礼、蟒礼、族礼,三礼包含了洛宾族自洛宾大帝开始,存在的各种习俗、文化、事迹,之所以分为三礼,是因为木礼代表着洛宾族的木系文化,蟒礼代表着木蟒的演化,族礼蕴含了洛宾族的习俗和事迹,三本厚重得古书整齐地摆在东面的书架上,一股知识的沉淀弥漫在周围;四兽指的是房间的四角摆放着木凤、木龙、木龟、木虎的雕像,组成四象大阵的卦图,守护着树尊的房间;五位是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蕴含物,摆在金木水火土的卦象位置上,形成五行相生的生灵卦图,增加密室内的天地灵气,金物为极金脉的极金蛙死物,木物为木蟒化石,水物为落月**,火物为坤极极品的火厉石,土物为蛮土脉的土蛟。

在他的密室内还有一个蒲团摆在三礼的旁边,蒲团不大,正好够树尊坐下。闪烁间,一位白发帅哥出现在蒲团的旁边,他的怀里还抱着个绿色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大概有一百天大小,双眼安详地闭着,嘴角有迷人的微笑。

“小子,你行啊,31块渊石,全给你吸收了,还吞掉‘木境春华’池一般的池水,不愧为我族未来的救星,好,相信你以后绝对不会平凡的。”树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神中既喜欢又无奈。

“先看看你的经脉吧,只有确定你的修炼潜质,才能决定该怎样安排你啊。”说着,树尊伸出双手按在婴儿的额头上,开始细细查探他的经脉。

“怎么回事,百脉俱塞,百穴无光,这是天生荒脉的表现,难道他是天生废材,没有修炼天分。不会呀,这么多能量都被他吸收了,还不是极品的修炼天才,没道理啊?”他不安地攥起双手,使劲地抱着婴儿。

“嗯,他的经脉怎么这么宽广,都有破凡境顶峰的样子,比我的经脉都宽广了一半。可是这么凝固的经脉完全没修炼的可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族的救星呢?”树尊的双眼充满了失望,之前不可思议,现在失望透顶,如此大的落差,修为如此高的树尊,也觉得承受不住。

“哎,常言道:英雄立于荆棘之上,霸主不惧天道劫难,纵是千难万险,我也谈笑风生,一踏而过。既然上天给予他如此潜质,那么他必然有一段逆天般的生涯。”失望的情绪瞬间被修炼者不惧天堑的执着所折服。

“孩子,你虽然不能修炼,但是我相信你能克服一切困难,最终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所以你一定要努力,我会坚定地支持你的。”这次树尊坚定地抱紧怀中的婴儿,仿佛想把内心的支持化为无形的动力,传到他的身上。

“这是我带了一辈子的二蟒化生佩,它有静心凝神的作用,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它。”树尊抱着他来到床边,然后把他轻轻地放到床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既然你不能修炼,就好好地在这里生活吧,我会传授你历史、习俗、修炼的知识,一直到你能修炼为止。”

树尊温柔地摸着小孩的粉嫩小脸,眼中露出慈祥的目光,然后他把身上佩戴的二蟒化生佩摘下,放到婴儿的襁褓里。

“对,该给你起个名字,鸟无声不欢,树无枝不扬,人无名不立。你叫什么好呢?虽然你是我带回来的,但是墨志之姓为我洛宾族的王姓,如果赐给你,那会引起别人的猜忌。”起个名字难为住这位知识渊博的老人,“离佐尔村最近的就属秦国,秦国也是正气之国,秦姓为秦国的王姓,而你未来将要名扬天下,那就给你起个秦姓吧。第一代树老人说‘命动万渊,政乱轮回’,难道政指的就是你吗?或许吧,你还没有名,我就把‘政’作为你的名吧。”秦政,他的名字就在树尊的简单思考中,定了下来,没有太多的华丽,只是命运的碰撞。

“呃,好像我一个老男人,连孩子都没带过,你才这么大,不好办啊。”树尊又弄到一个难题。

“阿莽你说什么,找蛇元雨晴?你没搞错吧,那个女人可是我的死穴,让她带秦政,那还不如杀了我呢。去去去,虽然她也单身到现在,但是她也没带过孩子。你呀,又提到以前的事情,算我怕你了,就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树尊似乎陷入曾经的苦痛回忆中,忘记了正事。

“喔,用这件事请求她的原谅,我做不到,你们两人就不用劝了,我们还是想个合适的人吧。”蛇元雨晴是蛇元家的族长之妹,跟某人一起长大,现在仍然单身。

“你们说河儿的淼姨,为什么选她呢,她不是我族之人,但心性确实很淳朴。”树尊倾听着他们的建议,“恩,她是秦国之人,修为也和我相当,知识更是渊博如海,从他指导河儿的这二十年,河儿的体术就达到落凡定魂境一转,就能看出来。”

“是,她现在也是单身,比较适合照顾秦政。更何况她也知道那件事情,把秦政交给她确实挺合适的。那你们说我该如何把秦政交给她呢,我总不能说我照顾不了,拜托你照顾这个婴儿一下。”树尊被他们糊弄得一愣一愣的,不住地点着头。

“唉,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主意可是你们出的,现在想逃走我可不答应。”出主意两人多热情,现在到关键环节,两人赶紧闪人,不再掺和。

“你们呀,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看来只能靠我自己,指望你们我直接躺下吧。对了,阿木,‘木境春华’少了一半,会影响到我族婴儿的筑基,现在我把为数不多的一块黄极凡品的木源石给你,你和阿莽多辛苦一下,把那一半补回来,剩下的能量你们用来补充自己的本源吧。”一块黄极凡品的木源石相当于一千块坤极极品的木源石,而且黄极的渊石比坤极的渊石多了一丝规则在里面。

好像得到两人的回应,树尊放下心头的事情,开始细细思考起来,“欧阳淼很有爱心,如果我把政儿放在她住处旁边,应该······嘿嘿,以我树老人的地位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那个······”想到妙处,白头发的树尊也有点害羞,不过坏事总是做出来以后,就觉得不坏了,现在他在这里想,已经具备了一些潜质。

“这个办法还是不好,那我该怎么办呢?再不想出办法,政儿在我这就要饿肚子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喂他。我想,我想,我再想······”树尊在那苦思冥想,时间慢慢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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