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四周没有半点风吹草动,只有杜族的侍卫在不停地巡逻者,看守得比以往更加严密了。
一个体形肥胖的侍卫摘下了帽子,长叹了口气道:“听说今天晚上族长的夫人要生了,才下令让我们加紧防范。”
另一个瘦嘴猴腮的侍卫答道:“就是嘛,我的娘子还在家里等我呢,成婚都三个月多了,还真没有几次回去过,不就生个娃嘛,至于这样么……”
说着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他们的巡视。这时一个黑影从刚才侍卫们呆过的地方闪过。
在一栋阁楼上,一位夫人正在分娩。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床沿,腰部不停地向上拱起,两条沾满了鲜血的大腿向外张开着、用力着。她咬紧了牙关,脸颊由于用力过度而涨得通红,并且还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打水,快去打水来!”接生婆焦急的喊道,旁边的侍女赶忙抓起一个铜盆一溜儿烟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水,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突然,黑影再次出现,他的手型呈鹰爪状直锁侍女的喉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侍女的头颅便软软地垂了下来,眼中慢慢失去了生机,变得死灰。
与此同时,黑影身形向前弯曲,右脚抬起来接住铜盆,没有一滴水漏出,若是被族中的长老看见了,一定会惊叹这入神如幻的鹰抓功。
黑影把侍女的尸体拖到墙角,换穿上她的衣物,端着铜盆快速的回到了族长夫人的房间。
接生婆接过一条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一边擦拭着血迹一边抚按着族长夫人的小腹,每个人的头上都紧张的冒出豆大的汗珠,无人再多说一句话,把安静留给了空气。终于,一声婴儿的哭啼声又重新缓解了气氛。
接生婆看了看孩子,确认了性别以后把它放入到折叠起来的被褥中交给了旁边的侍女,然后她开始清理组长夫人身上的脏污。
族长夫人虚弱的问:“……我……我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生的是一个男孩儿!”接生婆挤眉弄眼的笑答道。
“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夫人尽力地举起了双手。
接生婆应了一声,刚要把孩子抱过来,只见白光一闪,不知道侍女手中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亮晃晃的,好像在狰狞的笑。
她把匕首向怀中的婴儿刺去,哭声停止了,凌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杜荃杜族长问声而来。他刚才正在处理族中要事,所以连妻子生产都没有闲暇的功夫来顾及。
推开房门,只见两个可怜的女人倒在血泊中,面部已是血肉模糊,分不清谁是谁。杜荃走过去抱起其中一具尸体,再看看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孩子,不禁失声痛哭出来。
夫妻这么多年,虽说公务忙碌,但是自己的妻子还是绝对不会认错的。稳定了一下情绪,杜荃把整栋阁楼都检查了一遍,终于把矛头指向了许族。
那个冒牌侍女来回时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脚步上的错误。在房中仅有的四种脚印中。
其中三种都是又窄又小典型的女人脚,而最后一种虽然看上去比前面三种还要短,但是却要宽得多,少不了男子的一种霸气。这种脚印只有“擒羊步”才可以留下。
所谓“擒羊步”就是如苍鹰一样无声无息,形式上纤细却在气势上透露出一种霸道,正是修炼“鹰爪”功必习步法。
议事厅内,度族中长老议论纷纷,对此事各怀有不同的看法。
大长老一脸严肃道:“许杜两族敌对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到如今非但没有化解反而更是恨得深切。早年也只是战场上见成败,呵呵,看看现在,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暗杀我族族人的有,强奸我族女子的有,连潜入族长夫人寝宫行刺的都有!!!我族颜面何在!!!”
杜二连声道:“我认为这件事事关杜家声誉,切不可以外传,包括我们这些长老的家属在内都要尽量隐瞒。”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倘若别人再三追问可又该如何答复?”杜六思考了片刻,提出一个质疑。他是个谨慎的人,不管什么事情在行使前都会再三考虑,直到周全。
“这……这……”杜二无言以对,但是在他心中却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老六啊老六,你处处与我作对,等到我当上组长的那一天,定要你生不如死……
在激烈的商议过后,大长老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晚上的事情对谁都不允许提及,违反者一律按族规处置。别人要是问起来要尽量避开,要是真的避不开那也不要有所顾忌,就说,就说族长夫人难产死了,小儿由于体弱生怕多病已被我等带去秘处修炼。好,散会!!!”
众长老都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只有杜荃在坐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秘处,对啊,秘处!!”杜荃嘴里念叨着。“等一下!”他开口喊道。
杜二明显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又要干什么,你还嫌麻烦惹的不够多是吧!”
“大长老,我身为一族之长应该有权利开启冰镜陵墓吧,我想把我儿安葬在里面。”杜荃没有理会杜二问向大长老。
大长老深思了片刻,道:“按照惯例来说你确实是可以开启冰镜陵墓。这个陵墓是用来安葬每一任组长的地方,所以每届族长只能开启一次,且只有得到“红石”传承的族长进去以后才能安然无恙,否则进入这不但会死亡还会给家族带来巨大的灾难。至于你说的想把婴儿安葬进去,恐怕不行啊!”
“听到没有啊杜荃,却对不能开启,你想死我可是还没有活够,想死的话自己找个没人的崖跳下去算了,何必要让我们陪葬……”
“是”杜荃冷生生的回应了一个字,转身退出了议事厅,背对着门口,他的双拳紧握,血红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狰狞。
到了夜半三更,杜荃任然没有睡。他一个人把妻子的尸体好好的挖了一个土坑埋了下去,并在这个简陋却又充满着爱的土坟边上划下结界,免受侵扰。
因为杜荃不想让妻子“听”到族人们的议论纷纷,所以才把地点选择了在离家族十里外的一座山上。料理完这一切以后,他回到房间穿上一身夜行衣,把孩子的尸体绑在背后悄悄的出去了。
“呵呵,好可笑,我堂堂一族之长居然还需要潜入自己的族中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天爷可真是看得起我啊,呵呵……”杜荃一边自嘲着一边朝族中的密室方向潜去。
密室门口,两位长老守护着,他们分别是灵师七级的杜二和灵师五级的老六。杜荃躲在暗处盘算着该怎么进去,他对这个事事找茬的二长老可没有什么好感,那么,就从他先开始吧。
杜荃右手一翻,一颗石子便快速的飞射出去。就快要正中杜二头部的时候,杜六突然动了,他一把抓住石子大喊道:“什么人,胆敢窥视我杜族密室!”
杜荃一拍大脑自责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老六是风属性的呢?这点波动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探查……”
“快现出身形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杜二也随声附和,不过他对杜六的救命行为可不感冒。话音刚落,杜荃迅速的冲到了杜二面前,灵力瞬间爆发,右手握住拳头包含着浓烈的火属性气息重重的砸了下去。
杜二的脸色变得越发严肃起来,来不及抵挡这犹如狂风暴雨的之势的攻击,只好大量的释放自己的木系灵力,形成一层层的结界。论防御,这木系还是比土系差得太多太多啊。
只听见“碰”的一声,火红的拳头与结界触碰,并以此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但是,灵师八级的瞬间爆发与灵师七级措手不及的防御相比,其结果不用想也可以知晓。
不到半息的时间,结界上面出现了道道裂痕,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瓦解,杜荃那燃烧着火焰的拳头重重的轰击在杜二的胸膛上,撒手,撤回。
尽管他没有下狠心,但是杜二仍旧仰头吐了一口血,胸口上一片焦黑,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间。“老六,一起动手杀了他。”杜二强忍着剧痛向着六长老喊道。
一阵风儿吹过,六长老突然动了,他消失在原地,整个人好像融入了风中,似柔似绵,很难感应到存在。
就在杜二和杜荃交手再次被拍飞的时候,一阵严寒之意从杜荃的脑后升起。他迅速的转过身,两个手掌下划半个弧度,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高温的火焰,对上六长老迎面而来的风刃,两股不同属性的灵力开始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