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几人听马宁这样说,心里都砰砰乱跳起来,毕竟平时都是玩耍的小伙伴。
“表哥,别!小淼跟我们都是闹着玩的。”大胖又小声劝道。
小芳有些害怕,弱弱的说道:“就是,表哥,我哥也不该叫他杨三水的,不然小淼也不会打我哥!”
马宁看了大胖兄妹一眼说:“哼。。。都别说话,这事我会处理!”
小淼抬起头看着天,一朵乌云遮住了阳光,只在云朵边缘露出几束光芒。
杨淼自言自语道:“我爹曾给我说过几句话。”
“臭小子,别拿你没用的爹说话,一个外来打鱼的而已。”
杨淼捋捋额头的红发说道:“我爹说,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跪天跪地不跪人。我想你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再好心劝你一句,现在就回家去,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语气竟是老气横秋。
马宁一听,不怒反笑说道:“牛儿还没一寸长,词倒不少,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说着胳膊举起,手掌伸开,朝着杨淼走去。
“我爹还说过,咬人的狗不叫,爱叫的狗惹人笑!”嘴角一丝嘲讽。
“娘的,找死你。。。”
马宁话还没说全,就感觉一个小身影欺近身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掌变拳朝前抡圆砸去,李大胖看到表哥发出那么大力打向杨淼,赶紧捂住了眼睛,其他小孩也都不忍再看,小芳还被吓得哇哇哭叫。
“彭!”像是石头砸在沙袋上,沉闷中带着脆响,一个身形随之向后倒去。
“嘎嘎。。。”池塘中的鸭群好像找到了美食,争抢在一处,天空的大阳从云层钻出来,光芒照在水面,随着水面起伏,映射出粼粼波光。
“腾!”一声响,那健壮的身子倒在了地上,只见马宁脸上肌肉抽搐,手捂胸口,身子缩成一团,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显然疼痛异常。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马宁杀猪似的嚎叫:“啊。。。”,伴随着这令人动容的嚎叫,周围放鸭子的人都听到了,有人便往这边走来。
“哎。。。怎么了?这不是鱼市马掌柜家的二娃子吗?你咋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拿着个柳树枝条过来,看见了在地上打滚的马宁便问道。
这胖女人大家都喊胖婶,也是跟杨淼家一样,在李家渔村没啥地位,不过心肠很好,也不得罪人,她丈夫周大壮,是打鱼的好手。
李大胖几个小孩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明明是马宁打杨淼,怎么杨淼笑呵呵地站在那,看着水里的鸭子们抢食,而倒在地上的是自己表哥。那龙娃,感觉自己头上在冒汗,上午还叫嚣着要跟杨淼单挑。
二麻子早都知道杨淼很厉害,可没想到比他大五六岁的小伙子在眨眼功夫被撂倒,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甚至都有些想叫好起哄了,不过看马宁痛苦的样子,还真没敢叫出口。
胖婶蹲下身子问马宁道:“这是咋了,娃,你哪不舒服?”
杨淼嬉皮笑脸的说道:“胖婶,他想打我呢,不过不知道怎么就犯病了,我听说他家有遗传的羊癫疯,你小心些。”
“啊,羊癫疯,瞧这模样不像啊,他捂着胸口,明显是胸口疼,看他都疼出了一脑门汗。”说着胖婶便把马宁扶起来,马宁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显然被杨淼使了真气的拳头给一拳撂倒,受了内伤。
杨淼恨,恨马宁说他爹没用,还骂了他娘。在杨淼心中最重要的不是爹而是娘,娘是他心中的信念,他不许任何人触犯,因为他能从老爹发呆时失神的笑容中读懂,娘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人,就连黄姐姐那么好的女人,爹都不曾心动。
周围又有人过来,村子里发生的事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看见了都了瞧瞧咋回事。
“咦,宁娃子,你咋了?”一声尖叫,一个女人跑过来,心疼的看着马宁,手轻轻拍打着马宁的脸颊。
“娘。。。我。。。”马宁一听是他娘来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况且胸口的疼让他连开口说话都吃力。
胖婶一看是马掌柜的女人来了便说道:“你娃好像犯病了,有病要给看啊!”
“什么犯病了?犯什么病了?你这不是胡说吗?”这马夫人身材长挑,嘴唇外翻,眼睛小而发光,一看就知道是个嘴上功夫深,心里算计多的女人。
杨淼一看来了大人,便一声不吭的往回走,嘴里嘎嘎的叫了几声,池塘里的鸭子都乖乖上了岸,扑腾掉鸭毛上的水珠,跟着杨淼大摇大摆的往家走去。
几个小孩看着杨淼离去的身影,不知怎么觉着这身影似乎比平时高大了许多。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下午发生在池塘边的事情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转眼日薄西山,飞鸟归巢的时辰到了。
杨淼没敢跟老爹说打人的事,回去就把老爹没买掉留在鱼房的鱼拿上去了黄姐姐家,黄姐姐烧的鱼肉,做的鱼汤可是一绝,那手艺想起来就让人肚中咕咕乱叫。
杨淼见了黄姐姐心情就大好起来,或许是因为黄姐姐对他爹的那份情谊,或许是因为黄姐姐那特殊的气质,也或许是他真想体会有娘的感觉,反正他就是喜欢黄姐姐,或许这也说明爱美之心人皆有,管他大人还是小孩。
杨淼帮黄姐姐带着虎子,虎子虎头虎脑,聪明伶俐,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黄姐姐则忙着收拾鱼,鱼好吃是不假,可收拾起来也真麻烦,亏得黄家小娘子麻麻利利,干干净净的收拾好,还要用特制的酱料腌制上半天,这样做的鱼才好吃,鱼汤才鲜香爽口。
“哈哈,虎子来抓我啊,你要抓住我,我给你买糖人。”
“杨淼哥哥,你等会儿,我来了,你要不让我抓住你,我就不叫娘给你做好吃的!”真是一个会利用天时地利的小孩。
“哎呦。。。”虎子跑在杨淼屁股后面追,忽然摔倒了。
“虎子,你怎么了?小心些啊。”杨淼赶紧跑过去扶起虎子。
虎子才被抱起来站好,一把抓住杨淼的胳膊喊道:“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给我买糖人,给我买糖人!”
“啊。。。你个小鬼,我。。。我竟然上你当了。”杨淼被气的翻白眼。
“我不管,你说过给我买糖人的,可不能耍赖!”虎子不依不饶,三四岁的孩子对糖人那是情有独钟啊。
“虎子,别缠着哥哥了,小淼你去叫你爹过来,晚饭我快做好了,天也不早了!”黄家小娘子一把抱起虎子说道。
“嗯,这就去,虎子,我家还有一个糖人,还是上次去鱼市那边买的,我还没舍得吃呢,这就给你拿去,你杨淼哥哥可是个说话算数,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说是糖人,就是。。。就是糖葫芦我也会给你弄来。”杨淼本来想说天上的月亮,可一想虎子要真要他可没办法弄来。
“好啊,我知道小淼哥哥最疼虎子,我等你,你快点啊!”虎子高兴的叫道。
杨淼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黄家小娘子看着杨淼的背影想起了杨树铭,你要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啊!铭哥哥,我的心你难道真不知道吗?想着悠悠叹了一口气,树上的知了伴着这叹息唱道:“知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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