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串冰糖葫芦。——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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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店出来，雨帆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道原》，熙熙攘攘的大街，对他的行走却没有产生丝毫的障碍。
“恒無之初，迵同大虛。虛同為一，恒一而止。濕濕夢夢，未有明悔。神微周盈，精靜不熙。……”
字面的意思并不难，然而其寓意却很深刻，雨帆一时半会并不能明悟。
“爷爷好笨哦，那么简单的灯谜都猜不出来。”
就在这时，身旁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算了雨帆的思路，使得他下意识地朝左边看去。
那是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然而和一般买这东西的不一样，这家居然也有着灯谜。
而一对爷孙正在摊位前吵嘴。
老者约莫七十有余，模样十分随意。
然而小女孩却长得很秀气，白皙的皮肤，灵动的大眼，显得很可爱。
“你这死丫头，明知道爷爷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些文字游戏，咱们换一个玩好不好？”
“不嘛，人家就要那个特大号的糖葫芦！”
“可是那个人家不卖呀，非要解灯谜才行啊。”
“那你就快解嘛！”
“这个……”
雨帆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了一下摊主后面插满了冰糖葫芦的稻草墙。
墙上确实挂有一串特别大的糖葫芦，其上的每一颗都足有柿子大小。
虽然那山楂只是个头很大，味道并不见得就比普通的好多少——这样怪异的果实味道甚至还很糟糕，但，光是这视觉上的冲击，对于小孩子来说绝对有着窒息般的诱惑力。
雨帆轻轻地笑了一下，很好奇地看了看那道灯谜。
中秋八月中，求上联。
见此，雨帆又一次左手抱腰，右手抵在人中蹙着眉思考起来。
首尾同字，中间为数，再加上词性要求工整，这个上联，确实不好对。
大概思索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雨帆笑了。
“夜半三更半，中秋八月中。”
摊主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雨帆，深深地点头并伸出了大拇指。
“少年俊才，我还以为这个灯谜又要留到明年了呢。既然你答对了，后面墙上的糖葫芦，你可以免费任选一个。”
“都是你，爷爷，这回那糖葫芦肯定被人挑走了。”小女孩撅着嘴对爷爷说道。
雨帆笑了一下，指着那串“刺眼”糖葫芦。
摊主似乎早已料到，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是在雨帆还没有伸出手指之前便已经将那糖葫芦摘下来了。
小女孩水汪汪地看着雨帆手上那串特大号的糖葫芦。
看着小女孩那大大的眼睛同时流露出来的期盼、委屈、渴望、不甘等等多种神情，雨帆无奈地笑了起来。
“给。”雨帆将糖葫芦递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明显怔了一下，瞪着双灵动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那串几乎比自己的拳头还要大的糖葫芦，然后再看着雨帆。
“少侠，这怎么可以，小纯，快给回人家，爷爷给你买另外一串更大的。”
“不！”
小女孩赶紧将糖葫芦藏在身后，撅着个下巴对着老者。
看到她这模样，雨帆笑了。
这丫头，简直和小灵一模一样。
“呃……这个……呵呵……要不，小兄弟，我跟你买吧，你开个价好了……”
老者一脸尴尬地堆笑道，一边解下瘪瘪的钱袋伸手进去掏。
“没关系，晚生也只是一时好奇，扫了老先生的雅兴，权当给前辈赔罪好了。”
雨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者，虽然他黑丝白发，一身褴褛，举手投足之下尽是市井之俗，但其眉目间却似乎隐藏着一股凛然之气。
就在雨帆大量对方的同时，老者也深深地看了雨帆一眼，眉心若有若无地跳动了一下。
“呵呵，小兄弟真是大度啊，难得、难得。这样吧，我给你重新买一串，伙计，麻烦来一串糖葫芦。”
说罢，老者从中掏出两文钱放在摊位上，然后迅速将钱袋挂回腰间。
“来，这个给你。”
老者将一串极其普通的糖葫芦塞到雨帆手中。
“小纯，快谢谢哥哥。”
小女孩此时还在努力地将几乎比自己的小嘴还大的糖葫芦塞进嘴中，只是冲雨帆甜甜地笑了一下。
雨帆也只是无奈地看着手中的糖葫芦。
“人生就是一串冰糖葫芦。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老者竟突然一本脸正经地跟雨帆作揖，就在雨帆微微愣了一下习惯性地要回礼时，那老者已经拉着孙女消失在人流之中。
真是一对很奇怪的爷孙。
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雨帆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人生就是一串冰糖葫芦？
回想着老者最后留下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雨帆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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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沿着大街，拎着书，雨帆向着卖节庆用品的店子走去，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枫清二人。
“小清，你自己说！”
哲枫生气地等着小清。
“呵呵——买吃的。”小清憨憨地傻笑道。“因为难得下山，所以打算买多些备着，众生殿的师兄卖得太贵了。而且过几天就中秋了，你们也需要些吃的不是？”
“我都已经说过不要了，反正师门会发的，你还非得拉着我到处去买！”
“嘿嘿，嘿嘿。”小清继续傻傻地笑着。
“正好，这个给你，走吧，买师门要的物品去。”
雨帆将那串糖葫芦塞到小清手中，然后“正气凛然”地朝前方走去。
见此，哲枫再次瞪了小清一眼，快步跟上。
“哼，去就去嘛，你自己还不是借故买了糖葫芦吃。”
听着小清那用怪怪的语气说的话，雨帆并没有任何解释，而是直接无视之，继续朝着熙攘的人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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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三人来到了一个专卖节庆物品的杂货铺，抬头一看，正是师门指定的那家铺子。
这家店的铺面不小，而且东西繁多，灯笼、花灯、布帘、香烛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连焰火都有销售。
“原来这家店子就在这啊。”
“你看，我就说了吧，顺路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小清再次嘟着嘴怪怪地抱怨道。
枫帆二人继续无视之，往店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