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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4-6)

4、

“没想到我会再站在你面前吧!你知道吗?现在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所以没人能限制得了我,我想跟着你多远就可以跟你多远!就是因为你!瑾堇死了,川爸也死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说着,眼里突然蒙了泪,脸偏向一边,头微微抬起,像是在看着天空回忆些什么。

“我要杀了你!”那双眼突然死死的盯着我,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可是,就算杀了你,瑾堇和川爸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而我又曾是那么那么喜欢你……他们,他们,到底是因为你死的还是因为我?是我么?是我吧……”

那是近乎疯狂的呼喊,只因为她的手里没有麦克风,所以其他的人听不到,也不明就里,只有我看清了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和睁得快要爆出眼球的双眼。

“陈翔,抱住她,抱住这位歌迷,主持人会立刻上台!”是现场导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只好照做。

抱住她的刹那,只觉得她全身都在抽搐,眼泪不停的夺眶而出,浸湿了我本就有些单薄的演出服上。

主持人的说辞近乎真实,让人感动,我在头脑完全空白的情况下结束了演出。全场开始倒计时,各种祝福和欢笑的声音,可我的眼前始终徘徊着那个女孩的眼神,久久挥之不去。

“刚才台上那个女孩儿呢?”我抓着一个应该是现场工作人员的人问。

“被……被保安拉走了,应该是送往会场外吧。”

我立刻朝着演职人员专用出口的方向奔去,可却被这人拦着“陈翔,您的休息室在那边……”

“滚!”我用力拨开了他的手,向前奔去。

“翔子哥!你要去哪?”是兰郁晨的声音。

“跟刘姐说一声,我很快回来,拜托她好好照看一下芷溪!”我意识到如果再不快出去,那个女孩会一定会发生什么,所以拼尽全力向前奔跑着。

5、

又一次看见了她,她跪在地上,狠狠的将手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句一句的重复着“对不起,瑾堇,对不起,瑾堇……”

“我杀不了他,也杀不死自己……瑾堇,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听着她绝望的呼喊,极度痛苦却又不停的自虐着。

看着她那张充满了迷茫与挣扎的苍白的脸,我突然觉的很痛,心像是被狠狠地攫撺,甚至抑制了呼吸。

很久很久以前,芷溪也曾如此的痛苦与绝望过,可至少她的身边还有我,而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呢?她没有任何的依靠,可这一切,是因为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终于无法在支撑,跌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嘴里还不停地叫着那个名字:瑾堇。

手机没带在身边,我只好抱着她又返了回去。

“刘姐,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刘姐看着我抱着一个满手是血而且还在不停的颤抖着的女孩,吃惊的睁大了双眼,却还是照我说的立刻拿出了手机。

“是她!怎么会又是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刘姐再次吃惊的问道。

“没什么,她的神智不是很清楚,而且受伤了,先送她去医院吧。”

“她是谁?”是芷溪的声音,她从刘姐身后走了过来。

“我也不认识,可是前不久她的姐姐和爸爸死了,所以她的神智有些失常,而且一直不停地跟着我,刚才又出现在了舞台上。”

芷溪的手缓缓的探了过来,轻轻的触碰着这个女孩被血染红了的手。

“瑾堇!瑾堇!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女孩的手突然用力的抓紧了芷溪的手,不停地呼唤着她一直念着的名字。她的手很用力,芷溪被她拉着甚至有些站不稳。

我担忧的看着她们,只听芷溪轻轻的回答着她“是,我回来了,你乖乖的,安静下来,睡吧,睡吧……”

女孩也十分听话,嘴唇微微扇动着,声音却微弱了下去。

6、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将她交给了医生,却依旧跟着出去。

“你要跟她去医院么?”刘姐急切的拦下了我。

“是,别拦我了,芷溪就托付给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你们先回去吧。”

听我这样说,刘姐再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拿过我的包,递给了我。

“你一定要去么?医生会照顾她的,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只会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痛苦!”芷溪拉着我的手看着我说。

“芷溪,我一定要去,我有话要问她,所以必须看着她清醒过来,我会很小心的,不会有什么事,你乖乖的留在这里,听刘姐的话。”我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追了上去,赶着车门关前上去,隐约听到芷溪在我身后问,她到底是谁?

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又清洗包扎了她手上的伤口。之后病房里就只有那一大瓶葡萄糖一滴一滴从塑料管中滴落的声音,她睡的很沉,连呼吸都很微弱。

我坐在她的病床边,紧紧捏着额头,感觉全身都很疲乏。你到底是谁呢?你口中的瑾堇又是谁?是你死去的姐姐么?他们是怎么死的?真的和我有关么?我想着这一连窜的问题,头疼不已。为什么总是来医院,因为不同的人,却都让我不安,从陈毓松到莫清河,到芷溪再到她……

我好像就在那样的不安中疲惫的睡着了,周围一直很安静也没有多余刺眼的光亮,所以我睡的很熟,直到睡足才缓缓转动着睁开了双眼。

原来她早已醒了过来,似乎情绪也很平稳,只是那双不聚焦的双眼呆呆的游离在某处。

我走了过去,试探的轻轻问了她一句“你感觉,好点了吗?”

没有回答,她只是回头看了看我,那双眼还是涣散着神,随后便又转过了头,重归那发呆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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