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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万人敌杨震

西城税所正堂位于济州城东,进深五套大院,三米的城墙,各角设有角楼,墙头设有射箭口,东侧是一个几十亩地的料场,靠近梁山水泊,便于货物运输。杨戬躺坐在虎皮交椅上,身后有两个妖娆的女子正在按摩。杨戬品着江南进贡的荔枝,心里无比得意。在宦官里面,除了以征战沙场的童贯不能比,以及梁方平是近侍外,就他和朱面地位最高了。按照排名来说,自己怎么也能进前四名,深得徽宗皇帝的信任,要不然皇上怎么派自己来梁山管理西城税所哪。想到美处,他不由的哼起小调。

这时,就听门外一个男中音喊道,“末将杨震见过大人!”杨戬忙起身将杨震让进来。每次杨戬见到杨震都是又羡慕又失落。这杨震本是陕西军中的一名兵士,能开三石弓,在与西夏的横山战斗中,斩杀百人,不过个人的勇猛永远不能改变战局,战败后,按宋律当斩,不过当时的陕西经略使种师道见他作战勇猛,且只是个小兵,战败与他责任也不大,便生了爱才之心,将他刺配沧州,希望能在与辽的战场上报效国家。

在押送过程中,路过济州被贼人抢劫,押送的两个兵士被贼人杀了,而杨震却把十几个贼人都杀了,可巧杨戬路过此地。杨戬虽然他没什么大本事,只是能溜须拍马,但是他知道人才的重要,很是羡慕有本事的人,更是有识人之明。见到杨震,杨戬大喜过望,迷信的想道,“他叫杨震,我叫杨戬,本是一家人,难道是上天给我送来这么一个人才。”遂与沧州知州杜允写信,将杨震留了下来,不长时间,又让杨震担任了押运花石纲的置制使。这杨震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时运不济,被刺配沧州,幸运得杨戬看重,虽然别人都看不起阉人,也都暗中骂杨戬的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但是杨震知道杨戬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也不想其他,兢兢业业为杨戬效劳,一直小心办差,杨戬交给他的押送任务也从未出过差错。

杨戬道,“兄弟,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杨震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要呕吐,心想我好歹是在延安府帐下与西夏征战沙场的人,你一个阉人怎么和我称兄道弟,但是随后,想想杨戬对自己的恩义,也就忍了。杨震道,“愿为恩公效劳!”杨戬满意的看着杨震道,“这次押运不同以往,现在梁山贼寇猖獗,连任谅的一千多人都栽在了他们手上,路上恐怕不太平,所以我才从东京提前赶来,提前发货,就是保证皇上贡品的安全。”

杨震一心办差,从不参合朝廷的事情,也不发表意见,安静听杨戬说完。杨戬接着说,“所以这次发货要严密保守秘密,先派人从陆地上大张旗鼓的出发,然后你带心腹兄弟化妆成商人绕道广济渠从水路出发。你看如何?”说完杨戬得意的看着杨震,骄傲的想道,“不要以为就你们带兵的会使用计策,本大人也会。”杨震在心里诽谤后道,“一切听从大人安排。”见杨震不配合,杨戬心想,“这杨震哪里都好,就是不会说话,你奉承洒家几句能死啊!”而后又想到,“是啊,这奉承人的活,岂是谁都能干的,要不然怎么显出本公公的厉害啊!”

他们不知道,正是杨戬的突发奇想,这次从水路出发,让潜伏几年的摩尼教舵手探知,并迅速传给石生,转而送给了林冲。杨震虽然号称万人敌,不过那只是在陆地上,陕西那个黄土漫天的地方出来的人,哪里会水啊,于是,在轻松凿穿船只,俘虏运送的兵丁后,梁山众好汉将财宝捞出,走陆路运向了梁山,直拉了几十车才运送完毕。

林冲高兴的打开封箱,见单子上写着,“东平府贡绢、阿胶、玉石一纲”;“济州贡阿胶、湖产一纲”;“单州贡蛇床、防风、秘腌羊肉一纲”;“濮州贡绢、奇石一纲”;“西城税所贡绫、、绢一纲”;“西城税所贡贡大花绫、墨、云母、紫石英、防风、茯苓三纲”;“西城税所贡仙灵脾、紫石英、茯苓、钟乳石一纲”;“西城税所贡金银首饰、玉器一纲”。林冲数了数刚好十纲,石生道,“这份大礼,林头领可还满意。”林冲高兴的说,“满意、满意,只是都是皇帝的玩物,就是没有老百姓能用的东西。”转身对陆福道,“石壮士远来是客,让他选那钟乳石什么的挑一筐带上,也算给你们教主带点特产。哈哈!”石生抽抽了嘴,苦笑道,“多谢林头领厚意,我们就不带了,还是留给山上的弟兄们吧!”

众人酒肉之后,石生提出告辞,并一再强调守望相助,共进退。林冲见石生也是条汉子,心里对历史上的方腊起义也不免担心。他知道历史上,方腊起义后,迅速波及攻下数十个州数十个县,号称有百万雄兵,不过多是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无组织纪律,最后朝廷派出陕西精锐部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平息了方腊叛乱,众人落的身首异处。

于是,他将石生和大小姐带到后院道,“我和石兄弟算是朋友了,有几句话还请转告贵教主,若有唐突,还请不要见怪!”石生道,“既然林头领将我们当朋友,那荣幸之至,有话但说无妨!”林冲转过身看着那颗院子里的大枣树缓缓道,“历朝历代,朝代更迭,新帝王取代旧朝廷,无不是需要拼死厮杀的结果,要想推翻朝廷,必要建立一支纪律严明、无坚不摧的队伍。”石生刚要说话,林冲摆摆手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要起事,则首先的是固其根本,站得有利地形,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准则,其次才是疆域。另外贵教虽然有数万教徒,但是鱼龙混杂,对贵教的清誉有碍,也是现在你们被称为魔教的原因。以上三点,请石兄转告!”

大小姐被对林冲没有好印象,见他对自己教务指手画脚,便道,“我圣教个个都是勇士,不像某些人贪生怕死!只要我们一起事,百姓自然响应,朝廷必然土崩瓦解,就不需要林头领操心了!”石生歉意的道,“林头领莫生气,大小姐这是气话,多谢林头领忠言相告,我必会向教主如实禀告!”

林冲看着石生三人泛舟远去,不由喃喃的道,“但愿会有所改变!”杨小妹疑惑的看着林冲道,“大哥认为他们不会成功吗?”林冲道,“让人民安居乐业,自由平等的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是只战斗就能解决的,没有方向的厮杀只是一种破坏,但愿方腊会想明白,但愿他们能够成功!”杨小妹仔细回味着林冲的话,又想到自从上了梁山,林冲忙的事情,不由怔怔出神!

林冲刚到山上,就有士兵通报,说演兵场上几位头领和那杨震在厮杀。林冲忙过去观看,只见陆地金刚吴彪正和杨震打在一处,不过从场面上来看,显然是杨震占了上风,吴彪已经气喘吁吁了。宋万见吴彪拿不下杨震,也上前加入战团,杨震果然厉害,独战两人仍是游刃有余,二十个照面过后,仍是不分胜负,杨顺和宋万、吴彪并称为梁山三大金刚,见状也加入战团,万人敌独占三金刚。四人直打到天色昏黑,四人都有些脱力,旁边士兵早看傻了,以前以为吴彪就够厉害的了,没想到今日......,才知道什么叫万人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冲见四人脱力了,说,“今日天色晚了,明天再打过!”只见四人都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吴彪大笑道,“痛快!痛快啊!”说完哈哈大笑,宋万和李顺也大呼过瘾。林冲大笑着说,“十纲花石纲也比不上一个杨震啊!”

第二天仍是战个平手,不过杨震身上已经带伤。如此三日后,三大金刚终于可以在八十招内赢了杨震。再三天,五十招,而后,再不得寸进。通过十几天的打斗,三人对杨震是心悦诚服。杨震在这里也得到了全体士兵的认可,对三人的坦荡和豪爽也非常敬佩。打斗之后开始拼酒,直喝到四人狐朋狗友一般。

这天,林冲将四人叫到聚义厅,对杨震道,“杨兄弟,留下吧!”杨震看看另外三人,又看看林冲,重重的点了点头,众人大喜!而后,杨震道,“只是,只是我还欠杨戬一个人情!”林冲道,“杨兄弟,你看这十纲花石纲能买多少粮食?”杨震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在陕西军中呆过,我看至少换得三千军马半年的军粮。”林冲道,“好,那我就用这十纲花石纲换你这个人情,你看如何?”众人不由大惊,忙要阻拦。林冲道,“花石纲是死的,人是活的,能用十纲花石纲换得杨震兄弟,我还觉得赚了那!”杨震忙上前跪下道,“大哥,使不得,杨震一介武夫,何得大哥如此看重,大哥,我......”林冲道,“你如果感觉欠了我的,那就自己把这粮食给我挣出来,从战场上夺过来,你看如何?”杨震哭着跪下道,“多谢大哥!我杨震以后愿为大哥牵马坠蹬!”林冲道,“我不要你牵马坠蹬,我们是兄弟,一起战死沙场。”

杨震哭着道,“好,我愿和大哥一起战死沙场!”众人也都一起跪下道,“我等愿与大哥战死沙场!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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