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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前有座山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庵,庵里住着一老一少俩和尚。

老和尚正在认真地给小和尚讲故事,他说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庵……”

年幼的小和尚揉着自己又光又圆的小脑袋,提出了一个一直藏在自己心里的疑问:“师傅,为啥我们住在庵里而不是住在寺庙里?您不是说和尚都住寺庙吗?”

老和尚眯着双眼,眉骨因为年迈而显得狰狞突兀,他微笑着说道:“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小和尚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

老和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也不枉自己日复一日的给小和尚讲故事。

小和尚心中对老和尚甩去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一个故事每天重复讲上好几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算是白痴,恐怕也忘不了吧,但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老和尚这次出乎小和尚的意料,他没有再讲故事了,反而缓缓站了起来,拖着因为年迈而显得格外佝偻的身躯,走向了他的卧房。

小和尚再次挠挠自己光秃秃的小脑袋,老和尚的反常让他有点不习惯。

“妈的!劳资可真够倒霉的,别人穿越我穿越,好歹别人也是天才的废物什么的,我倒好,当了个小和尚,还是个爱听故事的小和尚!草!”小和尚心里不满地说道。

原来,此时的小和尚早已不是原来的小和尚,他的这副身躯早已被一个来自蔚蓝星球的灵魂所占据。

莫道本人原是蔚蓝星球华夏国里的一名退伍的王牌特种兵,退伍以后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每天都得愁钱的来源,生活过得是相当的拮据。

走投无路之下,莫道选择做了一名国际雇佣兵,但是不幸的是,在一次任务中发生了意外,到他醒来,便成了一佛祖座下的小沙弥。

此时他身处的地方名叫慈航山,整座山上只有一座建筑,那就是慈航庵。

慈航庵里没有尼姑,反而有一老一少两个和尚,莫道对此真是感觉到奇哉怪也。

莫道觉得自己的“师傅”,也就是那位老和尚,整天神神叨叨的,硬拉着他要给他讲故事。

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莫道来到这里三年,就足足听了三年,而且是同一个故事不停的重复,听得莫道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就在今天,老和尚竟然一反常态,没有讲故事,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论!

“莫道,你进来。”老和尚的声音从卧房里传了出来。

莫道撇了撇嘴,没错,穿越过来以后,他还是叫莫道,小和尚没有自己的法号,只有一个名字莫道。

嘎吱!

莫道轻轻推开老和尚的卧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老和尚的卧房,平日里老和尚都不让他进。

“师傅,徒儿来了。”莫道恭敬地说道,此时自己的这副身躯只有十六岁,别看老和尚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力气可大的很,好几次莫道想逃出慈航庵,都被他给揪回来了。

“这里有一纸婚约,是关于你的,你现在下山去,到乌克城去,找到纳兰仲德,了了这桩婚事,从此以后你便不用回来了,你没有我这个师傅,我也没有你这个徒弟。”老和尚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张,淡然说道。

“啊……?”

莫道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尼玛演的是哪出?该不会是个坑吧?想试探我的心性?嘿,我才不会上当!

莫道佯装一脸的不舍,哀求道:“师傅,徒儿不会离开您,徒儿还要在你身边侍奉您终老。”

看着莫道声泪俱下的演出,老和尚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心中也是不舍,但是他知道,今天莫道必须离开。

“你走吧,为师不想再看到你。”老和尚转过身子,背对着莫道,实则一双老眼已经被泪水所模糊。

莫道收起了抽泣,心中不禁狐疑,难道这是真的?看老和尚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看着那张泛黄的纸张,莫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在了手上。

上面的字迹因为时间的缘故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稀能够辨别清楚上面的内容。

原来,十五年前纳兰仲德为了报莫道母亲的救命之恩,许诺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嫁给同样是刚出生莫道。

莫道立即汗颜,感情自己的便宜母亲在莫道这么小的时候就给他定下了一头娃娃亲,她也不想想,万一纳兰仲德的女儿长大后是歪瓜裂枣怎么办?那不是害了自己英俊潇洒的儿子吗!

莫道翻了翻白眼,旋即目光扫过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几个字显得格外的不同,并没有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不堪,反而铁划银勾,显得格外的苍劲有力,与书法大家的作品不同,这几个字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见字如见人,莫道一眼便看出了这纳兰仲德的不凡,看来自己的未来便宜岳父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

纳兰仲德的亲笔签名,莫道小心翼翼地将这张泛黄的婚约收了起来,虽然自己未必会娶纳兰仲德的女儿,但是婚约留着,或许以后走投无路之时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咚!咚!咚!

俗话说做戏做全套,莫道认真地给老和尚磕了三个响头,旋即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傅,徒儿离开以后您一定要注意保重身子,徒儿下山去了,呜呜呜……”

老和尚再一次被莫道出色的演技所迷惑,一双老眼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像拧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直流,佝偻的身躯一下子软了下去,再也撑不下去了。

莫道说完那番感人肺腑的话之后,头也不回就跑了,他知道老和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因此并不担心他的安危。

终于是可以离开这个整日吃斋不念佛,整日听故事的鬼地方了,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吃肉!莫道心中高喊。

慈航庵位于慈航山的山顶,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石板路只能够一个人行走,四周是丛生的杂草,以及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

莫道手中敲着一个念经用的木鱼,口中念念有词,从远处看,这就是一幅小和尚下山化缘的山水画,但当镜头拉近了的时候,却会发现,这莫道念的哪里是经文,而是一首首蔚蓝星球的流行曲,木鱼上敲的也是流行曲的节拍,画面一下子变得滑稽了起来。

下山的蜿蜒小道一片安静祥和,让莫道不禁疑惑,如此深山老林,怎么不见一只山林野兽,连山珍野味也甚是少见,这让莫道顿时打消了吃野味的打算。

偶有几只喳喳的小鸟在莫道的头顶飞过,但莫道只有看的份。

好不容易莫道终于是到了山脚下,正准备着胡吃海喝一顿,却发现慈航山四周人烟罕见,方圆十里,不见一人,连野猫野狗都看不见一只,简直是荒凉到了极点。

几乎是在莫道刚下山的同时,在遥远的地方,此地亭台楼阁林立,是整个大陆最为富硕的地方,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座紫色的山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座山岳之上。

如果莫道在此,必定能一样认出,这便是他从小长大的慈航山。

慈航山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天空当中,若隐若现,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一个身穿僧袍的小沙弥正踏着欢快的步伐,缓缓走下山来。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小和尚!”

……

而此时的莫道已是饥肠辘辘,下山时带的两个馒头早已被他扔在山林间,他现在真的后悔莫及,虽然也想过吃山林野果,到这里的野果跟他所认知的大相径庭,没有一种是他见过的,因此他也不敢冒泡进食。。

无奈之下,莫道想要回慈航庵去,至少把肚子填饱了再下山。

可是他却发现,身后的景物早已大变,来时的路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座慈航山被一层云雾所笼罩,仿佛消失了一般。

莫道心中大骇,隐隐间有种想法,他以后可能再也回不了慈航山了,因为慈航山可能打今天起,彻底消失了……

大半天后,莫道已经饿的不要不要的,眼中甚至出现了幻觉,在他眼前竟然出现了袅袅炊烟。

莫道摇了摇头,强打精神,试图驱散这种幻觉,曾经身为华夏国王牌特种兵的他,深知在荒野求生当中出现幻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这意味着他随时可能面临着死亡。

可是,无论莫道使出浑身解数,都驱散不了这股幻觉,不知不觉间他距离那生出炊烟之地越来越近,这时一股香味飘进了他的鼻翼,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莫道心中大喜,现在他才知道,离开老和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好不容易,莫道终于是见到了人烟,此时此刻,他真的想要痛哭流涕,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面前走过,看着莫道小和尚的打扮,都投去一个古怪的眼神。

与此同时,处于迷雾当中的慈航山,山上的慈航庵,庵中的老和尚,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又一世开始了,无休无止,无始无终,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怎么都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哥太帅了?莫道心中狐疑道。

这时迎面走来一群小屁孩,肩上挎着一个背囊,看见莫道,一脸新奇地说道:“快看快看,这是不是就是夫子说的和尚?哇塞,我还是第一次见,太有趣了。”

“不对不对,夫子说,和尚头上都有戒疤,你看他头上光秃秃的,啥都没有,肯定不是和尚,可能就是个秃子。”一个小屁孩绘声绘色地说道。

莫道不禁对他们抛去无数个白眼,心中大骂,你才是秃子,你们都是秃子,全家都是秃子。

“大哥哥,你是秃子吗?”这时一位小女孩扯着莫道的僧袍,奶声奶气地说道。

莫道额头顿时划过数行黑线,但此时他就是一名和尚,得有些得道高僧的味道,以免引来他人的怀疑,毕竟接下来的日子他还要靠化缘过日子,不能给人留下不好印象。

“贫僧莫道,自慈航山而来,今日初到宝地,还望见谅。”莫道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颇有一丝高僧的味道。

小屁孩们一听,不禁肃然起敬,书里可是说了,僧人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是一个无比崇高的职业,见到僧人一定要以礼待之。

这时四周的人也知道莫道是僧人这个事实,不知为何,都纷纷围了过来,这让莫道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一位年迈的老者开口说道:“祖先诚,不欺我,我们有救了,小师傅,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

莫道顿时尴尬起来,老者如此尊敬,实在让他有点吃不消,况且众人哀求的目光更是让他感觉到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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