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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新的开始

巨大的阿斯郭城飘浮在半空中,这里没有黑夜,四季如春,纯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朵阴云,永生泉上的彩虹有些暗淡。众神齐集一堂,对三女神公开宣判,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们偷走了三颗元素宝石,并祸害下界,破坏了世界的和平与宁静,还差点打开黑暗之谷,她们的罪孽太深了。乔卢娃据理争辩:“宝石被盗受罚的应该先是看管之人,不知道他们受到惩罚没有。”几个负责看管的人缄口不言。“祸害下界,那么那些守护下界的人在干什么?”莫丽雅无言以对,心想这时候还这么伶牙俐齿。“没有我领路,也没这么容易封住黑暗之洞。”勋迪和韵伊心想这点说的没错。“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乔卢娃指着高高坐在听证席上的众神说,“只追究我们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众神脸上煞白,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你们丢了3个石头就大动肝火,满世界的去找,可我们三个大活人失踪时你们却不管不问,当瓦露西娅被关进地狱时,当我和伊莎贝尔被追杀时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居然对此避而不谈!”

天母芙莉格站了起来:“有些事情我们心照不宣,乔卢娃,你应该最明白的,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和谐与稳定,我们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我和我的儿子都为此付出了一生的幸福,我不想在这里还受到你的指责。”

“心照不宣,哈哈,好一个心照不宣,既然你们可以为了维持所谓的和平牺牲一部分人,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真正的公正去做该做的事,我要的是公正,如果没有了公正,要这虚伪的和谐有什么用?”

茜金昂首阔步地走进大厅:“为什么审判她们不告诉我!”她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瓦露西娅,恼火地很:“她们应该立刻被处死!被封进黑暗之谷!”

伊莎贝尔斜眼瞧着她:“彼此彼此。”

乔看到这个把她们三人害惨的元凶,复仇的怒火差点点燃她的身体,她明白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莫过于语言,便哈哈大笑起来。

茜金甩了甩长长的黑色卷发,高傲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的可怜,茜金,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乔卢娃!”熙德君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茜金怀疑地看着乔:“什么事?”

“安妮尔和洛基从此长相厮守,再也不会分开了。”

“你胡说,这不可能!”

“格尔琪,那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封印术士,你还记得吗?”

“在上次封印黑暗之谷时,一千名术士只活下来一个,难道,这不可能。”

“想想为什么只有她幸存下来你就会明白了,茜金,别傻了,洛基宁愿呆在黑暗的世界,也不想出来见你,你的计划失败了。”

一个神问:“什么计划?”

乔冷冷地看着茜金:“利用我们打开黑暗之门放出她的丈夫洛基,我说的没错吧,差一点就成为天母的茜金。”

众神哗然,有人问:“这是真的吗,茜金?”茜金愣在那里,空洞的眼睛早已失去哭泣的能力:“没错,”茜金略略低下了头,“没错,当年我不能成为奥丁的妻子,只能选择洛基,可他又一次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我们的大业,既然他做不了天父,就由我来代替他做。”茜金拍了拍手,人们听到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人马闯进大厅,围着茜金站了一个大大的圈。芙莉格镇静地问:“茜金,你要造反吗?”

“芙莉格,无所不知的天母,你早就该料到的。”

“没错,当年奥丁没娶你就是因为看出了你的野心,你缺乏仁爱,心胸狭窄,这样的人是不可以成为众神之首的。”

“你说了并不算,芙莉格。”茜金摆出得意的表情。

熙德君站了起来:“但我说了算,现在我还是众神之首,阿斯郭的主人。”阳光从高大的窗户外射进来,大厅变得愈加明亮了。士兵们只觉得光线刺眼,纷纷丢掉武器,在地上打起滚来,又一队身披金甲的士兵冲进大厅,包围了茜金,茜金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输了。芳妮突然出现在门口。茜金向芳妮伸出双手:“芳妮!我的宝贝女儿,快来救我!”芳妮皱着眉头,低下了头,泪水滑过脸庞:“对不起,母亲,我不能让你实现那个疯狂的梦。”茜金绝望地看着芳妮,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哈哈,哈哈,居然是我是亲生女儿出卖了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芳妮!我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成为一个可悲的弃妇。”

芳妮:“母亲,我和你不同,我只会静静守护我爱的人,不会去要求什么,如果他的心远离了我,我只会怪我们的缘分不够。”熙德君内疚地看着芳妮,这个他一直当成妹妹看的妻子。

“真是可笑,没人会相信你是我的女儿,”茜金仰天长叹,“这次我真的输了,彻底输了……”

茜金被判决关在宇宙边际的一个荒凉的星球上,了此残生。三女神则被流放到遥远的海蓝星,也就是地球,在那里堕入轮回生生世世受着凡人的烦恼。伊莎调侃地安慰另外两人:“这算不了什么惩罚,我们不过是被打回原形。”

漫长的宣判结束后,芙莉格、莫丽雅、勋迪、韵伊、安丘、葛珥丝还有科利利来到一个小偏厅,阿西尔和小琴正安静地坐在长凳上,妮娜卧在小琴脚下。安丘一见小琴就激动地跑过去,双手握住小琴的肩膀:“小琴,你还活着!,差点吓死我了。”小琴用空洞冷漠的眼神望着安:“你胆子这么小吗,安丘。”安丘看到她是这种反应一时无语,心仿佛瞬间被冻住了,“小琴,你怎么了?”“我很好。”安丘看了看阿西尔寻求答案,阿西尔起身走到芙莉格身旁:“天母,请您帮我们一个忙。”芙莉格看着小琴,看透了她那空洞的胸膛,说:“你和小琴跟我来,莫丽雅,去找瓦露西娅,让她到永生泉那儿找我们。”众人用诧异的眼神目送走了芙莉格和小琴还有阿西尔。莫丽雅对其他人说:“你们随便逛逛吧,我要去找瓦露西娅了。”莫丽雅走后,安丘坐在妮娜身旁,仿佛旁边是小琴,让他的心有了一些安慰:“小琴……”妮娜深深地叹了口气。另外四人则走到花园里去散心,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很快就有结果了吧。

此时瓦露西娅手捧一个精雕细刻的木匣,和熙德君在一个房间里谈话,这是神战结束一千年来瓦露西娅第一次主动来找熙德君。“师傅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结果,所以她才一直反对我与你接触,可是即使身为神,也无法抵抗命运的转轮,既然我们无法割舍这份情感,它只会折磨我们,不如让我们一起把它封印,一千年前师傅临终时给了我这个秘匣,她告诉我如果有什么必须放下却又难以割舍的,可以锁在这个秘匣里。现在,我想把我的爱连同你的那一份一同锁在这个秘匣里。”瓦露西娅打开匣子,黑珍珠色的蚕丝编成的锦缎铺在匣子中,瓦露西娅将它放在桌子上,用右手从胸中取出一个明亮跳动的红色发光体,那是对熙德君所有的思念与爱,熙德君默默流下一滴泪,也从怀中取出一个同样的物体,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思念以及所有的悲欢苦乐都离自己远去,记忆打开了尘封的相册,那个在天堂岛翩翩起舞的少女的身影,那个偷偷躲在远处听歌的少年的容貌,那些在忘川河上一同点亮的明灯,那一朵朵绝望的红花,那些在异灵树下的欢笑声,那些在许愿树下的誓言,一瞬间都远离了身体,两个红色的球体融合在了一起,静静落在匣子中,瓦露西娅盖上盖子,木匣自动锁上。那一刻,阿斯郭空中的乌云消散,永生泉上的彩虹又明艳起来。

莫丽雅轻轻敲了敲门:“瓦露西娅,天母叫你去永生泉那儿。”“我这就去。我走了,熙德君。”瓦露西娅捧着木匣走出门槛儿,突然,她回眸一望,光芒四射的熙德君站在原地微笑着,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微笑,如此单纯、祥和。“再见了,我的朋友。”

熙德君目送瓦露西娅离开,有种释怀的感觉,熙德君觉得木匣并没有锁住他对瓦露西娅的爱,只是消除了他内心的烦恼和痛苦。爱,用不同的心态去看待,有人看到的是痛苦,有人看到的却是甜蜜。现在熙德君终于能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看待他们之间的这份爱了,能以坦然的态度面对他们的分离了。“再见了,亲爱的瓦露西娅,远去的只是你的身影,我的心不会散成碎片,如同空中的彩虹一般,只要太阳不会陨落,我们的爱就不会消散。”

泉水潺潺地流着,小琴坐在泉水旁边,看着水中之间的倒影,自己的那张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脸,似乎少了些什么。瓦露西娅徐步走来,小琴抬头看着她,站了起来:“瓦露西娅。”瓦露西娅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又看了看阿西尔坚定的眼神,明白了一切。她对阿西尔说:“你不后悔吗?你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阿西尔摇了摇头:“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我希望那个快乐的小琴真正得到复活,否则那份记忆只会让我痛苦。”

瓦露西娅叹了口气:“好吧,天母芙莉格,请准许我使用永生泉。”芙莉格:“永生泉只有阿纳斯神族的人才有资格饮用,既然我把他们带来就表示我已经接纳他们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阿西尔吃惊地看着芙莉格:“那小琴还能回家吗?”

芙莉格:“或者把灵魂带回去,或者在这里活着,原来的小琴已经随着结界一起消失了,如果不是灵元素护体她早已魂飞魄散了,现在我们只能重新塑造一个小琴。”瓦露西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芙莉格一眼什么也没说。小琴听到这些话后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有点什么反应。

“那么,开始吧。”芙莉格说。小琴和阿西尔坐在对面,空中出现两个银质的高脚杯子,一个漂浮在芙莉格面前,芙莉格把手腕割破,血液注满杯子。另一个漂浮在瓦露西娅手边,她舀了一杯泉水,拿着这杯泉水来到阿西尔面前:“现在我要取走你的爱之心,里面是你对小琴以及洛苏雅的全部感情,你依然会记得过去的所有事,唯有你曾爱过某个人这件事你会完全不记得。”

“请先等下。”阿西尔看着小琴,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小琴:“洛儿,从此我的心再也不会和你分离,幻的心也永远不会和小琴分离了。”阿西尔轻轻吻了小琴的唇,小琴只觉得在他温暖的怀抱和吻里,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冰冷,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瓦露西娅把手放在阿西尔胸前,一个鲜红的小球颤抖着从阿西尔身体里冒出来,他的眼泪滴在球体上,在瓦露西娅的牵引下进入了盛着泉水的杯子。阿西尔的红发迅速退去,又变回鲜艳的橙色,幻天慢慢闭上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瓦露西娅让小琴躺下,自己则朝血杯里滴了几滴眼泪,然后让芙莉格的血倒在小琴胸前的复活叶上,复活叶就像干裂的土壤吸收水分一样,快速地允吸着鲜血,心形的叶子涨得鼓鼓的,然后从叶子的不同方向渗出鲜血,射线般地向四周放去,血丝一圈圈缠住了小琴,小琴通体发出了光,芙莉格的血为她重塑了身体,复活叶让她的灵魂与肉体重新结合,小琴又有了体温的感觉。瓦露西娅让小琴坐起来,喝下那杯泉水,掺着阿西尔的爱与泪的生命之水。“噗通,噗通”小琴又有了心跳,一股悲喜交集的热泪夺眶而出。小琴看着眼前木然的幻天,伤心地哭泣起来:“谢谢你救了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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