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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兄弟情谊

剑炉紧邻山庄处在西湖中,四面环水仅以石桥相连,乃藏剑山庄炼剑之地,其中放有藏剑历代搜寻来的各种研磨、淬炼、锻打兵器之器具,更放置了藏剑祖上取九州精铁和天外玄铁所打造的巨大熔炼铁炉——炼天。庐中工匠众多,高手云集,往来喧腾之时,每每即有神兵利器现世。藏剑所铸‘天下五剑’皆出自其中。

“那个制高点上的瞭望塔可以看到方圆数十里的动静,而且还配以明暗哨十二时辰值守,一般的江湖宵小也慑于藏剑山庄的威名不敢有所动作的。”

“那我就放心了!”

“哈哈~有我二哥在,守住这份家业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你大哥叶英不才是庄主吗?”

“你有所不知,我大哥虽说是庄主,但所有的事务都是我二哥在掌管。”

“兄弟和睦是好事啊!”

“叶家看似风光无比,实则自有其难言苦楚。大哥叶英自幼沉默少言,初学叶家四季剑法之时,木讷已极,父亲传完一套剑式之后,叶英往往用不全一招,即使用出也是完全不成章法,二哥叶晖又天生不喜习剑,此事实令父亲懊恼无比。长子承位本是天经地义,叶孟秋只觉藏剑山庄后继无人,以自己如此天资才华,怎生出如此笨拙的儿子来,他大怒之下往往无法自持,对叶英时常责骂,恼怒之下禁食罚跪是平常之事,叶晖看在眼中,心觉不忍,每每私下将食水送与被罚的大哥。

但最奇之事,却是叶英逆来顺受,从不曾回嘴。他凡事不向人言,整日所思之事谁也不知,叶晖送来食水,他拿来便吃,面上一丝委屈也不曾显露,相形之下,叶晖时时为大哥担惊受怕,却似每日遭罪的是他一般。

岁月荏苒,叶英独居剑冢,每日手中持剑,只是静观寒暑枯荣,却从来不曾施展一式。藏剑山庄举办第二次名剑大会,公孙大娘作为上届得主做客箫音阁。她闲来漫步,路遇抱剑观花的叶英,次日闲谈间便有言对父亲道:“叶氏一脉,果然人材辈出,先有庄主大才,兴盛藏剑,昨日偶观令公子进境,已达道剑境界,实乃后生可畏!”,叶孟秋闻言惊喜莫名,原来叶英八岁习剑那年,叶孟秋施展之武技,他已然刹那间记下,并于心中思量,正因叶英心思太快,父亲要他发招,他运剑之时一剑刺出,敌手反击,己身如何应对之术尽数想到,他初学剑术所学本少,但心思所达却正合剑道至理。此后他独居剑冢,六载时光,却是尽数放在剑上了。时座中尚有他人在侧,叶大公子剑技得公孙大娘盛赞之事颇在江湖之上流传了一段时日,不过其后数年年,叶英从未在江湖上显露声名,直到第三次名剑大会上,叶英战敗明教法王,众人才知这青年剑法之高,早已卓成大家。

枫华谷之战后,叶英深感天下风云变幻,再非藏剑手中实力所能掌控,为求不为乱世激流波及,决意闭关领悟无上心剑,以增藏剑自保之力。

数年后,出关之时,却已双目已盲……”

“唉...有所得必有所失!所以庄内事务只能交给二哥管理了?”

“二哥叶晖虽然同样出身于剑侠世家,但对于习武并没有浓厚的兴趣。对他来说,与其象大哥叶英那样每日抱剑枯坐,或象三弟叶炜那样四处惹事生非,远不如他盘点庄内人事财物,日进日出来得悠闲自在。

叶晖做事有条有理、严谨异常。他对于与人争斗、打打杀杀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当年叶英被误解之时,他背负重责,便勉强自己修习剑术,待到叶英成为公认的剑道天才,叶孟秋后继有人,叶晖便欣然弃武,从此少有碰剑之时。

藏剑山庄之内,大哥叶英时常闭关练剑、三哥叶炜喜好四处挑战、四哥叶蒙心思粗豪、六妹叶婧衣天生柔弱,他们皆是不喜琐碎事务之人。

正因有叶晖心思缜密,且长于打理家业,藏剑山庄才如此蒸蒸日上。

我叶家兄弟几个大多并不囿于礼法,处事自如,唯有二哥叶晖,对正统极为注重。他本与七秀曲云相恋,在得知曲云之母为邪派五毒教教主魔刹罗之后,犹豫难绝,闭门不见曲云,终令佳人心灰意冷,弃他而去,此事在我看来,实为憾事。

“这对你二哥来说,人尽其才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说话间,七转八弯的来到几间石屋前。石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门,由精铁铸成,宽度仅能容一人通行。这应该是仓库重地吧?!

“泊叔,您在里面吗?我有事找您。”

“是小五啊!在门口等会,叔这就出来。”片刻,‘嘎嗞—噶——’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铁门的打开让人牙齿发软。

“这位是?”只见一个面色黑中透着酱紫,满脸须髯的猛张飞似的大叔走出来问道。脚步生风,低沉有力。

“叔,这个是我结义兄弟,对我救命之恩。”

“嗯......一表人才、气宇非凡,他日成就必定不俗!”叶泊秋上下打量着东方颜说道。

“既然你是小五的兄弟,又有过命交情,以后你也随着喊声泊叔吧。”

“泊叔!”东方颜行礼恭敬地说道。

“叔,他叫东方颜,是想求您锻炼一把趁手的上好利剑。”叶凡帮衬道。

“可以!谈不上求,自己有材料吗?”

“有!泊叔,您老先瞧瞧...”东方颜从皮囊里掏出二小块血铁矿石,一块是乳白色的已提纯过的那个,另一块是血红色的原石。

“这是...血铁石!上等的铸剑材料啊,看成色也很不错哦,哪来的?”

“是在扬州城再来镇附近的一个废弃矿区捡到的。”

“好小子,真有你的!观你面相就知道你是个运道极佳之人。”叶泊秋哈哈笑道,没有一个长辈该有的肃穆之气。

“其实我们藏剑山庄也曾有少量的血铁石,其中纯度高质量好的被铸炼成了‘血蛇剑’,剩下的一些又被铸炼成了‘逐风剑’。逐风剑已失踪多年,血蛇剑现由叶无心所持(叶孟秋的关门弟子,叶家的旁系分支),他对炼剑之术颇有造诣,认为剑道中‘器‘为重。于兵器十分看重,素有‘非宝器而不持,非神器而羞于出鞘’之说。这宝剑血蛇戾气极重,非心境澄明之人不能御用。”

你妹的!典型的富二代作风,这厮也冭狂了点吧。

“泊叔,您看还需要其它什么材料?我这就去采办。”

“首先是要蛇血,为什么是要蛇血呢?一来是可以提纯血铁矿,二来是因为蛇血属寒性,可以有效克制血铁的戾气。还有就是要玄铁,西湖湖心底的寒泉水。当然,这些都不急着用,得先看看这血铁矿石的品质如何,才能决定用什么样的材料和工艺。”

“蛇血?在这乍暖还寒季节哪有蛇出没啊,它们都还在家里睡大觉呢。我还是先准备其它材料吧。”

“你有所不知,在这时节,正是西湖畔断桥边一种白蛇的繁育的季节,一般蛇类是在夏季繁殖,但这种稀有的白蛇却非常独特,你可以在几个岛上找找。其它的材料你不用操心了,藏剑山庄的剑炉怎会缺铸剑材料?传出去岂不被江湖中人笑话。”

“就是!东方,咱兄弟俩之间别这么见外。”

“呵呵,这不是怕你难做嘛,藏剑山庄家大,业大、人多嘴就杂,咱尽量避免口舌。”

“什么话!你就放宽心吧。”

东方颜的一番话,让叶泊秋觉得此人头脑稳重清晰,心思缜密,又能为他人着想,说不定还能改改叶凡风流不羁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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