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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悲酥清风

贞观二十二年,摩迦陀王尸罗多逸逝世,国内陷入大乱,叛臣阿罗顺那自立为主,夺天竺宝器,伪立为王。菩提会首领师子光让人向阿罗顺那进言,说玄奘带回大唐的佛经中有一部宝典,得到它便可一统天下,使国家富足强盛,打进唐朝都不成问题。阿罗顺那遂派出几千僧人到中土,名为佛教交流,实则夺回佛经。

而唐朝居然不知摩迦陀王已经逝世,还派大使王玄策访天竺,被阿罗顺那伏击。王玄策大怒,派兵攻打,阿罗顺那向东天竺求助,但是东天竺王尸鸠摩对唐军闻风丧胆,不攻自败,向唐俯首称臣。阿罗顺那被俘。

师子光千方百计要救阿罗顺那回印度,他们的法宝就是原先派到中土的僧侣。在阿罗顺那晚年时,武后得宠,他们利用她大力扶持佛教的机会,救出阿罗顺那。回到印度时阿罗顺那已经重病缠身,师子光便大力扶持他的儿子,二人联合起来,怀着各自目的共同争斗,此时的印度已是一片混乱。当时师子光在印度拥有一座规模很大的寺庙,叫战宝伽蓝,内部是组织严密的秘密势力,人称战宝迦兰伽蓝僧。

天宝三年,杨国忠因为杨贵妃的得宠,接管了神策军,从此扶摇直上。天宝五年,杨国忠见李氏天策府与少林等武林大派关系友好,其势力不可估量,便欲削弱少林。他发现那些从天竺来的僧侣正是可以利用的,于是多次派人交流,要求合作。菩提会的人当然也希望自己在唐朝有强大后台支持,而他们也看到杨国忠的势力正逐渐壮大,便答应合作。杨国忠上奏玄宗说“中土佛教本出天竺,天竺高僧在唐朝理应厚待,否则会触怒佛主。”加上杨贵妃在一旁附和,玄宗便应允了,并将此事交给杨国忠负责。

于是,菩提会在中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寺院,他们将这寺院也取名为“战宝迦兰”以纪念天竺总教。

‘清明时节雨纷纷’,连续三天的绵绵细雨已把山中小涧灌满,漫至到了回廊下的一二十公分距离,也可能是下游的碎石较多,阻挡了溪水流速的缘故,但值得庆幸的是三间木屋要比回廊高出许多,这可能是在建造时就已经考虑到的问题。

都说山中无岁月,或许这应该和环境有密切关系吧。山中的雨天与尘世间不同,前者是雾气升腾,恍如仙境、后者是洗去铅华,方显本色。此刻,东方颜撑着油纸伞站在屋前,怔怔地看脚下湍急的溪水流过,偶尔在乱石上激起水花带着丝丝寒意让人哆嗦。

“在想什么呢?”阿琳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下,打断了发呆的东方颜问道。

“没、没什么啊......我在想当初为什么把房屋建造在这里呢?”

“你是不是很无聊,想下山了?”

“哪有?!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关键是还有美~仙女相伴,不知有多么逍遥快活呢!”

“油嘴滑舌!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出来?”阿琳语气淡淡地接着说道:“等过了清明...我要去一趟杭州城置办些货物,顺便就送你去藏剑山庄......”

“那你呢?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我说过么?不记得了!”

“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女人心难琢磨啊!”

阿琳没有理会东方颜的咕哝,径自走向自己的‘工作室’,擦身而过的背后,眼中流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你又要去研制‘天下第一毒’的解药了么?”

“嗯...”

“要帮忙不?”

“不用了...”

“那我可以看着你吗?...不是!我意思是在你身边上看着......”东方颜转身跟上步伐说道。自己的嘴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越解释越不清楚?

“哇塞!换风格啦?前几天的黑色给人一种神秘的知性之美、现在的白色却给人一种优雅的清纯之美。然后,还会不会再有红色、蓝色、紫色.....真的难以想象那又是何种的别样风情?”

阿琳淡然的走着,偶有山风吹来,惊为天人的容颜在白色的面纱下欲隐欲现(为什么该死的面纱仍在)。雨雾中的她,如私下凡尘的凌波仙子般飘渺虚无,却又近在咫尺。

东方颜也同样无视的她的‘冷漠’,跟着她走进了第二个木屋,也就是她的‘工作室’。在印象中应该是第二次来这,屋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工作台上多了许多不同的制药器皿。这些道具虽杂但不乱,都依大小归类排列整齐。而且所有的带瓶嘴或把柄的都朝着一个方向,在这点上可以看出这个人很细心细致。

“上次中蛇毒的那个解药在三层的最前还是最后一瓶?”东方颜看阿琳又在摆弄那条无名毒蛇,心里有点担心。

“最后那瓶没有标注的就是。”阿琳此时已经忙开了,正掐住蛇口往瓶内提取毒液,看她动作娴熟的一压一挤,毒牙就立马射出了毒液。等手里事物处理妥当后,旁边的小火炉子也冒出了气雾带着淡淡地药草味。打开炉盖,里面是个玉质的碟子,碟子中盛有一红一蓝二颗药丸。可能是在炉内热气的烘烤下,二颗药丸正挣扎相拥,却又相互排斥,感觉像是在不停的缠斗。

阿琳对于这种药理现象是见怪不怪,没有有上千次也是有数百次了吧?但东方颜可是头一回见识,虽说学生时代也见过一些化学实验反应,可两者不能同日而语。看着她神色异常平静的拿起装有蛇毒的瓷瓶紧盯着炉内等待最佳的火候,站在边上的东方颜喘气都不敢大口了。看这气氛,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现在是关键时刻!

当红蓝两颗药丸疲惫的交集了二分之一时,阿琳迅速在药丸上分别滴了一滴蛇毒。眨眼间,无力的两颗药丸又开始沸腾了(其实只能算是一大颗),而炉中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好玩么?”

“嗯,蛮有意思的!这就成功了?”东方颜的表情有些夸张,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了,还盯着炉中的雾气大惊小怪。

“算完成了一半吧!”阿琳的眼角带着笑意,心情似乎好转了。嘴里哼着山野小调拨出了炉下的炭火,又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半透明的玉瓶在炭火上烘暖。在火光映衬下,隐约能看见瓶中的固态之物慢慢融化流动。

“这是天山雪莲的精华,很稀有的!”阿琳说着打开瓶塞,随即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味道好熟悉?好像之前闻过哎~”

“是你给我吸蛇毒的那天...,小婉姐给你吃的‘九花玉露丸’里也有这味药材。”阿琳红着耳朵用扇子扇开炉内的雾气,将浓稠的雪莲汁淋在了玉蝶中的紫色药丸上。

“看这个药丸的成色应该成功了,就是不知道患者服用后的药效如何?”

“呃!......”东方颜本想说没有临床试验的药谁敢吃啊!但转念一想,任谁中了那必死无疑的毒,还会考虑解药有没有效果?有肯定比没有强!

“这二瓶是‘化生散’具有化腐生肌,解毒清毒的功效,你也可以当作金疮药来使用,对普通的刀剑伤有奇效。还有这瓶‘雪肌露’是女孩子的护肤极品,你帮我带给小婉姐,以廖表我感谢之意。”阿琳从要架子上取来几个瓷瓶,塞到了东方颜手里。

“这瓶‘悲酥清风’......”东方颜顺手拿起放在架子最下一层的某个瓶子说道,只因为毒名很熟悉!

“这‘悲酥清风’是极其霸道的剧毒,无色无味,指甲片些许就能让一般的武林高手内功尽失,永远成为废人。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哈...那我不客气啦!”

“......”

“...其实我也只是用来防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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