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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灵隐求药

灵隐寺创建于东晋咸和元年,为杭州最早的名刹。当时天竺僧人慧理来到杭州,看到这里山峰奇秀,认为“仙灵所隐”,遂在此建寺并取名“灵隐”。五代时吴越国王钱叔崇信佛教,广建寺宇,当时灵隐寺规模宏大,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僧徒达三千余众。如今灵隐寺虽不复旧貌,但依然气势恢宏,雄踞一方,往来香火不绝,江南许多名士亦选择灵隐寺归隐。且寺中经书无数,往往成为江湖中人觊觎的目标。所以,灵隐寺至今仍然人声鼎沸,车马不息。

“这条路一直往北就是灵隐寺了,往西就是九溪十八涧。”叶凡站在三叉路口抬手指了指方向示意道。

“你不是说走的是官道吗?怎么没见几个人呢?别把杭州灵隐寺吹的跟牛似的?!比起苏州寒山寺差老远了!”

“好啦~!你们俩加起来都快有一甲子岁数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为了哪个寺庙的人气更旺些而争论不休呢?”唐小婉彻底无语,这俩个大‘男孩’为了偶尔谈起的一个话题争来争去,最后竟然冒着被追兵发现的危险走上了大路。

“前些时候听说有一批天竺僧人勾结了朝廷的神策军正对灵隐寺进行封锁纠缠,不知意欲何为?唉~,千年古刹恐怕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叶凡假装双耳不闻,来个王顾左右而言他。

“借口!!!别告诉我这就是一路上都遇不到几个游客的原因?”

“呃......!@#¥%&。那个...我还是带你去看看纯天然风景——九溪十八涧吧!”

九溪的源头在龙井村一带,最远可追至东北角的龙井泉附近处。由于受到山泉水经年累月的冲刷,形成了一个面积巨大的漏斗状盆地,盆地周围山岭蜿蜒,四周山岭坡面上无数细小水流都向盆地中心汇聚,形成“万壑争流下九溪”的美丽景色。

而下游十八涧的景色天然,也少有匠气,溪水因山而曲折,其中六处溪流漫过山径,上置石步,游人可涉水溪中,也可自石上鹤步而过,妙不可言,各有意趣。

此刻的东方颜怎肯轻易放过这种乐趣,只见他正光着脚丫快乐的站在溪水中玩闹,一手提着靴子一手举起剑,撅起屁股又把脑袋浸入泉水中猛喝天然牌‘矿泉水’。引得岸边的两人大笑不已。九溪十八涧果然是山清水秀,别有一番情调!

“孔子曾曰过: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我相信这方山水中肯定藏有‘大虾’!”东方颜恋恋不舍的走上岸边穿好靴子,脸上未干的溪水被山风一吹,清新的感觉如鱼入水般舒爽。也就在这冰凉的刺激下,脑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小叶子,你认识不认识‘毒婆婆’的住处?”

“不认识!”

“.........”

“但我有办法能找到她!”

“你属狗的?”

“我属...你小子敢骂我?”

“我没那意思,你自己想歪了!”

“你......”

“我?啥事?我在小婉后面,正跟着你走着呢!”虽然东方颜嘴上不饶人,但满脑子里都是如何才能找到‘毒婆婆’的住处,有几次差点撞上唐小婉风姿绰绰的后背和诱人的翘臀,那可是让无数男人着迷和痴狂的部位,但在此时此刻的东方颜眼里也只是一道风景而已。

“乌K~,原来如此!既然有村民茶农去找‘毒婆婆’求医问药,那肯定会出现山路和人类走过的痕迹,而我们只要摸着这些线索沿着路走下去肯定能到目的地。事实也证明了某位学者的一句经典话‘走过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其中经验最为关键。如果让‘某些人’沿着道走......?嘿嘿...估计能走到苏州城!”

“呃......你说的‘某些人’里没有我吧?”

“你说呢!”

“应该~没有?!”

东方、叶、唐三人翻过山坡沿着一湾溪水顺流而上,在一片高大的香樟树林里找到了三间木屋。木屋沿溪架空搭建,由上百根粗大的木桩支起,在木屋与木屋之间有回廊相连。回廊没有顶篷,以致于走道上的木头上及夹缝中堆满了枯叶,人走在上面发出咔嗞、咔嗞声。也许是山林中的季节要比外面来的晚,风吹得稍稍急紧一些,就会有无数树叶飘落下来。

“此地游人止步,无事莫要惊扰!”冰冷的女低音突如其来,喝止来者的脚步,仿佛要把人拒于千里之外。

“打扰前辈了,我们是来求医的。”叶凡恭恭敬敬行礼,没有了平日里的狂放傲气。言语中温文尔雅,好似一个柔弱的翩翩公子。

“求医问药应去杭州城找盛长风‘盛神针’。而且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怎会知晓寻至、此地?”

“不瞒前辈,在下是身中剧毒急需救治。而且久闻‘毒婆婆’对用毒解毒知之甚深,因此才冒昧打扰!”叶凡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整理要表述的词汇,接着回答道:

“其实在下本就是杭州人士,由于年幼时的变故外出漂泊,所以乡音已变......”

“听气息是你中的毒?!中的什么毒?”

“十香软筋散!”

“......”

“前辈?”

“解不了!”

“嗨~大妈?不是那个大婶,我们是带足了诚心实意来的,您看您缺什么或者需要什么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直到您觉得满意为止。”

“呵~,活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喊我‘大婶’,有点意思!这样,你们在最左边的那间木屋等我。”依旧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但这一丝笑意更让人如坠深潭寒冰之中。

走进木屋,光线略显不足,给人的感觉可以说是有些灰暗,门的两旁摆着二张茶几和四把椅子,客厅中间用木板做了高高的隔断,让人错觉背后有很多的秘密。隔断前是一张长条桌,而长条桌前却没有摆放主人待客的桌椅。难道是想告诉来者这里没有主客之分么?

整观这几件家具,结构简单却精巧细致,虽没有任何特别的饰物(整个客厅只有长桌上一个插着野菊花的彩陶),但也能感觉出主人的风雅淡然。

“刚才是谁喊大婶来着?”一袭黑衣悄然无声地从隔断后面出现,带着山野间特有的清馨花草味。

“我!”东方颜下意识的应了声,根本没在意主人的出现,正紧盯着长桌的彩陶仔细观赏,一、二、三,三种颜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董‘唐三彩’?!

“前辈~”

“前辈好!”

唐小婉见东方颜完全没有礼节,答话不看人,就连头也不抬一下,拉拉他的衣角提醒也不反应,一发狠就朝着小腿肚踹去。

“哎呀~干吗踢我?”东方颜暴跳转身,看见一个全身都着黑色衣料的女人站在身边,就连容貌也用黑丝挡了起来,看不清五官和年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不是随便什么‘男纸’都能做到的!

“大婶好!俗话说医者仁心,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帮我的兄弟一把?我们仨翻山越岭来到这不容易呀!”东方颜微笑的说道。

“早说了本~大婶不是医师。”

“那、那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活在世上总有个小病小灾小麻烦的。今天您要是解了我兄弟的毒,我发誓!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只要吩咐一声,‘上刀山下油锅’都绝不带吱声的。”东方颜的表态有十二分的豪气干云,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江湖这么大,下次再遇到你估计不知多少年以后了,也许你已是半坯黄土掩身——大不了多烧些纸钱就是!

“嗯?~那也不用这么严重,只能你能答应我三个要求,本大婶便立即解了这位公子的剧毒。”

“说~!”东方颜心道,世间万物都脱了钱财的关系,你只要肯医,藏剑山庄还会差钱?!砸死你都够了!

“好!痛快!先说第一个要求吧,第一个就是你要当我三天的药人!另外二个要求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毒大婶”的语气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冷冽刺骨了。

“药人?”东方颜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小婉寻求答案。

“就是用你试~试药!”唐小婉非常清楚这个药人的含义,唐门也有这种药人,但一般都是从死囚或是敌人中选取身体强壮者。因为这些痛苦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住的,还有就是人的道德和良知的底线。当然,自愿是除外的!

“死不了吧?”

“死不了!”

“那我同...”

“不行~!”唐小婉突然冲上前捂住了东方颜嘴巴,不让他答应。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都是用毒门派的秘密,叶凡也不一定能知道其中的凶险。如果自己不阻止,那某一天知道了详情,他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小婉,没事的!我知道可能会有些痛苦但我撑得住...瞧!”东方颜说着做了几个展示肌肉的健美动作,可惜衣服宽松害得什么二头肌、三头肌都很害羞见人。

“那也不行!”小婉的态度异常坚决。

“我们还是回藏剑山庄想办法吧!”叶凡了解小婉,小婉不同意肯定有她的理由,说不定试药有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危险。

“藏剑山庄?你和‘江南大侠’叶孟秋是什么关系?”‘毒婆婆’好奇的问道,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叶孟秋正是家父!我是家中老五叶凡。”

“哦~原来是‘放浪公子’叶五少啊!可是我已经说出了条件再让我收回去的话?......这样吧,看在和藏剑山庄颇有渊源的份上,我就换个容易些的要求吧!”‘毒大婶’来回踱着小碎步,长长的纱裙下偶尔露出穿着的淡紫色鞋子,鞋面上绣着大红色的花叶边。

如果事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看她现在走动的身形体态,再来猜测?那么也就是双十年华的样子。因为从她身上正迸发出只有年轻人才有的青春气息,当然这只是东方颜的个人直觉!

“嗯?~~想~一~想......”‘毒大婶’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敲了几下。不在意间,袖子也随着滑至臂弯处,这可能是她的下意识习惯动作。紧致的肌肤藕嫩玉白?!十指晶莹芊芊素手?!东方颜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但就是想不出来这个‘大婶’出了什么问题。

“对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现在还缺一味药引。算你们命好!刚巧在这木屋往北有一处碎石浅水滩生活着一种水蛇,这水蛇的蛇胆就能代替缺的那一味药引。可是这水蛇很有灵性,喜阳厌阴。所以......大侄子!还得你跑一趟,去抓一条回来吧?”

“要我去抓蛇?我从小到大最怕这东西!”东方颜忽然觉得这位大婶就是一‘人形妖怪’,从头到脚都罩着黑纱不说,就连喊声‘大侄子’都那么呛人。

“没办法,这里只有你最适合去。对了,蛇要活的也不能受伤,不然就没有药效!”

“呃!......”

女人是永远都不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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