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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陆往事和兰桑的心

纵观伟大汗王赤烈兀波澜壮阔、充满传奇的一生,有无数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又消失;有的对他爱的铭心刻骨,又对他恨得咬牙启齿,有的趋炎与他的权势,有的沉迷于他英俊勇武。。。。。在这多如繁星的女人中,除了大汗的最爱的三位王妃,另有两个人对他影响深远:一位是汗王的母亲,伟大的月伦夫人,她教导年轻的汗王,如何成为一个草原德贵族,坚韧、勇武、睿智、博爱,他的教诲让汗王成为了一位真正的英雄。还有一个是,汗王的侍女,兰桑,为了汗王付出了自己的一生,不计较自己的得失,一直默默地站在汗王的身后,这个容貌黝黑平凡的女人,用自己无声细致的支持,见证了大汗的每一次奇迹,她的一生就是为大汗而存在。

岳托《汗王本纪—兰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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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已经不时的从北方飘来了零星的雪花。阿赤,现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已经是赤烈兀了。在月伦夫人和兰桑的悉心照料下,阿赤的伤势正在快速的康复,已经能慢慢地下地行走了,这在所有人的看来是一个奇迹,用巴布勒的话说这简直是长生天的伟大神迹,即使在勇猛的勇士也无法像小主人一样这么快就复原。于是关于赤烈兀主人是长生天赐福的勇士的传闻,在在这个小小的营地中开始流传,这些老老少少的追随者们对于新主人的认同不断加深,这自然是月伦夫人乐于看到的,于是在她的默许下,这种说法逐渐的深入人心。阿赤的威信就在他自己都毫不知觉的时候,慢慢地树立了起来。

在兰桑的搀扶下,阿赤慢慢的走出了帐篷,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呼吸了一口带着浓浓寒意的空气,舒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自清醒之后,就一直被勒令躺在床上,整整二十多天,一动也不能动早把不习惯赖床的阿赤憋坏了。可是面对两张充满了关心的面孔,自己想要出去活动一下的想法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在发现阿赤一次偷偷地自己在敞篷里移动后,两个人始终有一个随时在他身边,不让他稍动一下,女人固执起来是可怕的,让阿赤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直到经过再三确认,确定阿赤的身体已经好了,才允许他出来放放风。

吐出口中的浊气,示意兰桑放开自己,自己应经可以独立行走了,可是这个固执的女孩还是时时的搀扶着自己,始终不放心,对于这份关心阿赤也只能痛并快乐的接受着。缓缓地活动开手脚,阿赤摆出了一个在兰桑看来很奇怪的动作。只是阿赤当年在训练营时和一个负责伙食的印度老人学会的瑜伽术,练过之后阿赤发现对恢复伤势很有帮助,这也是每次在生死搏杀后阿赤总能快速恢复战力的一个秘密,再加上上一个世界乌爷爷在打铁时交给自己的呼吸法,两项配合疗伤效果好的出奇,原本需要躺半年的,现在不到一个月就基本恢复了,内伤已经痊愈了,只剩下最断掉的骨头还没有完全长好,难怪巴布勒和族民们连呼,这是长生天的神迹了,连阿赤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不过对伤势有帮助,阿赤还是勤练不辍。

兰桑静静地呆在一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全部精神都在赤烈兀主人的身上。兰桑发现,随着那天赤烈兀主人被夫人发现,看着武勇英俊主人,自己就对主人产生了一种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以前年龄大的姐姐们,对待自己喜欢的勇士时的那种感觉。难道自己。。。。。。。。,不,不会的,我在想什么呢,他是主人啊,我只是一个侍女,一个奴隶。主人的妻子应该是和夫人一样的高贵、美丽的部落公主,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个黑瘦、丑陋的丫头。只要自己能够呆在主人的身边,就好了。想到自己在一次主人睡熟时,被自己偷偷问过的额头,兰桑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似乎怕阿赤发现,赶紧转过了目光,黝黑的小脸上却绽开了幸福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我在自己的手里。

兰桑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阿赤的感知,虽然闭着眼,可每当这时候阿赤的感觉都格外的敏感。少女偷偷地吻自己,阿赤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和月伦夫人近一个月的交流,本着多听少说的原则,阿赤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按照月伦夫人的说法,原本这块大地是极其落后的,人们愚昧无知,刀耕火种茹毛饮血。直到两千多年前,长生天的使者从天而降,教会人们放牧种田,散播了文明的种子。长生天的使者,教导大陆的人民,从草原南下,统一了大陆,建立了庞大的国家,统治着整片大陆。这样过了几百年,天神使者的后裔们背离了神的意愿,越加的腐化堕落,无休止的动用民力修建豪华的宫殿;为了自己享乐,残酷的压榨百姓,激起了人民的反抗,不过在开始都被强大的天神使者后裔镇压了。后来天神使者的后裔们似乎在某个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并引发了大战,最终两败俱伤。于是不甘于被统治的各族,揭竿而起,发动了被称为“正神之战”的波及全大陆的战争。实力大损的天神使者后裔失败了,一部退入辽阔的大海,建立了现在的海国,不再和大陆联系。一部回到出现的草原,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和草原德部族融合。至此庞大的帝国奔溃费裂成了大大小小的国家,一直至今也没以一个部族能够再次一统大陆。

月伦夫人的述说让阿赤陷入了沉思,所谓的神族从何而来,和自己曾经的的世界有什么联系,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阿赤。

思维回到眼前,阿赤又是一阵苦笑。现在阿赤所在的草原更是一片混乱,曾经的霸主,突厥人建立的王庭在三十年前和庞贝联盟的战争中轰然倒塌,这个草原分裂为大小不一的部族,为了霸权为了生存相互搏杀,整个个草原一片血雨腥风。

秩序被践踏,规则被打破,血腥与杀戮,征服与奴役成了草原的主题,残酷的丛林法则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真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啊,混乱的时代啊!

老天,你让我到这里,到底要让我干什么呢?

阿赤所在的东部草原百年来就没有再崛起过强大的部落,一直处于分裂之中,融凡人,畏兀儿人,鞑靼人,喀尔喀人,回鹘人,党项人,靺鞨人,在这片贫瘠广阔的东部草原上,演绎着一出出合作与搏杀,信任与背叛,兴起和消亡交织而成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当时听到这一个熟悉的部族名字,阿赤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从前的世界,这个世界和前世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月伦夫人和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窝吉台,就属于融凡族中的葛尔部,一个中型部落,不过现在已经被抓住了月伦夫人把柄,逼迫她离开部落的安拓尔所把持了。

看如此看来,自己到的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啊!而且现在自己的营地除了母亲和兰桑之外,就只有是十几个老弱病残,成年男人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独臂的巴布勒。原本跟随队伍的护卫都在安拓尔的追杀中失散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结果可想而知。在和自己相认之后,月伦夫人好像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包袱,一心的教导阿赤草原的常识,贵族的礼仪,好像要把自己二十年来的亏欠都弥补回来。这让阿赤不得不为得来不易的母亲,和依附自己的族人考虑未来。可是信息的缺乏,实力的弱小,直到现在阿赤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算了,度过这个冬天在说吧,自己的伤再有几天就要痊愈了,还是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吧。到时,自己护住母亲和族人就行了。想这么多干嘛,一切交给伟大的长生天吧。”想到这个世界的习俗,阿赤自嘲一笑,自我调侃道。

睁开眼,看着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兰桑,阿赤的心里微微一叹,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冬莉亚,你现在还好吗?进入地宫前两人开玩笑似的说好,无论谁出了危险,剩下的一方一定要代替对方好好地活下去。忘了我吧,为了我,快乐的活下去,我会在这里为你祝福,为你好好地活着。想到冬莉亚,又看看了眼身边的兰桑,对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少女,可能和昏迷时的梦境有关。阿赤对她有一种亲人般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亲切、温暖。而且此时的草原根本是就是处于前世的奴隶制时代,作为自己的奴隶,即使自己愿意,也不可能给兰桑任何的名分。若果自己和兰桑真的有什么的话,平时宽容大度的母亲也会送走兰桑,这是草原贵族的俗规,否则会被所有的贵族所唾弃。除非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奴隶,可是,重感情的阿赤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自己如此对待一个给自己妹妹感觉的女孩。

阿赤不由得想起了几天前巴布勒说的话。

“少主人,能在这个时候让夫人遇到你,是长生天的恩赐。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现在您是夫人的儿子,是葛尔部伟大那颜窝吉台阿把秃儿后代,希望您不要像从前的烈兀少主人一样,再次让这个身份所代表的荣耀蒙羞。请原谅老巴布勒的心直口快。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求主人,等您的上好了,就让兰桑离您的身边吧,巴布勒人老眼不花,相信少主人和巴布勒一样,看出了兰桑的意思。矫健的雄鹰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健壮的狼王总能让弱者仰望。您和兰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这种想法只能给她带来不幸,她没这个资格,希望您能答应老巴布勒的这个请求,一个老人为了自己孙女一生幸福的的请求。兰桑这个孩子固执的就像一头野牛,如果让她知道,我发想了她的秘密,不知道会怎样呢。所以希望您能让她死心。谢谢您了!”

想到自己答应后,巴布勒老人如释重负离开的表情,又看了看兰桑,阿赤又是一阵苦笑。现在的自己哪里还能承受感情呢!等到过了这个春天,自己就跟母亲说说,给兰桑找一个好小伙子吧,兰桑也该到了出嫁的时候了。自己以后的路,注定了刀光血影,这样对她会更好,就让曾是孤儿的自己尽一次哥哥的义务吧!

此时,默默注视着阿赤的兰桑还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已经被祖父和阿赤发现了。两个人甚至已经近乎自作主张的决定了她的命运,可是,她会按照两人所希望的道路走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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