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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从安雅的婚礼上和谢雨见过之后,张枫对这个在他眼里异常神秘的谢雨,和那个迷人的村小学充满了好奇。谢雨信里提到的地方,让张枫异常向往。他太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会让谢雨也如此特别。正好有十几天的休假,交接完手里的工作,他突然想去看看谢雨和那个地方。张枫从抽屉里翻出那个尘封了的信封,坐在台灯下看了又看。好吧,就去看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吧。

第二天一早,张枫告诉了父母,就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母亲追了上来,递给张枫一件外套。“出门就带件衣服,别在外面着凉。”在所有大人的眼里,张枫是个听话的孩子。从记事起,无论他去那里,父母都很放心。哎,就有一点,张枫的母亲比较头疼。这孩子,年纪不小了,就是不肯谈婚论嫁。多少好女孩都错过了。张枫自己也知道母亲想什么。“妈妈,我知道的,去几天就回来,您和爸爸要注意身体。”张枫说着钻进了计程车。

张枫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搭上了去那个地方的班车。他心里充满了憧憬。转乘了几次汽车之后,张枫乘坐上了最后的一程。虽然是夏天,整片土地看上去基本是黄色的。干渴的土地上,除了沙棘和白杨树,看不到什么温柔的植物。张枫的激情被这里的黄土和沙尘淹没。他甚至怀疑有没有信里提到的那个地方。

这一路,张枫的心情基本是灰色的。终于到了,张枫背起背包,从车上走了下来,汽车刹车时卷起的尘土呛得他直咳嗽。他取下眼镜,擦拭着上面的尘土,一路上他已经擦了好几次了,这鬼地方。张枫戴上眼镜,整理了一下背包和衣服。司机告诉他,接下来的路他得自己徒步翻过两座小山,大约走上俩个多小时都路才可以到那个学校。

干裂的山体上,零星长着一些灰色的植物。被风化的石块,总让人有一种荒凉感。张枫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倒是那些铺洒在山路上的各色小石子,让张枫突然心情好了许多,他边走边从路面捡起喜欢的那么一两颗。张枫在不知不觉中翻过了一座山。坐在山顶,张枫拿出水瓶大口的喝着。天太热,路也不好走,这对一直住在城市的张枫简直是个挑战。但他恰恰喜欢这样的挑战。还有一座山就到了,他一定要看看谢雨说的那个美丽的地方。张枫系紧鞋带,继续赶路。他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再一次爬上山顶,眼前的景色让张枫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一片挺拔的白杨树苍翠欲滴,包围着两排破旧的房屋,高高升起的国旗随风飘扬在绿叶还蓝天之间,鲜红耀眼。隐隐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使得这个小小的空间不觉寂寞。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绵延伸向山下的。路边贫瘠的黄土地上,被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和那些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装扮成一道亮丽的风景。这就是谢雨工作的地方吗?张枫在脑海里不止一次地勾画过这个地方。贫瘠、荒凉、漫天黄沙……却不曾想眼前是如此的优美和安宁。

看惯了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宽广大马路,面对眼前的山路,他觉得每一朵花都在微笑。踏着脚下的黄土地,欣赏山村的别样景色,久违的愉悦和轻松,让张枫的心情好极了。那苍翠的白杨、以及上山的小路,都来自于这个学校勤劳的孩子和老师们吗?方圆不过百里,山里山外两重天。如果不是亲自踏上这里的土地,有谁会相信,荒凉之中会有一片小小的绿洲呢?

孩子们的读书声渐渐清晰,隐约可以听到老师们抑扬动措的讲课声。两扇生锈的大门敞开着,那棵老白杨树和白色石头桌赫然映入眼帘。破旧的校舍墙上,有新的泥巴裹上去的痕迹。孩子们还在上课,校园里静悄悄的。围绕教室的几条小水沟边上长满了绿绿的豆角,教室门前的小花池里没有一朵花,满满一地都是鲜嫩的蔬菜。这个充满了生机校园,让张枫更加好奇,他迫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些人,经营着这个充满生机的校园。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孩子们稚嫩的童声打动着张枫。透过那两扇狭小的窗户,十几个孩子坐在发黑的课桌边,举着书本认真朗读着古诗。穿梭在孩子之间,俯身指导的正是谢雨,她长长的秀发依然挽起。站在孩子们中间,更多了一份教师的端庄。

“当当”的钟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孩子们欢笑着跑出教室,在空地上玩耍。抱着作业本的小女孩停在张枫面前。

“叔叔,你找谁?”孩子衣着破旧却彬彬有礼。

“张枫俯下身子,注视着眼前的孩子,继而微笑着说:“叔叔找你们的谢老师啊。”校园里很少有陌生人,一时间孩子们围了不少。谢雨抱着教本走出教室,看到围在孩子们中间的张枫,谢雨很是意外。

“你怎么来了?”说着迎了过去。

“哦,正好休假,来看看谢老师的世外桃源啊。”张枫调侃道。

谢雨微笑着,做出请的手势说:“到办公室吧。”

张枫的到来,让老师们有些惊讶,自从春生不来这个学校,谢雨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别的男孩。更别说来学校了。

杨刚注视着谢雨和张枫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爱着谢雨,却没有开口。在他看来,爱应该是用心感受的。和谢雨相处的这些日子,他默默地关心和全心全意的爱,难道谢雨一点也没有感觉吗?

谢雨的办公室门关上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杨刚背着电子琴,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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