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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对不起 13

兜了两圈,一本在书架底层的繁体字书名似曾相识的书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蹲下去,用食指把书抠出来,灰尘即刻扬起,有种古老的味道。果然是吴祥辉的《拒绝联考的小子》,我欣喜若狂,差点儿叫出声来。

《拒绝联考的小子》是媒体评出来的十大青春小说之一。我已经阅读过十大青春小说里其余的九本,比如王蒙的《恋爱的季节》、韩寒的《三重门》,是值得推荐的书,唯独没有找到《拒绝联考的小子》,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寻找而最终徒劳无功,心中一直存在遗憾。现在意外发现,不免狂喜,拿着书直奔借书台,把书和校园卡一起递给图书管理员,着急得似乎担心有人从我手中抢走。

接过我的校园卡,放到感应器上,图书馆管理员冷冷地说:“已经借满。”我此时的心情如同我在追求了多年的心仪已久的女生答应我之后父母果断地说不行。

我着急地说:“老师,麻烦您看看,是否真借满书了。”

图书管理员似乎觉得我无理取闹,对我不理睬。我觉得羞愧万分,本想一走了之,却因为对那本书爱不释手,只好硬着头皮拿回书。我盘算着把书藏在一个大家找不到的地方,回去将以前借的书拿过来还,再借这本书。

转身之际,听见一个女性声音,说:“要不我帮你借吧?”发音标准,不见得甜蜜,甚至有些粘性。

我回头看见一个女子大方地看着我,她左手插在口袋里,动作很酷,表情不酷,皮肤不算白皙,却很光滑,不算俏丽,却五官端正,属于耐看型的女生,第一眼看上去只会觉得不错,而第二眼看到,还是蛮好看嘛,第三眼看,你会意外的惊呼,那不是巩俐么?气质,一定是用来描述这类型女生的吧。

在这含蓄的校园里,她的热情大方让我难以置信,我把书拿到起来,在她眼前摇摆一下,说:“你是说帮我借书吗?”

她点点头,把卡递给了图书管理员,我把书递给管理员。拿到书,我说:“谢谢啊。”

她说:“不客气。”

我说:“那到时候书怎么还给你。”

她说:“你直接把书还回来图书馆就可以了啊。”

我说:“对哦,谢谢你啊,我走了。”

她说:“等等啊,我也走,你是叫黄红蓝吧?”

我更加疑惑了,说:“你知道我名字的?”

她问道:“你有选修《材料物理》吧?”

我点头,然后按下电梯往下的按钮。

她说:“我也上那课的,我是物理班的学生,你就是那个教学助理嘛。”

听她这么一说,我站直身子,假装老道,和稀泥地说:“哦。”

突然发觉不对劲,刚才她提到我是选修了材料物理课,那说明她知道我是学生,现在又说我是教学助理,以此推断,她知道我那时候是冒充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指着我说:“你是假的。”

直白得让我无地自容,电梯刚好到达十一楼,我想借此转移话题,说:“电梯到了。”

事实上,她也没有十分确定我是否真的冒充了教学助理,看我慌张的表现,她好奇心越强烈,问道:“你真的是假的啊?”

在电梯那么小的空间里撒谎,别人能一目了然,我只好说:“真的。”

她说:“真的?我怎么觉得不是,我感觉是假的,不是真的。”绕来绕去,她把真假搞乱了。

我说:“我真的是冒充的教学助理,也即是,我是假的教学助理。”

她似乎要为我解嘲,说:“哦——其实呢,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因为我也选了《微光子学》嘛,你的名字又那么特别,所以就注意到了。事实上,我也不十分肯定的,因为有的教学助理都是学生去当的。到时候你可以把书直接给我,我再还给图书馆,我常来图书馆的。”

我说好。

她说:“对了,我还有一门课是和你一起上的。你知道吧?”

我想,包括《材料物理》和《微光子学》在内,我和她已经有三门课在一起上的,假如我都没有发现她(事实上我并没有发现),那会显得很没礼貌,便说:“嗯…嗯,知道的。”

她说:“那你也可以在那时候上课还给我。”

我说:“好,好。”

如果再继续聊下去,我假装见过她的事情很可能会露出马脚,于是,出了图书馆门口,找个借口,赶紧回宿舍。

虽然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却对她充满好奇,一来是因为她主动热情的帮助了我,二来是她,是她…好吧,我说了,是她长得不错。于是,我到处打听她的事情。

韩尚诚心急如焚地等着我拿去打印的U盘。一看见我就劈头盖脸地问我:“你奶爸的,打印一份课件,怎么花那么多时间呢?”

我说:“你先别着急,你温度太高了,先降降温。心急追不了靓女。”

韩尚诚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便说:“什么叫心急追不了靓女?听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听说过心急追不了靓女。”

我像政治老师那般装模作样地说:“世界万物都是联系的。你想想啊,你现在心急如焚,考虑必定不周到,你匆匆忙忙地去把U盘还给她,她可能会问你怎么这么晚才还给她,你一定是没头没脑地解释说什么你要帮同学打印,甚至道歉,是不是?”

韩尚诚表示赞同。

我继续说:“那就千错万错了,她又不着急要课件,她那么问你,并不是责怪你,而是反应了她一定的心理。”

韩尚诚说:“什么心理?”

我说:“别管什么心理啦,你应该给她打印一份课件,还U盘的时候一起给她。女生嘛,都比较有礼貌的,她一定会说谢谢的,那你可以说该说谢的人是你,既然被她抢先一步,那你拉她去喝奶茶来表达的谢意,实际是你另有所图。你得考虑周到点,所谓胆大心细脸皮厚,这句话貌似是你说的,不管啦,既然‘心细’放在中间,说明‘心细’处于中心地位,很重要,你得考虑好细节,大家都说细节决定成败。所以你不能那么心急火燎的,这样子,很多细节上的机会被你忽略的。”

作为局中人的韩尚诚对我的一番言语连连点头称是。

两位男生讨论追女生,出谋划策的那位常能说会道滔滔不绝,俨然一副古代军师的摸样,“高明”得像要是生活在三国时期刘备三顾茅庐去请的是自己,实际上只是个赵括,只会纸上谈兵。

而作为局外人的王高中则一语道破的我的扯淡,他轻描淡写地说:“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不理睬他,问韩尚诚:“你认识物理班一个普通话说得很标准、皮肤很光滑、样子很耐看的女生吗?”

韩尚诚说:“你先把U盘给吧。”

接过U盘后,韩尚诚说:“你说的女生,我们东北有一大堆这样子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个?”

我只好向有娱乐记者精神的洪岚雪打听,她听完我的描述后,用探索的眼神看着我,说:“认识,怎么了?你对人家有意思?”

我说:“不是我对她有意思,是她对我有意思,哦,不是,是她比较有意思,所以想问你认识不认识她的。”

洪岚雪说:“认识啊,她为人热情大方,性格很好,我认识她那么久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生气,我都一度怀疑她会不会生气的。”

我说:“她叫什么名字?”

洪岚雪说:“名字…你自己去问吧,干嘛问我呢?”

我说:“她帮我借了书,要还她嘛,可我不知道她名字,我总不能在上课时从背后拍拍她肩膀,说,喂,书还给你啊?”

洪岚雪说:“哦——那…还是你自己去问吧,她都帮你借书了,你还好意思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啊。”

最近大家都喜欢把一个字的发音拉得长长的,然后再给对方一个失望的回答,如同用橡皮筋去弹人,拉得越长,被弹的人越疼。既然洪岚雪是有意不告诉我的,我唯有作罢,虽然不敢肯定她是善意的,但她肯定不是恶意的。我唯有期待在课堂上老师会点到她的名字,或者无意间听到她朋友叫她,或者——混过去。

然而,一个星期快过去了,我也没有见到她,她说我们有三门课是在一起上的,即便我没有去上《材料物理》课,我们也有两门课在一起的,莫非她也像韩尚诚一样喜欢逃课的?此时本来该来上《微光子学》的韩尚诚就是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睡着了。

老师有气无力地拿出课本,大部分同学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冬天干枯的氛围尤其浓烈。老师刚准备要上课,大方的女生过来了,正好我旁边有个空位,她说:“红蓝,这里没人坐吧?”

我说:“嗯。书还没还,你不着急借书吧?”

她说:“不着急。你方便的时候还就可以了。刚才的日常交流英语课的老师没点名吧?”

我说:“没点呢,你也选了那位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韩国人出生在中国长大在美国的老师的课?”

她说:“对啊,MissAvril嘛,用不着说那么长吧。”

我说:“我没记住她名字呢,她与多个国家有一腿的特点最突出,是我唯一记住的。”

她说:“对了,我叫林惟肖。”

我惊讶地看了看她,为什么会突然自我介绍,竟然说:“我知道啊。”其实,我庆幸我终于不用开口问她便知道她的名字,同时在琢磨她的名字,林惟肖,很普通嘛,我一直以为特别的人总有一个符合自己特点的人,好比富豪会带着粗大的金链官员挺着大肚腩,她应该有一个大方的名字。

她说:“我认识洪岚雪的。”

我说:“哈?你认识,我也认……”

话说到一半,我意识到她想表达的,洪岚雪这个大嘴巴已经告诉她我在打听她的事情。我只有转移话题,说:“听课了,听课了!”

我用余光看到了她偷笑的表情。老师低沉的唠唠叨叨让人不厌其烦,似乎惟肖也感到厌烦,说:“哎,老师讲的太罗嗦了,下课就走吧,不听最后一节课了。”

我说:“我也觉得老师过于拖泥带水,不过,逃课不太好吧。”

惟肖说:“老师讲得不精彩,我们提前走,不算太过分,你怎么用‘逃课’这么明目张胆的词来形容呢?”

我说:“那该叫什么呢?”

她嘀咕着:“老师讲得好,学生调皮,离开课堂,叫做逃课,老师讲得不好,我们不想听,走了,应该叫做——翘课吧。”

我忍不住笑了,说:“好吧,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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