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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927年秋.扬州

“阿梁,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和俩娃怎么办啊….”一声悲戚的哀鸣划破了扬州一个小村庄的秋日的午后,连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得飞走了。破屋里面的孩子也随着这一声的悲鸣,纷纷啼哭起来。悲戚的妇人环抱着已经逝去的丈夫哭泣,她始终无法相信,青梅竹马的阿梁哥会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就这样因病辞世。

“娘,娘,爹爹怎么了?为什么睡着了?呜呜”六岁的阿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父亲被母亲伤心欲绝的抱着,自己心中也莫名的难过,立马迈着小步伐,小手推着母亲的手,眨着一双泪目询问母亲。母亲看着阿瑶,立马把阿瑶也抱在怀中说到,“阿瑶,爹爹去了远方,不会再回来了,你以后一定要听话,代替父亲带好弟弟。”阿瑶虽然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母亲的表情上看,她体会到母亲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不想让母亲离开她也不想让母亲伤心,立马说到:“娘亲,你不要难过了,我会懂事的,管好弟弟的,娘您也不要离开我啊!”“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不会的!”阿梁嫂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是目光坚定地望着石子地面,内心却下了一个决定,她不甘愿自己二十岁的年龄就守寡,也不想让两个孩子拖累她以后的生活,她一定要改变现状,她一定要找机会改嫁!

当天夜里,在上海给大户人家做教书师傅的阿梁的亲弟弟陈然赶回了扬州,没有见到自己哥哥最后一面,他甚为悲伤与遗憾,他无法相信,他才离家半年,自己的哥哥会突发疾病与世长辞,他在一边擦着泪水,阿梁嫂看着他,满脸算计着说道:“阿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本就贫寒,又少了主心骨,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陈然看着伤心的嫂子说道,“嫂嫂,不要难过了,大哥他肯定希望你坚强地活着,以后阿瑶与阿桥还要您来照顾,我也会帮衬着,您放心,有我在,孩子们肯定会健康成长的。”“可是你知道我还很年轻,我不可能带着两个孩子独自生活下去,我,我要改嫁!”阿梁嫂把心一横说出了内心的想法,陈然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嫂嫂,呆愣一旁,他思虑了一会儿,语气疏离得说到:“嫂嫂,现在哥哥还没入土为安,您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况且孩子还很年幼,他们都需要您,这样吧,如果您觉得带两个孩子,带不过来,那我把阿瑶带走到上海去,阿桥还很年幼,需要母亲,而且您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您就先帮忙照看着,我每个月会寄钱回来,如果他长大些以后,您无法照料他了,我再把他带走,您看可以吗?”阿梁嫂自己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而且想想自己年幼的儿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也认同了陈然的意见,“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过了三日,阿梁也已入土为安,阿梁嫂把阿瑶叫到了跟前,摸着她的头说“阿瑶,现在你也到了读书的年龄了,你二叔商量着让你跟他去上海,上海是个大城市,你二叔想让你识字念书,做个文化人,你可愿意吗?”阿瑶因她二叔叔的原因知道上海是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立马摇头说:“娘,上海太远了,不想去,我要陪在您和弟弟身边。”阿梁嫂一听女儿不愿意,立马厉色地对她说:“没有眼力见识!我这给你机会去上海,你不去,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去,我也不会管你,家里本来就穷,我只能管一个,我到时带着你弟弟过日子,把你送到别人家去!”阿瑶一听母亲说这话立马跪在母亲面前,拽着母亲的手说到,“娘,您别不要我啊!娘,我会听话的,我一定会听话的~”这时,陈然走进了屋子,看着这个情景,立马把阿瑶拉起来,对阿梁嫂严肃地说“嫂嫂,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您作为母亲怎么能说这种话!”阿梁嫂不管陈然怎么看他,说到“哼,我这也是没办法,总要让她认清现实,你们陈家世代务农,个个都是贫农,这一代也就你是个文化人,有个机会跟着个村里的教书师傅念过书,我这不是急了嘛,总不能让她跟着我吧!”陈然听着嫂嫂这样急着想撇下阿瑶,心里有些心寒,‘既然嫂嫂这么着急,我明天就会把阿瑶带走,也希望嫂嫂能信守承诺,好好照顾好阿桥!’“放心吧,我自己的孩子肯定会照顾好的!”陈然听了这话撇撇嘴,看着旁边摸着眼泪哭泣的阿瑶,牵着阿瑶说:“叔叔,带你去上海,让婶婶给你做好吃的,还可以念书识字,长大以后可以更好的照顾母亲和弟弟,可以吗?”阿瑶看着自己母亲冷漠的脸,再看看笑脸盈盈的叔叔,心想,叔叔每次回来都带好多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稀罕物件和吃的给家人,肯定是因为读书多才会有银子的,现在有这个读书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将来可以回来照顾母亲和弟弟。于是,她看着叔叔小声说到:“阿叔,我愿意去上海,我愿意去读书!”

陈然微笑着摸摸了小阿瑶的头含笑不语,身旁的阿梁嫂也松了一口气!

晚上,阿瑶因第二天去上海,她决定跟弟弟一起睡,阿桥年仅3岁,她看着阿桥稚嫩的脸庞,对阿桥说到:“弟弟你要乖乖的听妈妈话,姐姐去上海了,等姐姐有文化了,会带阿桥和母亲去上海过好日子!”阿桥说:“姐姐,要早点回来,带我去上海,我要吃好吃的,好吃的~”阿瑶拍拍弟弟的肩膀,答应弟弟会早点回来,然后两个小人儿抱着一起进入梦乡了~

第二日一早,阿梁嫂牵着阿桥把陈然和阿瑶送到了码头,阿瑶依依不舍地跟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叮嘱自己的弟弟要乖乖的听母亲的话,然后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溢满了泪花,嘴里小声说着:“娘~娘~”自从那天自己母亲训过她以后,阿瑶心里清楚,可能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她,所以才会狠心的让她离开,她有点害怕自己的母亲,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喊着自己的母亲,阿梁嫂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要离开她身边了,还是有些内心不舍,含着泪花,抱着阿瑶,说“孩子要听你叔叔婶婶的话,知道吗?用心读书,多做事,少说话,凡是学会忍让。”阿瑶看着自己的母亲答道,“我会的,娘”

很快地船到达了上海,阿瑶看着上海繁华街景,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跟自己家乡完全不一样,阿瑶怀着好奇的心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一切都很稀奇,她紧紧握住叔叔的手,又紧张又兴奋,陈然看着阿瑶的忐忑模样,对陈瑶说“孩子,在这里开启自己不一样的人生,好不好?”阿瑶乖巧地点点头。在上海,陈乐瑶将会面临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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