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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切西瓜

一座低矮简陋的房子矗立在一座礁石岛上,周围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震耳欲聋,海风刮得生猛,让人根本无法张开眼睛。而就在这么个地方,在那间房子的门口,站着两个人。

“操蛋啊!这种鬼地方怎么能住人!”看着海风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塌的房子,齐磊冲着身边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也是没办法,不吼听不到。

身边的男人自然就是连影。没想到他竟然把齐磊带到这种地方来训练。连影一巴掌拍在齐磊的后脑勺上,也是冲着他劈头盖脸一顿乱吼:“操你蛋!要不是为了训练你小子,我怎么可能会来这破地方!老子本来可以去夏威夷的你知道吗?!夏威夷!!”

齐磊习惯性地撇撇嘴,表示不屑:“这鬼地方,难道训练游泳吗!”

连影看都懒得看他,自顾自地走进房子,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几个西瓜。在齐磊疑惑的眼神中将西瓜放在地上,然后递给他一把水果刀,示意他将西瓜一刀切开。

虽然不明白自己这个名义上师傅的意思,但齐磊还是接过水果刀,很轻松地将一个西瓜对半切开,然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连影。

连影微微一笑,手一抖,手中出现一把很小的刀片,递给齐磊,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用这个试试。

齐磊险些背过气去,这么小的刀片能切西瓜?而且看他那意思还是让自己一刀切,是不是风太大把他的脑子吹残了?

看着随时都会爆发的齐磊,连影只是懒懒地笑着,只见他很随意地一挥手,一个西瓜便成了两半。

齐磊没看清楚,但是看出了大概,所以看到这一幕的他已经无法掩盖自己心中的震惊。刚才连影挥手的瞬间他的袖口中飞出一把很小的刀片,比齐磊手中的这个还要小。齐磊根本看不清刀片的运动轨迹,只隐约看到刀片切进西瓜之后又从同一个地方飞回了连影袖中。

“看清楚了么?”连影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齐磊眼中隐隐地崇拜让他很是享受。

齐磊咽了咽口水,用那闪亮的星星眼期待地看着连影。

连影潇洒地捋了捋头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深沉地说道:“这不过是刺杀的基本手段而已。”

齐磊连连点头,马屁顺手拍上:“师父所言极是,徒弟当真是浅薄得很,无法看清您那神乎其神的手法,还请师父不嫌弃徒弟愚笨,多多指点!”

连影被齐磊一通马屁拍的非常舒服,心情也是大好,拍着齐磊的肩,笑着说:“只要你好好学,这种东西都是小意思。”

看着齐磊一副好学生的姿态,连影也不再瞎扯,继续说道:“刚才我不过是让刀片在西瓜的内部转了一圈而已。只要懂得其中的技巧,掌握出刀的力道与角度,摸清目标的规律,这些都只是小把戏。”

连影说的轻松,但是齐磊心里明白,这其中的难度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这还只是切个西瓜,要是切人……齐磊不由打了个寒噤,想想一把刀片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身体里打个圈,潇洒而来飘然而去,就感到后脊背发凉。

“其中道理我也告诉你了,你自己先练着吧。”连影也没有跟齐磊详细说,更没有告诉他如何出刀,如何掌握力度,要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没办法自己想明白,那他根本没资格做自己徒弟,可以让他趁早滚蛋了。

面对连影的不负责任,齐磊心里明白这也是一次对自己的考验。要想以后帮上叶暮的忙,他就不能放弃这么个提升自己的机会,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的刀片开始沉思。

一旁的连影满意地点点头,先想再练,也算这小子有点脑子。然后也不去管他,径自进了房子。这一进去,就一直到了晚上,直到屋内传出一缕诱人的饭香,齐磊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决定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走进屋子,只见饭桌上已经放了三菜一汤,香气四溢,齐磊再也忍不住辘辘饥肠,坐下来就是一顿猛塞。

“你TM饿死鬼投胎啊你!”又是一巴掌,差点把齐磊噎得背过气去,连连拍打自己的胸口,这才舒了一口气。

连影看着齐磊那幽怨的眼神,没好气地说:“吃东西也是一门艺术,好东西全被你糟蹋了!”示意他慢慢吃之后,连影自己也坐下来,边吃边问,“我看你在外面盯着刀片想了半天,想出点什么没有?”

齐磊点点头,又摇摇头。

连影哀叹一声,连骂齐磊比猪还笨,接着就起身,把饭菜都收拾起来,端进了里屋,只留下傻傻的齐磊愣在饭桌旁不知所措。

“想不明白就别想吃饭,给我出去!”收拾完东西的连影一脚把齐磊踹了出去。然后“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操啊,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啊!!!”齐磊不满地吼着,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又打不过连影,只能吃眼前亏了。

齐磊再次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中的刀片上,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放连影刚才切西瓜的影像,然后一遍一遍地在脑中演练。

这一想,便是在冷冽的海风中吹了一夜,直到凌晨,一阵震天响的砸门声响彻整个小岛:“师父!!我想明白啦!!我要吃饭!!!!!!!!”

就在齐磊被惨无人道地摧残的同时,叶暮正在享受着美好的睡眠。不过他能睡的安稳,有些人却无法入眠。

“既然你已经清楚我把你安排在叶暮身边的意思,那么你如今就不该老到我这儿来。”书房里,陆铭看着面前的女人沉声道。

自从陆铭做出那个决定以后,辰璇心中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对陆铭感到无比的绝望。只是对于这个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辰璇心中依然有着牵挂,或许内心深处还存有那么一丝奢望。

“你不是也想让我监视叶暮么,那我过来给你汇报也是理所应当的。”辰璇淡淡地说着。

“我没有让你监视他。”陆铭深深地看了辰璇一眼,“而且,我也不需要你来监视。所以以后你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辰璇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勉强笑道:“可你这么晚还不睡,身边没个照顾的人……”

陆铭不耐烦地一挥手,道:“我不需要人照顾。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去陪陪他。”

“他还是个孩子!”辰璇终于是无法掩饰心中的怨忿,脱口而出,“为什么是我?我跟了你这么久,爱了你这么久,就为了一个刚刚见面的孩子,你就要把我送给他!对你而言,我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面对辰璇的歇斯底里,陆铭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淡淡地说:“就因为你很有价值,所以才把你给了那个我最看重的人。”

辰璇死死地盯着陆铭,但是根本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只是个孩子……”

“我从来不觉得他是个孩子。”陆铭打断她,“难道你没这个感觉吗?不要骗自己了,你心里也清楚,除了年龄,他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可是,我不能接受……”辰璇还在挣扎,企图改变陆铭的决定。

“你会接受的,我相信叶暮。”陆铭拿起面前的文件看了起来,不再理会辰璇。

辰璇很绝望,当自己心中唯一的希望崩塌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有力气站在那儿。难道自己对于他唯一的价值就是做为奖励赏赐给另一个男人?辰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只知道自己的心真的很疼很疼,疼到完全失去知觉,连眼泪都洗涤不尽那满目悲戚。

骤然,房间里的灯亮了。突然的亮光让辰璇暂时失明,脑中一片空白,那一秒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等到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她愕然地看见了一张脸,那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那张脸上有着她读不懂的悲哀。是叶暮。

“很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来问问你,但是发现你不在,我想,你应该去了书房,所以就在这儿等你。”叶暮没有说谎,关于江南辰家他依然存在着一点疑惑。

辰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过头冷声道:“现在是凌晨一点,你不知道女人需要睡美容觉的吗?理由也不会找个靠谱点的。”

叶暮尴尬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确是想来问辰璇一点事情,想不通的话自己会睡不着,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找辰璇,在他心中,辰璇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有些东西不用考虑。只是没想到她不在。

“你有什么问题?”辰璇转移了话题。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让辰璇感到一丝不习惯。

叶暮摇摇头,说:“我不觉得现在的你能有能力回答我的问题。”

不等辰璇开口说话,叶暮接着说:“你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察我的存在,而我一直就站在门后。刚才开灯的那一刹那,你没有表现出惊慌,说明此时的你心中的情绪已经影响了你的正常生理反应。所以你现在最需要的,只是休息。问题,我明天再来问。”说完便要离开。

“等等。”出乎意料地,辰璇开口喊住了他,连辰璇自己都觉得诧异。

叶暮就这么站着,等她开口。

“或许。”辰璇低下头想了想,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哀求道,“或许,你可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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