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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未雏之榭

自离开家不过一周来时间,我换了这里换那里,简直像是货物,一直被买被卖。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那里又出了什么BUG之类的;为什么我在不停的辗转曲折,我是块如何烫手的山芋啊?

虽然又被抛出教室,心有不爽,但是目前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

跟着穿白袍的工作人员,一路从边缘的阶梯教室出来直走到十字中心,长廊和圆廊交汇处。一路无人,整个机构此时都在进行各种研修。

导师说我会被秘密授课,估计我授课的地方就不会是公开场合了。

那个叫【未雏之榭】的是什么玩意儿……

沉默的跟着沉默的工作人员沉默的走过沉默的长廊,如果沉默是金,我现在能换一箩筐吧?

不过穿白袍的工作人员挺神秘的,只知道是位带路的工作人员,外表上看是高高瘦瘦、干净整洁的男青年……

我如此盲目跟随,被卖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总算到节骨眼上了,他交货了,对的,我们阶梯教室在7楼,刚走完长廊他就把我交给另外一位女工作人员领路了。

然后又交了几次货,我总算被带到一楼十字中心区,昨晚我和程更停下的地方。也就是昨晚我停下来看【日月环】的中心区大堂,对方示意我稍候,就此把我扔下。

领路的工作人员刚撤退不久,光合玻璃墙这边有把声音隐约响起:“穿过玻璃墙来,到湖心亭去。”

当时我就震惊了,【木偶渡】的人一个个都爱白天吓人么?

“照我说的做。”

贴近玻璃墙认真听,可以识别出这是一位老者的声音,声波在墙上一层层晕开并消失。我只能透过玻璃墙看见外面的辽阔湖泊、完美的圆形长堤、长堤上栽种的几圈杨柳、湖泊中心一座湖心亭、以及十字区伸展出来的两座【日月环】,除此,周围杳无人烟。

十字形建筑中心是个圆型区域,类似空心区,昨晚‘程大’给我科普【木偶渡】的基本构造时,我了解到这里应该是供人员休憩的地方。

“还站在那边作何?”

“啊,怎么穿呐?这是玻璃墙啊!”

“废物!连玻璃墙都穿不过!走侧门自己到湖心亭来。”

啊,扶额,不能穿墙居然是废物,这位老者太无礼了。且语气还颇为愤怒,不像白导师的玩笑话……

这种毒舌是【木偶渡】优良传统吗?我心怀愤恨,大踏步找到进入中心区的门。进了中心区不知如何到湖心亭去了,一肚子火气顿时灭了一半,看着一大片镜子般平静无澜的湖水,映照着天空的纯净,我愁容满面……

“唉!江悦辰怎么教你的!”嗯?老者知道老爸名字?难道真被‘程大’说中了老爸安排我走后门进的【木偶渡】?

“他……他从不教我。”我底气不足的答着,几乎泪流满面。

“唉,也罢,你直接下水吧,我给你起路。”

“啊?”

我话音还未落,水面似乎有点微波慢慢荡漾开来,定睛看去是一条冰路,大概是巫术锻造出来的吧。镜子般的湖面就这样为我破碎了一道裂痕,我踩着这道裂痕走向它的中心。

四周失去声音,当我终于走过那道漫长的‘裂痕’到了湖心亭,路融化了,湖破镜重圆了。而我迷惘的站在亭中,这座有点古老的朱红色小亭只有一层,亭顶是古老的绿色琉璃瓦。阶梯只有三级,亭脚阶梯已经贴在湖面。

“静静的站在那。”

老者的声音四面八方涌来,一层一层飘渺虚无,仿佛天籁。

嗯,天籁,如果他说话文明些,声线美好些。

不知不觉,我就静静站在那一动不动,眺望着湖面了,视线无焦点,像在等什么发生。

不多时,我等得就真的发生了,一瞬间!

两座从十字区延伸出来的【日月环】,迅速旋钮着其上巨大的扁圆环;是的,一瞬间启动了,下一瞬几层圆环,抱歉我没有细数多少圈,就这么重叠在一起。这是我第一次体验【日月环】的运作,壮观的场面震慑得我无暇思考它的启动是为了带我穿越去哪里。

就在层叠起来的一刹,总之很快,所有的白天天空的光芒和所有的物质似乎都汇聚到了空心扁圆环内。是放大镜的聚光原理,是的我清楚的看见了,那种无与伦比的光就这样骤然照射到我所在的中心亭,下一秒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视觉混淆了。

所有的,亭外所有的物质,全部沦陷。是的像瀑布从高空中倾泻而下,急剧的冲击力反弹起无数碎为离子的水花。湖水以亭子为中心陷入地下,地面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物质顷刻间飞流直下几千尺。

我的脚踝感觉刺痛,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物质冲破了亭子的保护范围接触到了我皮肤。不过只是在穿越的短短时间中。

极短时间,我的视觉混淆在物质恢复的时刻同时恢复正常。

我猜想这整个过程是一种类似倒影交换的穿越,因为在穿越结束时我清楚的看见湖水从地底反弹回到地面却没有冲破镜面,甚至没有溅湿亭子的最上层阶梯,也就是我站的水平位置,真是不可思议。所有别的物质从地底回到地面。

“哈哈哈,这就是你以后秘密授课的地方。”

我确定脑勺背后清晰的声音就是那位老者,回身定睛一看,是位白发苍苍却高大健硕的老者。外披白袍,内一件暗紫长袍,肤色白净,不显苍老和疲态。

老者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打量他的双眼,有种居高临下的威严。

“未雏之榭”

【未雏之榭】,一个倒影的世界,没有雏形的世界,初生未有任何规则的世界。在水的中央,在天空的中央,一个休憩的水榭。

——一个未有纷扰,本身便是虚幻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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