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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南昌的天气就好比寡妇的嘴脸,昨天还轻风拂面,此时痛彻肌肤,阴风阵阵的深秋,一袭胜过一袭的寒流滚滚而来。窗外的落叶被无情的卷起。漫天飞舞。大地一片萧条。

侯昕的出现让我习以为常,但她所传达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考虑.父母希望的事情我无法办到,我有自己的感情要去维系,在外面逛了会,我就钻进了被窝,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暖和起来.不一会,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叶紫儿离我而去了,走的时候对我说:永别了,子秋.我紧跟在后面问她,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她想了想,笑了笑说,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再逢君.许多年后我再见到她时,她问我身边的小孩是谁,当我说出是我孩子的时候,她哭得很伤心,但仍然跟当初一样笑着对我说,祝福你.我问她怎么样,她说她一直在等我,然后头也不回得走了.我独自面对着落花,面对着江南好景,痴痴得站在那里.直到烟雨淹没了她孤独的身影.

从睡梦中醒来,我发现自己满头大汗.

凌子风看我茫然若失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没事.

他说他现在跟杨筠好上了,感觉很幸福.

我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说实话,我很羡慕,年轻真好.大学真好.我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未来怎么样,我现在一定要握住自己的爱情,谁的话也没用,怎么都不能改变我对叶紫儿的这份爱.

“你去找杨筠吧,要不出去玩会吧.”我说.

凌子风扔掉了手里的遥控器,看了看我说.怎么了,哥,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会.”我惊恐不安地说着.

“好吧.”说完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坐在床上理了理烦乱的心,走到了书桌前,正准备写点什么.

门开了,凌子风又走了进来.

“我给你买了点啤酒,喏,这个给你.”完扔了包烟在桌上.转身又走了.

我拉开了啤酒口,边喝边想了许多事情。我翻箱倒柜地把这两年经历的事情都搬了出来,一件一件回忆。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几个月对叶紫儿的思恋上,以为我已经可以肆无忌惮时,现在才发现我此时有太多的无奈,无论是家庭,事业,身份,甚至是情感.我突然发现,情这东西就好比是兴奋剂。时时能激发你的斗志,净化你的心灵,让浮躁的我逐渐清醒,认准前方要走的道路。我发现我面前又明朗了起来.

侯昕问我爱叶紫儿吗?我说爱.她接着问有多爱,我说很爱.侯昕最后问我,如果你们不能爱呢?我说,我都敢再去爱,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我现在都能鼓起勇气,并且全身心地投入去爱一个人.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啊.相亲,去他的,委员会,闲一边去.一个月的期限,笑话,我要那么久做什么,我就只要把握这一天.

我带着这份坚定,带着这份慨慷开始写我对父母的交代:

“我很庆幸,你们给了我全部的爱.身为你们的儿子,我感到很高兴也很自豪.在我小时候,我每次犯错,你们总是尽可能的包容我,呵护我.让我在充满温馨的家庭里面慢慢成长.一路陪我走过幼稚与懵懂,年少与轻狂.当我独自一人去SH读书大学的时候,你们的每一个电话,每一声嘘寒问暖让我心里倍感踏实。直到现在已经工作两年的我,你们依然始终如一的关怀,我谢谢你们。真的,身为人子的我,看见你们头上的青丝逐渐变白,看见你们傲挺的身躯一点点弯曲,看见你们为我操碎了心,我感到很惭愧。真的,我真的感到很惭愧。

当初我跟许菲的那段感情,你们给予了我们莫大的支持。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你们一直相信你们的儿子可以做得很好,我也确实努力维系,但是我还是让你们失望了。那虚伪的欺骗只是不想让你们再伤心,我们尽可能地保持着那早已濒临破碎的爱恋只为了让你们也跟着为千里之外的我痛心。可是你们还是在没有多久就知道了,那时,我以为你们会痛声指责的时候,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得安抚我,对我说没事,不是我的终究会离开。告诉我说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虽然话声很平实,很普通,我也听别人无数次说过,但是知道吗?爸,妈,你们知道吗?从你们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我心里又一次感觉到暖和,那是来自家庭的关怀,来自至亲的抚摸。谢谢你们,谢谢爸妈。

我跟许菲结束的那年,你们时常会打个电话给在SH的我,给我说些家里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我说你们身体还好,让我不要担心。告诉我说姐的孩子多么多么好玩。你们以前从来不说这个的,因为你们不屑说这些。因为你们三十年的讲台生涯,让你们更能看淡这些。可是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们是在我为担心,怕我在那段我付出了这么些年感情中越陷越深,怕我再也走不出来,所以你们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跟我说会话,让远离家乡的我,能时时体会到你们对我的爱。谢谢你们。谢谢爸妈。

说实话,爸妈,这些年我是没有忘记过她,虽然毕业之后我一直没有去找过她,但我还是要说,我确实一直记得她,我也曾努力去忘记,但却总也做不到。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我一直强装着,强忍着,尽量在你们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你们明白吗?

你们是我至爱的人,你们为当然为我好,你们肯定不希望我这样下去吧,是吗?爸妈,但你们知道吗?我爱上了,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的一切我都爱上了,都使我为之而痴狂。就在回南昌的那个时间,我意外地碰到了她,她走进了我的世界,我的世界里面全是她。你们应该为我庆幸的,对吗爸妈?我记得爸以前跟我谈过一次,说感觉强求不得,它是会动的,不能一味得去追寻,要讲缘份。爸还说过,爱情就像一只蝴蝶,你若伸手去捉它,往往会落空;但如果你静静地坐下来,它反而会在你身上停留。爸妈,我的缘份现在来了,她的出现让我重新拥有了春天的感觉,不,不对,应该说她让我同时拥有了春、夏、秋、冬四季。我的生命之花开始炫丽起来。你们为我高兴吧。

忘记一段感情太难,可我开始去追求另一份感情了。我已经完全放下了许菲,不是因为她刚刚结婚,不是因为我要找个人来填补空白,只是因为爱上了,因为爱上,所以别无它求。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爸妈,行吗?

你们的安排我懂,你们当初的想法也是想让我尽早得去投入另一段情感中吧,那个电话把我从这里叫回去,再到付茹歌的出现,我明白你们是想让我跟她好,但是我真的让你们失望了,我对她没有感觉。我只把她当妹妹看,所以请你们原谅我好吗?在你们安排那次相亲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叶紫儿,只是那时我还拿捏不稳,不知道该怎么去对这个女孩说,我怕吓倒了她,可现在我已经表白了,她已经答应了,所以,请你们成全好吗?

爸妈,我不知道怎么对你们说,所以只能写这封信,你们以前总是说我只会打电话,只会发邮件,那种东西那虚假,手一按就消失不见了。现在我就用笔用纸给你们写这封信,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们能明白儿子此刻的不舍与挣扎。如果按你们说的话,那么我好不容易苏醒的心只能因为痛苦而再次逃避沉睡。面对最爱与最亲,我更挣扎,更无法袂择,所以请你们成全我们好吗?

爸妈,你们是爱我的,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把全身心的爱投入在我身上,所以现在我只讫求你们,希望你们再给我几年时间,让我有时间让我爱的人知道我是真心爱她。儿子始终是儿子,在你们眼里,我永远也长不大,那么你们就当我还是那个做错了事会站在角落里露出恐惧表现装作可怜无比的人吧,当我还是那个高中时跟朋友出去鬼混而回来被我你们劈头盖脸骂的人吧。就当那个在大学放假的时候,帮你们中间身体不舒服的一位去帮学生上课,而让别的同事羡慕嫉妒恨的那个值得让你们骄傲的孩子吧。给我几年的时间,让我再任性几年,行吗?

爸妈,无论我怎么说,无论我怎么做,你们始终要知道,我是爱你们的,爱你们就好比你们爱我一样。这点永远也不会变的,爸妈,请让我再为她疯狂一次好吗?”

看着写完致父母的信,脑海里浮现出父母的谅解与支持,我不禁傻傻地笑着。

这是手机响了,一看,是叶紫儿的。

“子秋,在做什么啊。”

我高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敢紧说:“在房间里了,怎么,想我了?”

“自作多情”叶紫儿在电话那头轻声地啐了声,“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了?”

我说:“给我爸妈写申请书了,让他们给我时间泡你,最好是泡一辈子。”

也许是我的情话说得太过于露骨,电话那头没再说话了,我就拿着电话静静地等着。

过了几秒钟,那美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现在去你那里,让我看看好吗?”

“当然好,我等你。”我没有片刻犹豫地应道。

你心中是否也有这样一个人?她不在身边时,生活还在继续,她留下的任何痕迹被心中的美好无限地扩大。你部是想起她,没有她你觉得生活也不过如此。在那个猝不及防的梦里,她出现在你的眼前,第一次说出她对你当初未明了的心迹,你没有胜利者的笑容,醒来后却只想痛哭一场。

等待叶紫儿来的这段时间,我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梦,在这萧条的秋天也不由得直冒冷汗。好在是梦,还好是梦,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我真将悔恨终生,情何以堪。

叶紫儿认真地看着,眼角慢慢开始湿润,女生的眼泪不经意间总会表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她感动了,她开始明白我了,真的太好了,看着她哭,我不由得笑了,拿起酒瓶,为此刻干杯。

“你准备给你爸妈吗?”看完后的叶紫儿问我。

“当然,必须的。”我说。

“你准备怎么告诉他们我了?”

“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爱着一个女孩,深深地爱着。而你不用去面对,只需要乖乖地躲在我后面,或者趴在我怀里,你还小,前面的风雨有我挡着。”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深情地表白。

“我怕我承受不起这份爱。”她开始抵触我,眼神也躲藏着,不再看着我。

我用双手托住她的头,让她无处安放那游离的目光。“昨天已经随风而逝,未来又捉摸不定,我只知道现在我爱着,深深地爱着一个女孩,她叫,叶紫儿。”

话不要太多,只要有一句打中心扉,就这样,我抱着怀中的叶紫儿,第一次吻了她。

听别人说,你遇上一个人时,你爱她多一点,那么,她始终会离开你。然后,你遇到另一个人,她爱你多一点,你始终会离开她,直到有一个,你遇上一个人你们彼此相爱,终于明白,所有寻觅,也有一个过程,从前在天涯,而今咫尺。

无论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我要的是真爱,要的就是那多一点,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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