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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汐的出现

秋天本来就是一个多变的季节,无论是转瞬即变的天气,还是遍地沧凉的落花,这些足以让姬子秋也有些变得捉摸不定起来。他从来也不是那种遇事退缩不前的人,这点倒是挺不错的。他永远坚信着一个原则:主动出击才能获得主动权,不管是对于事业,或者是爱情。你不可能在那里坐等着你心仪的女生走到你身边,告诉你“我爱你。”当然,他更不是那种能轻易把爱说出嘴的人。

这二年在SH的工作经历让他也渐渐明白,学生时代的那种爱恋一旦踏入社会,那就随风而逝了。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环境里,见怪了那些不拿爱情当爱情的人,今天或许他牵着你的手,明天身边就换了一个人。在SH的这二年对于姬子秋来说无疑是孤独的,白天上班或许还能没事找些事情做,可是一旦一个人回到那寂静的房间,看着阳台外面那穿流不息的人群,那闪烁着的霓虹灯,他内心空虚得要命。他感觉到有一种心酸,一种离家的心酸,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下定决心远离这里,就这样,第二天,一封辞职信,一个背包,他就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姬子秋回到南昌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同学上班的那蓝天学院瞎逛着。虽说毕业有些年了,但没事漫步在大学的校园里,那种当初的感觉依然存在。他没有选择回家里住,而是就在这大学后面找了一个一个月300块钱的房子住下来,没事逛逛校园,到图书馆看看书,要不就到网吧上上网。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让姬子秋一直以来的在SH打拼所承受的压力,也慢慢释放出来。

“哥,我不要活了。”姬子秋在图书馆正看着沈丛文文集,看着这条信息,无奈的笑了笑。发信息的是他在这个学校认识的一个小女孩,大一新生,怎么认识的他似乎也不见得了总之,稀里糊涂得就成她哥了。在姬子秋的眼里,这可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主,动不动就能天马行空一番。所以就赶紧悄悄得走到了外面,问下是什么情况。挂了电话,姬子秋脸上也不知道是笑是哭的表情,让人忍俊不住。原来云汐因为去学校体检测出比上个星期重了一斤左右,出于女性对于肥胖这个字眼的极度恐慌,所以想把这种情绪转移给自己。好在这些这样的事情已经层出不穷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刚想开口安慰一下这个妹妹,那边就说自己没事了,只是想看看他这个当哥哥的会不会关心下她,结果她很满意。说要上课了,立马就把电话给挂了。这是什么事啊,姬子秋有点摸不清情况了。不过云汐的开朗活泼倒让姬子秋这沉静的心情也随之阳光起来。看来,偶尔有点大惊小怪也是挺不错的。

差不多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姬子秋准备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顺着图书室往校门走去,一路上看着那些处于爱河的少男少女相互依偎,不免心里也有点酸楚起来。在姬子秋看来,电视里演的那种沙滩邂逅相遇,之后男女双方迅速坠入爱河的东西全是虚的,一点也不真实。他一直否认自己是那种遇事不前的主。。现在的姬子秋不可能轻易找一个人来爱,更不可能轻易说出爱人的话。

新的地点,新的一天,姬子秋试图去开启那道早已封闭多年的铁闸,他鼓起勇气拔通了她留给他的电话。电话通了,姬子秋迫不急待的说了一大通话,其实意思就是想在今天双休日她没课的情况下请她吃饭。当他说完等待那边的答复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叶紫,她有事出去了,电话忘记带了。不过如果要人陪你吃饭的话,那我也可以去啊,顺便告诉你一声,她可是跟一个男的一起出去的哦。”姬子秋窘迫地说了声抱歉,就把电话挂了。他可一直没有这样出丑过,一向自信的他此记刻也说不清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会直奔主题去了。对了,那个人一定吃出来他对叶紫有意思了,一定是的。哎,叶紫跟人出去了,男的,是她男朋友吧。应该是吧。那好不容易重新升起追求爱的欲望,就好像刚刚有一点火星苗儿的时候,被人浇了一盘冷水一样,嘶嘶得熄灭了。

看来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流水落花之间,永远都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姬子秋又重新开始了这枯燥的日子。逛校园,看图书。等天亮,盼天黑。

这天云汐打电话请他到学校剧院里看电影,问他来不来。反正在租的房间里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姬子秋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从电影开始的那一分钟开始,云汐妹妹就使劲对他说,身边的同学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漂亮,问他觉得怎么样?感情这昵子是想帮姬他介绍女朋友啊,他刚开始还只能淡淡得笑笑,最后问得烦了,就说一句,你还是把你管好吧。别大学四年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那可比拿不到毕业证还惨了。谁知云汐说了顶了他一句:“怎么可能,哥,不瞒你说,我有男朋友,我们关系可好了,只是他现在在外地读书,不过我也不指望什么了,只是现在不想了啊,如果要分手,我也得等他提出来,咱得对得住自己,是不,哥?”姬子秋看了看云汐,沉默了。是啊,得对得住自己,漫长的等待结果只有二种,一种是就是为了那一刻,能亲口听到他或她说声“我爱你。”要不就是一个电话,甚至电话都懒得打,发一个短信,说声“我们分手吧。”云汐可能就是这样了啊,这种感觉没有办法说开始或结束,他们这么年轻,他们完全可以把这当做是一场游戏,来配合彼此的心血来潮。但是对于姬子秋而言,对这种游戏只能是三个:玩不起。

电影散场了,当那整齐排行的灯光同时打亮的时候,当人群都往剧院门口走去的时候,姬子秋在人群里发现了她,那个叫叶紫的女孩,那个他在这里爱着的女孩,跟一个男生有说有笑往后走,姬子秋赶紧背过身去,不想让她发现他在跟云汐在一起,怕她误会什么,这就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许即使那个叫叶紫的女孩看见了,人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因为别人可能对他根本没有感觉,又哪来的误会了。她就在那里,相隔不到十米,但对于姬子秋而言,却仿佛隔着整个银何系,虽然看得见,却身属与他完全无法交汇的空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对人一网情深,别人可能对你视若无睹。难怪在毕加索的笔下,好好一张脸可以抽象成了一个三角形,原来疯狂的不是这个毕加索本人,而是这个世界。云汐似乎也发现了他哥的不对劲,再顺着他的目光过去,看着那个女孩。最后只能拍拍姬子秋的肩膀,示意他跟着人群退场。

云汐可能看出姬子秋的心情不太好,在马上到宿舍的时候,转身对他说,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很美。里面有这么一段话,今天我慷慨一点就送你了:

“那日,我心荦荦苦水,堙没你四季滂沱。

那日,无缘的爱盛开出美丽的花,恣意绽放出绚烂的蕊。

那日,黄昏骤雨,柳絮翩飞,碾碎尘埃,一人心上凉薄一季秋。

那日,红尘拂袖暗香去,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雨过方知绿肥红瘦。

雨送黄昏,花已飘落。那日,萦绕岁岁年年,撩拨朝朝日日。远方,箫音飘渺,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月影重重,碎影斑驳,烟火几重,红尘旧梦,梦断成空。一季年轮,一束尘埃,载着远方的你,载着彼岸的我,轻轻掠过那些曾散落在红尘里的繁华,此刻望去,苍凉无比。摊开掌心,曲曲折折的纹路载着记忆的碎片,和着风中的誓言,飘向云层的顶端。思念在回忆里,开出一朵苍凉的花,片片明媚,瓣瓣忧伤。”

姬子秋实在不敢相信,云汐平日看起来大大洌洌的,但是感情是那么的细腻,那么声情并茂,那听着让人不禁落泪,那么恰到好处,正好拔动内心那根弦。他惊讶了,他忽然有点错觉,觉得云汐好像跟他一样,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别人不知道的。看着云汐即将迈入大门的那一刻,姬子秋叫住了她,慢慢得走向她身边,轻轻得抱住了她。拍拍他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邂逅那日,雨送黄昏花易落。那日邂逅,泪雨滂沱爱已过。云汐听后,开心的笑了,潇洒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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