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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计划开始

界肆码头早晨永远充满着活力,海鸥盘旋在海面上,自由的展示着它们洁白的曲线,来自四国的渔民划着破旧的渔船操着一口家乡的俚语向四周的商船推销着自家的辛苦所得,而码头上几个商铺的伙计努力寻觅着每一个商机,几个挑夫喊着怪异的号子,一蹦一跳的挑着货物奔波在码头上。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船汇聚在这里,各式各样的船帆像白云遮蔽天空那样遮蔽了大海,十字旗,八砵菩萨像,卷龙旗等各色旗帜是点缀其中的朝霞。在人来人往中,不会有人留意到什么时候多出了几顶小轿,更不会留意到在码头转了一圈以后,其中的一个轿夫已经换了人。那个人当然是我了!为了防止对方不死心还在外面盯着我,我让优子帮我雇了几顶轿子,然后自己改办成其中一个轿夫,请优子她们坐进去,像她们去平常欣赏海景的时候一样向码头出发,而当中途优子她们下轿寻找小船出海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李饕餮,把情况说明了以后,让他派了一个手下顶替了我的位子回去。对了,优子就是昨晚的那个姑娘,至于昨晚发生了啥事,因为有绿坝娘的存在,我只能告诉你此处缩略XX字。不过名字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她叫阿欣。话说回来,日本的轿子太怪异了,就像是一个房子,真不知道这么缩在里面哪里舒服了!害的我肩膀现在还疼得要死。

不过既然我到了,还是赶紧派人去跟信雅他们说一声计划正常进行。我一晚上没回来,估计他们也急了。人员就位,计划启动。中午时分,最近几个月轰动界肆的“天马”终于被一名外来武士降服了,不用说那个人就是信雅童鞋了。至于是怎么降服的,李饕餮他们在马身上动点手脚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外的解释当然是因为挑战者太多,天马过于疲劳,再加上水土不服,所以才会状态不佳被人给降服了。不管外人信不信,反正这块烫手山芋,李饕餮是抛出手了。至于那些还惦记着他的钱的人,他手下的鬼头刀和船上的大炮可不是用来摆样子的。这年头,敢在海上跑的中国人,哪个不兼点副业。反正我每天早上都能看见,船上的水手将几个人形麻袋扔入小船,然后带到外海去喂鱼。

而我的炒米计划也热火朝天的开展了,因为找我麻烦的那几人见过安井道顿,所以为了避免意外,一切明面上的事情都由光卫门出面,他在领着人到处收购粮食。而安井道顿在暗中利用他多年来建立起的人脉来行动。不要小看安井道顿这么多年的努力哦,虽然他认识的人都和他一样,都只是一些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有他们的长处。就像现在,无论是界肆的码头还是每个出入口,都会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挑夫蹲在角落里,看起来是在等候人的雇佣,但实际上他们是我们的眼线,每天进出界肆的货物情况都会第一时间报告给我们。而事关我们计划的大米则会连他们的产地,运入哪家商行的仓库都要调查的一清二楚。当然这些粮食都不是我们所能奢望的,这些都是界肆的豪商早就和各地的大名,土豪所约定好统一收购来的粮食,凭他们的眼光早就看出今年到明年,近畿必然会有一场大饥荒,早早的开始囤积粮食。光卫门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不过本来光卫门在我的计划当中也只用来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凭借各种渠道汇集起来的信息,界肆豪商的真正实力在我们面前揭开了一丝面纱,30万石!而且还在不断增长。在这个秋粮已尽,夏粮未熟的时候,短短时间内就能汇集到这么多的粮食。恐怕连近畿的霸主三好家也做不到吧。

不过这早在我的计划之中,这几日晚上界肆几个酒肆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或者是野武士,或者是手艺人,亦或者是店铺的小伙计,在同伴请饮了几杯清酒以后,就会满脸涨红,姿态神秘,但音量却丝毫不减跟同伴炫耀道:“你们知道吗?现在有一个发大财的机会,要是抓住了,我们以后就不用来这种小酒馆了。”然后身边的同伴就会起哄说他一定是喝醉了之类的话。然后这时候被调侃的对象就会愤怒地起身大嚷:“我没有喝醉,你们这帮井底之蛙。也不想想这半年来,近畿都在打仗,不仅农事延误了,而且和泉、河内两国的不少田地都被烧毁了,今年近畿必定会闹饥荒。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不就可以大赚一笔了吗?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最近来界肆的粮车越来越多,而运出的却没几辆吗?这就是豪商们在积攒粮食,准备大赚一笔。”末了,看着目瞪口呆的同伴得意的再加上一句:“这可是我听我们家老板(主顾)无意中说起的。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哦!”酒馆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盘踞的地方,这个消息立刻像是瘟疫一样传播开来。没几天,整个界肆都开始盛传粮价要上涨的消息。有钱的人将信将疑的开始囤积粮食,看看能不能捞上一笔。贫民则拿出平时的储蓄向潮水一样的涌向米屋,想要趁粮价还没有涨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时多买一些粮食来度过这个冬天。甚至国内的农民也听到消息纷纷前来购粮。

就在界肆的豪商对蜂拥前来购粮的民众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们的购粮小分队已经向越前,美浓,尾张等国出发了,我们的目标当然不是各大名、豪族的粮仓,我们的本钱还没那么雄厚,我们的目标是三国农民的存粮。农家什么都有!这句话不是一句酸溜溜的醋话,这个时代的税负虽然很重,有时候农民需要把一年收成的七八成交给领主。但是长期的战事使得各国主无法确切的掌握领内的情况,农民私下开垦了多少田地,只有他们心里有数,搬开一户农家的榻榻米,你会惊讶的发现里面米面酱醋茶,应有尽有。当然李饕餮对于我这样糟蹋他的钱的行为感到非常怀疑,执意要派人从朝鲜运几船米过来。对于他的这个决定,我只能为那几船要在神风期挑战大海的孩子默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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