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知道了这次他竟然没死,便宜他了
。你先下去吧。”在暗处的一人说道:“伍德算你命大,下次可就没那么好命了”躲在阴暗处的一个阴沉声音说道。
天黑之后下起了毛毛雨,使空气湿重起来,泥土的味道很大。我阻止了想关窗户的李成德,走到窗边深深的吸了口气,希望绵软的细雨能冲淡城外血腥的气息。
房内坐着李标、尤德烙、李忠国、陈柏和张永景,这五个人是被伍德命令着坐在椅子上的,因为从来就没这个礼数,所以五个人坐的都不踏实,当然了,伍德对他们的关怀他们也知道,站着确实累啊!
感到有风吹进来,我亲手把窗户关上,回头问李忠国,“京营人马,没有异常吧?”
李忠国站起来刚想说话就被伍德示意坐下说,他不得已只好坐下,“回皇上,京营人马稳妥的很,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微臣已经遵照皇上的旨意,让他们分散驻扎,明天一早就可以启程赶赴辽东。”
“爱卿到了辽东,一定要让刘奕鸿把这些人马打乱重新编制,这样也能让他们把京城发生的事情流传开,使边关将士都知道,违反军纪没有好下场。”
陈柏等伍德不说了,马上接口道:“皇上,臣接手户部,此时情况很不乐观,户部存银不到三十万两了。”陈柏这个新上任的财政部长也是穷鬼一个。
我啊了一声,“朕下拨的五百万两银子这么快就用完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这比花钱如流水还快,简直是花钱如尿崩啊!
陈柏倒也尽职尽责,把过往的花销一一道来:“皇上,辽东军饷合计一百二十万两,孙继海孙大人离京的时候拿走了五十万两;江南等地采买粮食,合计一百七十万两;余下花销的是用于赈灾和兴修水利的银两……。”
“不用说了,朕再拿出五百万两就是了,不过朕可把话说在前面,陈柏,你是户部尚书,掌管全国的钱粮户薄,这花钱的买卖可得仔细一些,这五百万两,一定得花到明年五月份,否则,你这个户部尚书就等着吃枪子吧!”我一咬牙,又拿出了五百万两的私房钱。
陈柏不明白吃枪子是什么,但是伍德皇帝的意思他明白,这钱是得省着点花,没办法,勒紧裤腰带吧!
我找这几个人来是为了招募新军的事情,钱粮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张永景的工作了,“张爱卿,你现在是工部尚书,以前也在工部任职,想必对军火器械不陌生,爱卿回去之后,把大汉现有的火器制造情况写一个报告,越详细越好,有不明白的地方去问制造火器的匠人,别端架子,要不耻下问,这个报告写不好,你就也回老家养老吧。
张永景点头道:“皇上放心,微臣定当悉心办理此事。”他初掌一部之重担,而且又年轻,干劲非常大。
“那今晚就到这吧!诸位爱卿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我发现请他们吃饭是个非常有效的笼络人心的手段。
跟皇帝共进晚餐当然是好事,这就是所谓的恩宠。李标等人都非常高兴,可当清淡的饭菜被端上来之后,除了尤德烙,其他人很受触动。
“皇上,这……这怎么行啊!”李标没想到伍德皇帝的晚餐还不如他家的丰盛,“皇上日理万机,这样下去……。”
我笑着说:“爱卿,这你就不懂啦!朕这几样菜,人体必须的营养一样都不缺,吃饭嘛!吃的好不重要,吃出健康才算是吃的好,来,诸位爱卿尝尝这豆腐。”我虽然让御膳房清减了菜单,但是后世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健康知识可没忘,再说了,吃三十多箱方便面早吃出了一条真理,没营养,等于狗屁。
酒足饭饱之后,伍德皇帝只留下了尤德烙,其他人都被送回家了。
“嵝才,明天京营的人马就会被李忠国拉走,招募新军也该行动了,不知嵝才有什么好建议?”我虽然有想法,但是付诸行动还是尤德烙的事情。
“不知皇上想招募多少新军?”尤德烙熟读兵书,第一个问的就是兵员额度的问题。
我想了想,“朕初步打算招募新军五万人,之前问过孙继海,这八万人一年的花费就将近百万两,加上人吃马喂,是笔很大的数目,已经是朕能承受的极限了。”本来可以削减到三万人,可是不知道那该死的女真什么时候打过来,多一点人马总是好的。多点人马放心了,未来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硬道理。
尤德烙思考一会,斟酌了一下用词,“皇上,兵法名家有句话,募贵多,选贵少,多则可致贤愚,少则乃有精锐……。”
我奇道,兵马不是越多越好吗?
尤德烙被伍德说的笑了,“皇上,招兵如果招募来的人马多,那就能壮大声势,但是指挥这样的大军,难度非常大,各个方面稍有疏忽便会导致全盘崩溃,乌合之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招募士兵可以广泛一些,那样能网罗各式各样的人才,选拔士兵则要严格控制数量,精益求精,只有这样才能组成精锐之师。”
“朕打算从灾民之中招兵,而且要招募有家室亲属的,朕招募的新军跟大汉以往的军队都不一样,军饷优渥,待遇非常高,不但士兵本人有诸多好处,连其亲属都会受惠,诸如免除赋税徭役等等……。”一边说,我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蓝图。
尤德烙突然站起身来,冲伍德皇帝施了一礼,“皇上信任微臣,把招募新军的重担交付微臣,微臣心怀惶恐,生怕有负皇上的嘱托,微臣早有计划在胸,还请皇上听微臣说完,微臣先告一罪。”尤德烙的秉性刚直,心里从来不藏着话,明知道打断伍德的讲话大为不敬,可他仍然要说。
“嵝才这是干什么,快坐下,坐下!朕是有些心急,疏忽了嵝才的想法,嵝才说吧!”我心中暗道,看来尤德烙的脾气不怎么好啊!说来也是,我先问人家有没有想法,结果人家说到一半就被我打住了,理亏。
尤德烙坐下道:“皇上刚才所言招募灾民确实可行,但是微臣还要补充一下,新军一定要招募乡间田野中的农民,因为他们畏惧官府,害怕律令,忠诚老实最容易被恩德感动,即使强征他们入伍,他们都不会反抗,而且他们当兵之后畏惧军法,知道规矩又会感恩戴德,自然就会心悦诚服,这样一来就便于皇上的指挥。”
“嵝才说的很对,接着说。”
尤德烙接着说道:“兵源现在看来一点都不缺,皇上想招募那些有家室亲属的人当兵,有利也有弊,他们挂念亲属,为了亲属会冲锋陷阵;同样,贪妻恋子也会使他们畏缩不前,战斗力下降,这就需要好的方法去引导了;
再则优渥军饷,免除赋税徭役等等,现在看来作用不大,京师地区骤遭大灾,只要能让老百姓活下去,皇上就笼络住了民心,大灾之时皇上给了他们优厚的待遇,等大灾过后,岂不难以喂饱他们,养兵之道在于平衡,不骄不弃才能使士兵处于最佳状态……。”
我听着尤德烙越说越忘我,终于明白非专业人士和专业人士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了,我凭借的是一腔热血和对未来的了解,有投机取巧的嫌疑;
而尤德烙则有天赋,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带兵打仗,听他所言,我才知道军事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是玩玩cs,读读三国就能通透的,有一点照顾不到的地方都使不得呀!
“嵝才,朕说过,朕把自己托付给你,在朕看来,军队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朕这点本钱就用到你身上了,尽管放手去做,一切都有朕担待。”一个好领导不用事必躬亲,知人善任就可以了,再说我只打算把非火器部队交给尤德烙管理,至于全员火器部队,还得我自己来带,我总觉得,在这个时代,火器应该大有作为。
尤德烙也觉得刚才有些过头了,明显不是臣子之道,他一躬身,“皇上,微臣懂的不过是前人的经验和教训而已,在大体方面微臣自认不会出现纰漏,可在具体的实施上,还得皇上亲历亲为才是。”他不是傻子,伍德对他信任不假,但是他不能不知道深浅,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将领都会遭到君主的猜疑,知道进退很重要。
我笑了笑,“嵝才,招募和训练新兵就交给你负责,等你把新兵训练两三个月,再交给朕来带,那时候朕一定会拿出一个完整的计划,嵝才到时候肯定会一看眼界。”我这不是给尤德烙留什么悬念,而是现在我也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接下来,我一边写“计划书”一边催张永景把火器制造业的报告快点写好给我,我觉得火器部队,还是大有所为的。
我正为这个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奏章让我烦躁的心田清凉许多。奏章是福建巡抚罗洛送来的,说是有一海盗甄哲龙率众投诚,希望朝廷能酌量授予官职安抚其心。
海军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呢,在我们的那个时代明清以来,海防逐渐废弛,致使1840年以后,国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根源就在国家不重视海洋,不重视海军,如果不是这甄哲龙,我还真把海军给忽略了,可惜不忽略也没用,陆军都还没有一个成型的,再说现在也没什么本钱,养不起海军啊!
罗洛的奏章后面有内阁的批复意见,意思是先不给甄哲龙任何官职,让甄哲龙率领自己的人马打击其他海盗,如赵材,李贤等人,看其战绩再授予官职。
这倒是驱狼吞虎的好主意,我点着头,拿朱笔打了一个红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