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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斩破传说1吾名:鬼斩破

二十二年前的一个夏夜,远在茫茫雪山另一头的白帽村,同样灿烂的星河将温馨星星点点地洒遍了整片美丽的草地。还不足五岁的小斩破将头枕在妈妈柔软的怀中,睁大好奇的眼睛仰望星空。

“雪月花。”从记事起小斩破就是这样直呼母亲名字的,没有父亲的他,自打出生就担负起了呵护妈妈的责任。在这个只有母子却充满亲情的两口之家,他一直是个同妈妈平等的勇敢的小男人。

“嗯?”妈妈用手轻轻抚摩着孩子柔顺的头发。

“我们的世界真的也是一颗小星星吗?就像现在天上的这些星星一样。”

“是吧。有科学家证明过了,我相信是真的。”

“那我们好渺小哇!”

雪月花不禁诧异于儿子的用词,渺小可不是一个如此年岁的孩子随便就可以理解的概念。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整天小脑袋不闲着的儿子是个天才的思想家。

“从那些星星上看,我们所在的星星也是那样一个小亮点吧?那咱俩就小到看不见了呢。”这倒确是孩子才会说的天真话语。

母亲笑道:“是啊,人类很渺小呢。”

“是的。”小斩破一脸正色:“你看天空这么大,都看不到边。即使有边,那天空的外边又是什么呢?”

妈妈无法回答。

“时间也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有时间,没有头。即使有头,那在时间之前的时间又是什么呢?”

这样的话令妈妈也陷入思索。

“所以说我们太渺小了,跟无边的天空和没有头的时间比起来。从别的星星上看也看不到,还只能活那么短的一点点时间。”似乎对自己生为一个人类有些不满,小斩破不住抱怨着。

“我们的确渺小,渺小得微不足道。但是渺小的人类也可以做出伟大的事情啊,虽然只能活几十年,但是名字也许会被人永远提起。”年轻的母亲一直都坚信,只要自己耐心引导,儿子终将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要让那些星星上的人也知道我的名字。”孩子伸手指向遥远的群星:“雪月花,你说那些星星上有人吗?”

“有吧。不一定有人类,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生命。”

“生命?不是人类那一定就是小动物喽,还有怪物!”

“嗯,会有的。”

“那多可怕?没有猎人只有怪物,那些星星上一定很恐怖!”

“哈哈!”妈妈不禁莞尔:“为什么没有猎人就可怕呢?”

“怪物会吃小动物啊,没有猎人消灭它们,它们就会一直做坏事。”小斩破仿佛很替那些星星担心。

美丽的少妇拍了拍儿子的脸:“谁说怪物做坏事了?就像小动物吃草一样,怪物也只有吃小动物才能活下去啊。它们也是为了生存,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倒是人类才可怕,有时候打猎只是为了取怪物的毛皮去卖钱。”

孩子的小脑袋有点混乱:“那猎人才是坏人?!”

“也不是啊。人类也要生存啊,也要吃小动物的肉才不会挨饿,也需要怪物的毛皮来做衣服御寒,也需要钱来购买生活必须的东西呀。”

小斩破沉思半晌,好像恍然大悟:“喔!我懂了。人、怪物、小动物,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活下去。都在做应该做的事,必须做的事。”

“好乖,真聪明!”妈妈的称赞是由衷的,这孩子真的了不起。

受了鼓励的小斩破兴奋起来:“我知道,猎人就是出去捕食的大怪物,其他人就是在巢里等着喂食的小动物!”

“哈哈!可不是这么简单。”

“那是什么呢?”

“这叫做社会分工。不要着急,你再长大点就会懂啦。”

“喔。”孩子眨巴眨巴眼睛:“今天来家里的那几个人是猎人吧?好威风啊!”

“嗯,都是最顶尖的非主流猎人。”

“非主流猎人?”

“嗯,正好妈妈给你讲讲猎人的故事吧。”

“好啊!”小斩破扭动扭动身子,换了个更加安稳舒适的姿势等待倾听。

“很早很早以前呢,有七个英雄,他们在王国里四处奔波,消灭威胁人类的恶龙,保护了好多好多的村庄。后来他们七个人创立了怪物猎人工会,把全王国的猎人都联合起来保护大家。人们把他们称作始祖猎人。而成立工会的时候,他们分别使用的大剑、片手剑、双刀、大锤、长枪、重弩、轻弩这七种武器也就成为了猎人工会所认可的正式武器。而除了这七种武器之外还有猎人使用别的武器,那些武器就通称作非主流武器了。使用非主流武器的猎人自称为非主流猎人。工会的武器锻造商都不会打造这些非主流武器,而你的爸爸须佐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最著名的非主流武器锻造师了。”

“吓,须佐这么厉害啊。”一种叫做荣耀的感受在小斩破清澈的眼眸中一闪而过:“那他们是来找须佐做武器的?可是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啊。”

雪月花淡然笑笑:“他们是来找你妈妈我的。因为须佐不在了,本就武器匮乏的非主流猎人们失去了最好的锻造师,更没有人给他们锻造一流的非主流武器了。所以他们打算完成一件大事,要将使用各种非主流武器中最顶尖的猎人凑在一起组成猎团,做出一些伟大的事迹来。对王国、对人民有了杰出的贡献,也许工会就能认可这些非主流武器,那工会的武器锻造商也就可以锻造这些武器了。”

“那他们找你干什么啊?”

“我啊,嫁给你爸爸之前可是最强的太刀猎人呢!小东西你不知道啊?真是没见识。”母亲骄傲地挺起胸膛。

孩子拍手赞道:“喔,原来雪月花也这么厉害!”

“嘿嘿,那当然。”

“雪月花是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第一太刀猎人!”

“完全正确!”

“呃……今天来的那个女猎人,也很漂亮啊!”对于这个,小斩破倒似有些念念不忘。

“飞蝉妹妹啊,是我曾经的队友,当今狩猎笛猎人的第一高手呢。在我嫁给须佐之前,我所在的猎团叫做‘东方少女猎团’,雪、月、鸣、蝉,恐怕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四个女猎人了吧。飞蝉是猎团里年龄最小的小妹妹。”

“我相信你。”小斩破露出权威人士般的郑重表情,点头证实母亲的话:“因为我以前见到的女猎人都很像男人,哪有雪月花这样好看的!”

“小鬼你很有眼光。”妈妈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

“那,你要跟他们去做大事吗?”

“当然不去了,我要留下来培养鬼斩破啊,对于我来说好好教育天才儿子才是最大最大的事。太刀猎人嘛,除了我之外,他们还可以去找日光村的创始人‘大长老’,听说她的刀法出神入化。不过她更擅大剑,并且退隐多年,估计不太可能为了非主流武器出山。那也没关系,还有另一个人可找。是我的亲妹妹,雪月叶。她也很强,跟我不相上下吧……”

“喔……”妈妈的话让小斩破消化了半天,才大概分析出了中心思想,进而衍生出一个新的问题:“雪月花,你有理想吗?”

妈妈不假思索:“就是看着你健健康康成长啊。”

“哎呀,除了关于我的。”

“嗯……”这一次雪月花思考良久:“没了。除了看到你能快乐,我什么都没期待过。”

“哎呀不行!比如你想去什么地方生活。”小斩破不愿善罢甘休,极力启发着母亲。

“这个嘛。我和须佐曾经设想过,等你长大了,带你去日光村生活。那里没有白帽村这么寒冷,是王国最美的地方,有密林有火山,猎人的圣地。”

“没问题!王国第一猎人鬼斩破保证,一定会带你去的!”

雪月花一惊:“嗯?你想做第一猎人?”

“嗯!”

“呵呵。”妈妈欣慰地笑:“须佐听了一定很高兴。把你培养成一个像我一样猎人,是他的理想。”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我啊,以前偷偷想过你能像须佐那样,做个顶尖的武器锻造师。”回忆往事,妈妈一脸幸福。

“为什么啊?他要我像你,你要我像他。”孩子并不理解这个道理。

“因为须佐爱我嘛,所以他希望他的儿子能继承我。”

“哦,雪月花,我也很爱你,我要做个像你一样的太刀猎人。”小斩破神情庄重。

妈妈双手揽住小斩破的脑袋抱在怀中,柔声说:“其实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快乐,做什么妈妈都是支持你的,爸爸也是同样。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自己想要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小斩破认真思考一番:“我最喜欢漂亮女孩子了,就像雪月花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想给你做好多好多好看的衣裳,你快乐了,我更快乐!”

“哈哈哈哈!我一直以为你想做个思想家呢。”雪月花大笑不止,都笑出了星点泪花:“不过听起来也不错,时装设计师吗?哈哈哈哈!嗯,你爸爸肯定会说你没出息了,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说最喜欢的是漂亮女孩子。”

“他自己还不是喜欢漂亮女孩子!不然怎么会跟你结婚?”小斩破很不服气。

“哈哈哈哈!”妈妈又是一阵大笑。

小斩破撇了撇嘴:“你总说须佐爱你,可是村里的婆婆都说他丢下你一个人,让你很辛苦很孤单。”

妈妈立刻变作正色,扶起小斩破,扳着他的肩膀认真说道:“不是这样的,别人不知道。须佐他就是为了咱们母子才失去生命的,那是爱!他把你留给了我,我就不会孤独。”

小斩破看着妈妈严肃的面孔,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

“虽然他没能看到你出生,但他是个好父亲。从他知道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那天起,就一会儿也坐不住了,没日没夜地做了一把叫做‘斩破刀’的太刀,说是将来给儿子用的。你说他多着急。斩破刀我一直收在匣子里,那是他给你的礼物。”说到这里,雪月花顿了不短的时候,才又说道:“你出生那天,有只前所未见的巨大轰龙突然袭击了村庄。消灭侵犯村子的恶龙原本是我这样的猎人的职责,可是我即将分娩,须佐他为了保护咱们,代替我跟一群猎人出去围剿那只后来被称做迪加雷克斯的可怕轰龙。当你顺利诞生的时候,须佐他也为保护咱们母子付出了生命,都没能看一眼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他不是猎人,只会点粗浅的功夫,可他竟奋力斩断了迪加雷克斯的尾巴。为了我们,他真是很努力很拼命了。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孤独,须佐他多爱我啊……”

望着妈妈红润的眼眶,鬼斩破幼小的心灵深受触动:“雪月花。我保证,我一定会快乐!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猎人、天下第一的武器锻造师、天下第一给漂亮女孩做衣服的人!还有,明天就把斩破刀给我吧。教我功夫。鬼斩破要替鬼须佐,保护你。”

作者自解:

1.雪月花是日本的惯用语之一,泛指自然界所有的美丽景物。“雪、月、花”几个字表现四季时令变化的美,在日本这是包含着山川草木,宇宙万物,大自然的一切,以至人的感情的美。这一词语在中国也有出现,最早的典故出自中国唐朝诗人白居易的七言律诗《寄殷协律》。

2.须佐:须佐之男,日本神话中最早的大神依邪那歧三子女中的最幼者,另两位就是日本最高神天照大御神和月读命了。须佐是其名,“之男”是个尊称,又尊名建速须佐之男命。须佐全名为素盏鸣尊,乱暴之神,因其狂暴的性格而被视为破坏神,他斩杀了八歧大蛇,成为神话中的英雄。须佐之男制作的宝剑,后来被人们称为草薙剑。须佐之男与奇稻田姬姑娘结婚,生下儿子——大国主神。

3.本文雪月花、须佐其名除与上述传说有部分暗合之外,来源于《怪物猎人P2G》的武器名“冰刃雪月花”和“斩老刀须佐”,鬼斩破之名同样也来自于《怪物猎人P2G》的武器名“鬼哭斩破刀·真打”。

4.这是作者自己非常偏爱的一章,代表作者自身的世界观,也是这个恢宏故事铺张开来的起始端。本章涉及到的“始祖猎人”、“七种武器”、“非主流武器”、“雪月鸣蝉”、“大长老”、“雪月叶”、“迪加雷克斯”等均为重要名词,对于推动后文剧情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值得重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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