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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邪灵巢穴

伊米尔大陆地下埋藏着数不尽的资源财宝,而这些资源大多都以矿产的形式存在:金矿、采石场、木材场、宝石矿、水晶矿、硫磺矿、水银矿等等种类繁多。而矿工大多是各种低级生物,他们辛勤工作,把源源不绝的财富挖掘出来。而这些矿产也就成了无数领主所争夺的重要财富,它们和城堡、居民一样构成了所有势力的基础。正因为这些资源,才酿成了大陆战事不断,人们为了财富、权利、野心互相倾轧。阴谋、叛乱、残杀像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阴影时时纠缠着祈求和平的人们。

雷瑞克命令部队早早休息,第二天东方刚刚露出微光就将部队集结完成。他知道,一场苦战在所难免。

雷瑞克带上一个侏儒向导,并向侏儒王克劳德要了一份地图。他将辎重全部留在了钢铁之城内,仅由蛇妖和石像鬼组成的部队以飞快的速度前行。

这支急行军先是经过了一片采石场,有一些丧尸和骷髅正在缓慢地采集着石料,一些幽魂和吸血鬼负责警卫在矿场上空飞来飞去。看来亡灵想利用这些石料修建城堡。几道精准的《连锁闪电》过后,雷瑞克精锐的部队没用上五分钟的时间就将这些杂兵清理得一干二净。雷瑞克也见识到了蛇妖的强大,在她们强大的武力下,行尸和骷髅竟如同杂草,而原本弱小的石像鬼在经过雷瑞克的训练后,也越来越勇猛善战、技巧娴熟,零星的飞行兵种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打扫过战场后雷瑞克一无所获,别说是资源宝物,连守卫矿场的头目都没有,看来亡灵根本没有将此地看做是重要的地方把守。

“看来收获很小,铁矿在什么方向?”雷瑞克问侏儒向导。

“再向前翻过一座雪山和一条冰河,经过一处水银矿后就是铁矿了。”向导说。

“好,全速行进!”

雷瑞克一声令下,部队继续快速挺进。

小气团飞到雷瑞克身旁,笑嘻嘻地说:

“小雷,才一年多没见,你的魔法和武艺都进步得飞快,而且统帅的能力也变得出类拔萃,俨然一个大英雄的模样。我真是替你高兴。”

“如果没有那次被掳的经验,恐怕我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收获。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否真的如我所愿,真相一旦被揭开,之前那种平静的生活也就一去不返。危险时刻会降临在我们头上,还要连累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的命是你给的,只要能在你身边跟随,再大的危险也值得!”

“谢谢你小气团。”雷瑞克感动地说。

“对了,小雷。和你分别的这一年我也进步了不少,自从那次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后我就暗自发誓要努力使自己变强。在老师的帮助下,我的增益性魔法已经比以前强大多了,相信下一次战斗,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太好了,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一个得力的副帅。”

小气团目光坚定地点点头,他坚信这次不会再让雷瑞克失望了。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卡鲁娜说。大家都笑起来。

翻过一座小雪山和一条冰冻的河流之后,一座巨大的水银采集场出现在辽阔的雪原之上。水银蒸发将整个采集场围绕在一片致命的毒雾之中。行尸和骷髅背负着矿石缓慢地爬行于各个窑洞之中,一座巨大的砖块筑成的提炼厂就坐落在矿场中央,除了黑烟滚滚的蒸汽外,烟囱上还散播着难闻的气味。窑洞中不时传来恐怖的鸣叫声,混杂着呻吟、喘息和隆重的敲击声。

“亡灵素来最重视水银矿的开采,因为这是它们最重要的资源,它们可以没有黄金、珍宝,却不能没有水银,因为据说水银是制造亡灵部队最重要的元素,可以让尸体不腐化。”雷瑞克说道。

“这样看来,亡灵的目的并非侏儒所说的铁矿。而是对与它们来说至为珍贵的水银矿,这样说来,亡灵的部队应该就驻守在附近。”石像鬼头领米楔飞到半空,侦查附近的动静。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蛇妖头领卡鲁娜不懈地说:“就让那些恶心的生物见识一下,我们半神蛇妖才是雪原的霸主。”

“不可轻敌!卡鲁娜、米楔,快部署你们的部队,小心防范敌人的包围。让飞行兵种和陆地兵种穿插排列。小气团,你去四周侦查一下,看是否有亡灵的大部队埋伏在此?”

还未等小气团飞到半空中,一声低沉嘶哑的长啸从水银矿藏的深处传来,那声音感觉带着无尽的痛苦,如同受着折磨的灵魂迸尽最后的力量在反抗,又如同迟暮的狮王面对强势的入侵者企图保住那最后的尊严。小气团从半空飞回,眼中还挂着泪珠,“可恶的亡灵,竟然干出这等事情来,雷,我们快去救救它吧。”

“是什么?”卡鲁娜问道。

“我也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不过我想亡灵一定是又在进行它们那邪恶的实验!”

雷瑞克手一挥,命令部队缓慢靠近。知道他们来到水银矿坑边,才一窥整个矿藏的地貌:开凿过的石道崎岖蜿蜒,冻土、僵尸的碎肉和各种垃圾堆积满地,不死的苦工背着沉重的矿石缓慢地爬行,高大的巫医卫兵手持骷髅杖凶狠地盯着过往的肢体残缺的僵尸和骷髅;黑暗骑士骑着骷髅战马四处巡逻。在一块较平坦的盆地中,两支木桩用锁链锁着一头巨大的怪物:庞大的身躯让它在亡灵中很显眼,和周围的黑暗骑士比起来,他的块头显然要大得多。粗壮的四肢上爪子锋利无比,巨大的獠牙和强壮的下颚可以咬碎任何东西。它的身体上血肉早已模糊,暗红发黑的肌肉和污浊的血液粘连在一起,让人看着恶心,原本灰褐色的皮毛依稀可见。拳头大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让人想起嗜血的恶魔。一个巫医正挥手往它的身上扬洒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怪物?”卡鲁娜问。

“这就是比蒙兽,荒蛮之地最强大的生物!不过现在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雷瑞克难过地看着这一切,十几天前,他还与它们并肩作战,一队比蒙曾经救过他无数次。他不忍心看着那个生物被这样折磨下去。

就在巫医们耐心地进行着残忍的实验的时候,突然,从天边飞来一道精准的闪电,闪电依次集中两根木桩,又经过一个巫医,最后在一个黑暗骑士的身上熄灭了火焰。木桩瞬间被击得粉碎,巫医和黑暗骑士也应声倒下。那被释放了的怪物如同从梦中惊醒,狂暴着扑向身边的几个巫医,用他利爪和尖牙将它们撕得粉碎,接着又扑向了黑暗骑士,愤怒让比蒙无比强大,几个黑暗骑士的刀还未出壳,就相继化为了一摊脓水。不过比蒙毕竟寡不敌众,一个黑暗骑士带着诅咒的双齿巨刃狠狠地插入了比蒙的要害,自己也被回过头来的比蒙兽了结。顷刻间,这只比蒙就杀死了所有折磨他的亡灵。不过,伤痛和折磨并没有远离它,它看了看自己腐败的身躯,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刀伤。最后,它再次发出震天彻底的长啸,这一次,那声音是如此的自豪,如此的雄壮,犹如嘹亮的军歌,激荡在雷瑞克一行的心中。接着,比蒙将利爪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伴随着沉重的倒地声,一个自由的灵魂解脱了!

亡灵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将目光一齐集中在比蒙身上,继而它们又一齐望向这场骚乱的作俑者——雷瑞克。片刻,水银提炼厂塔楼上的丧钟响起,坑中的亡灵如同听到了命令,一齐向水银坑边爬来。

这是雷瑞克第一次带领自己的部队战斗,也是第一次同如此大规模的亡灵战斗,心理不免有些担心,毕竟面对的是不死军团,它们的模样是如此恐怖,力气又是如此巨大,最可怕的是它们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不过雷瑞克一想到比蒙兽临死时那雄壮的咆哮,就充满了信心。况且,他的血液中一种力量在不停的壮大,此刻澎湃得如同潮涌。

雷瑞克吩咐部队严阵以待,守住坑边这个高地的优势。紧接着,他施展起了自己最拿手的《连锁闪电》,伴随着一道道电光在战场上的跳跃,爬行的行尸和骷髅被立即烧焦,一个个又滚到坑底。雷瑞克想到收服卡鲁娜时引起雪崩的际遇,他看了看坑坡上的几块巨石,一个念头心中一闪。他念出不一样的咒语,霎时,天空迅速汇集成一块黑云,伴随着云朵的颜色越来越浓重,巨大的能量聚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大的闪电从云朵中喷薄而出,直直地击中了一块巨石。巨石的碎裂和震动引发了山崩,石块和冻土向雨点一样倾泄而下,正在爬坡的亡灵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有的被石块砸扁,有的干脆被埋入土中。雷瑞克的战术取得了巨大的效果,而他所释放的魔法是他很小就学会的魔法《霹雳闪电》,这个杀伤力巨大却不及《连锁闪电》可以攻击多人的魔法是空气魔法中比较低级的,雷瑞克也不曾想到这个他从小用来练习的基础魔法,很多时候是为了游戏制造乌云的魔法竟然可以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雷,你的法力变得好强大,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只是用《霹雳闪电》从树上震下松果。”小气团说。

“还多亏了老师送给我的这枚戒指,这个宝物的法力真是强大!”雷瑞克看了看手指上这枚永远闪烁着迷人电弧的戒指说道。

“那就快那这些死亡灵解决掉吧,为比蒙报仇!”

“好。”

雷瑞克再次念起咒语,乌云过后,几道精准而负有威力的闪电击中了较大的岩石,山崩一次又一次地将企图爬上坑边的亡灵压在了碎石之下,就连强大的黑暗骑士也都纷纷化为墨绿的脓水,只丢下一堆黑亮的铠甲。一些巫医试图从远程攻击雷瑞克,不过它们的死亡之雾还没等接近,就被小气团净化了,少量侥幸爬到坑边的行尸和骷髅在蛇妖的强大战力下,也被瞬间砍翻在地。无论亡灵的数量怎样多,在不利的地形和精妙的战术魔法下,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虽然几乎取得了胜利,雷瑞克心中还是觉得很不安,他觉得在对于亡灵如此重要的水银矿和雪原大本营,不可能只有这点兵力,更不可能没有驻守的首领。虽然这几年亡灵的实力不知是什么原因已经大为减弱,可是它们依然不可小觑。

丧钟依然响个不停,而且一声快过一声,雷瑞克觉得很不祥,难道亡灵是在召集援军?难道会有更强大的军队?

几声恐怖的嚎叫印证了雷瑞克的担心,一团黑云般的生物由远及近迅速向战场这边飞来,牵头的是十几只骨龙,紧跟其后的则是数以百计的吸血鬼。这些空中的恐怖幽灵一边疾行一边发出恐怖的嚎叫。领头的一只强壮的骨龙身上竟端坐着一个黑暗骑士,它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拿着一根法杖,一边施法一边指挥着整个飞行部队。它们的队形及其严密,先是排成三角的梯队,接着有变换成一条长龙,头尾相连地飞成圆形迷宫的形状盘旋在雷瑞克的部队头顶。阳光都被这支不死部队遮得密不透光,抬眼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由于它们的队形十分严密,又都在快速的移动,使得下面的人看到上面都会头晕。十几只骨龙混杂在吸血鬼里面,根本搞不清那只才是首领的坐骑。几只骨龙冷不妨从天空冲下来,咬死石像鬼。一些沉不住气的石像鬼飞上半空迎战,结果瞬间就被强大的敌人撕成碎片。雷瑞克下令任何石像鬼不准飞离地面,同时要求蛇妖劫杀偷袭的骨龙。

雷瑞克施展《连锁闪电》,只是对于移动迅速的飞行部队,闪电的准确性大打折扣,一些闪电竟然不能击中目标,同时,雷瑞克感觉到自己的法力消耗严重,他还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法师,魔力的修为还是极其有限。《连锁闪电》的威力大为减弱。

相反,亡灵首领却不停地向地面施法,大面积的火系魔法给雷瑞克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烈火从天而降,所到之处地面成了一片火海。但凡接触到的部队非死既伤。蛇妖空有一番本事却拿高高盘旋的亡灵部队没有一点办法,石像鬼又不是吸血鬼的对手。

雷瑞克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招募的部队陷入火海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他恨自己低估了亡灵的实力,更为这次出征感到悔恨。正在这时,一阵狂风扫过战场,许多燃烧的火焰被扑灭。更让雷瑞克感到意外的是由于狂风的影响,许多天空的吸血鬼由于狂风的干扰撞在一起,有几个还撞断了翅膀。从天空跌落下来。这让雷瑞克想起了一个魔法。那是还雷瑞克很小的时候在一本陈旧的魔法书里学会的,不过由于威力很小而且并不实用所以几乎从他的记忆里隐去了,不过今天看来,也许这个魔法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雷瑞克试着念出那个模糊的咒语,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也许是咒语记错了,也许是施法的手势不对。雷瑞克努力回想,最终他终于成功了。狂风不期而至,夹杂着冰块和雪晶席卷了整个天空,雷瑞克耗尽自己所有的剩余法力,借助空气之戒的力量将这个发挥到了及至。空中的部队不同于陆地部队,它们借风而行,同样风对它们的影响也是最大的。一阵狂风过后,亡灵空军的阵形别彻底打乱,就连强大的骨龙也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吸血鬼更是被刮到数十米之外。亡灵空军乱作一团。雷瑞克当机立断,命令所有部队立刻撤退,石像鬼先行,蛇妖殿后,匆忙向钢铁之城逃去。一路上,被狂风吹散的亡灵军团不停地骚扰着雷瑞克一行。好在蛇妖的强大武力的威慑,部队才没有被打垮。不过这一仗,雷瑞克还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丢下了近两百具尸体。

直到钢铁之城,依然有吸血鬼和骨龙骚扰这支部队。直到侏儒们的巨弩开始反击,它们才离去。侏儒王将雷瑞克和部队迎入大厅,并命令手下治疗伤员。米楔也受了伤,是在撤离途中被骨龙咬伤的,险些丢了性命。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垂头丧气的看着雷瑞克。

“哎!”侏儒王克劳德叹气道。“看来我们侏儒族注定逃不过这场灾难!没有了铁矿我们迟早要被困死在城里。”

“还不是你!”卡鲁娜呵斥道。“要不是为了你们这些侏儒,我们怎么会损兵折将?”

克劳德被蛇妖王吓得不敢言语。

“看来我真的是孤陋寡闻,那骨龙果然是非常凶猛,吸血鬼也很难缠!”卡鲁娜说。

“我们也没有输呀!我们杀了多少行尸和骷髅呢?对吧?”小气团安慰大家道。

雷瑞克依然一言不发。一阵沉默过后,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米楔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着,他的翅膀受伤了,能不能再飞行还不能确定。

“我们可以再重整队伍杀回去,对吧?”小气团说。

“你说得对,这个愁我们一定要报。”雷瑞克终于说话了,“不过在那之前,需要扩充我们的军力。这次战斗的失利在于我们没有远程兵种,面对全部是空军的部队,我们非常被动。这是我们的弱点,只有完备了军队的结构,才能适应这场战争。克劳德?这附近哪里可以扩充兵源?”

“你也知道,我们这座城堡里居住的只有侏儒,可是侏儒一旦出了城堡,面对骨龙和吸血鬼根本就不堪一击。不过在这里以西有一座雷神之城,号称小亚萨城。那里居住着许多泰坦巨人,不过你也知道泰坦巨人一直都骄傲自大,恐怕不会接受你的招募。”

“有机会总要去试一试,亡灵侵染整个大陆,没有一个种族可以置之度外,相信泰坦族一定也很想除掉那些恶魔,恢复雪原的秩序。克劳德,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雷瑞克说,“恢复铁矿的那些钱你能不能先支付我?我要用那些钱去招募泰坦。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可以,只要你有信心。”

“好,卡鲁娜,小气团。我们带上一支蛇妖卫队明天就出发,目的地——雷神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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